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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蔣曉帆毫無預兆的發燒了,高燒到四十一度,躺在床上,呼吸微弱,嘴裡喃喃念著一些話,但是白承安附耳過去,卻什麼也聽不到。
“曉帆,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蔣曉帆囁嚅了幾句,白承安沒有聽懂。
白承安滿臉焦急,抱著她準備給她穿衣服,說道:“我帶你去醫院。”
他剛說完這句話,本來燒得迷迷糊糊的蔣曉帆拉住了他的衣服,斷斷續續的低聲說道:“不,不要去,我不要去醫院。”
即使高燒到如此,蔣曉帆的倔强依然不變。
蔣曉帆身上滿是歡愛過後的痕迹,去了醫院,傻子都能看出來她高燒的原因。她不想讓人看到自己這樣狼狽的一面。白承安知道她心裡所想,也只得應了她。
白承安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不到半個小時,李和澤提著醫藥箱出現在白家別墅裏。
看見病床上連脖頸都印著煽情吻痕,幾乎毫無生命迹象的蔣曉帆,李和澤手脚冰涼,只感覺一股火氣從心頭冒起,他臉色突然變得很差,手都差點提不住醫藥箱。
他這個樣子,其實算是失態了。若放在平時,白承安恐怕是一下就能察覺。但是現在白承安心裡擔憂著蔣曉帆,所以沒注意到他異樣的情緒。
白承安沉聲道:“快點給她看看,她從早上開始就一直高燒。”
李和澤點頭,走過去給蔣曉帆做了一系列檢查。
得出檢查結果以後,然後告訴白承安道:“蔣小姐高燒不退,要打點滴。還有炎症,我等會兒開點藥,你每天喂她吃。另外她身上的那些傷,你用藥給她塗一下。”
他說的那些傷,自然指的白承安造成的。
白承安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了。”
李和澤拿出吊水掛在床頭,然後抽出林淺兮的手。蔣曉帆感覺到陌生人的氣息,沒有睜開眼睛,但是皺著眉頭有幾分抗拒。
白承安坐過去,輕輕的把住她的手腕,讓李和澤順利的扎針進去。
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過來的人是白承安,蔣曉帆的情緒又穩定下去,直到李和澤打完針用膠布固定,她都沒有再動一下。
打完針,李和澤又交代了幾句,然後才從白家別墅出去。
他站在白家別墅的大門口,看著窗簾被拉上的二樓臥室,眼神黯淡下來。
東淩集團。
透過玻璃門看著白承安,肖美思眼中滿是得意。她看著身後的幾個女人說道:“我才是白總的女朋友,你們以後給我仔細著點,再亂嚼舌根被我聽到了,我要你們好看!”
方才她準備送檔案給白承安的時候,竟然聽到了公司裏一幫女人在犯花癡,犯花癡的對象就是隔著一堵玻璃牆的白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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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美思聽了心裡氣憤,於是就在走進去給白承安送檔案的時候,刻意表現得很親密。讓那些女人看到,白承安對她的溫柔。
那些女人雖然憤憤不平,但是也不能說什麼。誰讓肖美思人長得漂亮,家世又好,而且看剛才白承安和她的舉動,確實够親密的。
一幫女人還在那裡站著,白承安就從辦公室裏出來了。
她們來不及走開,都被他看了個正著。
白承安冷淡道:“都站在這裡做什麼?”
那些女人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肖美思說道:“哦,她們說上次出差,有一筆費用超支了,財務部不給報,想讓我跟你說一說,把那筆賬給報了。但是公司對這個有規定,我覺得難辦,正勸她們自己出呢。”
白承安皺眉道:“公司對於出差的費用有明確規定,你們既然超支了,就自己掏錢。”
那些女人心裡一個個火氣直冒,她們什麼時候超支了?明明就是肖美思在睜眼說瞎話!
但是白承安也不過問一句,就直接相信了她,讓她們也很無奈。
白承安不管眾人臉色,抬手看了看錶,已經到了中午十一點,他跟人約好的飯局要開始了。他走了兩步,餘光看見肖美思。想了想說道:“肖特助,你跟我去一個飯局。”
肖美思說道:“好的。”
她快走兩步,跟上白承安的脚步,對著身後嫉妒的女人們露出一個不屑的表情。
吃飯的時候,肖美思一直在努力的表現自己,她大學學的本來就是經濟學,加上也在家裡跟父親經常出去應酬吃飯,所以表現得很好。
她又時不時的跟白承安互動,一起吃飯的外國公司方面,看出她跟白承安肯定不只是工作上下級的關係,於是一直誇讚她。
肖美思笑得優雅,回頭看向白承安,但是回頭才發現,他臉上卻是很淡然的表情,目光也似乎沒有聚焦,在想別的事情。
這樣肖美思有些不滿,她微微提高聲音,說道:“白總,你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白承安收回思緒,斂下眼裡的擔憂,平靜的說道:“沒什麼。”
他舉起杯子,沖著另外兩個合作人說道:“來,祝我們合作愉快!”
飯局很快結束了,送走那兩個合作人,白承安見時間不早了,剛才肖美思喝了幾杯酒,便說道:“走吧,下午你不上班了,我送你回去。”
白承安說著,就轉身朝著停車的地方走。
剛才白承安的表現,讓肖美思覺得,白承安的心思還是沒有放在自己身上,她想證明點什麼。咬咬唇,她說道:“承安,我不想回去!”
她沒有喊白總,而是叫的承安。
白承安說道:“那你想回去上班?”
肖美思撇嘴說道:“就只能上班和回去啊?你不能陪我出去走走嗎?我喝了點酒,心裡悶悶的。”
白承安說到:“那你想去哪裡走走?”
見白承安沒有反對的意思,肖美思說道:“我們去街上走走。”
於是兩人改道,往喧囂的購物大街去了。肖美思一直想試試,跟自己喜歡的人,像普通的小情侶一樣,在街上逛一逛,走一走。
如今跟白承安走在街上,就算白承安沒有什麼表情,只是一路的走,她也很開心。女人逛街,購物是天xin,她很快就興致勃勃的在街上到處買東西起來。
她倒是忘了,自己剛才還說過不舒服。
白承安知道她在使小xin子,也沒說什麼,由著她去了。肖美思每買一樣東西,他都把錢付了。肖美思臉上的笑容更是燦爛起來,在她看來,兩人這分明就是情侶相處的模式。
她到了一家水晶店,看中了一個水晶擺飾,於是對白承安說道:“承安,你看這個漂亮嗎?”
白承安一看,那是兩個水晶雕刻的娃娃,在燈光的照耀下晶瑩剔透,他點頭道:“漂亮。”他對著旁邊的服務員說道:“請把它包起來,給這位小姐。”
服務員笑著說道:“先生真是有眼光,這個擺飾,好多人都是買來送女朋友呢。”
肖美思因為服務員說的話,害羞的紅了臉。
白承安倒是沒有在乎,而是走到一邊,等肖美思逛完這家店。不過他在等她的時候,又另外看見了一條水晶的手鏈。簡單的手鏈上,中間墜了一顆藍色的星星。
看著純潔無暇的水晶,他想到了那個一直住在心裡的人。嘴角漾出一絲笑意,對服務員說道:“把這個手鏈用盒子包起來。”
肖美思出來,正好看見他將手鏈裝進西服內口袋裏,問道:“咦?承安,這是什麼?”
白承安淡淡道:“一個小禮物,用來送人的。”
肖美思心裡有些高興,是送她的嗎?
不過可惜,一直到白承安將她送回去,她也沒有得到那個盒子。她安慰自己沒關係,白承安肯定是想在下次什麼特定的日子送給她。
晚上白承安回到別墅,蔣曉帆還是在昏迷中,這幾天,蔣曉帆一直都是這種狀態。迷迷糊糊的,高燒一會兒退下去,一會兒不退下去。
李和澤整天整天守在白家別墅,就怕蔣曉帆出什麼意外。
但是她的身體顯示又沒有什麼大問題,就是一直昏睡。
白承安對李和澤說道:“她現在這樣?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
李和澤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這可能跟她的心態有關,她似乎在逃避什麼事情。”
“逃避什麼事情?”白承安皺眉,看著床上的蔣曉帆,伸手捋順她臉頰旁邊的碎發,低聲道:“你是在逃避我嗎?因為我用沈星河的事情威脅了你?”
蔣曉帆沒有做聲,她連眼皮都沒掀開。
白承安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先走吧,如果明天她還是這個狀態,就把她送到醫院去。”
李和澤點頭,轉身離開了。
他走後,白承安拿出懷裡的盒子,將手鏈拿出來,戴在蔣曉帆的手上,她的手本來就纖細,這幾天昏迷只打了營養針,更是讓她的手腕變得更細。手鏈戴上去,要調到最小的一格。
她的手上還帶著一個精細的鐲子,但是鐲子是上了鎖的,一條鐵鍊,沿著她的手腕,一直垂在床邊,另一邊固定在床頭的欄杆上。
因為怕蔣曉帆突然醒來,然後獨自走掉,所以白承安買了這麼一把鎖,想將她鎖住。但是現在蔣曉帆一直昏迷,這鎖,反而是沒用了。
白承安拿著她的手,輕輕的按在嘴邊,落下一吻,說道:“你這是在懲罰我嗎?懲罰我逼了你,懲罰我不理解你?那你醒過來好不好,我保證,我再也不逼你了。”
一如既往的,沒有人回應。
白承安歎息著,脫了外套上床。他抱著荏弱的蔣曉帆,心裡想到,只要蔣曉帆願意醒過來,不管是什麼樣子的,他都會接受。
伴著這樣的想法,白承安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一早,他是被懷裡人的動靜弄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