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341:唐意如恨蕭如書的部分,不會不恨,感激的部分,也會感激

發佈時間: 2023-03-25 08: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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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過,是他場子裏的一個漂亮坐臺妹。

 被警察帶走,施爲律想不起昨晚的事,腦袋後方很痛,而本該在牀上的唐意如,他也沒找見緊。

 那一次是大規模掃、黃,施爲律進了局子,證據充分,關了一個多月,託人憑關係,都出不來。

 事有蹊蹺,他知道讎。

 底下的人把唐意如強行帶回了原來施爲律安排的地方。

 對於那晚上的事,施爲律記憶模糊,身體有做過那事的感覺,對象卻從唐意如變成早晨牀邊站着的另一名女子。

 醉酒的情況下,到底有沒有和唐意如發生什麼?

 在警局關着的那段時間,施爲律一直在想這件事,不確定。

 出去後,唐意如看他時憎恨冰冷的目光,歇斯底里的態度,施爲律八成地相信,是發生了的。

 唐意如發現自己懷孕後,整個人就開始不清醒。

 不能接受自己不乾淨了,又怎麼能接受肚子裏有了一個不是阿彥的孩子?

 曾經冷靜自持,柔軟如水的女人,她內心太過剛烈,鬱疾併發,瘋掉了。

 笨笨她都好像忘記了,終日自言自語,從輕度的自殘到割手腕,幾個月裏,施爲律甚至是害怕她的。

 但他要等到這個孩子出生,去做鑑定。

 唐意如懷孕到第七個月的時候,突然安靜了,不哭不鬧,不整日想捶掉自己的肚子,傭人喂什麼,她吃什麼。

 那年三月,施爲律剛開始辦公司,太忙的情況下出差避免不了,去遠地方談合作,一談就是一個多月。

 唐意如還有兩三個月要生,施爲律卻拒絕不了手裏一個大的合作項目。

 他出差了。

 那天唐意如被安排去產檢,往次產檢她要麼瘋癲要麼鬧,這次沒有,安靜配合得傭人和家裏的保鏢都覺得奇怪,這個女人,時不時也清醒片刻。

 從醫院出來,唐意如要傭人去買水,保鏢去把車開過來。

 不到三分鐘的單獨時間裏,唐意如在街上一個公用電話撥了一串號碼,接通後聯繫到蕭如書,交代了一些事。

 不等蕭如書說話,掛斷,十分平靜地沿着街巷一直往外走,走到柳嘉巷那個車流非常大的十字路口。

 她笑着,衝進了馬路中間。

 驚天的巨響,剎車,尖叫,被撞飛的聲音。

 連環車禍事故,相當嚴重,死的人卻不是她。

 頭顱重傷,及時被送進醫院,蕭如書立刻趕到。

 孩子八個月還差幾天,開顱手術後,強行剖腹早產下來。

 沒有住院幾天,蕭如書就把母女倆轉到一家隱蔽的私人醫院,打聽清楚了,施爲律遠在邊境,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那天的電話內容,唐意如冷靜的交代了後事,蕭如書每每想起她的語氣,心中都後怕。

 唐意如昏迷數日,還沒醒,施爲律按她的吩咐,想辦法把年幼的施潤帶了出來,計劃趕緊帶着母女仨遠離這個城市,去哪裏都好,只要能離開施爲律。

 唐意如醒來後,腦袋就出問題了,渾渾噩噩誰也不認識,自己剛生下一個孩子,也不知道。

 施爲律辦理了出院,計劃帶母女仨先出省,往遙遠的東南方向走,施爲律在西南邊境。

 但他沒有想到施爲律動作那麼快,公司剛起步,一大單到手可以改變公司命運的生意都不要了,爲了一個女人,緊急趕回來。

 施爲律回到a市的時候,蕭如書還沒來得及走。

 機場和火車站都不能去了,蕭如書只能自己駕車,走偏僻的路線。

 施爲律的人追到的時候,蕭如書正經過一家孤兒院,早產的唐小夕不能一直在車上呆着,過一段時間要下車衝奶粉。

 蕭如書把人都帶進孤兒院,給院長塞了錢,躲藏起來。

 最後要走時,施爲律的人已經衝了進來。

 匆匆忙忙,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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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堪,孤兒院後院,蕭如書把輪椅上的唐意如和懷中的嬰兒都弄上車,要開車走的時候,發現笨笨不在。

 他返回去,笨笨卻被施爲律的人控制住了。

 他再不走,來了那麼多人,要抓住唐意如易如反掌。

 只能先撤。

 到了a省邊境,把唐意如和唐小夕安頓在小醫院,託專人看護着,蕭如書又開車返回那家孤兒院。

 第一次去,就見到了施爲律,正在問笨笨話。

 施爲律走後,孤兒院也有他的人一直看着笨笨,蕭如書知道,他故意不帶走笨笨,放在這裏,就是在等他或者唐意如跳進來。

 連着數天,蕭如書都沒找到機會能從那幫人手底下救出笨笨。

 唐意如和女兒又在另一頭,開顱手術後需要精心護理,早產的女兒更加需要人照顧,這些,都牽着他的心。

 最終,他走了。

 在南方安定下來之後,唐意如的身體好轉,腦袋卻徹底不清醒,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唸叨笨笨,卻好像不知道笨笨是誰。

 唐小夕只有幾個月大。

 蕭如書要找工作,要錢養家,南方城市壓力大,日子忙碌,他更抽不出身回去。

 後來,存下一些錢後,想方設法聯繫到了那家孤兒院的院長,捐贈給孤兒院,言明拜託院長善待那個叫做笨笨的孩子,多加照顧。

 等到四叔找來,蕭如書有能力回去了,卻得知,施爲律把笨笨接回了家。

 唐意如在以後的年月裏,一直掛念笨笨,有段時間在大街上看到三歲的小女孩就撲過去,她想起笨笨是自己女兒,丟了。

 她反而徹底忘了唐小夕這個在身邊的小女兒。

 蕭如書知道,或許小如糊塗了,神智衰退了,可她心裏那股子怨恨始終沒有平,潛意識裏從心底的排斥小寶。

 儘管後來,他不厭其煩地告訴神志不清的唐意如,小寶是我們的女兒,是我和你生的。

 唐意如還是記不住,態度也還是沒改變。

 蕭如書這一生都在自私和懦弱裏,xin格缺陷嚴重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他對不起太多人,他知道,也無力去改變。這其中,最可憐的除了楊靜,就是小寶。

 他只想要一份愛情,活在自己臆想的愛情裏,甚至可惡地把唐意如鍛造成了一個聽話的布偶。

 他抓住了時機,唐意如病倒後不清醒的時機,過了二十多年他幻想中的幸福生活,他只要這個女人,別的什麼都不求。

 但最終,老天睜開了眼。

 ……**……

 三天後,唐意如出院。

 出院之前,在醫生的允許下,唐小夕把聽到的真相和事實,當着施潤的面,告訴了唐意如。

 施潤聽着個中細節,總算知道了自己是怎麼進的孤兒院。

 本來可以和媽媽在一起的,怪蕭如書嗎?

 說不上責怪了,後來被施爲律報復xin地接回家裏,受過的那些苦和虐/待,畢竟已經過去。

 唐意如這次反而平靜,情緒上沒有多大起伏。

 因爲清醒後的她,便是當年沒出事之前的她,對待蕭如書,她沒有任何感情。

 蕭如書自私,蕭如書讓她活在不清醒裏那麼多年,但鐵打的事實是,蕭如書也照顧了一個不能自理的傻子,二十多年,無微不至,掏心掏肺。

 人非草木,唐意如恨蕭如書的部分,不會消失,感激的部分,也會感激着帶進墳墓。

 她的身體行動能力還是和之前一樣,儘管思維基本恢復正常,但她嘴角還是流口水,說話詞不達意,含糊有時結巴,身體虛弱得走不了幾步路,四肢總是發青水腫,醫生說,鬱疾太重,不調養活不久。

 施潤難過,一心想讓媽媽住院。

 唐意如卻輕輕搖頭,不想把最後的時間浪費在醫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