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岸臺到躺椅的距離兩三米,他抱着她走路,故意走的很慢。
那個過程無比……羞恥。
本該是在牀上捂着被子的悄悄事情,他做的這麼大逆不道……
施潤羞憤的紅了眼眶,思想很不開放,保守的恨不得自己死去拗。
回過神來,他已經坐在躺椅上。
現在變成她……在上了跖。
他伸臂拿了一旁備用的大浴巾裹住兩人身體。
他的表情還處在做那件事中的微微隱忍和猙獰中,滿額頭的堅毅的汗珠,着急難耐地在她耳邊佑哄。
“記不記的老公下午在商場教過你什麼?“
“試着來一下好不好……”
“不要……“
“你不要說了!“
“嗚……”
施潤羞恥的流出眼淚,雙手去捂他的嘴。
男人眼眸靜靜凝視她快滴血的小臉,明白她是真的太害羞。
每當她露出對男女那事一無所知的怯怯無助表情,他就無比血脈沸騰。
他的女孩如此乾淨清透,真讓他瘋狂。
捨不得爲難她了,她都哭了。
知道她羞恥心重,是個小古董。
抱着她翻了個身,柔柔地又欺負上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施潤被折騰的迷迷糊糊了,突然聽見嗡嗡的聲音。
她睜眼去看,是他放在矮桌上的手機在震動,她受驚嚇,臉驀地一紅,身體也僵了僵。
“叔叔……“
“電話……”
男人從她胸前氣息不穩地擡眸,灼熱填滿欲念的黑眸掃到屏幕上那串電話號碼,在勻速動輒的身軀突兀地頓了一下。
施潤見他停下來,滿身香汗喘喘地擡手要去替他拿手機,同時也想看清楚是誰這麼晚來電。
但他忽然揚臂動怒了般,狠狠一掃,把手機掃到了地板上,摔出好遠。
施潤一驚,濛濛的大眼睛嚇住般去看他。
他不讓,一雙大手看似是柔情撫她的臉頰。
但其實遮住了她的眼睛,不讓她看見他此時臉上的表情。
“叔叔?”
施潤茫然。
他迴應她的是沉重的呼吸,而且恢復了動作。
有點快,有點急躁。
施潤受撞,不能不抱緊了他。
雖然他還是溫柔,剋制了力氣,但施潤總覺得他情緒因爲那通電話受了影響,變得暴躁。
沒有多久,他就結束了,沉喘着五官深深埋進她雙峰前。
那浴巾匆匆清理了一下最後那刻出來釋放在她柔軟腰肢上的東西。
他打橫抱起她上樓,施潤趴在他懷裏,偷偷看了一眼地板上不知道壞沒壞的他的手機。
樓上臥室內置浴室,他細心地給她洗澡,但他一直沉默寡言。
洗好了澡,施潤被他溫柔放進牀上,他給她蓋被子,並沒有一同躺上來。
他親了親她的額頭,擡手關掉牀頭燈,施潤鼓起勇氣小手伸出被子放到他低垂的寬闊肩膀上。
“叔叔。”
“恩?”
黑暗中他表情不可見,但嗓音低沉溫和。
施潤眼珠兒轉了轉,心中措辭,才看似不經意地問出來。
“誰打來的電話你好像很生氣?”
“沒有。”
他回答得很快。
修長有力的手指摸了摸她滑滑的臉蛋,調侃補充道。
“我正忙着辦你,誰打來電話我能高興了?”
施潤聽着他看似合理的解釋,配合地羞惱地拍掉他的手,說他無恥,但馬上又撒嬌地戳他胸膛。
“那我要看你手機好嗎?”
黑暗中男人直起身軀,雙手插進居家長褲的口袋裏。
“睡吧。”
他語氣還是輕柔的,並沒有重一下下,但施潤就是感覺到他周身瀰漫起的那股距離感。
其實,他看似寵她到極限,但相處中,端着小心翼翼居多的是她。
明白了,他的手機,她不能隨意看,就像他的書房,她不能進。
這些存在的問題看似微小,她也的確在忽視,麻痹着自己。
施潤壓住心中的鬱郁,轉了個身背對他,期盼他能就那通電話解釋一兩句,但他沒有,他離去得很匆匆。
她更好奇,打電話的人是誰了。
……
蕭雪政下樓,傭人們早在他下套兒拐她去泳池時就被他提前遣散了。
明亮的歐式寬敞客廳,寂靜無聲。
他站在水晶吊燈正底下,修長而挺拔的身軀,包裹在深色居家服裏,越顯清瘦,皮膚白皙如玉。
但他纖長眼睫擋住的一雙眼眸,深沉暗暗,璀璨的水晶光線也照不出裏面究竟是何種情緒。
男人極靜,面無表情呆站許久。
他仰頭,了無生氣的瞳孔盛進了無數光線,刺眼的瞬間,他雙手捂了把臉。
酒櫃裏取了瓶紅酒,去了沙發,把小三兒雪雪圓滾的身體放在膝蓋上。
小三兒很乖,能夠察覺到主人的情緒,一聲都沒喵。
半瓶紅酒沒了,他掀了掀眼皮,看向牆上的古董壁鐘,指向凌晨。
他眼瞼煩躁地垂下來,把高腳杯擱在桌面,薄脣緊抿地站起身。
來到室內泳池,所有的燈沒有關,空氣中還殘留着和她做時那股綿柔的味道。
木椅上浴巾散亂,旁邊的玻璃桌上,煙和火機被他之前那一揮臂,揮在桌沿處。
晦澀的視線微微一掃,便掃到了安靜躺在地板上的那只手機。
他撿了起來。
劃開屏幕,會直接跳轉到通訊錄界面,顯示那個未接來電。
他眼淡無波地盯着那串號碼許久,面色漸漸沉如冰霜,即便極力剋制,黑色無底的瞳孔深處,到底呈現出一片灰暗怔怔。
號碼是出國維和前給她辦理的,那時候手機還沒普遍,她從大學的宿舍裏跑出來,抱着他開心了許久。
蕭雪政閉上發疼的眼眸,嘲諷冷笑這風水輪流轉的命運。
從前他像個傻子一樣在國外思念蝕骨,撥打這串號碼時,她正和別的許多男人做不堪的骯髒之事。
而現在,她用這串號碼打給他,他也正和別的女人做着愛。
何其諷刺。
所以剛纔他看見這串號碼的一瞬間,內心就崩塌了。
他以爲時間過去那麼久,會忘了這號碼,痛得多了就麻木了,但不是的,有些痛是永遠永遠的。
睜開眼睛時已恢復平靜,兩根長指捏着手機,轉身折返,此時有短信的嘀嘀聲傳來。
他垂頸,冰冷着臉,擰眉點開。
那串號碼發過來的。
【雪政,用這個號碼打給你是想告訴你,我真的累了,我們復婚好嗎?】
【兩百萬我賠得起,你那麼寵她是寵給我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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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必要,她其實最可憐吧,代替我來慰藉你的身體,你能給她愛情嗎?】
【答案恐怕你心裏也清楚。】
【還有,最近我天天夢到小唯,他生日快到了。】
【我知道他兩週前又做手術了,他那麼小啊,不該獨自一人躺在冰冷的手術臺上。】
【他該有媽媽陪伴。】
【你當爸爸的就當是可憐他,生日那天讓我見見他好嗎?】
蕭雪政轉身拿起桌邊那盒煙,抽出來一根,點燃,緊蹙眉頭連吸了幾口。
他面無表情,刪掉這則短信,一併刪掉了未接來電的提示。
拿着手機回到二樓,沒有進臥室,去了書房。
書房只留了一盞幽蘭的小燈,那道挺拔如鑄的清冷身影,站在漆黑的窗前,靜靜的,與四面無聲的牆壁融爲筆直的一體。
那麼一站,就是大半夜。
對於時間,他毫無概念。
…………
施潤早晨在鬧鐘裏醒來。
第一反應去摸摸身側,空的,並且清冷平整,意味着沒有人睡過的痕跡。
他昨晚沒回房睡?
心裏當然有說不出的失落,他對她做了最親密的事卻不擁着她而眠。
沒有過多的時間哀怨,今天開學。
忍着身體微微的不適感,爬起來下牀,卻在一轉身看到了牀頭櫃上兩張試卷。
施潤一怔。
試卷上有一張紙,白紙上面龍飛鳳舞的男人筆跡。
一行一行,極其工整雋雅,並且清晰。
施潤捧起來看,是那兩道題的答案。
他寫了出來,讓她抄到試卷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