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5.第1425章 要有求人的樣子

發佈時間: 2023-03-23 09:4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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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萬?

 楚傾顏呆住了,「大冰塊,你說的是真的?」

 「如假包換。」蕭緒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瓜子,然後轉頭將玉佩交給土靈,「帶著它,去獅子嶺找一個叫林孟的人。」

 土靈也被這個消息震驚了,怔愣地伸手接過那玉佩,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屬下立即去辦!」

 土靈出去后,蕭緒便見小傢伙拿著三弟那封信,仔仔細細從頭看到尾,雖然只有幾行字,但她彷彿要將它看穿似的,他不由抽走信,挑眉道,「三弟的字就這麼好看?」

 聞言,楚傾顏感覺好笑,睨了他一眼,「吃醋了?我家大冰塊又變成大醋缸了?」

 蕭緒目露不屑,「有什麼醋好吃的?想欣賞書法,只管找我。」

 他這樣子還說不是吃醋?

 楚傾顏心裡說說,嘴上哪敢說實話,「好了好啦,你沒吃醋,一點醋味都沒有!言歸正傳,逸王手中怎麼會有這麼多兵馬?難不成他曾想過……」

 造反那兩個字她沒有說出口,只用了唇語,蕭緒讀出她的嘴型,輕笑一聲,「那倒不是,在洛家真相未揭露之前,這些人恐怕是為了我準備的。」

 楚傾顏這才想起了之前兩人的明爭暗鬥,不由倒吸了一口氣,她拍了拍胸脯,有些后怕的道,「幸好真相大白,否則你就要含冤背鍋了。」

 「當年的事情,說不定就是皇帝和傅家潑髒水給梁家,否則不會留下那麼多巧合,讓三弟誤以為是我母后和梁家下的手。」蕭緒神情淡薄,談起西軒帝的時候,彷彿在談論一個外人般。

 楚傾顏重重點頭,「栽贓嫁禍的能力,他們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憤憤說完,她頓了頓,轉而感慨道,「逸王的隱忍不得不讓人佩服,蟄伏這麼多年,還養了這麼多兵馬沒有被發現,若是沒有強大的意志力,和聰明的頭腦,這可辦不到。」

 一出生就體弱,成長中還遇到那麼多毒害,能夠活到現在又掌握一方勢力,這樣的人,要是敵人就可怕了,幸好兩人沒有走到兵戎相見的地步。

 「皇室出來的人,有哪一個是愚鈍的?」蕭緒輕嘲道,「能留下來的,必定已經經歷過非人的磨礪。」

 弱肉強食,是這個世道的生存法則。

 聽到他這麼說,不由讓她想起那些年大冰塊的遭遇,不免心疼憐惜,伸手握住他的手指,「是啊,寶劍鋒從磨礪出,我家大冰塊已經是一把出鞘好劍,如今便可以向當初那些人討債了!」

 那些過往,他早已沒有放在心上,他不是個緊緊抓住過去不放的人,只不過在觸到小傢伙眼底的溫柔疼惜,他輕勾唇,臉上隨即露出一抹哀傷,彷彿陷入過去不可自拔般,「若是早點遇見你便好了,那些年就不會過得那麼孤單。」

 楚傾顏滿心都在為他難過,一聽這話,心更是柔化了,伸手抱住他的腰,輕拍著他的背,像安撫受傷的小孩子般,「都過去了,而且我不是在你跟前嗎?咱們要活在當下,過去的傷痛,是我們榮耀的勳章,成長總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阿顏說得是。」蕭緒將頭埋進她的肩窩裡,嗅著她身上獨有的香氣,雙手緊緊抱著她,心安理得地吃著小傢伙的豆腐。

 楚傾顏沒發覺他的小動作,見安撫下他,心思又轉到了蕭厚身上,「大冰塊,我現在還是感覺到不可思議,逸王居然會將他的兵馬悉數交給你,不得不說,他太信任你了。」

 「在我們獨處的時候,我不喜歡從你口中提到別的男人,所以,我要給你一個懲罰。」

 楚傾顏沒反應過來,眼前已經被一大片黑影佔據,嘴唇一涼,他就已經壓了下來。

 在沉淪前一刻,她感覺十分的無辜,明明她在說正事,大冰塊怎麼可以欺負她?

 果然不出兩日,西軒帝『頂不住』壓力,派人給蕭緒送了一封信。

 上面對之前的事情隻字未提,只委婉寫著讓他暫時放棄個人恩怨,共同抗敵,不為皇室,也為他這麼多年守護著的黎民百姓。

 楚傾顏看了那信,不大痛快,「有事鍾無艷無事夏迎春,真是江山易改本xin難移。」

 火靈義憤填膺地道,「這麼多年來,主子不知道因為這吃了多少苦,若是主子仍舊順著陛下,不止屬下看不過去了!大家都覺得憋屈!」

 說完這話火靈偷偷瞄了眼主子,怕他生氣。

 楚傾顏聞言重重點頭,「我十分贊同火靈的話,但是咱們進退兩難,幫的話,好似被陛下拿捏到了七寸,不幫的話,咱們做的那些努力,豈不是白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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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軍雖然在山腳下休息,表面風平浪靜,其實並非什麼事都沒有做,事實上已經有一大批人偷偷轉移了。

 蕭緒揚眉,「這還不簡單,先晾他兩天。」

 信里看上去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其實都還是如過去一樣,藉由責任來牽制他。

 他若是輕易妥協那就對不起自己這麼多年的忍氣吞聲,以及這些為他出生入死的兄弟,這次他定要讓皇帝擺正姿態,知道他不是好拿捏的!

 求人也要有求人的樣子。

 信傳出去卻沒有迴音,兩日過去,西軒帝的耐心已經被磨光了,他狠狠將奏摺摔在案桌上,惱怒道,「這個逆子,難不成還想讓朕放下身段去求他嗎?」

 龍顏大怒,大殿抖三抖。

 幾位大臣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眼裡看到了無奈,陛下那一封信寫了什麼他們都知道,若換做他們是英王,也不會答應,國家處在危難關頭,陛下還端著架子,這可如何是好?

 這時候在兵部尚書的示意下,兵部侍郎捧著軍情急報,一臉凝重地道,「陛下,前線傳來最新消息,流離城和安慶城快要守不住了。」

 這話像是一盆冷水從西軒帝頭頂澆下,方才氣急敗壞的怒火頓時熄了,他抬手覆上眼睛,感覺整個人頭昏目眩,面目滄桑,不甘屈辱卻又無力。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麼漸漸脫離了掌控。

 「曹止,準備筆墨,朕重新再寫一封。」

 西軒帝聲音一下子蒼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