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皇帝吃醋了

發佈時間: 2023-03-16 14: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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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漫走至書案處,抽出畫軸,纖細的手指扯開上面絲帶,將畫卷平鋪在桌上,借著明滅不定的燭火,畫上俊朗容顏悄然浮現。

 不過片刻,她又小心收起,然後提筆在宣紙上落下,兩行娟秀的楷體躍然於紙上,鍾靈毓秀。

 墨跡未乾,她坐在椅子上,頭向後仰著,整個身體的重量都落在了背上,眼帘微頜,眉心處擰起一道皺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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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過後兩日,她向君默然提出那刑部尚書繼任之人,他竟不問一句便點頭答允,蘇漫也不知這究竟是好的開始抑或是噩夢的開端,只得收斂心神凝神以對。

 十日之後是狩獵大會,每年的深秋幾乎都如此,皇帝自然不在話下,還有後宮眾多妃嬪也會隨行,繼而是朝中文臣武將,好不熱鬧。

 蘇漫本想借著身體不適推辭此行,最後卻被君默然威逼利佑架著上路,其實她對於御馬疾風嚮往得很,如果有那麼一片澄凈的天空下的話。

 她立在眾多的官員當中,儘管如此,還是能深切的感受到來自皇帝身邊妃嬪眼中射來的怨毒光芒。

 她不禁扶額嘆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入了夜,浩蕩的隊伍也到達了平淵山下,士兵們很快紮營生火,熟練而忙碌的穿梭其中,一頂頂帳篷平地而起,蘇漫站在原地看著眾人忙碌,摸了摸鼻子轉身走出幾丈遠。

 深秋的山裡氣溫還是很低,寒意夾著夜風迎面吹來,蘇漫攏緊身上衣衫,仍舊抵擋不住那徹骨寒冷。

 似乎從那次墮胎之後她的身體差了不少,原本不想承認,但此後的幾次不適都證明她也不過肉眼凡胎。

 肩上一暖,扭頭已經多了一件棕色披風,來人竟是景王君默希。

 自從上次談話過後她有意無意總會避開他,那種熱切流連在身上的眼神讓她無所適從,是以兩人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正面而視。

 她心念一動,伸手就要脫下那披風,卻被他快一步按住她肩頭。

 「這裡不比城中,到底山裡風大,莫要染上風寒為難了自己。」他嗓音一貫的柔和,眉目清凈,眼眸亦是讓人沉溺的溫潤。

 「多謝殿下。」

 君默希沒再多言,灰暗的天色下,他白袍子行得遠了,漸漸看不到背影。

 蘇漫抓住身上披風,上面有他身上的味道,甚至還帶著屬於他的體溫,突然有些煩躁,奮力踩著地上枯黃的小草,她重重跳了幾下,將滿心的憤怒之氣盡數發泄在腳下。

 「嘩啦」一聲,她嚇了一跳生生止了動作,竟是君默希抱著的乾柴掉落一地,而他正笑銀銀的盯著她。

 耳尖一紅,幸好此時天色灰暗,看不到她的困窘之色。

 不知是不是幻聽,她分明覺得那低頭在生火的人笑了出聲,等他再抬頭卻不見那戲謔的神情。

 「過來這裡坐吧,生了火便不冷了。」他熟練的撿起木柴,火光漸漸亮堂,暖暖的熱氣熏得寒氣四下消退。

 蘇漫彎腰在他對面坐下,將下巴墊在膝蓋上,整個身子都被裹在那寬大的披風中。

 「我記得從前父皇可是怎麼勸你都不願來狩獵大會,怎麼今年竟改變了心思?」他打量了蘇漫片刻,笑問。

 她臉一沉,悶悶道:「無聊得緊,便跟著來了。」總不能說是被君默然威逼利佑而來的。

 君默希笑了,也不點破。

 「出來見識一番也是好的,我敢斷定,今年的狩獵大會比起往年都要熱鬧上好幾倍,你絕不會後悔此行。」

 蘇漫蹙眉,只覺他話中有話,尚未來得及多問半句,身後一道冰涼的聲音奪回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愛卿跟景王倒是好興緻,馬上顛簸了一日竟還有如此雅興在此談心?」他唇角上揚,一雙眼睛緊盯在蘇漫身上,笑意卻半分不達眼底。

 蘇漫對他每一個表情都記得清楚,自然明白那是他生氣前的徵兆,只是來得有些莫名其妙,她跟景王這樣遠的距離,他的醋意也委實太大。

 視線猛然落在身上的披風,頓時瞭然。

 「皇兄。」君默希眼神一亮,開口喚道。

 「臣見過皇上。」蘇漫雙手抓住披風,維持著坐在地上那姿勢半分不動,口中卻說著恭敬無比的話。

 「你們兩人倒是逍遙,竟不知下人們在尋人么?」他語氣微微帶著薄怒,蘇漫驚詫斜他一眼,咦了一聲。

 「微臣出來時分明已經同侍衛打過招呼了,怎會尋起人來了,稀奇。」

 君默然老臉一熱,無名火氣繼續上升,君默希畢竟不是沒有眼色的,既然已經決定放棄,只得起身讓空間讓給二人。

 「皇兄,臣弟有些睏乏,就不陪你們繼續閑聊了,臣弟先行告退。」

 蘇漫腹誹:「你個沒義氣的傢伙。」

 再看君默然那張冷臉,底氣頓時沒了。

 「怎麼,景王走了你很失望?」他走到她面前,她坐著,他站著,居高臨下的姿勢讓她無端生出几絲壓迫。

 仰視著回話著實太累,她乾脆重新抱著膝蓋,眼睛盯著火光一眨不眨,良久才道:「皇上何必為難人了,分明我們之間並非你所想的那般,景王的心思光明磊落。」哪同你那齷齪手段,後面這句她當然不敢當面說出。

 「你倒是關心起他來了,在你眼中只怕沒有那麼簡單吧。」

 蘇漫無力望天:「皇上,你是否有些太過於專制了,可別忘記,在滿朝文武的眼中微臣是個男的,即便他們有心親近也不會是因為看上微臣啊,怎的到了皇上眼中就如此不堪了。」

 「你別忙著反駁朕的話,朕可不知你的身份除朕之外究竟還有多少人知道。」他順勢在她身旁坐下,冷眸凝視。

 蘇漫心神一凜,忽然想起那日茶樓中的神秘人。

 「皇上,你當日調查微臣之事確定沒有第三人知曉嗎?」她臉色有些凝重,眸光清澈。

 君默然聽出她話中的異常,問道:「出了什麼事情?」

 蘇漫尋思著找一個借口將此事告知他,好讓他查查幕後之人,但同時又不能泄露了中間的交易。

 下巴一痛,她皺起眉頭,一把甩開他的手:「你輕點,讓人看見微臣的頭還要不要。」

 雖說傳得朝野盡知,可她還沒有開放到在野外被他調系。

 「呵,你還知道要頭啊。」他冷哼著嘲諷一聲,將手放了下來,蘇漫摸著捏疼的下巴,眼睛瞪著罪魁禍首。

 「下次出手輕點,你宮裡秘葯是多,微臣可不想活受這份罪。」

 「如此就老老實實呆著,別在朕面前耍什麼心思,朕可沒那麼好的耐心一而再再而三的饒你不死。」他又冷冷威脅道。

 蘇漫氣得咬牙,只能往肚子裡頭咽,多年來她的xin子已經被磨礪得失去輪廓了,可遇著他偏偏會不經意露出爪子。

 「微臣只是有些擔心而已,或許是多慮了。」

 氣氛沉默下來,火光跳躍,不時發出霹靂之聲,蘇漫雙眸靜靜垂著,長長的睫毛掩蓋了她眼底的情緒。

 夜深,風愈發大了起來,吹得她臉頰生疼,抽出雙手摸了摸耳朵,又重新放回了火苗旁,借著暖意驅散那寒冷。

 君默然心思有些複雜,看著她身上的披風發現心底有些不適,他靠近了過去挨著蘇漫坐下,伸手便將她身上披風扯落下來。

 蘇漫冷不防打了個寒顫,視線停在他手中的披風上,暗罵莫名其妙,哈嗤……她捂住鼻子,沒想到這麼快就見效了,身上衣衫本就單薄,唯一的溫暖被莫名奪走,身體冷得直發顫。

 他見狀整個人貼了過來,抓著她手腕用力一扯,將她拉入懷中,頭頂上傳來的聲音低沉又霸道,耳朵貼著他胸膛。

 「不準用其他男人的東西。」說罷他伸展雙臂將人抱緊。

 蘇漫從懷中探出頭來,下巴遮擋著看不見他此時臉上表情,可心裡只想狠狠罵一句,腦殘。

 管的也太寬了,她可不是後宮那些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妃子,由不得他整日里指手畫腳,她就不明白,同樣出身在皇家,差距怎麼就那麼大。

 「明日進入森林你便不要跟著去了,狩獵的都是好手,唯恐到時出現什麼意外。」他低沉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蘇漫這次徹底不滿:「為何不能去,在宮中我便說不想來了,你當時可不是這麼說的,如今到了又端出架子來,我不是你的妃嬪,不要那種方式來對待。」

 想她當年馬上英姿,只是入朝為官后沒時間動了而已,相信只要練習兩日也不定不比他差。

 「朕說不行便是不行,森林中兇險萬分,朕沒那麼多的時間時刻看著你。」

 「我跟景王去。」

 「你敢。」他咬牙,手臂纏得她差點喘不過氣。

 「咳咳……放手啊你。」

 「朕警告你,莫要打他的注意,否則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手一松,漆黑的眸光瞬間陰冷下來,彷彿那瞬間的溫柔不曾存在過。

 蘇漫早也習慣了他一驚一乍忽冷忽熱,扯過他手中搶奪的披風望身上一套,轉身欲走。

 「微臣受不得風,皇上你且慢慢欣賞夜……色。」最後一個字被堵在了嘴裡,他霸道的上前拽著她,狠狠的吻了下去。

 也不顧她的意願強行撬開她的下巴,舌頭纏了進去,不給她絲毫喘息的機會。

 蘇漫很快被他吻得手腳發軟,只得緊緊依附在他懷中,唇舌璦昧的糾纏在一起,等他鬆開時她又露出那惡狠狠的表情瞪著人,只是臉上紅潮未褪,耳尖上都是淡淡的粉紅色。

 「皇上請自重,這裡可比不得你的寢殿,任你為所欲為。」她喘著粗氣,話音帶著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