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緒堪堪扶住了桌子,感覺體內有一股邪火,在不停地亂竄。
他深深皺起了眉頭,這種感覺並不陌生,他深吸了一口氣,壓抑著邪火。
「來人!」
火靈和土靈立即推門現身。
「主子,您有什麼吩咐?」話一落,火靈驚訝道,「您身體不舒服嗎?」
蕭緒抬手制止住他的話,「有人對本王下藥,現在立即封鎖整個王府,不要讓任何人離開,特別是後院的人。」
說完他強撐著身子朝門外走去。
火靈和土靈緊跟上去,「主子,您要去那裡?」
蕭緒回頭神情冷厲,「我出去一趟,一切都等我回來處理!」
火靈和土靈對視一眼,領命應下。
蕭緒行至走廊,便飛身躍上了房頂,幾個跳躍,就消失在了夜色中了。
「主子這是怎麼了?」火靈十分摸不著頭腦。
土靈也不解,「主子怎麼說,咱們就怎麼做,總歸是沒錯的。」
火靈心想也是如此。
這時候,夜深人靜的林子里。
兩人相對靜默。
東庭望玉方才那一句話,無疑已經在默認,他有什麼隱瞞了自己,而她在印證了自己的猜測后,卻有種止步難前的感覺。
印證是一回事,但是撕開真相又是一回事,她忽然不想要再上前了。
他看了她一會,微微一笑,不同於平時的玩世不恭,帶著淡淡的無奈和受挫。
「小丫頭,是不是覺得很為難?這樣子審判一個朋友?」
楚傾顏閉眼吐了一口氣,然後慢慢睜開。
「東庭,我知道以前你沒有參與月宮門暗殺大冰塊的事情,但是我想知道,現在呢?」
面前的眼睛太過於清澈,讓他無法迎視,他移開視線,「我是月宮門的少宮主。」
這話,無形中回答了她的話。
「東庭,你明知道我不想這樣子的,為何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我知道你貪玩,可是朋友之間的感情是可以玩弄的嗎?」她太過於氣憤,語氣有些過激了,在看到面前的人眼睛微閃,她動了動唇,垂眉有些悲涼地道,「對不起。」
小丫頭的這些話,像一根根刺,刺進了他內心深處。
他抬起眼,目光死死地看向她,「傾顏,我們是朋友,跟任何人沒有關係,我不會傷害你,只是立場不一樣,這樣也不行嗎?」
楚傾顏雙眉一斂,目露堅定,「我的朋友是不會傷害我在乎的人。」
「所以只有蕭緒在你心中是最特殊的?就算待你千般好萬般好,但只要傷你家蕭緒一根毫毛,都不能被原諒的意思?」東庭望玉眯著眼,目光犀利,一字一句地問道。
他的眼神里,讓她呼吸一窒,可是她仍舊堅持自己的觀點。
「東庭你錯了,不管是大冰塊,煙蘿,我爹娘,或者是你,只要是我的在乎的人,都不允許被人傷害,所以你不能這麼比較。」
東庭望玉輕輕一笑,眼底的犀利像是被這夜風吹散了似的,隱沒如眼底,只剩下淡淡的自嘲。
他站了起來,朝前走了兩步,背對著她。
楚傾顏也隨著他站起來。
「傾顏,我是真心實意交你這個朋友的,我不希望任何人任何事影響我們之前的感情。」他低低說道。
楚傾顏沒有發覺他話語里情緒,望著他的背影道,「東庭,你可有想過,我們站在彼此的對立面,到時候,你為了你背後的人,我為了我要保護的人,總有一天要拔劍相對的,你覺得,我們還能和當初一樣,心平氣和嗎?」
這是橫跨在兩人面前的鴻溝,是不容忽視的事實,不知事他看不清,還是不願看清。
他靜默著。
這些後果,他不是沒有想過。
「傾顏,我們真的會有生死相搏的一天嗎?」他輕輕開口。
楚傾顏抿了抿唇,看著他的背影,眨了眨微澀的眼睛,「如果你執意要為你身後的人對付大冰塊的話,我想,遲早有一天,我會對你拔劍的。」
「其實,在你的心中,我並不是那麼重要的,對嗎?」
低沉的話語,不復以往的靡麗華音。
楚傾顏上前一步,言語有些急,解釋道,「東庭,你是我的朋友,對我而言是重要的。」
話落,只聽他低聲嘲諷冷笑道,「可是,只要遇上蕭緒的事,所有人都要為他讓路。」
明明是在詢問他背後人是誰,為何卻將話題引到了莫名其妙的地方上來,此時的楚傾顏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而此時,面前的人,似乎也不願再多少什麼。
他一聲不吭,就要往前走。
「東庭——」
她喚住了他。
「小丫頭,我不會傷害你的,也許之前我挾持過你,但是以後不會了。但是,蕭緒那邊,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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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這幾句話,幾個閃身,就消失在了她眼前。
楚傾顏上前想叫住他,卻已經來不及了。
她抓了抓頭髮,為什麼一切卻演變成這個樣子的?
彷彿自己才是那個做錯的人!
此時東庭望玉躍上了樹榦,他伸出手按住胸口的位置,一陣陣心痛。
「小丫頭,對不起。也許這樣,你對我拔劍時,才不會覺得為難。」
沒心沒肺的人才會活得自在,但大多數時候,都是身不由己。
我也不能免俗。
他的唇抿成一條線,幾個跳躍,就消失在了暗色中。
火堆慢慢燃盡,楚傾顏抱著雙膝呆坐了許久,漸漸覺得冷了,她從發獃中回神,起身跺了跺腳,正好踩在了一根雞骨頭上,發出一聲脆響,她愣了愣。
他今晚特意出來將自己找出來,其實不只是為了給她打牙祭,也許就是想讓自己質問他。
她仰頭看向天邊清冷的月,眼裡迷濛一片。
東庭,你為何要這樣做?
月亮也無法給她答案。
她苦笑一聲,最後慢慢走出了林子。
只是精神恍惚,雖然出了林子,卻走了一條與回去相反的方向。
正打算往回走時,卻看到了一襲青灰色衣裳的人靜坐在石桌旁,她不由眯起眼,待看清人影后,她不由自己走了過去。
此時她的情緒很差,需要跟人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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