“沒錯，從表面上看，這份履歷的確很平淡，甚至是乏味。可是你不覺得奇怪嗎，歐陽市長的家庭，根本不足以支持他到法國留學。”
“這很簡單，有獎學金啊，”封凌夜理所當然地說，“法國的很多大學，都設有獎學金，只要你學習優秀，用獎學金供自己上學，還是不成問題的。平日裏，只要再打一點零工，養活自己也沒問題。”
“但是歐陽市長並沒有打工，而是有一位好心的法國人，全程資助了他的學業，併爲他提供了生活上的幫助。”
慢慢收斂了玩笑之意，封凌夜皺眉盯着程如錚，問：“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當初，晚晴被司空家族劫掠，我便仔細調查過這個這個家族，發現司空烈早在十幾年前，便資助過一箇中國的學生。當時，我以爲這不過是個巧合罷了，但是現在看來，這根本不是巧合！”
再次聽到司空家族，封凌夜愣了片刻，似乎沒想到遠在中國發生的事，竟然還會和司空家族有關係。
眸色慢慢沉了下來，封凌夜語氣危險道：“這麼說，司空烈資助的學生，就是歐陽市長了！”
“沒錯，”相比封凌夜的緊繃，程如錚倒是很放鬆，幽幽地說，“我以前就聽說過，歐陽市長在高升之前，曾經在某市的環保局工作過。他在職期間，當地的環保工作取得非常優秀的成績。環保的工作，是很難展開的，但是歐陽市長卻完成的非常好。
“這樣的結果，雖然和歐陽市長的優秀能力不無關係，但我卻聽說，歐陽市長爲了提高成績，親自聯絡了一家新能源公司，該公司研發的新能源產品以極低的價格提供給當地的企業，提升效益的同時，也降低了污染。歐陽市長正是憑藉這件成果，才當選了A市的市長。”
仔細聽了程如錚的話，封凌夜微微眯起了眸子，問：“歐陽市長聯絡的那家新能源公司，該不會也和司空家有關吧？”
“聰明！”
嘴角掛着一絲冷笑，封凌夜哼道：“這個司空烈還真是懂得放長線，釣大魚。有歐陽市長在，這些年，肯定給司空烈不少好處。”
語氣突然停頓了下，封凌夜挑眉道：“歐陽市長該不會爲了迎合司空烈，而殺死了親姐姐吧！？”
“這不太可能，我倒是覺得，歐陽市長只是做了個順水推舟的人情罷了。”程如錚說着自己的見解，道，“歐陽市長不會放過殺害歐陽娜的人，但是，既然歐陽娜已經死了，爲何不把這盆髒水潑到晚晴的頭上呢？”
手掌慢慢握緊，封凌夜聲音冷煞道：“這個老東西，不敢自己招惹我，就想了這麼惡毒的方法！他們司空家已經亂得一團糟，竟然還有心思找我的麻煩，看來，是麻煩還不夠棘手啊！”
“正是因爲司空家亂成了一團，所以他纔會那麼恨你，也恨着晚晴。”
晃了晃脖子，封凌夜滿面的殺氣，道：“我可以給他個機會，讓他更恨我一點！”
慢悠悠地喝了口紅酒，程如錚道：“但是在那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處理好晚晴的事？中國的警方纔不會管你和司空家族的恩怨，他們只看證據。現在所有的證據都對晚晴非常不利，等晚晴傷好之後，就沒有機會再拖延時間了。”
聽了程如錚的話，封凌夜沉默了會兒，然後起身就匆匆走出了書房。
程如錚忙站起來，問：“你要去哪？”
“去那個私家偵探的家裏看看！”
“那裏已經被燒了，不會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黝黑的眸子，劃過一抹亮光，封凌夜語氣沉沉地說：“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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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緩緩勾起，程如錚二話沒說，也跟了上去。
……
整日躺在牀上的日子，真的非常無聊，除了看天花板，就是看窗外。如果不是有孩子們沒事就和自己講講話，她都快長毛了。
吃過午飯，許晚晴等着封凌夜來陪自己聊天，可是等了半個小時，也沒看到封凌夜的影子，許晚晴便叫來了朱曼，問：“總裁呢？”
“總裁出去了，”
“是公司有事？”
“應該不是吧，總裁是和程先生一起離開的。”
聽了這話，許晚晴一愣，然後瞪圓了眼睛，說：“他們兩個不會又要打架吧！”
朱曼好笑地說：“您別自己嚇唬自己了，這兩位可都是人精，怎麼會做出打架怎麼low的事啊。就算他們想要弄死對方，也會想出很多殺人不見血的辦法。”
嘴角抽了抽，許晚晴問：“你確定你這是在安慰我嗎？”
“是呀，”朱曼很認真地點着頭，說，“最起碼，您聽過我的話之後，不會擔心他們打架了，對吧？”
許晚晴：……
好吧，朱曼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可對許晚晴來說，什麼殺人不見血的，還不如打架呢！
“不行，我要給凌夜打個電話！”許晚晴拿出了手機，撥了個號碼過去。
可是電話那邊卻只有一個機械的女聲，說：“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關機！？”
朱曼建議道：“那試試程先生的呢？”
手指利落地找出另外一個號碼，又撥了過去，但是話筒裏的聲音讓許晚晴臉色更難看了。
“也是關機！天，這兩個傢伙可真是不讓人省心！”
見許晚晴滿面懊惱的樣子，朱曼寬慰道：“夫人，您不要擔心了，您現在還病着，他們就算是爲您着想，也不會做出格的事，惹您擔憂。”
“可我還是不放心啊，這兩個傢伙一見面就要冷嘲熱諷，誰知道會不會越說越激動，然後做出什麼不可悔改的事！”
抓了抓額頭，朱曼無奈道：“夫人，要不我推您出去走一走，散散心吧。整天呆在房間裏，真的會胡思亂想。”
“這不是我臆想出來的，我……”許晚晴實在是懶得和朱曼辯解這些，將頭扭到一邊，說，“算了，和你是解釋不清楚了。你去聯絡祝理，他肯定跟在凌夜身邊。讓祝理有了消息，就快點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