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蘇浩楓受傷

發佈時間: 2023-03-18 17:4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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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諾安靜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據他瞭解的那些真相,太過殘忍,告訴她,她的媽媽爲了攀上高枝,爲了自己的前程不顧她的死活,而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當年的那場慘案那個女人本就有份參與。

 最後,南宮諾只能沉默,他緊緊的摟着雲兮諾,希望用自己的溫暖去撫平這個丫頭心裏的傷痛。

 “兮諾,別難過了,每個孩子都是父母心裏的天使,我相信他們也一直在努力尋找你。”

 “是嗎?”

 雲兮諾很不自信的問了句,南宮諾表情十分的堅定,慎重的說了句。

 “是的,所以別難過了!說不定哪一天你的父母找到了你呢!”

 說完,南宮諾眼睛看向窗外,心裏有了一個決定,或許,他不該在無視雲兮諾的過去,最近出現的一些人已經嚴重擾亂了他們的寧靜。

 而雲兮諾的身世似乎就是他們關注的焦點,對於雲兮諾的過去,當年他也只是略微的瞭解了一些,但是現在,這所知不詳的過去很有可能是撥開這些雲霧的關鍵。

 項家,那個宮墨,究竟爲什麼對雲兮諾這麼的感興趣,雲兮諾不是當年那個死去的男人和那個狠心的女人的孩子嗎,這中間究竟還有些什麼隱祕的事情,這一連串的疑問困擾着南宮諾,讓他再也不能冷漠的面對了。

 因爲明天不用上課,南宮諾和雲兮諾並沒有回銅縣,而是直接回了浮夢園。

 到了浮夢園後,雲兮諾便回了自己的房間,南宮諾在書房待了一會兒,隨後打開身後書架便的一個保險箱,從裏面拿出一份塵封已久的文件袋。

 打開來,裏面是簡單的幾張紙,南宮諾一一攤開放在書桌上,看着上面的內容,陷入了沉思,看着那個熟悉又陌生的照片,南宮諾自言自語的說道。

 “衛堯,當年你究竟爲何被追殺,兮諾到底有着怎樣的身份,如果我去調查了這一切,她會不會面對另外一種危險。”

 “你用自己的xin命讓這個丫頭有了六年的安穩人生,可是現在,我總覺得有一股危險在向她靠近,我到底該怎麼做?”

 看着這些不甚詳細的資料,南宮諾陷入另一種擔憂了,真的要將這些都快遺忘的過去全都找回來嗎?這樣對雲兮諾究竟是禍還是福。

 一開始項俊逸的出現只是讓南宮諾有些排斥,但現在宮墨的出現,卻讓南宮諾感覺到了不安,那張相似的臉,宮墨看向雲兮諾一樣的眼神,都讓那個他感到焦躁。

 南宮諾在書房呆了整整兩個多小時,最後,還是拿起了電話,撥通了白易的手機。

 “二少,有什麼吩咐!”

 “白易,當年衛堯的事情是你親自負責的,我現在希望你重新調查當年的事情,我要知道兮諾所有的過去,當年雲家究竟是誰要追殺衛堯,爲什麼會被追殺,還有項家要尋找的孩子是誰,還有宮集團的總裁宮墨,他昨天來了海市,我要知道他的過去。”

 白易此時正在楚天集團的頂樓處理公務,一聽南宮諾說的這些,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剛想問衛堯是誰的時候,才想起六年前他們來海市那一晚遇到的事情,不過對南宮諾重新調查這件事,他還是很好奇。

 “二少,怎麼忽然想要調查當年的那樁疑案,不是說希望少夫人和過去再無瓜葛嗎?”

 白易他們都覺得雲兮諾失憶是最好的保護,讓她和過去告別,用一個新的身份重新生活,這是最好的選擇,現在南宮諾又想重新調查過去的那件事,如果被有心之人知道了,那會不會給雲兮諾帶來危險呢。

 南宮諾也有過這樣的考慮,可如今的形勢已經不是單純的撇清關係就好的了。

 項家,軍人世家,他們有着一套和赤焰門不相上下的情報組織,南宮諾現在還不確定項俊逸是敵是友,如果雲兮諾真的是項家要找的那個孩子,那南宮諾必須確定項家的真正目的。

 對過去一無所知,這是南宮諾最被動的地方,他根本不知道該防着那一方,又該和那一方示好。

 南宮諾是強大,但雲兮諾的過去似乎牽扯了太多的家族,項家,聞家,還有這些年似乎非常低調的雲家。

 如果這三大家族聯合起來,他南宮諾有信心能抵抗,但也會很吃力,稍有不慎就會讓雲兮諾捲入危險,他不希望存在這樣的不慎,他要的是百分百的安全。

 思索片刻,南宮諾嚴肅的說道。

 “今天我看到了一個和兮諾長得非常相似的男人,我不覺得的那只是簡單的巧合,這段時間有太多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我不得不有所防備!”

 說到這,南宮諾沉默了一會兒,繼續說道。

 “真正的瞭解過去,才是最好的保護,我現在更需要的是知道我該防範誰,白易,這段時間你自負責調查這件事,集團的事情全都交給成玦,下週我會把一鳴調過來!”

 南宮諾感覺現在已經到了危機一觸即發的時候,太多的人卷了進來。

 問南宮諾會不會後悔當年一時心軟收留了雲兮諾,想到現在這個女人和他的關係,南宮諾一點都不會後悔,甚至是感覺自己很幸運。

 如果不是他恰巧來了海市,如果不是他把那個丫頭抱上了車,也許就沒有現在的雲兮諾了,而他,說不定還是孤家寡人一個!一個只知道工作的機器,根本體會不了兒女情長的溫柔。

 聽了南宮諾的話,白易沒有在多問什麼,直接應了一聲,隨後掛了電話。

 交代完一切,南宮諾似乎輕鬆了幾分,卻又多了一絲冷意,想到今天見到的宮墨,南宮諾表情冷厲了幾分,幽幽的說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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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墨,但願你不會站在我的對立面!”

 其實今天南宮諾見到宮墨的第一眼,也有些震驚,就如墨璃見到宮墨時的心情是一樣的,宮墨和雲兮諾長得真的太像了。

 因爲這份相似,南宮諾對宮墨有幾分好感,哪怕宮墨對雲兮諾過分的關注,也沒影響到南宮諾的看法。

 想到這些,南宮諾忽然笑了起來,搖了搖頭,獨自說道。

 “南宮諾,你傻了嗎,兮諾的容貌是你做過手腳的,這樣的相似只是一種巧合!”

 說着,南宮諾站起來,準備離開書房,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頓住了腳步,隨後又回答了書桌前,打開電腦,點開一個文件夾,這些是他這些年研製出的藥劑的數據資料。

 南宮諾打開當年給雲兮諾使用過的藥劑的數據,重新檢查了一下各項數據,最後,發現了一份他以前忽略的臨牀試驗的數據反饋。

 他的藥物並不是百分百的成功,在那時候臨牀試驗的一千多個案例中,居然有一個人的容貌沒有發生過變化,使用前後幾乎一樣。

 南宮諾皺了皺眉,難道說着千分之一的機率在雲兮諾的身上也體現了。

 當初,南宮諾爲了看雲兮諾的用藥結果,還特地調來了方欣慈和衛堯從小到大的資料,發現傷後痊癒的雲兮諾的容貌和他們小時候一點都不像,這才徹底的放心,現在看來,也許還有另一種可能。

 有了這個假設後,南宮諾更加急切的想要知道雲兮諾的過去了,或許,雲兮諾的身份比他想象的要複雜的多。

 此時,在度假酒店昨晚沐世妍出事的那個房間,沐世妍在裏面睡了整整一晚。

 從南宮諾帶着雲兮諾離開後,她的父母因爲羞愧憤怒直接丟下她離開了酒店,而她剛開始還想着離開這個讓她噁心的地方。

 可走出去不久,就看到南宮諾抱着雲兮諾回了他們的別墅,沐世妍頓時心生恨意,她恨南宮諾的狠心,恨雲兮諾爲何能這麼順利的霸佔南宮諾,在黑夜中,她悄悄的跟在南宮諾的身後,看着他們進入那棟別墅。

 沐世妍遠遠的站在,望着那棟別墅燈火輝煌,四處窗簾關着,可在燈光的襯托下,她依舊能看到兩抹身影糾纏在一起,久久不曾分開。

 看到這一切的沐世妍心裏漸漸升起一股嫉妒之意,她憤怒,她妒忌,她現在恨不得和南宮諾抵死纏綿的是她,可是現實卻是南宮諾用一個骯髒的男人毀掉了她。

 黑夜中,傳來一陣陰森的狂笑,沐世妍在黑夜中,伴隨着山風,身上披着還是那件浴袍,一個人在那笑着,哭着,就如一個神經病。

 過了好久,直到那棟別墅的燈暗了下來,沐世妍才慢慢的離開,一步三回頭,那張淚流滿面的臉上多了猙獰的冷笑,雙拳緊握,細長的指甲嵌入肉中,手心滲出血,滴在沿路的小道上,沐世妍盡感覺不到半點疼痛。

 比起身體上承受的痛苦,心裏的痛才是最痛徹心扉的,南宮諾用他的冷漠和狠心讓沐世妍感受到了生活的絕望。

 “南宮諾,你等着,總有一天,我會讓自己承受的一切加倍的奉還!”

 沐世妍對自己說着,那是一種爲愛瘋癲的狠絕,這一刻,沐世妍不在是那個對南宮諾抱有幻想的女人,她收起了那份迷戀,用憤怒和仇恨代替。

 沐世妍回到了那個給她帶來恥辱的房間,看着地上糜爛的痕跡,望着那張凌亂不堪的大牀,牀單上還激情過後的痕跡,沐世妍輕輕一笑,什麼都沒做,直接躺在了牀上,蓋上被子,望着潔白的天花板,眼角流淚,就這樣一呆就是一整夜。

 直到接近凌晨的時候,沐世妍那雙始終睜着的眼睛才緩緩地閉上,再次醒來,已經是中午時分,她迅速的洗了個澡,換了一套衣服。

 望着鏡中的自己,眼睛有些紅腫,脖頸處還有昨晚糾纏的愛痕,望着這些痕跡,沐世妍笑了。

 “沐世妍,記住這些,你現在所遭受的一切都是那個叫南宮諾的男人給予的,你的骯髒和下見全都拜那個男人所賜,記住這一切的羞辱,早晚有一天,你會一雪前恥!”

 說完,沐世妍沒有一些遮擋,這些痕跡暴露在外,只是帶了一副墨鏡,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出了房間。

 一路上,酒店的服務員看到沐世妍後都儘量的避開,就好像躲避瘟疫那般,有的人毫不避忌的露出嫌惡的眼神,完全忘了昨晚之前,這個女人還是他們仰望的沐家大小姐!

 沐世妍儘量忽略這些鄙夷的眼神,腳下的步子越走越急,她想離開這個毀了她一輩子的地方,可是事情往往不能如人願,眼看着要走出酒店大堂了,卻在門口碰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人。

 沐世傑表情冷漠,眼裏沒有一點同情,也沒有鄙夷,就好像看一個陌生人那般,冷的讓人寒顫。

 越是這樣的忽視,卻更能顯出一個人的無情,在沐世妍眼裏,她這個堂哥近乎於無情,哪怕表面上的關心都懶得做,就好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連一個眼神都不想施捨。

 沐世妍瞥了一眼沐世傑,對方如此的冷漠,她也不想多去交談,沐家這兩房,這些年因爲家主之爭早就不知親情爲何物了。

 沐世妍推了推鼻樑上的墨鏡,往另外一邊走去,此時,聽到身後沐世傑嘲諷的聲音。

 “沐世妍!我還真佩服你的勇氣,居然敢算計南宮諾,我是該誇你勇敢呢,還是愚蠢!不過我還要謝謝你,沒有你的愚蠢,我也不可能這麼容易接管沐家。”

 說到這,沐世傑好像想到了什麼,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哦,對了,忘記通知你了,昨晚爺爺走的時候已經說了,停掉大伯父在沐家和天聖集團的所有權利,他現在已經是一個清閒散人了。至於你,我希望週一早上你去集團做個交接,你的總裁助理之位我看也是留着浪費,還不如讓出來給有才之人!”

 沐世傑不是一個苛責的人,可是在面對沐遠圖一家的時候,他會放下所有的優雅和溫潤,變成一個全身長滿刺的銳利的人。

 想到如今癱瘓在牀的父親,想到那個鬱鬱寡歡最後憂思病故的母親,沐世傑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心裏的仇恨和憤怒得到釋放。

 看着沐世妍如此狼狽的樣子,看到所有的大權全都掌控在自己的手裏,沐世傑心裏第一次感覺到勝利的開心,他終於完成了這麼多年的抱負。

 沐世妍聽到這些話,身體怔了一下,隨後轉身,摘掉眼鏡,望着面前冷漠的男人,忽然覺得自己很可憐,即使遭受到昨晚這樣的屈辱,卻沒有人站出來關心自己。

 如今,沐世妍恐怕也只有沐家大小姐這樣一個虛名了,以後,她的的生活會怎樣,就全靠眼前這個男人的施捨了。

 但是從小的優越感讓她低不下這個頭,沐世妍強裝鎮定,語氣平淡的說道。

 “沐世傑,恭喜你,你贏了,可是這並不代表你有多厲害,你只是撿了別人的果實。”

 說完,沐世妍高傲的轉身離開,沐世傑望着走遠的沐世妍,冷冷一笑,對於她的遭遇沒有半點的同情,隨後往停車場的另外一邊走去,自己也離開了這裏。

 晚上,南宮諾和雲兮諾正在吃晚餐的時候,忽然接到了關昊澤的電話,原本表情柔和的南宮諾接到電話後臉色瞬間暗了下來,下一秒,人已經離開了餐廳。

 雲兮諾見狀,立刻追了上去,這樣的南宮諾她並不多見,除非有什麼非常嚴重的事情,雲兮諾一路小跑跟在南宮諾的身後,見他掛了電話,立刻詢問。

 “諾哥哥,發生什麼事了!”

 南宮諾沒有回答,直接對着同樣跟出來的霍管家說道。

 “霍叔,把我的醫藥箱拿來,我去關昊澤那裏!”

 交代完後,南宮諾才有時間理會雲兮諾,一邊那外套,一邊對身後的雲兮諾說道。

 “浩楓受傷了,我得去看一看,你乖乖在家,今晚我可能會很晚,不用等我!”

 雲兮諾有些愣神,還沒反應過來,南宮諾已經消失在了門口,隨後,聽到門外汽車發動的聲音,一道燈光閃過,汽車離開了別墅。

 雲兮諾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心裏也有些擔憂了。

 南宮諾的這些朋友,她對蘇家那兩兄弟最爲陌生,平時他們也很少來,上次的生日,她是第三次見到蘇浩楓,對這個有些神經質的男人映象還有些深刻。

 想到南宮諾剛纔的表情,雖然南宮諾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句蘇浩楓受傷了,可南宮諾的神情已經出賣了他,是什麼樣的傷會讓他如此的緊張。

 想到這些,雲兮諾就更加的焦慮了,此時,送南宮諾出去的霍管家走了進來,雲兮諾立刻追了上去。

 “霍叔,諾哥哥有沒有說那位蘇先生怎麼受傷的,嚴不嚴重啊!我看諾哥哥好像很擔心!”

 霍叔原本表情有些凝重,在見到雲兮諾後臉色立刻緩和了下來,多了一絲微笑,儘量保持平靜。

 “放心吧,兮諾小姐,蘇二少不會有事的,二少這麼緊張那也是蘇二少是他的表哥,兮諾小姐,我們進去吧,你晚餐還沒吃完呢!”

 雲兮諾聽了,心裏還是有些不放心,看了看餐廳的方向,隨後說了句。

 “算了,我也沒什麼胃口,就先上樓了!”

 說完,雲兮諾轉身往樓梯的方向走去,霍叔看着,也沒阻攔,隨後一個人離開了客廳。

 一路上,老劉的車速開的飛快,南宮諾表情凝重,整個車廂的空氣都凝結了,老劉見南宮諾什麼都不說,薄脣微抿,就知道他是緊張了。

 “二少,蘇少爺一定會沒事的,他哪一次不化險爲夷!”

 南宮諾沒有反應,只是冷冷的說了句。

 “再開快點!”

 老劉聽了只能安靜下來,腳下油門直接踩到底,還好現在已經晚上,路上車輛較少。

 對關昊澤來說,沒有什麼週末工作日之分,他來海市三年多,幾乎全年無休,這個公寓對關昊澤來說只是晚上睡覺的地方,其他的時間,他都待在辦公室。

 今天,關昊澤像往常一樣,處理完公務開着車回了公寓,趁着電梯到了他所在的樓層,剛走出電梯,就感覺過道裏氣氛不同,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關昊澤立刻警覺了起來,關昊澤有個習慣,他居住的地方不喜歡被人打掃,所以當時來海市的時候,他就直接把這一層兩套公寓全都買了下來,打通合成一間。

 現在,這一層樓明顯有人闖入,關昊澤的手放在了後腰處,那裏有一把用來防身的匕首。

 關昊澤剛走到拐角,便看到他公寓門口有一條腿,他立刻走出拐角,看到有個人攤到在他公寓的門口,關昊澤依舊沒有鬆懈,快步走過去,手一直緊緊的握着身後的匕首,直到走進了,聽到地上的男人虛弱的說了句。

 “是我,蘇浩楓!還不來扶我一下,老子的血都要流乾了!”

 說着,一隻還在滴着血的手伸向了關昊澤,手裏還握着一把上了鏜的手槍,關昊澤這才卸下了防備,不過下一秒,又緊張了起來。

 此時的蘇浩楓無力的坐在地上,背靠着牆,黑色光亮的地磚上有一攤液體,不用猜,關昊澤都能想到這應該是血。

 蘇浩楓白色的襪子早就染紅,臉色蒼白,一隻手捂着腹部,另外一隻手握着一把槍,手有些發抖。

 關昊澤沒有猶豫,立刻上前把蘇浩楓扶起,開門進了公寓。

 關昊澤把蘇浩楓放在了沙發上,立刻拿起手機,本來想要打給關昊辰的,蘇浩楓立刻阻止了。

 “打給南宮諾,他處理這些比你弟弟有經驗!我受傷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說完,蘇浩楓直接躺在了沙發上,閉着眼睛,眉頭緊皺,呼吸越來越困難。

 關昊澤找出南宮諾的電話,直接撥了過去,電話一接通,不等南宮諾說話,直接先開了口。

 “南宮諾,趕緊過來,蘇浩楓受傷了,很嚴重,再不過來他就要沒命了!目測腹部,後肩中槍!血流不止!”

 說完,關昊澤掛了電話,看了一眼沙發上的蘇浩楓,白色的沙發已經被血染紅了,他轉身去了臥室,拎着一個醫藥箱走了出來,看了眼閉着眼睛的蘇浩楓,說道。

 “我先幫你止血,你這樣下去不等南宮諾來就血流而亡了!”

 蘇浩楓勉強的笑了笑,虛弱的說道。

 “放心吧,就算我真的死在了你這,他們也不會怪你的!”

 說着,蘇浩楓把壓在腹部的手拿開了,頓時有血涌了出來,關昊澤見狀,也不管會不會弄疼蘇浩楓,拿出一大堆紗布壓在了傷口處,然後撒上止血粉。

 “嗯哼!輕點!”

 關昊澤下手有些重,蘇浩楓一時沒忍住,喊了出來。

 關昊澤見蘇浩楓還有力氣說話,心裏比剛纔冷靜了許多,冷冷的說了句。

 “你受傷了怎麼不去醫院,來我這做什麼!”

 蘇浩楓又是一笑,眼睛依舊閉着!

 “怎麼說我們也是並肩作戰過得兄弟,我想着死之前也要見你一面,這不就過來了嗎?再說了,我這傷能去醫院嗎?你也知道我身份敏感,我這一住院,恐怕你的政績上就要少了我的一份貢獻了!”

 說着,蘇浩楓微微睜了睜眼,彷彿看到了關昊澤臉上的擔憂,會心一笑。

 “放心吧,我自己的傷我很清楚,要不了我的命,只是這段時間恐怕要麻煩關大少了!”

 關昊澤聽了眉頭皺了皺,總覺得這話聽得怎麼怪怪的,但是現在他也顧不得想這些,拿了一把,對蘇浩楓說道。

 “我先把你身上的衣服剪掉,檢查一下還有沒有其他的傷口!”

 “剪吧,我又不是女人!”

 聽了這句話,關昊澤臉色微變,眼眸閃過一絲暗芒,內心有種思緒慢慢涌動。

 關昊澤晃了晃腦袋,讓自己重新恢復理智,一點點剪開蘇浩楓身上的衣服,褲子,最後就只剩下一條三角貼身短褲。

 關昊澤旁若無物,專注的幫蘇浩楓檢查傷口,除了腹部和肩膀的傷口比較嚴重,其他的地方都是些子彈擦傷。

 關昊澤耐心的把這些傷口清理,消毒,包紮好,看蘇浩楓的臉色越來越白,整個人躺在那沒有知覺,立刻拍了拍蘇浩楓的臉。

 “喂,蘇浩楓,你醒醒,別睡!”

 這個時候睡着是最危險的,蘇浩楓聽到關昊澤叫他,眼皮動了動,但沒有睜開,不過總算出聲了。

 “放心,沒等到我表弟來羞辱我一番,我是不會死的!關昊澤,我和你一樣的血型,麻煩你借點血給我好嗎?”

 蘇浩楓用最後一絲力氣和關昊澤說話,關昊澤聽了,愣了一下,沒想到他們血型盡然一樣。

 關昊澤沒有猶豫,立刻在藥箱裏找東西,可是沒有輸血的工具,最後,他看了看臉色更加白的蘇浩楓,心一橫,直接拿過剪刀在自己的手腕一劃,把傷口放在蘇浩楓的嘴邊,說了句。

 “要血自己吸!”

 蘇浩楓聞到一股清香的血液味,又感覺到嘴邊溼溼的,他淺淺一笑,隨後用力一吸,感覺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充斥着自己的味蕾,可是爲了活命,他別無選擇,更何況他並不覺得噁心,倒是有另外一番滋味。

 關昊澤感覺到手腕處有些疼,見蘇浩楓真的吸自己的血了,心裏有種感覺栩栩而生,可他現在來不及思考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救人才是最重要的。

 吸了五六分鍾,蘇浩楓感覺自己的呼吸沒有剛纔那麼虛弱了,這才撇過臉,舌頭還舔了一下自己嘴邊的鮮血,睜開眼,正好看到關昊澤手腕上那明顯的傷痕,眼眸一暗,說了句。

 “趕緊包紮一下吧,我沒事了,謝了!”

 關昊澤並沒有立刻包紮,手還放在蘇浩楓的嘴邊,說了句。

 “我沒事,你要不再喝一點!”

 剛纔那一會兒的時間,蘇浩楓估計也就喝了一百毫升的血,這對一個失血嚴重的人來說,根本起不了作用。

 蘇浩楓吃力的擡起手,把關昊澤的手推開。

 “真的不用了,南宮諾應該快到了,如果不想被他誤會,就趕緊包紮一下吧!”

 關昊澤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腕的傷,再看蘇浩楓的確比剛纔有精神了,便拿出一團紗布,隨意的包紮了下,剛包紮完,門鈴響了。

 關昊澤立刻過去開門,南宮諾急匆匆的出現在門口,關昊澤門一開,南宮諾拎着醫療箱走了進來,看到躺在沙發上的蘇浩楓,臉色變了變。

 南宮諾沒有說話,直接打開醫療箱,開始檢查蘇浩楓的傷口。

 “我需要馬上給他做手術,昊澤,幫我把他扶到牀上。”

 關昊澤也沒有猶豫,走過去,和南宮諾兩個人擡着蘇浩楓進了臥室,南宮諾立刻給蘇浩楓注射麻藥,關昊澤本想離開,卻被南宮諾叫住了。

 “等等,關昊澤,留下來幫我一下,幫我拿着無影燈,照着他的傷口。”

 說着,南宮諾拿出一個類似手電筒一樣的東西,打開遞給了關昊澤,隨後開始把手術刀,紗布,藥品,消毒液全都擺放整齊。

 準備就緒,南宮諾什麼都沒說,直接開始手術,就聽手術刀劃破皮膚的聲音,關昊澤冷靜的站在一旁,看着南宮諾認真的動手術,額頭冒汗。

 打了麻藥的蘇浩楓似乎精神了一些,躺在牀上看着關昊澤表情緊張的樣子,笑了笑說道。

 “關昊澤,不要這麼嚴肅嗎,你這樣搞得我都緊張了。”

 關昊澤瞥了一眼蘇浩楓,怎麼這個男人沒有受傷的自覺呢。

 南宮諾也無暇關心他們的事情,雖然蘇浩楓表現的很鎮定,但剛纔檢查傷口的時候,南宮諾已經很清楚了。

 蘇浩楓腹部的槍傷裏脾臟只有幾毫米的距離,手術過程有一定的風險,只要他手一抖,碰到旁邊的脾臟,就很可能前功盡棄。

 南宮諾切開傷口,已經可以看到子彈的位置,看了看似乎很輕鬆的蘇浩楓,說了句。

 “別動,我現在給你取子彈,脾臟破了可比怪我!”

 蘇浩楓立刻收起的笑臉,直接閉上了眼睛,南宮諾看了看他,並沒有立刻動手,他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關昊澤,說了句。

 “麻煩幫我按住他!”

 關昊澤立刻走過去,一隻手拿着無影燈,另一只手按住蘇浩楓的手,一條腿壓在蘇浩楓的大腿上,把蘇浩楓牢牢的固定住。

 南宮諾這才開始動手,他的手非常的穩,沒有一絲抖動,哪怕這麼多年早就離開的手術檯,可這些步驟就好像在他心裏生了根,隨時都能熟練的操作。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子彈終於取了出來,南宮諾鬆了一口氣,立刻縫合傷口,關昊澤見狀,也暗暗的鬆了口氣。

 隨後,南宮諾又幫蘇浩楓處理的肩膀的傷口,又給另外幾處擦傷做了清理,重新包扎,隨後給他掛了消炎藥,看着被血染髒的牀,南宮諾有些過意不去。

 “不好意思,昊澤,我表哥給你添麻煩了!”

 關昊澤看了一眼牀上已經睡着的蘇浩楓,搖了搖頭。

 “沒什麼,大家都是朋友,他應該沒事了吧!”

 南宮諾點了點頭,他都親自出馬了,如果蘇浩楓還能有事,不僅砸了他的招牌,恐怕他得爹地媽咪,舅舅舅媽也不會饒了他吧。

 南宮諾有時候很苦惱,當初怎麼腦袋一抽就去學醫了呢,問題是一學還學的這麼有成就,現在搞得一大家子但凡有些毛病都來找上他,而他還得盡心盡責的醫治。

 隨後,兩個男人走出了臥室,南宮諾這才注意打關昊澤手腕上的紗布,上面還滲着血,他指了指,意味深長的說了句。

 “關昊澤,你剛纔不會是給我表哥獻血了吧!”

 關昊澤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隨後擺在的身後,平淡的說了句。

 “我是怕他死在我這裏,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如果整個黑手黨衝到我這裏,那我就別想活命了!”

 “呵呵,放心,對你,他們不會的!”

 南宮諾聽了只是笑了笑,來到客廳,坐下後,拿出紙和筆在上面寫了點東西,隨後又在藥箱裏拿出幾瓶藥放在茶几上。

 “這些用法我都寫了,明天你給昊辰打個電話,讓他按照這個藥方送點藥過來。”

 說着,南宮諾便準備起身離開,關昊澤立刻站了起來攔住南宮諾。

 “等等,你不會就這樣走了吧,他是你的表哥!”

 南宮諾推開了關昊澤的手,說了句。

 “可是我能做的都做了啊,有你在這裏照顧他不就行了,我還得回去陪兮諾,她一個人不敢睡!”

 說完,南宮諾直接越過關昊澤,打開門走出了公寓。

 在關門的那一剎那,南宮諾的臉上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他才不會留下來呢,這麼好的機會,他得給他的表哥創造機會。

 南宮諾離開後,並沒有馬上回浮夢園,而是去了雲驍那裏。

 剛纔在來的路上,南宮諾接到了蘇浩楓貼身暗衛的電話,如今這羣人被關在了警察局,要把這些人弄出來,沒有人比雲驍更合適的了。

 當時,南宮諾就給雲驍打了電話,如今已經過去快兩個小時,相信那些人已經被弄了出來。

 海市軍區給雲驍準備了一棟別墅,平時雲驍都在那裏休息,不過現在身邊多了幾個身份敏感的人,他和南宮諾約了在市中心的一棟高檔別墅區會面。

 南宮諾到的時候,那棟別墅的燈已經亮了,除了那輛熟悉的軍車,還有兩輛格外醒目的轎車,不是因爲轎車的昂貴,而是那車身上子彈的劃痕,即使是夜色下,也能看到車身上的傷痕累累。

 南宮諾下了車,讓老劉待在車上,一個人進了別墅。

 別墅的客廳裏,雲驍坐着,還有四個男人全都光着膀子,身上都纏着紗布,還有一個還在處理傷口,嘴裏還飆着髒話。

 “媽的,要是讓我查到是誰對少主下殺手,我一定滅了他全家!哎呦,鬼斯,你就不能輕點嗎?疼死老子了!”

 “哼,我看你說話中氣十足,還以爲你不疼呢。”

 說着,那個叫鬼斯的男人朝剛纔嚷嚷的男人投去一個警告的眼神,那個男人立刻安靜了。

 雲驍在旁看着這幾個人,這裏除了那個鬼斯,其他人他都沒見過,不過看樣子應該都是蘇浩楓的暗衛。

 南宮諾進來後,雲驍第一個站了起來。

 “人我都給你帶回來了,我剛纔瞭解過了,還好這件事沒鬧大,他們只當是幫派聚衆鬥毆,至於非法持槍這一點我已經和他們解釋過了,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讓他們儘快離開海市,不然可能會給蘇浩楓帶來麻煩。”

 南宮諾看了眼鬼斯他們,隨後朝雲驍點了點頭,問了句。

 “對方的人呢,有弄出來嗎?”

 雲驍笑了笑,指了指身後一間房門緊閉的房間。

 “在裏面,蘇浩楓怎麼樣,這小子受了傷怎麼不去醫院!”

 雲驍一臉玩味的笑意,南宮諾看了,看了看客廳裏的其他人,淡淡一笑,說了句。

 “誰知道呢!”

 說完,南宮諾坐了下來,看着鬼斯問道。

 “說吧,究竟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