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繼續陷害

發佈時間: 2023-03-16 14:3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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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時分,三更才過,客棧上一道人影迅速掠過,接著手中銀針射出,門外侍衛頓時僵直在原地,期間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依舊保持著站崗的姿勢。

 而院子底下的侍衛顯然也沒有注意到上方異動,一切如常的巡視著。

 黑影悄悄落在走廊上,摸索著房門,悄悄從手中拿出一跟小管,捅破了窗戶紙朝裡面吹入迷香。

 君默然自小就是不受寵的皇子,在皇宮中每日也是提醒吊膽,防著有人加害,半夜向來淺眠,對於一些**香之類也別樣的敏感,從方才那黑衣人略上房頂的時候他已經有所察覺,只是不動聲色的想要看看他接下來的舉動。

 門被推開,他逆光看去,黑影漸漸近了,身形纖細,並不像是那夜劫持蘇漫之人,倒有幾分像是女子,他手中沒有持任何武器,指縫裡卻夾著幾根銀針,昏暗的燭光映著,散發著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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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屏息著閉上眼,從呼吸中依稀能辨別來人武功並非頂尖高手,只是使用暗器的手段恐怕不一般。

 黑影一閃,銀針飛射而去,隔著床幔穿透薄紗,直直射向榻上之人。

 君默然動作極快,一手抓著身上薄被,凌空一個翻轉,銀針盡數射入軟綿綿的被子中,而他眨眼的功夫已經穩穩站在黑衣人面前,手中還拿著兩根銀針。

 唇邊泛起冷酷的笑,他看著黑衣人驚訝的眼神,冷聲道:「憑你也想傷了朕,不自量力。」

 黑衣人步步後退,手中銀針蓄勢待發,卻苦於君默然一直防備找不到機會下手,沒想到他武功那麼高,竟然連**香都能避過,還能毫髮無傷的擋了他的毒針,思及一樓巡視的侍衛,他猶豫著脫身之計。

 「為何而來?」他眯起眼,殺氣頓起。

 黑衣人心一顫,手中銀針又唰的一下朝君默然射去。

 他顯然被激怒,身影迅速一個翻轉,非但沒被銀針傷到,手中反而握著他方才射出的六根毒針,接著以極快的速度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黑衣人防備不及,悶哼一聲捂住手臂,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針上的毒就算能解也需要時間,他必須儘快從這裡逃走,瞟了一眼身後敞開的窗戶,他毫不猶豫縱身跳了下去,湖水冰冷,瞬間平靜的湖面泛起了陣陣漣漪。

 走廊外一陣慌亂,侍衛們紛紛跪在地上。

 對上君默然陰寒的臉。

 「連個人也擋不住,朕留你們何用?」

 「皇上恕罪,屬下該死,未能保護好皇上,讓皇上受驚。」流風垂頭,雙腿跪在冰冷的地面,短短的幾日時間,他已經讓君默然陷入危險不止兩次了,作為一個暗衛營出身的護衛,顯然他已經失職。

 「退下,自己下去領罰。」

 李明德進來收拾,房中狼藉一片,君默然換了個房間,心底本就擔心著蘇漫煩悶難耐,此時更是睡意全無。

 他緩步走出門外,於夜色中憑欄而立,眉心緊蹙,那雙漆黑的眼眸仍舊深不見底,窺視不見半分心思。

 流風暗自提起十二分精神,再也不敢有絲毫疏忽,三番幾次讓刺客逃脫已是死罪,如今再出現任何差錯,只怕不止人頭不保這麼簡單。

 天未明,隊伍整裝待發,中午時分已經遙遙可見城門近在眼前。

 君默然回到宮中並未立即行動,饒有耐xin的等著鳳陽宮之人上門來,太后存著同樣的心思,卻不知她一手養大的這個兒子在計劃著什麼,只是先試探一下口風,再找借口徹查薛如玉落胎之事。

 「皇上,太后請皇上到鳳陽宮一聚,說是許久未見皇上,甚是挂念。」李明德說完又將手中捧著的木盒呈上前來。

 「這是博陽侯讓奴才交給皇上的,請皇上過目。」

 君默然將盒子打開,竟然是一塊玄鐵打造的令牌,雖不十分精貴,但一看便是江湖中的物件,正面上寫著「落霞山莊」四個大字,背面則刻了一行小字,有了這令牌便能在落霞山莊通行無阻,只是他為何將此物呈上?又為何是落霞山莊?

 疑慮尚未散盡,殿外已經有奴才過來傳話。

 「皇上,怕是太后等不及了。」李明德小聲提醒著。

 君默然一聲冷笑,轉過身將令牌收好,又慢騰騰的拿起茶盞坐在椅子上,沒有他的同意殿外之人不得進來,自然不知裡頭發生了何事,既然那個老女人想等,那麼便讓她等個夠吧,這麼點時間都忍耐不住。

 鳳陽宮:

 敏懿皇太后坐在高座上,聽著薛如玉哭訴孩子是如何失去,蘇漫又是如何可惡,一干人等如何維護蘇漫等等,整件事情的經過都被添油加醋了一番,甚至她自己也在懷疑下毒害她之人,可當務之急必須要先除掉蘇漫,皇上那邊不好下手,只能指望太后了。

 她聽得怒從心頭起,狠狠拍了一下桌面。

 「簡直豈有此理,竟敢毒害皇家子嗣,若不是他此時已被賊人抓走,哀家定讓他人頭落地,皇上看來是被迷昏頭腦了,竟然連自己的子嗣也不顧,還維護一個佞臣。」

 薛如玉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母后,母后一定要為臣妾死去的孩兒做主,臣妾沒用,沒能提前察覺丞相大人的毒害之心,否則就不會讓孩子遭此毒手了。」

 她擦拭著沒有半點淚水的眼角,一邊還不忘偷偷打量著敏懿皇太后。

 如今可是自己唯一能抓住的依靠了,只要太后施壓,皇上想要維護那人下見的人也不得不看著她受些皮肉之苦。

 「玉兒你放心,此事有哀家替你做主,丞相又如何,不過是一個孌臣,還妄圖獨佔皇帝的寵愛,毒害哀家的孫子,哀家絕不容她。」

 「母后所言不錯,可是皇上如今一門心思都在丞相大人身上,只怕沒有那麼容易讓母后處置她,若是母后太為難便算了,只能責怪臣妾自己招惹了丞相,她權大勢大,還有皇上撐腰,臣妾的父親在朝中也一直被他打壓,他能一手遮天如此大的本事,臣妾委實不該招惹他的。」

 「哼,不過區區一個丞相,哀家還不放在眼內,玉兒,你就是心善才會讓人欺凌,那可是哀家的孫子,怎能不重重追究,一會兒皇帝來了哀家便好好說他,玉兒你小產不久,記得養好身體,再為君家開枝散葉。」

 「母后,如今皇上看都不看臣妾一眼,臣妾無用。」她垂下頭去,臉上儘是落寞。

 荷妃跟慧妃一直站在不遠處,也不敢隨意妄動。

 太后的目光朝兩人看去,最後又停在了薛如玉身上。

 「此事你儘管放心,哀家會好好勸勸皇上,你們沒事也要多多去皇上跟前走動走動,最近長春宮盈月那孩子倒是到哀家跟前走得勤,看來皇上也並非全然寵著那佞臣,你們也該反省反省自己,那越國公主不就得了聖寵么?」

 當年她同樣是從各種手段中輾轉過來,自然對於女人的心思了如指掌,不去搶不去奪最後只會讓自己一無所有。

 薛如玉一聽臉色頓時白了幾分。

 「母后說盈月?」

 離宮前可不曾聽說皇上又重新寵上了那個見人,不過是剛開始那會兒皇上有段時間夜夜宿在長春宮,讓她妒忌了好久,此後也一直不冷不熱。

 「玉兒啊,你真是該好好花些心思在皇上身上了,這次懷了孩子本來是個大好的機會,卻沒想到。」若孩子還在,讓她當皇后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如今恐怕皇帝不會輕易答應了。

 「母后,玉兒知錯了,求母后幫幫玉兒。」

 薛如玉弱不禁風的樣子讓人看見好不心疼。

 荷妃跟慧妃忙上前將人扶起,太后神色不冷不淡的看了那二人一眼,突然問道:「你們都是一同服侍皇上的,此行狩獵也在側,莫非就沒留意到丞相在打玉兒的主意?」

 兩人臉色一僵,頓時跪了下來。

 「母后恕罪,臣妾當時並不在場,臣妾該死,沒能照顧好姐姐。」

 荷妃隨之又道:「望母后明鑒,姐姐當時有了身孕並沒有多少人知曉,丞相大人是其中之一,妹妹們也是事後才得知姐姐此事。」

 薛如玉還想添油加醋一把,此時太監的聲音傳來。

 「皇上駕到。」

 尖銳的聲音由遠及近,地上跪著的兩人將頭垂得更低。

 「兒臣參見母后,母后萬安。」君默然大步走近,越過地上跪著的荷妃跟慧妃。

 敏懿皇太後端著的臉色並沒有太好看,似乎刻意在君默然面前擺出姿態跟架子,她一個時辰前已經派人去傳話,皇帝故意遲遲拖延,分明不將她這個太後放在眼裡。

 「哀家還以為皇上國事繁忙,來鳳陽宮的時間都抽不出來了。」

 君默然眸光流轉,落在地上跪著的兩人身上,又不著痕迹移開,淡聲道:「母后多慮了,兒臣只是剛好有事情耽誤了而已。」

 「當真如此才好,哀家雖然年紀大,可還不至於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太后不去看他,右手撫摸著案幾,雍容的臉上怒氣卻不小。

 君默然不以為然,等著她發難。

 「母后說的什麼話,母后正值青春年華,怎麼會老眼昏花呢,朕的那些個妃子若有母后一半精明,朕也是省心不少呢。」

 他故意試探一番,太后的臉色剎那刷的白了下來,指甲套觸碰到桌上發出細微顫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