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一臉嫌棄地搖搖頭，「才不要！」
「那我拿去丟了啊！」我一邊說一邊提著手裡的東西往門外走去，把它丟在樓道的垃圾箱里，晚點兒會有專門的保潔人員上來收走。
等我丟完垃圾回來，就看見瞳瞳從沙發上跳下來，小跑到我面前仰起頭問道：「媽媽，剛才那個人一直說他是我爸爸，他是騙人的對不對？」
我彎下腰把她抱起來，思考著應該怎麼回答她才好，「嗯……」
「媽媽？」見我這次沒有立刻肯定她的說法，瞳瞳頓時有點兒急了，「他就是騙人的，我爸爸才不是他呢！」
「那你爸爸是誰？」我被她這話給逗笑了，抱著她在沙發上坐下來問道。
「爸爸就是爸爸呀！」瞳瞳一臉理所當然地回道，不過很快又想到什麼似的垮下了小臉兒，「不過爸爸跟壞阿姨有了別的孩子，他不要我們了……」
看著她的情緒瞬間變得低落起來，我真是又心疼又無奈，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髮，「其實……他並不是你爸爸，剛才的那個人才是。」
大概沒有想到我會這麼說，瞳瞳一下子就愣住了。
「以前我總覺得你還小，所以就沒有告訴你這些事情。」我沒有錯過她身體的僵硬，但還是堅持把話說了下去，「雖然你現在可能也還是聽不明白，但是你只要記住就好了。」
「剛才的那個人……是爸爸？」瞳瞳似乎有點兒明白了我的意思，猶猶豫豫地問道。
「對，他才是你爸爸。」我點點頭，「你喜歡他嗎？」
「不喜歡！」瞳瞳連想都沒想就給出了否定的答案，然後拉著我的手央求道，「媽媽，我不喜歡剛才那個人，我們不要他做我爸爸好不好？」
聽到她這麼說，我真是感到既無奈又欣慰。
無奈的是也不知道傅少軒到底給她灌了什麼**湯，以至於讓小丫頭除了他之外不接受任何人做自己的爸爸；欣慰的則是瞳瞳並沒有因為受到她跟董子樂之間血緣的影響。
「媽媽，好不好嘛！」沒有聽見我的回答，瞳瞳又拽了拽我的手催促道。
我回過神兒來握住她的手，「好，正好媽媽也不喜歡他，我們就不讓他做你爸爸了。」
「耶，太好了！」得到我的保證之後，瞳瞳臉上才總算恢復了笑容。
看著小丫頭的情緒恢復了，我這才放心地把她重新放到沙發上，準備去廚房裡準備午飯，「好了，你自己先在這裡玩會兒玩具，媽媽去給你做午飯了。」
「嗯！」
董子樂的突然出現並沒有在我心中泛起多少漣漪，我很快就因為要準備出去旅行的東西把這件事情給拋在了腦後。
可是當第二天早上我帶著瞳瞳準備出發的時候，卻意外地發現他竟然一大早就跑過來了，而且手上還拎著不知道從哪裡買來的早飯。
「我正準備騰出手按門鈴了，沒有想到你們就出來了。」看到我們，董子樂立刻拎著手裡的早飯湊了上來，「是準備出門上班嗎？現在時間還早，不如吃過早飯再去吧？」
「你怎麼又來了？」在門口看到他的時候，我整個內心都是崩潰的，難道我昨天把話說得還不夠明白嗎？他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啊？
董子樂卻不甚在意地沖著我笑了笑，「我昨天離開的時候不是跟你說了，今天還會再來的嗎？」
「那你也沒有必要來得這麼早吧？」我被他的態度弄得很無力。
原本想著他今天就算真的來了，我跟瞳瞳估計也已經出發去玩兒了，根本就不會跟他碰到面，但現在看來明顯是我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
「我這不是想著你要去上班、瞳瞳也要去上託管所，所以就想著來給你送早飯嗎？」董子樂說著獻寶似的提起手裡的早飯。
「謝謝你的早飯，不過我們不需要，你還是拿回去自己吃吧！」不想再跟他啰嗦那麼多，我直接拒絕了他的「好意」，然後抱著瞳瞳往電梯里走去。
「哎，等我一下！」董子樂見狀連忙也拎著早飯追了過來，「反正都已經買過來了，你們不吃也是浪費，要不然你就帶著等一下到公司里再吃吧。」
他說完就把手中的早飯朝著我遞了過來，可惜我卻並沒有接過來的打算，「董子樂，你這麼做有意思嗎？你以為給我們送一頓早飯，我就會原諒你當初拋下我們母女兩個不管了？」
「我知道你沒有那麼容易原諒我，所以我已經做好長久的打算。」董子樂似乎猜到了我會這麼說，對答如流地回道，「給你們送早飯只是我彌補的第一步，以後我會為你們做得更多。」
「你……」我實在被他的自說自話弄得沒脾氣了，乾脆側過身去不再搭理他。
瞳瞳本來一直安靜地靠在我懷裡，這會兒突然探出頭去看了董子樂一眼，然後像個小大人似地沖著他擺了擺手，「我跟媽媽都不喜歡你，所以我們不要你做我爸爸，你還是走吧！」
聽到她這麼說，董子樂的臉色終於變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恢復了正常，「可是這樣的話你就沒有爸爸了哦！」
「誰說的？」瞳瞳不贊成地瞪大眼睛，「我有爸爸，他……」
知道她想要說什麼，我沒有等她把話說完就趕快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瞳瞳乖，我們不用跟他說那麼多，他跟我們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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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瞳眨了眨大眼睛，把我的手從自己嘴巴上扒拉下來，然後煞有其事地又對董子樂說道：「你聽見了吧？媽媽說你才不是我爸爸！」
雖然被自己的女兒各種嫌棄，但董子樂還是以驚人的毅力忍了下來，並且始終跟在我們亦步亦趨，大有我們去哪裡他就跟去哪裡的架勢。
「董子樂，你夠了吧？到底要跟著我們到什麼時候？」在公交進站之前，我終於對他忍無可忍了，總不能讓他一直跟著我們去度假村吧？
「反正我今天也沒有什麼事情，不如跟著你們去熟悉一下工作和上學的地方，這樣以後我也能開車接送你們。」董子樂牛頭不對馬嘴地回道。
對於他的自說自話，我表示自己連殺人的衝動都有了，「到底要我說多少次你才會明白？我不可能再接受你，以後我們的生活也跟你半點兒關係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