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凌。你怎麼了。”門口。安琪的聲音突然闖進了所有人的耳朵。她開了病房的門衝了進來。
鍾非愣了。也不知道是去扶卓凌。還是去阻攔安琪。
卓凌喝得寧酊大醉。他翹起頭。勞累的眼皮幾乎快撐不起來。迷糊之中。他看到了安琪。僅剩的一點理智令他凌亂起來。“你……你怎麼來了……”
安琪沖沖忙忙地小跑過去。蹲下身子扶着卓凌的胳膊。她詫異地看了看他的右腿。臉上全是驚訝和懷疑的表情。“卓凌。你的腿。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你都是在騙我。……”她不敢相信這就是未來要與她共度一生的男人。竟然陰險得連受傷都要假裝。“你這麼做。是因爲不想跟我結婚。是嗎。”除了這一點。安琪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卓凌眼珠子打了幾個圈。大腦實在扛不住了。暈得什麼都看不清。也什麼都顧不得。他實在喝太多酒了。猛地。他頭往地上一垂。什麼都不知道了。
一旁的鐘非嚇得冷汗都出來了。這種情況他真的反應不過來。
還好。張醫師及時趕來。“哎呀。這是怎麼回事。骨頭還沒長好怎麼把石膏給拆了……”張醫師使勁給發愣的鐘非使眼色。“我說了不能拆不能拆。誰讓你私自做主拆了……沒見過這麼不聽話的病人。”
鍾非這才緩過來。順着張醫師的意思往下說：“不好意思張醫師。我沒能阻止他。他非要拆。”
安琪懵然看着張醫師。她迫切地需要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張醫師嘆着氣說：“要是傷口二次骨折。他這膝蓋以後就毀了。還想不想站起來。年輕人真是在拿命開玩笑。”張醫師絕對是演技實力派。他一皺眉頭對着護士長吩咐道。“趕緊去準備手術室。我得看看膝蓋傷口如何。弄不好截肢都有可能。”
“是是是。”
安琪一聽要截肢。心裏更加混亂。她都不知道要相信誰了。卓凌身體是朝下的。腿上穿着長褲也看不出所以然。安琪伸手下去想摸一摸他的腿。“別動他。安小姐。”張醫師及時阻止了她。“千萬別動他。免得他的右腿膝蓋傷得更厲害。來來。鍾助理。還有這位警官。大家都來幫個忙。我們把他擡到牀上去。千萬小心他的腿。”
安琪不敢再動。後退讓開讓他們將卓凌搬到病牀上。
劉警長見狀。也只好收隊。“鍾助理。卓凌手術完畢立刻通知我。樓下投訴的人太多了。我們必須給個交待。希望你們能諒解和配合。”
鍾非一個勁地點頭賠罪。“好的好的。我們一定配合。”
很快。警方收了隊。醉死的卓凌也被推進了手術室。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安琪緊盯着鍾非。“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卓凌怎麼喝得爛醉。還拆了石膏。鍾非。告訴我。不準騙我。”
既然能被卓凌看中。鍾非自然也是機靈的人。沒有兩把刷子還怎麼在卓凌身邊混……他裝模作樣地說：“安小姐。你也知道總裁一直都是心氣高的人。環球的發展剛剛走上軌道。他有他的雄心壯志。可是卻在這個時候出了車禍撞傷了腿。平常人整天被困在醫院都會心煩意亂。更何況是他。他的壓力。不是一般人能體會的。”
安琪默默地自責起來。“是不是我給他的壓力太大了。”
鍾非既是搖頭又是嘆氣的。“這……家裏給他的壓力。也不小啊……”
卓凌身邊全是演技派啊。
安琪低下頭來。心裏無比的自責。“剛纔我是錯怪他了。他心裏有事怎麼也不告訴我。我們都可以商量的嘛。婚期延後了。國際展覽會也有我看着。不會出什麼差錯的。”
鍾非握了握手心。全是汗。“安小姐。不要太擔心。總裁只是自己拆了石膏而已。他走不了。出不了病房。就在陽臺坐了坐。應該不會像張醫師說得那麼嚴重的。”
安琪點點頭。轉頭望了望亮着的手術室的燈。“但願吧……”
鍾非暗暗地舒了一口氣。我的天哪。我的好總裁。您可別再弄這種令人提心吊膽的事情了……
楠西是第二天看報紙。纔看到卓凌在醫院酒醉砸傷人的消息。她深呼吸了下。默默地將報紙壓在了雜誌底。
門口。歐冠昇一走進工作室就引起了大家的注目。這裏是設計室。他平時並不會過來。可今天。他一來就直奔楠西的工作臺。“這裏怎麼樣。昨天才收拾出來的。缺什麼就去資料室拿。”
楠西一緊張。站起來的同時不慎將雜誌一碰。雜誌連帶着報紙一同掉在了地上。最上面的就是卓凌的新聞。就那麼掉在了歐冠昇的腳邊。
歐冠昇彎腰拾起。看着楠西緊張的樣子。他笑了笑。隨手就將雜誌和報紙放在了桌上。“這麼緊張幹什麼。雖然我是老闆。但我又不會吃人。”
“謝謝老闆。這裏一切都很好。目前也什麼都不缺。我隨時可以工作。”
“很好。”歐冠昇沒有多說。對於報紙上的新聞也沒有多看。“我很高興你能加入到我的隊伍中。希望很快就能見到你的作品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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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西的視線只敢抵達他的衣領處。“好的。”
歐冠昇點點頭。然後四處看了看。“大家也要努力。做好自己的工作。”
“是。老闆。”
工作室裏人才濟濟。他們都是歐冠昇高薪聘請過來的設計師。有才的人一般都有些傲氣。眼見大老闆如此看重一個黃毛丫頭。各個都很好奇。私下裏。大家都在議論着。楠西偶爾能聽到一些。但當她循聲看去。大家又都散開了。
流言蜚語什麼的。她經歷得多了。早在環球與卓凌在一起的時候她就已經習慣。無非就是一些莫須有的八卦。無非就是說她憑手段上位。
以前她還會躲起來默默難過。但現在不會了。人一旦有了目標。就會朝着目標前進。途中的那些零碎小事。根本不足以影響她前進的動力。
“叮。”一聲。電腦屏幕的右下角跳出一個小框。上面顯示“內部郵件”四個字。不光她的有。所有人的電腦都有。
鼠標輕輕一點。楠西看到的。是一則內部招聘的信息。內容是前助理離職。歐冠昇需要在內部重新提拔一名助理。
婁凱麗。離職了。她爲什麼要離職。難道是被歐冠昇發現她泄露了他的機密。楠西默默地心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