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362:小寶走了新年過了,施潤的肚還是沒動靜,某人受挫6k

發佈時間: 2023-03-25 08:0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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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晚上,誰也無法入睡。

 姐妹倆躺在酒店一張牀上,施潤握着唐小夕的手,膚色相近,可是施潤比她有氣血得多。

 她的手冰涼。

 施潤轉過身背對妹妹,眼睛裏點點水光強忍住不落魷。

 不知道爲什麼會爲別人的愛情而神傷,就像看了一部痛徹心扉的悲傷故事,心臟被一隻手輕輕握住,要不了命卻卡着喉嚨的糟糕感覺。

 施潤這會兒想趴在叔叔的懷裏哭一哭。

 或許她終歸不是兩個當事人,看着蕭靳林和小寶,是很登對,很有愛的,十一歲的少年把呱呱墜地的女嬰當做女兒來養,溫暖綿情,更是親梅竹馬地一起長大,細水流長,是最唯美最含蓄的愛情啊,爲什麼,偏偏不能在一起?

 ……**……

 蕭靳林在重症監護病房的第三天,有短暫甦醒的跡象。

 施潤那會兒不巧陪着媽媽唐意如在做血壓檢查,回到病房,主治醫生說他又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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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算真正醒來,只是監護儀上數據有明顯的波動。

 因爲這次短暫意識上的甦醒,下午蕭靳林需再進手術室,進行一場顱腔修復手術。

 中午時蕭雪政趕過來,帶來了a市紀遇南醫院腦科的一把手,和本院醫生共同進行手術。

 手術過後的二十四小時,蕭靳林卻沒醒。

 大家都認爲這次手術是轉機,就連醫生也有幾成把握,現在希望變成失望,衆人都是沉默。

 蕭雪政聯繫a市醫院,給蕭靳林辦理了轉院。

 香港那邊,四叔年邁,大老遠趕了過來,蕭家的主心骨受傷昏迷,蕭家一系都愁眉莫展。

 距離新年一個月的這一天,唐小夕找到施潤。

 施潤知道小寶偷偷回了一趟香港,但不知道是回家幹什麼。

 唐小夕拿出護照和一些材料給施潤看。

 施潤瞧過後就變了臉色,“你要出國?”

 她笑得雲淡風輕,點點頭。

 施潤卻不能輕鬆承受,那天晚上小寶說道別,沒說去哪裏,施潤以爲她是和之前一樣,住在陸銘或者哪個朋友家裏,不在蕭靳林面前露面而已。

 出國,那麼遠。

 “小寶……”

 施潤掩飾不了難過,攥着唐小夕的手不放,哀傷地看着她:“爲什麼要去那麼遠?別走行嗎?我和媽媽都在這裏,而且蕭靳林現在還沒醒,小寶,他現在都還沒醒,你於心何忍。”

 唐小夕抽出手,把護照和材料放進包裏,笑了笑,她整個人精神其實都不好,臉色慘白她像是自己看不見似的。

 但她堅持微笑,堅持冷靜,“其實施潤,我一直覺得我心理上年齡比你大好多。不是說你沒經歷過什麼,但每個人都不一樣。你比我樂觀,你比我堅強,你比我會自我紓解,我想蕭雪政愛的也是你這股可愛的蠻勁。可我不行,過去發生過的事讓我的心變得很老了。”

 “我在一個該健康成長的年紀付出了身體,該發育的年紀懷孕流產,如果我還留在這裏,等在回憶裏,接下來的生活會和以前一樣悲觀。漸漸地,它們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了。”

 “其實在他還不知道真相之前,我還在死撐。我離開香港時行爲上的,我說要老死不相往來是嘴上的。”

 “我的心底,最深的那一塊,我仍舊盼着他回憶起來,得知真相。愛情,它讓人看不清現實,執迷不悟,幻想苦盡甘來。”

 “現在,我是真的死心了。”語氣,變了調,呼吸發顫地輕吐出一口氣,唐小夕笑,“在一段無法繼續必須決斷的感情裏,大概兩個人都有些捨不得,要有一個人狠下心,他已經給了我答案,我來執行。”

 施潤眼前微紅,壓着哭腔:“可是小寶,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去那麼遠,不想你走,我們是親人。”

 唐小夕背轉過身,沒有說話。

 事已成定局,施潤找唐意如說了,哭着說的。

 唐意如出面,甚至搬出了變成植物人的蕭如書,唐小夕還是去意已決。

 其實施潤明白的,如果不是難過到了承受不住,絕望到最後,一個女孩

 子,孤零零的,爲什麼要背井離鄉,躲向很遠的地方。

 施潤心疼她,對比自己,小寶活的太孤苦艱難。

 唐小夕抽空和陸銘見了一次,兩個人約在廣政集團大廈附近的咖啡廳。

 陸銘定的地方,知道自己已經失戀或者說從來就沒戀過的男孩,心裏失落,選在這個第一次和唐小夕搭上話的地方。

 陸銘沒有爲難唐小夕,難過的情緒寫在帥臉上,又不肯承認。

 唐小夕把要說的都說明白了,道了歉,也真誠地道了謝。

 她想,還是不能禍害一個心地純真的男孩,如果是要重新開始一段感情,不能找這樣的,自己的確配不上。

 陸銘卻在她離開時紅着一雙漂亮的眼睛,對着她的背影吼:“不管你把自己說得多壞多不好,老子看上的就是你!別不當真,等我拿到雅思的分數認識了abcde,我一定去找你,纏死你!”

 唐小夕無奈,權當他不甘心放狠話。

 ……**……

 送唐小夕去機場的那一天,施潤一個人送的。

 在通知要過安檢的時候,施潤不死心地拉住她,眼睛盯着她固執地問:“如果蕭靳林一直醒不來,如果他撐不下去,你還要走?你還要走?!我不明白,小寶,我真的不明白,你爲什麼這麼狠得下心,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是比他在,比看着他活在這個世上更重要的?”

 唐小夕輕輕握住施潤的手,鬆開:“我在他身後追了那麼多年,仰望了那麼多年,心酸隱忍鬧過恨過痛苦過那麼多年,終究累了。”

 “他會醒過來。”

 施潤不是她,所以施潤不能體會,一個男人在路上反覆倒車,猶豫在去見你和不去見你的最終,他選擇毀滅,一了百了。

 這比他失憶誤會他懷的是別人的孩子,更讓唐小夕心底沉亡。

 ……**……

 蕭靳林醒來的這一天,落雪停了,初晴,天是陰的。

 距離過年十二天。

 施潤趕到醫院時,魔怔地在心裏默唸,距離小寶走了十七天了。

 一家人守着病牀上的男人醒來。

 蕭靳林睜開眼睛,視線一時間是看不見東西的,因爲昏迷數天,所有功能的恢復都需要時間。

 醫生湊過去,各項檢查和調儀器。

 片刻後,他的眼珠能動了。

 能動後的第一個動作,施潤看得清楚,是在找人。

 男人清冷安靜的雙眸掃視一圈,又掃視了一圈,他暫時還說不出話,但大家都知道他想說什麼,想問誰。

 蕭靳林的眼神一點一點,落了下去。

 憔悴的眼皮垂着,遮擋住眼眸裏的一切,很安靜。

 施潤有點心酸,出病房躲了一會兒,心裏揪扯。

 當天晚上,施潤給小寶發了郵件,等了很久,她沒有回,她有點傻,看了時間才發現時差,那邊是深夜。

 但是早晨再查看,唐小夕回覆了,一個‘恩’字。

 施潤悵然若失,一個‘恩’字,也不知道小寶得知蕭靳林醒來了,是不是高興呢,還是別的什麼心情?

 看回覆郵件的時間,是她那邊的凌晨三點多,這傢伙去那麼遠,根本沒照顧好自己,半夜不睡覺。

 是根本睡不着吧,一個人遠在異國,像小寶那樣不愛交流有些自閉的孩子,生活只會更加孤獨。

 施潤坐不住,和叔叔商量,過新年的時候能不能休假,一起去國外陪小寶過年。

 蕭雪政神色淡淡,第一,要看他有沒有假,第二,要考慮唐意如的身體情況。

 所以有待商定。

 ……**……

 蕭靳林醒來後一直沒問唐小夕,他不提,別人哪裏敢提小寶這個名字。

 醒來的第五天,他還不說話。

 施潤一度擔心他是不是大腦掌管說話的區域出了問題,但醫生堅決稱不是。

 他說第一句話,是他出院那天,告

 訴施潤,他要出院了。

 他的祕書,蕭家旁系幾個管事的男人,還有四叔,都等在門外。

 施潤看着在男護/士攙扶下,下了牀坐到輪椅上的男人,清瘦了一圈,輪廓更加深刻分明,幾分頹廢和自閉寫在眼底深處。

 還不能走路,時不時要靠呼吸罩,頭上裹着紗布線都沒拆,要出院?

 ok。

 施潤發了火:“蕭靳林你什麼意思?從你醒來到現在十天了,你問過小寶嗎?你爲什麼不問我們她在哪裏,爲什麼不來看你不守着你?”

 男人雙手交握放在腰身一側,吩咐祕書進來,推他出去。

 施潤氣的一腳踢上病房門!

 送小寶去機場那天,施潤心裏難受極了,但送了人回來的大巴上,施潤僥倖地幻想過,小寶能走,是因爲蕭靳林沒醒來。

 如果蕭靳林醒來,知道小寶走了,等他身體好點,他一定會去找她的!

 現在看來,別說找,問都不問了。

 “蕭靳林,小寶她走了,被你逼的躲出國了你知不知道!我不是你倆中的任何一個,是,我不懂,可我要是個大老爺們,我決不讓自己的女人走掉!她十七歲把什麼都給了你,懷孕打掉孩子是她的錯嗎?她一個女孩子都承受過來了,你有什麼過不去的?你可以不原諒你自己,但你不能不管小寶,不然我真的會非常痛恨你——”

 “別說了!”男人黯啞地低吼,嗓音頹唐。

 施潤愣住,惱怒地看向他。

 蕭靳林坐在輪椅裏,蒼白修長的雙手緊緊攥住輪椅的邊,用了多大勁兒,一個病人,把輪椅扶手的皮質擰出了裂痕。

 他突然擡頭,眼神清冷,眼角發紅,隱忍着痛意,嗤笑地開腔:“她走,證明我讓她痛苦,呆在這裏難受她才走。”

 “可是……”

 施潤沉嘆一口,小寶的確這麼說過。

 兩相沉默,施潤把小寶離開前對她說的話,一些感受,都轉述給了蕭靳林。

 男人聽言,沉默不語,吹着脖頸,下頜線條越發削尖凌厲,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突然發笑,到底不是心意相通吧。

 她認爲他是不能接受,不能面對,所以那片刻生了不負責任的心思,撞上了護欄。

 他的確短時間內無法面對她,過去血粼粼的事實提醒他,對她做過那樣不堪回首的事,是個多麼混蛋的混蛋。

 更因爲後來誤會,對她四年的冷落折磨嘲諷,蕭靳林無法原諒自己,心裏只是想想她,想想自己對她做過的一切,就痛得受不了。

 與其說無法面對她,更多是無法面對自己,一直徘徊在路上,想見她的心,愧疚不已的心,還有自責的心,種種情緒折磨下,他發狂了,崩潰下懲罰了自己。

 這和她沒有關係。

 但他卻記住了施潤轉述的那句,她這一次,真的死心了。

 ……**……

 年二十八,蕭靳林回了香港。

 看他那樣子,也不問小寶去的哪個國家,是不會去找她了。

 一段感情,無疾而終,施潤看着它墜落的,除了扼腕嘆息,施潤什麼也做不了。

 分開的是他們倆,折磨的卻不止兩個人,還有施潤,一個人悶悶自抑了好多天。

 這個年,因爲唐意如的身體,施潤的想法沒能達成。

 也不知道小寶在國外過年怎麼樣?施潤每天都發過去給她郵件,小寶偶爾回覆,每次都說‘安好’。

 只有施潤受不了打電話炸過去的時候,她才會多說點,說她在準備考試,忙碌中很充實,開春了會讀書的。

 施潤惆悵中,又爲她高興。

 不管別的再不如意,好歹小寶定了目標,不是在a市和陸銘亂混的樣子,沒有放棄自己就好。

 這個年施潤過的恍恍惚惚。

 但是和媽媽唐意如重逢的第一個年,也是和叔叔和好後的第一個年,施潤還是蠻重視的。

 a市北方,又特定的傳統習俗。

 買年貨,掛紅燈籠,貼對聯,初一拜年,初三祭拜祖墳,樣樣都按規矩來的。

 原本以爲叔叔這脈親戚幾乎沒有了吧,就他的幾個兄弟,拜年一天就拜完了。

 沒想到真的整合起來,叔叔的人脈關系網也太複雜啦!

 元宵節都過了,名單上還有他的兩個重要合作伙伴沒有拜訪。

 那個事業心強的老男人,初八就上班,倒是爽了,一堆雜事推給她!

 施潤就知道,嫁了人成了主婦,自己就是領命幹活的命。

 哪件不是幹活?

 別人有點錢家的媳婦就插插花啦,打打牌啦,看看電影啦,和太太團們攀比攀比啦。

 到施潤這是,早晨在他身上幹活,上午送孩子們去幼稚園,屁股沒着凳子要做午飯了,因爲死男人要吃太太做的飯,中午得做好了讓司機給送到公司!

 好不容易午休了吧,麼的還打個facetime過來!

 施潤真特麼受不了這人的膩歪勁了!

 一大男人,比她還能煲電話粥,問題他也不說話,一雙漆黑幽深的眼睛盯着你瞧,慢條斯理吃着你辛苦做的飯,點評如下:肉太老,鹽多了,湯少了……

 去死,特麼去死,你特麼去死!!!

 下午是施潤唯一感到幸福的時間,沒有老男人陰霾籠罩的時間!

 可是一到五點,她就蔫了,先生下班開門的時間比鬧鐘還準……

 晚上九點之前被孩子們纏着,九點之後被他霸佔着,睡前幹活,被他幹活……

 到陽春二月,三月之約,終於在施潤眼睜睜奄奄一息的期盼下,到來了!

 三月之約最後這天早晨,總裁大人翹班。

 施潤看着男人手裏十幾個並排的驗孕棒,覺得他已瘋魔好嗎……

 這不像是驗孕,更像是見證他三個月男xin尊嚴的時刻!

 施潤望着皺眉在一根一根看說明書的英俊男人,腿軟了。

 這三個月她反情緒很高,他越盼着她懷上,施潤每天就在心裏畫小人,祈禱着自己一身輕鬆,不要寶寶,暫時別有寶寶。

 但是現在,施潤很想自己懷上一個。

 因爲他的表情,相當恐怖!寫着如果太太沒懷上,呵呵……

 施潤發毛地被男人的大手拎進浴室……【再見】【再見】

 馬桶邊,蕭先生親自幫太太褪下小褲褲,拆開五個棒子一次遞過去,俊臉沉鑄:“慢點尿,保證五根依次都能淋上。”

 “……”

 一分鐘後……

 施潤岔開腿小褲褲在膝蓋上,傻傻地僵在那裏,氣壓驟降冰封雪雨得她不敢呼吸。

 男人盯着擺在馬桶蓋上排列的五個棒子,清一色的一條線。

 俊臉,陰沉……陰沉……

 修長手指,骨節繃白,撫上緊皺成結的眉心。

 施潤不敢說話,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小心杵在那裏,扁着嘴下一秒就會被他的恐怖模樣嚇哭。

 “叔叔。”

 她拽他的襯衫,聲音小的有點發顫,“不是故意不懷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按理說幾乎每天都有,有時候還在他的辦公室‘加班’,這人興致和需/求都太強,體力是她的一萬倍不止,她早就遭受不住,但還是依着他,執行這個三月之約。

 結果居然這麼‘淒涼’……

 施潤說完又後悔了,撇清了自己,那不就是潛臺詞再說,他的種子不給力麼。

 她閉緊嘴巴。

 男人抿着薄脣成了一線,紋絲不動佇立許久,空氣都裂縫了。

 他彎腰,溫涼乾燥的大手幫她提起小褲,洗淨雙手,嗓音極度低沉:“等會兒去醫院。”

 施潤哪敢說不。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叔叔現在不高興,心情低落。

 —題外話—額,一萬五還差3k,五爺那啥,

 手抖了,就一萬二吧。

 小寶和靳林,後續……or就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