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268:女人就是膚淺俗氣,季林,定九十九朵帶露珠的玫瑰

發佈時間: 2023-03-25 07:5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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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十點。

 別克行駛到新建soho,施潤下車。

 就近的超市採購了一個小煲粥鍋,一個燉湯鍋,生鮮區買了大米,蔬菜,和一條新鮮柴魚斛。

 曾經在懷孕時,蕭靳林每個月開車來她的小房子,塞給保姆的那些無公害水果,高級營養品,施潤到現在都還記得餐。

 欠這個男人的,怎麼也還不清。

 他想要的,她給不了,就給他能給的,力所能及的。

 施潤抱着大堆東西按門鈴。

 等了好一會兒,門開了。

 施潤緩了緩視線,擡頭,男人還是那個男人,清墨雋雅,即便額頭上貼着紗布,一角還開了,明晰深邃的下頜冒出了青色的胡茬,薄荷味道被藥味覆蓋住。

 他盯着她,微微皺眉,不開心就不愛說話。

 施潤拍了拍手裏兩個鍋,“五百多塊,我都買的好的,錢你得給我。”

 她要進去。

 男人手臂把着門,不着痕跡地停頓了大約半分鐘,直到身後的暗門細微合併上的聲音傳來,他才鬆手。

 也一併鬆了鬆神經。

 門開了,施潤嘟嘟嚷嚷:“沒見我抱這麼多東西,不幫忙還卡着門!拉着個臉幹什麼?生病就是拽……”

 絮絮叨叨,蕭靳林愛聽,只怕以後沒機會聽。

 拎起那條活蹦亂跳的魚,跟在她後面進廚房。

 “身體感覺怎麼樣?”

 “沒事。”

 “還發燒嗎?”

 “沒有。”

 施潤墊腳往他額頭上一探,沒說假話。

 她找插座,菜刀和砧板這些基本的買了,但是缺了碗筷湯匙。

 蕭靳林點頭,他下樓買。

 施潤準備好了大米和蔬菜,煮粥。

 魚也收拾好了。

 各自下鍋。

 洗乾淨雙手出來客廳,左右無聊地打量,臥室門敞開,裏頭有嘀嘀的聲響,一直響個不停,施潤皺眉頭,走進臥室。

 是某種儀器的聲音,發聲時震得四面牆壁都在微顫。施潤一時找不到聲音從哪裏發出來的。

 她繞着牀往臥室裏側走,窗簾沒開,室內暗沉,手臂不小心碰到牆壁,手指一摸,發現牆壁的壁紙有點奇怪。

 剛纔她手指掠過的某一處,不平整,好像裏面有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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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她回過頭,手指在牆壁上摁着想要找到那不平整的一處時,臥室門口響起蕭靳林的聲音:“在單身男人的臥室裏走來走去好嗎?”

 施潤嚇一跳!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都沒聽見他走路的聲響。

 她吐吐舌頭,“我聽見有什麼儀器的聲音滴滴滴的,吵得煩人,什麼東西啊?”

 蕭靳林等她出來,伸手關上臥室門,語氣平常,“鬧鐘。”

 施潤一想,那聲音的確像鬧鐘。

 “碗筷買好了嗎?”

 他指了一下。

 施潤重新鑽進廚房,忙着燒熱水,給碗筷勺子消毒。

 蕭靳林進了臥室,密碼反鎖上臥室門,來到施潤剛纔站着的地方,仔細檢查,沒有被動過的異常,他閉了下眼睛,摸到牆壁不平整的地方,左右摁了幾下,暗門打開。

 裏頭的男人現出半個側影,側對着蕭靳林而站,從蕭靳林的角度,剛好能看見男人普通西裝下腰間彆着的槍。

 這個男人的模樣和聲音都很嚴肅,問他:“什麼人?”

 “公司下屬,平時給我打掃辦公室,受傷了她過來做飯。”

 男人看着他。

 蕭靳林補充了句:“她什麼也不知道。”

 男人點頭,又神色嚴峻地說:“你和蕭雪政這場仗,你也算用心良苦,和我這邊不衝突,我負責替上頭傳了這麼多年話,和你也算半個朋友,不該說的我

 不會說,只是,我們都努力這麼多年了,節骨眼上,別出什麼岔子。”

 這麼多年……

 蕭靳林有些恍惚,多少年了,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從未真正喘出過一口氣?

 諸多壓力。

 其實他的人生,從離開孤兒院那一刻開始,看似走向輝煌,實則沒有選擇。

 ……**……

 一個半小時,柴魚湯出鍋。

 施潤端着菜上桌,然後敲書房的門。

 辦公桌上視訊會議開着,蕭靳林站在窗前,接公關部的一個電話。

 “蕭總,您和廣政董事長在醫院大打出手這件事,有些媒體已經捕風捉影到了什麼,八卦新聞出來了一些,您的形象名譽就是公司的形象名譽,我們已經在盡力壓着了。”

 “錯了,不用壓着,小道消息先放出來一些,等到時機,我再打電話給你,大面積渲染一番。”

 “啊?”

 蕭靳林掛電話,轉身關掉視訊會議,擰了擰鼻樑,走出書房。

 施潤見他神色間難掩疲憊,就忍不住說:“公事永遠都忙不完,你就算是老闆也有養傷的時間吧!”

 蕭靳林坐上餐桌,拿過魚湯,嘴裏其實苦澀得沒什麼味覺,他喝得津津有味。

 施潤不免得意,話匣子打開:“這道柴魚湯是我最拿手的湯類,喝過的人都想喝第二次。”

 他眉眼淡淡的,“我是第幾個喝的人?”

 “第二個,以前叔叔脾臟受傷住院我給他天天……”施潤打住話頭。

 其實和蕭靳林,在前天晚上送他回家時,兩人之間已經把話挑明,所以今天施潤才這麼輕鬆,毫無心理負擔。

 蕭靳林嘗了一口蔬菜粥,略扯了扯嘴角:“和他和好了?”

 施潤面色還是尷尬,老實地搖搖頭。

 他不再說什麼,過了一會兒,才淡淡開口:“我和你前夫的仗已經打起來了,商業的戰爭,基本上關乎不到你什麼事,但你似乎有要和他再續前緣的意思,又在我這裏上班,我擔心你吃不消,雖然很想以下屬的身份留你在身邊,不想徹底徹底地失去你,但也不想你爲難。”

 他說的有些艱難,但還是說出來:“假如你提交辭職信,我會第一時間審批通過。”

 施潤手裏的湯匙一頓。

 不論這場戰爭誰勝勝負,她在這個節骨眼上棄他而去明哲保身,她自己都鄙夷自己。

 雖然她的職位遠還不是他的左右手,但他培養她幫助她這麼多年,是個知恩圖報的人都不能這麼幹。

 公事,私事,分的清楚就行,退一萬步說,她就衝着這份工作工資可觀。

 蕭雪政也說這件上會尊重她。

 施潤想了想,開口:“我手上的工作正在進行中,之後的事情再做考量,我只想一門心思做好自己的工作。”

 蕭靳林便不再說什麼。

 於他而言,她在ge一天,他就能多看她一天,僅此而已。

 ……**……

 同一時間。

 市中心商業區一座剛被高價買下的雙子辦公樓。

 樓內佈置倉促,主樓和副樓都只有三十層。

 廣政總部在a市,卓億總部在美國,短時間內,兩個公司飛過來的高層不多。

 但重要高層領導們都集中了,受董事長召喚,屈居在這小小不夠巍峨的雙子樓裏,開始正式辦公,逐漸轉移兩個公司的重心。

 三十層總裁辦公室。

 蕭雪政十點半到的。

 男人進了辦公室就脫下西裝外套,銀灰色商務馬甲包裹緊窄的腰身,身材比例完美高大,在窗前佇立了片刻。

 敲門聲響起。

 唐小夕一身職業正裝,最小號穿在身上還是寬鬆,高跟鞋走路略顯生硬,“蕭總,您點名要過目的幾份文件。”

 “把屏幕打開,我看看股市。”

 唐小夕拿來遙控器,遙控開對面牆壁上碩大的壁式顯示屏。

 她負責刷新,每三十秒一次。

 廣政和卓億的股票在上面,相較於ge,形勢不好,男人眼波極淡,忽而開腔:“精神不好?”

 唐小夕一愣,工作時間的私人話題,她反應了一下,“還好啊,倒是你昨天一天沒見人,臉上還掛彩。”

 他笑:“和人打架了。”

 唐小夕刷新了一下頁面,驚訝的語氣:“和誰啊?”

 男人修長的手指,翻了一頁文件,忽而擡頭:“聽你聲音有點感冒,淋雨了?吃藥沒有?”

 唐小夕低了下頭,眼睛深處呈現出被針扎過半的痛苦和脆弱,背對着辦公桌後的男人,她似乎有些無所顧忌,心裏盼着的人已經很久沒問過她,感冒吃藥了嗎,這種話。

 蕭雪政雙手交握抵着下頜,男人眼神懶散又怯意地盯着屏幕反光裏,女孩所有的面部表情。

 忽而,笑意就在那眼底。

 ……**……

 中午十二點開始的會議。

 廣政和卓億的高層全部參加。

 會議室裏,主位上,男人長腿交疊,指間一根香菸。

 底下高層們都在就公司看中的海外這兩個融資公司做相關發言。

 唐小夕站在男人身側,目光保持平直,但餘光裏卻一直注意着男人剛毅刻骨的半個側臉。

 卻瞧不出他一丁點的表情。

 高層就這兩個融資公司的可信度分成兩派,爭執不下,時間越久,唐小夕感覺她的嗓子越發幹。

 終於,蕭雪政掐滅了煙,敲擊了一下桌面。

 左手一伸。

 唐小夕立刻抵上這兩個公司的全部資料。

 男人低頭,像是認真在瀏覽。

 等待的時間裏,唐小夕眼睛眨也不眨,雙手在身側,明顯攥緊。

 過了許久,看來是經過認真思量,蕭雪政合上資料兩份厚厚的資料,有力的骨節敲擊桌面,一錘定音:“就他們兩家了。”

 唐小夕感覺那一刻,渾身驟然鬆了一下,卻又莫名抽緊。

 宣佈散會,不同意的那一派高層們有上來勸蕭雪政的。

 男人不顯山不露水,神色平靜,忽而回頭,“唐助理,衝一杯咖啡。”

 他的視線是直接刺向唐小夕的瞳孔的,角度的問題,唐小夕總覺得他的目光忽明忽暗,處於高度緊張狀態下的唐小夕,舔了下嘴脣,“是端來這裏還是端進您的辦公室?”

 “辦公室。”

 唐小夕轉身。

 蕭雪政站起,修長食指拂過這兩個融資公司的資料書,接而撇到一邊。

 會議室都散掉後,他站在窗前,拉開百葉窗,看見唐小夕在格子間茶水室,邊衝咖啡邊看過四周,接而打電話的背影。

 蕭靳林安插的這個內線,實在不怎麼專業,夾雜了太多私人感情在裏面的緣故嗎?

 越看,越不像蕭靳林那種心思縝密的男人的手筆。

 那這個唐小夕,到底是個什麼存在?

 ……**……

 兩蕭戰爭的新聞大面積覆蓋這座城市,已經是三四天後。

 股市風雲變幻,看起來,廣政和卓億都在走下坡路,ge這邊情況良好,蕭靳林執意高價購進的兩隻股湊齊了七千萬股。

 但誰也不知道他這兩隻當初市價五毛和六毛五,現在突破四十塊的死股,做什麼用。

 新聞裏還播出了ge職員和廣政職員在共同競爭一紙合作單大打出手的事。

 花邊報紙雜志,則爆出兩大集團總裁在某家醫院,深夜打架的事件。

 由此,ge和廣政卓億,可謂仇怨多方面結節。

 商界各小公司,已經開始站隊,兩個大集團掐架,動不動就會影響股市交易,殃及池魚,不小心站錯隊伍,小公司一夕之間可能就沒了。

 施潤在ge市場部,

 中層職員,消息來得也慢,受波及目前還談不上。

 週四上午十一點,施潤接到蕭雪政電話。

 他說下午有空,幾家看中的幼兒園需要她親自過去考察,定下一家。

 畢竟有關寶寶們,施潤點頭,答應這次見面。

 ……**……

 雙子樓三十層,總裁辦公室。

 男人長指把玩着手機,精緻的五官略顯深刻,是在沉銀。

 過了片刻,他掀了掀眼皮,對着昨日剛飛來的季林道:“你跟一個女人表白後,她態度忽冷忽熱,給她打電話,言語上她也很應付了事,難以討好,怎麼辦?”

 季林了悟,“時隔四年我還沒見過太太,原來她變得這麼吊吊的了,丫頭挺爭氣的。”

 一記寒光射過來——

 “當然了,太太怎麼吊也吊不過蕭總您啊哈哈!不過蕭總啊,追女人要用一些手段的,比如鮮花,午餐,音樂會,電影,所有的浪漫,女人都愛。”

 蕭雪政起身,“女人就是膚淺,俗氣。你立刻定九十九朵帶露珠的玫瑰。”

 “……”這年頭,九十九朵玫瑰才俗氣好嗎?

 “好嘞!我讓花店弄上氣球橫幅,給您放到車後座,到時候您一打開,太太就能看到您耍的浪漫了,一定眼冒紅心!”

 這人抿抿薄脣,一臉俗不可耐的表情:“幼稚。”

 拿了西裝外套,十一點二十分,距離約定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呢,就按耐不住走出總裁辦公室,風sao風sao地下樓等太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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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白天還有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