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1:小蝌蚪給爸爸:紀遇南你玩夠了,沒錯,我就是孩子的媽!

發佈時間: 2023-03-25 08:1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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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線明亮,紀遇南特地開的頭頂最大瓦數的那一盞。

 亮色把牀上撐着身體逐漸的縮成一團的女人,臉上就驚慌的一寸一寸慘白,照得無所遁形。

 他饒有興致看着。

 男人的五官,可以說是溫和的,眉宇下深黑的幽潭,是冷是熱,是喜是怒,無從猜測副。

 許願從來沒覺得他這樣可怕危險過。

 二十七年,經歷的驚慌失措的次數不少,可也不多,每一回炸了頭腦,但很快就能自理平復。

 今天,此時此刻,不行。

 她的反應是什麼?

 嚇得想要尿尿。

 人在極度心虛緊張害怕各類情緒交織的情況下,通常腎上腺素會猛飆而導致身體各種失控反應。

 臥室很靜,許願乾巴巴失措的呼吸聲,因此聽起來異常明顯。

 她一動沒動,一縷長髮遮着臉頰,弄得眼睛很癢,也不敢拂開。

 四目相對。

 一分鐘,兩分鍾,三分鐘……十分鐘。

 這漫長的時間裏,許願仍舊沒辦法把腦袋弄回正常狀態,空白一片。

 她潰不成軍,在男人悠緩的,專注的,該死的看不透的暗黑視線裏,腦袋一寸一寸垂了下去。

 半小時有了吧。

 他還在盯着她看。

 許願覺得自己要被這男人的目光折磨死。

 太可怕了這人。

 要麼你就說點什麼,你問什麼我都認了!

 可他不開腔,不講話,那就摸不透他知道了什麼不知道什麼,心底究竟在想什麼。

 模棱兩可,揣測不透,才叫人從心底發毛。

 直到——

 空氣有了異味。

 男人蹙眉,終於,終於移開視線,瞧向牀上又拉了的小混蛋。

 許願感覺身上瞬間輕了十把斤,心裏嗚呼一聲。

 親兒子。

 知道媽媽有難,救媽媽了。

 男人挺拔的身軀微動,交疊的兩條長腿放下,卻並沒有起身。

 臭味越來越濃,還有噗嗤的聲音,在沒人說話的空間裏,格外響亮。

 許願扭頭瞅向小家夥,他倒躺的舒服,兩條小肉腿舉起在空中做運動呢,許是無聊,瞧終於有人理他了,咧嘴兒就笑。

 “……”

 你倒一身輕了,拉了也不知道自己拉了的小傻子。

 許願尷尬轉回目光,看向沙發那看着沒有收拾意思的男人。

 這人看着她開腔:“尿不溼在鬥櫃裏,牀墊和溼巾在衣櫥。”

 說着,長腿把垃圾桶踢了過來。

 許願一愣,反應過來,下牀,瘸着麻了的腿,站立時渾身無力。

 被嚇得,筋軟。

 她依着地方,找到了要用的東西,回來牀邊,手裏又是請做就分散了注意力,不管身後沙發上那人。

 把小家夥扯到牀邊,放到攤子上,熟門熟路開始爲兒子換尿不溼。

 她動作故意地很慢,希望不用面對他的時間久一點。

 但再慢,也換完了。

 小家夥睡不着了,白天困呼呼的,晚上就精神兒,咯噔咯噔地開始哭鬧。

 紀遇南換了隻手,兩根修長手指抵着太陽穴,這個坐姿是一個男人最xin/感慵懶的姿勢,一般男人坐不出那種味道。

 因爲頭微微低垂,斂着眼眸,讓他看起來,那雙修長的桃花眼,像是打了碎鑽進去,幽深暗海,格外深邃逼人。

 許願把兒子放好,回頭匆匆瞟了眼,直覺危險,移開目。

 男人低緩的嗓音又傳來,“有乃嗎?”

 “啊?”許願蒙圈一秒,緊接着鵝蛋臉通紅。

 他瞧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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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呼吸顫,耳根子更紅,低頭點頭,支吾了一聲。

 他起身去拿桌子上的奶瓶,自顧自說:“衝奶我兒子不愛喝,六天沒碰母ru了,你有乃就喂一下。”

 露臺的落地玻璃門打開的聲音。

 腳步聲沉沉。

 許願扭頭,他去了露臺,關上玻璃門,背影挺直,指間一根香菸,看着遠方,眯眼在抽。

 她回頭看兒子,是真餓了的模樣,哭鬧聲大了。

 許願心裏揪扯得都疼,六天沒給寶寶喂,小家夥喝慣母ru,如何吃得下衝奶,這些天受苦了。

 母愛氾濫,哪還顧得上細想。

 摘開衣服的鈕釦,背對着露臺,抱起寶寶就喂。

 小家夥小嘴兒叼上來,想念許久的媽媽的吃吃,立刻咕咚咕咚滿足地喝上了。

 許願擰眉,忍着微微的痛,瞧着兒子鼓鼓的臉蛋,眼裏水光閃閃。

 那抽菸的男人,連抽幾口,似是煩躁,一根煙很快燃到底。

 這人側影頓了頓,傾身把菸頭捻滅進了菸灰缸,擡手解開襯衫領口的鈕釦,蹙眉半轉了個身,靠着露臺欄杆,眯起眼睛。

 玻璃門裏,那道纖細的背影站在牀邊,嚴實地背對他。

 懷裏的小家夥露出一條小腳丫子,吃的歡樂了吧,小腳丫在動。

 這人瞧了會兒,緊抿的薄脣,垂了視線,睫毛鋪在眼窩上,十分安靜,不知在想什麼。

 ……**……

 寶寶吃到甜蜜睡着。

 許願把衣服攏緊扣好,捨不得放下懷裏這抹小軟,許多天沒抱了,當媽媽的心情激動又複雜。

 孩子呼吸很輕,身上這會兒奶香味道馥郁。

 許願抱着站在牀邊,不敢走到別處,兩米內來來回回,哄他熟睡。

 玻璃門開又關上。

 他背脊一僵。

 男人的腳步聲近了,朝她這邊走來。

 許願停住身子,小腿肚頂着他的牀沿,一動不敢動。

 他拿起牀頭櫃的座機打電話,只說了兩個字:“上來。”

 是內線打給芳姐的。

 許願自始至終低頭。

 這人也沒看她,雙手插袋,長腿佇立沒走動。

 臥室門敲響。

 他說進來。

 芳姐旋開門,眼睛溜溜地打量屋子裏的情況,和許願目光對上,芳姐嘴角揚了揚。

 許願朝老人家拘謹地點點頭。

 “少爺?”

 男人沒開腔,修長手指做了個手勢。

 芳姐會意,走過來很快,把孩子抱走也很快,許願都沒反應過來,懷中一空。

 芳姐不曉得這位姑娘的名諱,笑一笑:“少爺統計過,我們小少爺晚上八點到十二點睡得最乖,我先抱着孩子下去睡……”

 說着,往臥室門口走了。

 許願腳步跟着過去,嘴巴蠕動卻不知道說什麼,小臉發白,直怕這是紀遇南和這傭人對眼神,該不是要把寶寶挪地兒去別處藏着吧?

 她心下更擔心,“芳姐,可是孩子剛纔沒有吃飽,等等……”

 到了門口。

 身側的手腕去倏地被不知什麼時候走過來的男人大手攥住。

 許願心跳哐啷一下!手腕被他手指摁住的靜脈那處,像竄過電流。

 轉過身看他,臉側的臥室門被他的長腿關上。

 許願心驚。

 頭頂落下低緩的男音,似笑非笑:“感謝許小姐慷慨送乃,我兒子沒有媽媽,也就沒有母ru,是比較可憐。”

 許願心裏又愣又揣測不透,擡頭看他。

 這人視線垂着落在她臉上,漆黑冷下來時,冰冷逼人,他似笑了,薄脣闔動:“接下來,是不是該處理一下我們之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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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願,心肝膽顫。

 最恐怖的時刻,終於,還是來了嗎。

 她緊眨雙眼,拖到現在,老實說她沒有剛纔那樣驚慌不安了,反正是死,她清楚地認識到了。

 只等他發難。

 這人鬆開她的手腕,走回沙發坐下,又是長腿交疊那副從容沉靜的姿態。

 手指點着太陽穴,微微偏頭瞧她。

 許願在門口的位置,刻意離他遠些的,知道,自己這張臉又在被他盯着,如果目光能把人怎麼樣,她心在臉上已經窟窿萬千了吧。

 她清了清嗓子,打算開口。

 這人搶在前,漫不經心挑眉:“許小姐解釋解釋,爲什麼會出現在我的家,我的臥室。”

 爲什麼?

 你不都知道麼?

 許願小臉有些鐵青,終於是知道這人的真面目了,會裝。

 丫的,天底下第一會裝!

 那天在許藝面前那副恐怖樣子,恐怕都不是他正面目的百分之一。

 他反正不急,越是泰然,你越是手忙腳亂,急死的是你!

 許願之前沒細想,一門心思被他嚇住,這會兒子前後聯想,胸腔裏之前壓抑的火蹭蹭往上冒!

 他特麼的一早就知道了!

 一定是一早就察覺了,還知道她就藏在櫃子裏,所以故意的!

 故意在家裏逗留這麼久,故意開櫃門,開一下,停一下,後來又故意先走,等着她出來抱寶寶殺個回馬槍,嚇她半死!

 最後最後,故意!!反鎖上門的!!

 還有那個安神的香味!

 這……混蛋。

 現在裝得人模狗樣,來反問她怎麼會出現在這?

 許願腦海一萬根針扎過,媽蛋的,從頭到尾都被他算計了!

 真看不出來,平時是個人樣,斯文俊秀,看着也好相與,骨子裏老謀深算成這樣。

 這種人,是個她特麼的也玩不過啊!

 男人耐心很足,見她不說話,認真的擰着眉表示生氣,又質問:“這小區治安很好,所以家裏沒裝監控,但不代表我是傻子。上週一個夜晚,我的傭人說家裏的後門有動靜,怕是野狗在鬧,”

 他停頓,看着她深笑了下:“我打開後門看過,草叢明顯有被人踩過的痕跡。許小姐,你兩次三番打探路線竄進來,我這家裏到底有什麼你記掛非偷到不可的東西?你倒是說說。”

 許願冷眼看着他裝。

 真是個會玩的,腹黑成這樣,要平時鬼看得出來。

 偏偏,他不往點子上提。

 許願這也就不好說,傻了嗎主動承認?

 她說不出話。

 這人饒有興致,起了身,雙手插袋,長身玉立步步而來。

 許願繃着臉後退,反正閉着嘴不說話。

 這人不急,邪得眼底深處都是掌控一切的笑意,那笑,看着卻也銳冷逼人。

 微微偏頭盯着她,半晌,眯了眼眸,嗓音冰冷:“還是沒什麼要說的?夜深,一個男人的家裏,許小姐是要留下來做點什麼?”

 許願臉被他的眼神和他的話弄得一陣的熱。

 這是在下逐客令?

 就這樣?

 難道她是孩子母親這一點,他還沒發現?發現了難道不該發怒質問啊。

 許願把不準這人到底幾個意思了。

 她杵着,也不走。

 男人勾脣笑了,溫潤似水:“不走?那怎麼辦,也不肯和房主溝通承認錯誤道歉賠償。房主也是有脾氣的,這樣,我把許小姐移送公安部門。我想,公安部門對私闖民宅偷盜這類案件會公道處理。”

 言罷,轉身,真是去拿座機話筒。

 許願梗氣,慘白小臉繃緊,瞅着他撥號碼。

 三個

 數字,110.

 她犟死了,就是不動。

 這人瞥來一眼,眉深目邃,眼尾狹長,“公安報案部嗎?你好,這裏是人民中路xx小區,我家被偷了,小偷我抓到了,請你們過來抓……啪!”

 許願氣喘吁吁,抓在男人手背上的雙手,指甲因爲失控和怒火,死死摳住他的皮肉。

 男人蹙眉,很痛,卻沒出聲。

 本是垂眸,此刻微擡,凌厲寒惻地看向她。

 許願恨死這男人!

 內心暴躁地甩手就把電話座機摔在地上,眼睛發紅瞪起,像頭小怒獅子吼開:“紀遇南你有種!你會玩!有意思麼?是不是很有意思王八蛋!!是,我就是你兒子的媽,是我肚子裏生出來的,我辛苦生出來的,憑什麼被你搶走,我就是來要回我兒子的!你要怎麼樣?你要把我殺了嗎?你來啊!我還真不怕你,紀遇南,你剛纔玩我那些我都算了,懶得跟你這種陰險人類計較!但是寶寶我今晚一定要帶走,他是我兒子,是我的!”

 她喘氣,抿着嘴脣,死死不肯哭出聲來。

 臥室寂靜。

 男人的呼吸平緩有力,如常,似他一動不動盯着她的安靜眼神,深沉得,許願隔着眼淚根本看不清。

 越哭,越洶涌控制不住。

 算了。她自暴自棄地想,管他怎麼樣呢!都說出來了,至少心底此刻是輕鬆的,許願豁出去了,不管了!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總不過命一條在這裏!

 卻臉頰被他的手指刮過,這人湊近俯身,拂掉她的眼淚。

 許願在他溫熱的氣息裏,身子很僵,愣愣在他突然的溫柔裏,淚眼朦朧地擡頭。

 是這人兩道溫潤能惑人的視線,他很低問:“孩子是你的?”

 許願鼓着臉,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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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和你的?”

 “是。”

 “是去年學術交流晚會上有的?”

 許願臉爆紅,羞恥的,還是勇氣萬分地點了這個頭!

 他眯起眼,緊接着用同樣的語調問:“是你潛進房間給我灌藥?”

 許願點頭,“是……也不是!”

 她急急地解釋:“因爲德輔要收購泰仁!我媽逼得太緊我毫無辦法,爲了先許藝一步保住泰仁,穩固我媽在董事局的地位,我只能搭上紀家的人,原來定的目標是你的堂弟紀木達,可是你走錯了房間,我事先讓人把藥混水放在房間裏,你誤喝,黑燈瞎火我又沒看見你的臉,之後就……”

 “你就把我強了,強行和神志不清的我發生了關係?”

 許願覺得話難聽,臉上紅熱滾滾,咬着脣死磕:“那也不是強好麼,這種事說到底是女的吃虧的,我、我、那個我也是第、第一……”

 這人不吭氣了。

 許願擡頭,見他垂頸從褲袋裏拿出什麼東西,悠悠然轉身走向臥室門口。

 她沒看仔細,追過去細瞧,愣住,臉孔煞白:“紀遇南……”

 門開,男人身軀高大佇立在外,回頭一盼那是笑得溫潤如玉了,十分無辜:“從小母親就教我,需要時養成錄音的好習慣,畢竟證據這種東西是非常必要的。”

 “晚安,許小姐。不過我想你也睡不好覺吧,畢竟你犯了罪,而受害人的我,現在又掌握了充足的證據。”

 許願:“……………………”

 她沒有見過這種人。

 真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把黃雀在後玩得不動聲色,一愣一愣的、見、男、人!!!

 之前玩她,現在發現了真相,又來一招錄音!

 她氣的……身體四肢百骸,要炸,要炸!!!

 “……”

 “紀……”

 這人出了臥室,長腿慢條斯理走在走廊。

 許願憋着一肚子的氣,追他:“紀遇南。”

 不理。

 “紀醫生。”

 不理。

 “紀遇南你把錄音給我!你怎麼能這樣?”許願毫無辦法,直跺腳氣道:“我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起了私心,爲了阻止你和許藝結婚把寶寶送到婚禮山莊讓你看了一眼,我錯了,從始至終就不該讓你知道寶寶的存在!你這種人!”

 “我這種人?”他翩然回頭,側影修長凜冽,眯起眼睛笑着說話:“三十四年,我沒有給任何一個女人機會碰我,我知道很多女人都想和我有點什麼,我嫌棄,反感。許願,做錯了事就要承受代價,承擔後果。你偷了我的種生下我的孩子,一再隱瞞,你問過我的意見沒有?現在孩子,你以爲你拿的回去嗎?我很生氣。”

 許願被他的眼神威懾嚇住。

 他打開次臥,眉目寡冷:“進去睡覺,對你的處置明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