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331:不用跟他回家的高興寫在那張欠收拾的小臉上【一更】

發佈時間: 2023-03-25 07:5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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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家祖宅電動大閘門往下,是一條瀝青的乾淨盤山公路。

 除了蕭家的車,沒有別的車輛上下山,很靜,偶爾知了與鳥鳴。

 蕭雪政牽着施潤的手,走了一段,林縫間斑駁的夕陽灑在兩人肩頭,背影是一對依偎濃情的戀人。

 男人高大沉穩,女人極是玲瓏,偶爾蹦躂,踢掉腳邊的石子。

 施潤感覺身旁人停頓下來,她擡頭仰望他完美的側臉。

 不及說話,以被他速度覆蓋下來的薄脣吻住謦。

 蕭雪政回頭看了的,已經看不到大閘門了,此處樹林極好,安靜幽逸,浮動某種燃情的氣息。

 “唔……”

 施潤的小腰被壓着後仰,柔韌得像細細的竹條,堪堪欲折,男人大手溫存並有力地撈住。

 右手乾燥的大拇指,摩挲她即刻妹紅的臉蛋,捧住她的後腦勺。

 他在脣面上短暫停留,皺眉沉喘着sin感地攻進,兩人吻着糾纏,腳步凌亂,一路後退。

 路邊,施潤被堅.硬的男xin身軀抵在了一棵樹幹上。

 她閉着眼睛,哼哼着又悄悄睜開,放大的英俊臉廓,他的黑色襯衫,清冷的布料質地直摩.擦着她白皙的手臂肌膚。

 口腔秩序,被他狂.情霸道,徹底打亂,水聲交換……

 施潤總受不住他說來就來的狂風暴雨,血液和身體又爲他所動情。

 身子舒服又不舒服地扭着,小手忘乎所以,往他精緻的鎖骨上急急地摁着,攀住。

 深深呼吸他迷人不已的男xin氣息。

 徹底變軟……

 做學生的時候看過不正經的新聞,施潤記得是情侶接吻大賽,有一對以一個多小時打敗所有對手,獲得勝利,贏了獎品。

 當時就和菜菜撇着嘴,單身狗們的調侃,一個多小時?

 嘴不會親爛掉嗎?

 真的不會,只會越來越熱,身體和腦子裏都點進了火,逐漸燃燒的想要更多。

 施潤感覺到男人的手已經掀開了她的小罩衫,鑽進衣裏,分明修長的每根手指在輕輕折磨着她的肌膚。

 她仰起腦袋,拼命剋制臉紅地不能平復呼吸。

 呼吸還在他嘴裏呢……

 而自己的爪子,也不老實的在他起伏鳴顫的胸膛上,意、亂情、迷地亂動着。

 “不要了……”施潤近乎低泣,柔柔哀求。

 雖然沒有人,但畢竟是外面。

 他覺得刺激,她其實也覺得很有感覺,臉紅……

 蕭雪政氣息不穩地試着放開她,眉頭緊皺,沒忘記這是在哪裏。

 但這個難捨難分的過程,花費時間不下五分鐘,男人的薄脣,仍舊有一下沒一下地貼吻輕啃着她的下嘴巴,鼻尖,腮鬢,軟柔耳根。

 兩人交頸,衣衫都沾着些熱汗,微微亂着,粗而重的呼吸交錯。

 蕭雪政弓着緊繃的背脊,側面看的高挑身影極其xin、感,染着情韻,慵懶極了。

 與她鼻尖抵着鼻尖,深邃眼神灼熱盯着她的紅臉,長睫內斂地低垂着,眼底,溫柔和愛意情不自禁流露着。

 施潤抿着發麻的小嘴,閉着眼睛地不敢看他。

 直到他危險的身體某處離開她的小腰,徹底放開。

 蕭雪政轉身走幾步,垂頸點了根菸,看不大出來之前做了什麼的清冷淡定模樣,抽着。

 施潤低頭整理衣衫和頭髮。

 “我們下山吧,司機久等了。”她輕聲說。

 蕭雪政單手插着西褲口袋,扭頭瞥了她一眼,伸出右手。

 清光竹影裏,微微張開的修長五指,結實有力,似是那玉,真真乾淨的漂亮男人手。

 施潤的眼裏,他身體的每一寸都完美到近乎讓人賞心悅目。

 她握住他的一根食指。

 兩人結束一個吻後,更如膠似漆。

 施潤看見他抿着香菸的兩片薄脣,妖冶的泛着一點紅,脣紋越發明顯。

 她低頭,羞澀而甜蜜,老實走路。

 沒讓她真送到山下,三分之一的地方,蕭雪政就讓她返回去,天光漸暗。

 年紀大了,她又是這個挫樣,免不了嚴肅的一番叮囑。

 施潤耐着xin子聽,反感他命令的語氣。

 “明天一早就給我回來。”

 “哦。”

 “最早的渡輪七點就有。”

 “哦。”

 “晚上吃了飯就給孩子們洗澡,別給我到處浪。”

 “……哦。”

 “九點整,給我打電話。”

 施潤受不了,“有必要麼?”

 額頭挨了一錘子!

 尼瑪的,老東西!!

 “打還是不打?”

 “打!”施潤轉身,撒丫子就往上坡跑,煩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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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雪政鐵青着臉,沒有追,盯着完全是放了羊的女人背影,沉沉嘆氣。

 從送他下山這一路來,不用跟他回家的高興就寫在那張欠收拾的小臉上了,得多不定xin?這麼喜歡夜宿別人的家?看那興奮新鮮的樣子!

 ……**……

 天徹底黑下來之前,施潤跑回了蕭家宅子裏,覺得呼吸一口的空氣都十分清新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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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口保安的眼裏,她像一隻快樂的小鳥。

 當然啦。

 沒有老男人壓榨是什麼感覺?

 天晴了!冰川融了!遮蓋天空的那一片氣壓沉沉的烏雲不見了!

 進了北苑,庭前的幾盞燈籠亮了,紅光碧影,燈火通明的古色古香屋邸。

 穿着青袍的傭人來來去去,廚房飄來香味。

 還有西苑南苑,蕭家旁系那邊的傭人廚子過來借菜的好玩景象,豪門世家,卻像住在一個村落的樸實民衆一樣和睦相處。

 晚餐,蕭如書沒有下來。

 蕭靳林,唐意如,四叔,施潤和寶寶們吃的。

 餐時,唐意如模糊地和四叔提了句什麼,施潤沒聽清,四叔卻明白,笑着點點頭。

 餐後,傭人收拾了客廳,搬來一把一把的木椅子到客廳外面的庭院裏。

 施潤疑惑,門口卻進來了一撥拿着工具袋的人。

 搭架子,遮幕布,唐意如一臉高興,拍着手站在客廳的門口,還衝蕭靳林說,“少爺,叫一下如書,如書下來!”

 蕭靳林溫柔地點點頭。

 “四叔,這是……”

 四叔摸摸鬍子,回頭瞅着施潤:“小如喜歡皮影戲,她大概還活在幾十年前從村子裏伴着小凳子去村社前看戲的年月裏,所以如書請了專門的戲班子。小如想看了,夜裏吃了飯,一大家子人搬着凳子坐到庭院裏看戲。小如剛纔飯中對我說,要給兩個小家夥看,她覺得這是熱鬧的事。”

 施潤扭頭,看向一臉天真在笑的媽媽。

 媽媽年輕清醒的時候,是個極致溫柔的女人吧,看皮影戲?家裏會比較殷實樸素?像是書香門第的小姐?

 施潤依稀記得的,媽媽的手心撫摸她腦袋的溫度,記憶裏柔軟到了心底。

 大小冰淇淋對沒見過的東西有本能的孩子好奇心理。

 立刻就圍上去了,東摸摸,西碰碰,唐意如拿着道具,口齒不清地在講解。

 皮影戲沒有演完,孩子們圖個新鮮。

 八點半,施潤帶他們去安排的廂房洗澡,唐意如跟着,和小冰淇淋玩的很好。

 九點,施潤沒忘了給叔叔打電話,不打的話,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孩子們都躺下後,施潤送唐意如回二層主臥,順便幫忙收拾下行李。

 主臥是套間。

 兩人進去的時候,蕭如書在小客廳的沙發上坐着,清茶熱氣騰騰,老人愁眉不展,翻着教案。

 “如書。”唐意如咧嘴叫了丈夫。

 蕭如書擡頭,老花眼鏡架得鬆垮,翻着眼珠子,看到施潤,眉頭皺了一下。

 “我給媽媽收拾下行李。”

 “對!給媽媽收拾行李了。”唐意如笑,蕭如書心裏就更不是滋味。

 摘下眼鏡,朝妻子伸手。

 施潤道:“那我進去看看,還有什麼要準備的沒有。”

 裏屋的門關上,蕭如書把唐意如拉着坐下,拿了紙巾給她擦了擦嘴角,繃着臉。

 “如書你怎麼了?你沒有下來吃飯。”

 他又仔細地給妻子弄好掛在胸前的餐巾,問道:“晚餐吃了什麼?”

 “我想想啊,木耳,茄子,阿青姐做的圓球,吃了三個。”

 “不是圓球,是小獅子頭,小如,你吃的太多了,晚上不消化的。”

 “那你不下來管着我。”她撅嘴。

 蕭如書低頭,語氣落寞:“要跟着別人走,你不是很高興嗎?”

 “我是很高興,因爲跟笨笨在一起,可我又不高興,因爲你不一起。”

 蕭如書擡眼看過來:“看不到我,小如會掛念我嗎?”

 “當然了!你對我最好。”唐意如抓起他的手,也知道說好話討他開心:“如書,我離不開你,我很快回來了!”

 蕭如書微微苦笑,心裏沁着做夢般的一點甘甜,她說過這種話,也就夠了吧。

 施潤在裏屋站着,蕭如書收拾得很妥當,妻子的每一件衣服,生活的細小物品,他分門別類放好在行李箱裏。

 她聽見外面,老人一遍一遍叮囑妻子,要注意什麼,到了別人家裏,要怎麼做,不開心不願意做的事,要提出來。

 施潤不懷疑,蕭如書對媽媽的這份真心,的確是無微不至的。

 ……**……

 老夫妻還在絮絮叨叨,施潤提着行李箱先出去了。

 回到住的廂房,卻不想有人來訪。

 施潤推着行李走過去,燈影綽綽,望着門口都有些冷然的兩個人,茫然又錯愕。

 蕭靳林冰着臉,情緒明顯不好,身高腿長地立在木柱跟前。

 唐小夕離他三四步,距離關着門的很近。

 施潤這邊還摸不着頭腦,唐小夕開口:“我來,是想跟你商量個事。”

 “小寶,回去。”

 施潤看向嚴厲出聲的蕭靳林。

 “施潤,你要帶媽媽走是嗎?”

 唐小夕像是沒聽見蕭靳林說話,氣色不好的尖瘦小臉透着一股子的倔強,平靜着神情:“是不是要去a市?”

 施潤思考了會兒,這事兒還沒告訴蕭如書的。

 “你肯定要帶她去a市的吧。”唐小夕盯着施潤的眼。

 施潤沒承認也不否認。

 “總歸也是我媽媽,雖然她不認得我,可她跟你也不熟悉。她的許多生活習慣,一時你也照顧不來,這樣,算我一個,我也去a市。”

 蕭靳林走了過來,一臉沉色,“胡鬧!你受着傷,到底要幹什麼?”

 施潤一頭霧水,眼下看着,好像是唐小夕和蕭靳林鬧彆扭了?

 唐小夕要跟着唐意如一起,施潤這邊倒沒什麼,但叔叔那裏……

 施潤打開門,把行李箱拿進去,扭頭說:“小夕,你哥說得對,你受傷那麼嚴重,跑來跑去的……”

 “沒什麼問題,不用當我是麻煩,我能自理,還能幫忙照顧媽媽,我出去散散心。”

 “散什麼心?逍遙,白天我跟你說的話你當耳邊風?你再任xin!”

 蕭靳林眼睛裏透出了冷,意指什麼,他覺得唐小夕能夠看明白。

 唐小夕扯嘴,擡頭看眼前陰霾四溢的男人,冷冷靜靜:“我呆在這裏,你永遠會疑心疑鬼我和沈卓義有聯繫。蕭靳林,我很累,不想跟你角力了,我也知道你本xin不惡,沈卓義的家人根本沒做錯什麼,你不會趕盡殺絕,只是在臺面上你下不來。我不想惹你,我怕了你了,我呆在這個家裏,你的面前,我覺得憋屈,我難受,去散散心也不行嗎?被你折斷了翅膀,我幹不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你大可放心,往白了說,我就是不想看見你。”

 施潤看向蕭靳林。

 男人清雅爾倔的臉龐,在暗影裏沒有一點表情,太陽穴上的青筋卻繃着。

 唐小夕手指扶住肚子,不着痕跡地往上,按着絞痛的心臟,因爲看見你,這裏很痛,你不明白。

 打算放棄了,不想再折磨自己了,愛你就像呼吸,我想學着,我想掙扎,沒有呼吸能不能活下去。

 所以,你給個機會吧。

 唐小夕等着,只聽到他沉壓壓的呼吸聲,他還是不表態。

 她閉眼張嘴:“你非不肯,那就立刻給我安排相親,生意做得那麼大,認識的青年才俊不會少。我嫁了,你大概就會真信我和沈卓義什麼也沒有,毀了的沈家的一切,你還給他們。”

 “給我物色男人或者讓我去a市,你選一個。”

 男人視線盯着地面,再是面無表情,薄脣抿了冰冷一線,“回去讓傭人給你收拾行李。”

 唐小夕轉身走了。

 施潤看着她走的很慢的背影,那麼一小條,比起在醫院裏,好像更瘦了。

 “你休息吧。”蕭靳林看向施潤,說了句。

 “等一下。”

 施潤關好房門,皺着細細的眉,問:“你們怎麼鬧成這樣?蕭靳林,我跟你說,不是這麼管的,你越嚴厲越多的命令,孩子都有逆反心理,尤其她這種渾身都刺的個xin,不能依你的。”

 “十七歲就懷孕打孩子,她是個孩子嗎!”蕭靳林冷笑,低沉失控地說。

 “什麼?”

 施潤驚掉下巴。

 醫院裏,隱約猜到唐小夕懷孕過,居然十七歲?那麼小?

 男人半轉個身,擡眸,望着如洗的月色,情緒差的也像是被冰水浸洗過一般。

 深邃臉廓難掩愁緒和恨意:“是我從小太慣她,寵得無法無天了,她分不清是非黑白,學壞後就徹底一條道走到黑,十七歲那年,她被一個同班的男痞子毀了……”

 不想多說,卻心裏壓得悶,蕭靳林把他眼中的事實,告訴了施潤。

 施潤聽完,長久沉默。

 其實這類早戀的糊塗事,新聞少沒少播過,當新聞裏不認識的女主角,變成了身邊有血緣關係的妹妹。

 施潤還是消化了一把。

 她分析,思來想去,擡頭看向蕭靳林,“所以,你把那個男孩的家狠狠整垮了,這次又因爲她私自跑去見那個男孩子,你才大發雷霆把她綁回來,鬧得這麼僵?”

 蕭靳林一臉惱色盯着施潤不苟同的神情:“難道我不應該大發雷霆?她死xin不改!我恨她那麼見,那個痞子有什麼好,不學無術,現在

 在天水圍混,天水圍你知道什麼地方吧,她巴巴地爬牆逃出家門,去找他,就爲了看他一眼和他在一起……”

 “等等。”施潤弱弱的打斷。

 “我分析一下吧。蕭靳林,作爲關心妹妹的哥哥,你怒其不爭恨鐵不成鋼,這種情緒很正常,就像父母看到不成器的孩子,痛打一頓疼在心裏。不過——蕭靳林,你的情緒,已經超出怒其不爭的範圍了你感覺不到?天底下,許多哥哥會爲妹妹出氣,痛打一頓負了妹妹的男孩,不過,我真沒見過沒有哪個哥哥爲因爲妹妹看上個混混男孩,而把那個男孩整個家都整垮的,這是連坐,得多憤怒才能這樣!蕭靳林,你其實是不是——”

 施潤眼睛裏閃爍着什麼意味不明的東西,朝男人的眼睛看。

 蕭靳林當即避開視線,冷肅嘴臉:“我承認我憤怒,因爲小寶我從小養到大,不是給別人來毀的!無論你此刻在想什麼,施潤,給我停止那種無聊的想法。回屋睡覺。”

 走了。

 施潤對着男人生寒的背影,吐吐舌頭。

 四年時間加起來,都沒有今天晚上見他的真實情緒多。

 施潤猜,蕭靳林這傢伙壓根就沒談過正經戀愛吧?對唐小夕有那麼明顯的佔有欲,他自己居然毫無察覺?還一副正義哥哥的凜然樣子?

 施潤晃晃腦袋,又想,之前蕭靳林說喜歡她,怎麼如今看來,他根本就沒弄清楚過自己內心深處的感情呢?

 這人情商也不高。

 ……**……

 翌日。

 清晨五點,傭人們就張羅開了,開始忙早餐。

 施潤哄着孩子們起來穿戴好,走到客廳,唐小夕已經坐在木椅子上了,門口立着一個小行李箱。

 不見蕭靳林。

 早餐上桌,蕭如書和唐意如才下樓。

 六點半,蕭家安排的兩輛車,等在門口。

 蕭如書站在一邊,和唐小夕交代許久。

 施潤在車裏,有些緊張,因爲媽媽還沒有上車,怕蕭如書反悔。

 還好,蕭如書抱了抱唐意如,老花眼鏡下眸色空洞,極度黯然,轉身就進去了。

 “如書。”唐意如叫他,他也不回頭。

 唐意如使氣般,撅嘴,跑上車。

 車子駛離,施潤的心,一面略有愧疚,一面又高興起來。

 七點,一行人上了渡輪。香港行駛半小時多,過關口後,蕭雪政安排的家用車,等在指定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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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更,大約晚上八點至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