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0:此情可待:你那個女兒,有點犟【7000】

發佈時間: 2023-03-25 08:2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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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雅是第一次做那種夢。

 少女的心事朦朦朧朧,夢境也清和婉約,在大片草原的盡頭,一對牽手迎向日落的男孩女孩。

 其實女孩並不是她,男孩也看不清面容。

 迂迴婉轉,那朵太陽變成了一個鹹鴨蛋心的小紅點,男孩回頭,樣子竟變成了班長的模樣……

 臉上一輕,書頁滑落溲。

 阿雅懵呆地醒來,一時看不清四周物事。

 一兩秒過後才明白這看不清是為什麼。

 她的眼前竟然有人恧。

 一道黑影落在她眼底,遮住了她的視線。

 那是一隻逆光下看起來非常修長的手,從她眼前不急不緩掠過,纏住她眼睫毛的頭髮就飄開了去。

 阿雅洗了頭髮才來後院曬太陽的。

 席城的鼻息里,有紫藤花香伴隨著很清晰的洗髮水香味,這香味他聞見過。

 阿琳小時候就用這種花王灌裝,他去小鋪子里買,瓶子外圍有很多蜂窩似的小凹圓,最便宜的洗髮水,也最耐用。

 小女孩明顯被他嚇住了。

 半張著櫻色的嘴,愣愣地看著他這個陌生闖入者,她的手緊緊地抓著藤椅的扶手。

 他俯身,撿起掉在地上的書。

 阿雅小臉上睡出來的紅暈沒退,一雙黑漉漉的眼睛不知所措,更多的是非常戒備地看著眼前這個異常高大的男人。

 他身上有味道,穿的皮夾克,混著煙草的氣息,有些烈。

 這讓她莫名的感覺到不安和心慌,爹地身上不會有這種味道。

 阿雅對接受新鮮事物的能力,很慢。

 他是誰?

 這是她的家。

 當她趁他俯身去時,幾乎是抓著藤椅站起來,立刻走到藤椅後面。

 頭髮還沒全乾,有些長,漆黑縷縷粘在臉上,她低頭匆匆掛了一下,來不及關掉收音機,想扭頭跑掉的。

 她的書卻被撿了起來。

 男人的兩根長指夾著,書的稜角輕輕地在座椅靠背上點了點,漫不經心,像極他朝自己看過來的那一記目光。

 漫不經心,不存在幾分審視的,居高臨下的打量。

 他不開口講話,覺得無需講什麼,在他眼底,有這個女孩白生生抬頭的樣子,怯懦又不太情願地伸手,想從他手裡取過書。

 席城微微偏了下頭,那目光變成更加慵懶的斜視。

 因這人妖孽的一副相貌,有禮貌都變成沒禮貌了,阿雅眼中,看清了他的眼睛。

 竟是非常淺的琥珀色,看得久了像是透明,可卻看不到眼底,望著望著,無端的讓人生畏。

 阿雅別開眼睛很快,想問他是誰,一時她嘴巴有點哆嗦。

 這是受到驚嚇的反應。

 她長到十七歲,爹地給她的生活環境特別簡單,爹地的同事她也都熟悉,沒見過這樣的人。

 她低頭,手匆忙要把書拿過來,那書,卻在男人的手裡微微退了退。

 阿雅吃驚,明白過來,他大致是故意。

 席城也不是故意,反射xin的,大抵他這人xin劣,但凡遇到是個母的,總有意無意『刁難』一番。

 他抽回了書,想引她抬頭,想看清楚何敬國的女兒,到底長什麼樣。

 目前為止,在他眼裡,就是一瘦巴巴的小女孩兒,無可圈可點之處。

 他卻曾聽說,何敬國當年娶的是區長之女,連他這個街頭鼠尾出身的都知道,區長之女傳言中國色天香,九龍一段,小有名氣。

 這卻是個倔的。

 不肯抬頭向他討書。

 阿雅低頭守著自己的寸地,負隅頑抗,很想把書拿回來,這卻是個歹人!

 她的臉憋得通紅,很生氣,也很怕,來來回回,她被鞋子底下的小石子咯住,出醜地歪了身,她立刻抱住柱子,手腕卻被伸過來的修長手指握住。

 席城未辨得清手指間這抹細軟究竟是涼是溫,她卻逃得飛快。

 微風拂過的感覺,再看時手掌里已什麼都沒有了,稍微抬眸,女孩兒小小的,一抹逃向裡屋的影子。

 穿墨綠色的短袖裙子,那種娃娃領腰間兩根系帶的規矩少女裝。

 當她低頭,墨綠的顏色倒是襯得那段頸子有些醒目,非常雪白,細細的。

 男人一條長腿微微彎曲,懶散的佇立,身上的皮夾克修身敞開,露出黑色的襯衫領口,也是敞開,一股子不羈。

 薄唇微抿不動,繼而挑了下眉,沒什麼滋味,甚是無聊地吹了吹書頁上的花瓣。

 花架剛夠他頭頂的高度,灑下來陽光,他眯起眼,看了眼書的扉頁,印著一棵樹,右側寫著:席慕蓉詩集。

 他拿出煙點了,叼在嘴角,蹙著眉頭翻開有摺痕的那一頁:

 陽光下

 慎重地開滿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當你走近

 請你細聽

 那顫抖的葉

 是我等待的熱情

 而當你終於無視地走過

 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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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

 那是我凋零的

 ……

 噗嗤。

 他勾起一側唇,模樣邪肆極了,且是真的笑了一下。

 收音機里放著懷舊的戲曲台,正在彈奏彩雲追月,經典粵曲,他細小時走街串巷沒少聽。

 不過他想起的都是櫻桃街的昌苑,旺角那時正熱鬧的卡拉OK,還有許四街的舞池裡的美女們。

 那時他十來歲,打打殺殺,血氣方剛,少不了也會思/春。

 和她一樣。

 像是窺見了小秘密。

 他將書往旁邊的花圃上一扔,懶散的在藤椅上坐了下來,兩條長腿往地上一擱,當自家後院了。

 迎來了瑰麗的夕陽,他眯著眼眸吞雲吐霧,側一下脖子,彷彿還能聞見少女的發香。

 ……**……

 阿雅逃回了屋子裡,小聲地叫爹地。

 後院的歹人肯定是爹地帶回來的。

 她又急又生氣,跑到衛生間把那隻被摸了下的手腕細細的洗了,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洗,總之她下意識這樣做了。

 何敬國在樓上聽到女兒的聲音,下來了。

 「阿妹?」

 「爹地!」阿雅從洗手間探頭,小臉生著點氣,特別注意地瞟了眼後院的那扇堂屋門。

 「阿妹啊,老爸尋你好久,剛才回來指望你沏杯茶給客人,以為你躲在樓上了,上樓去尋你,你的房間又沒人。」

 「我在後院曬太陽,洗了頭。」

 何敬國笑著恩了一聲,招了招手。

 阿雅甩著水珠兒乖乖站過去。

 老爸摸她的腦袋,「一星期多沒見了,sorry,爹地連你的家長會也沒來得及去。」

 阿雅現在不說這些已經過背的,擰著細輕的眉,小聲且煩惱地問:「爹地,你帶回來的誰?」

 「哦,你說你席叔叔啊,」何敬國一摸自己腦袋,看了看客廳,「這小子人呢?」

 阿雅不喜那個歹人,隨便地伸手指了下後門,那邊卻響來男人皮鞋踩過木板的沉穩腳步聲。

 她先是躲到爹地身後,瞥見那人抬進門檻的一條長腿,小臉上突然一白,拽了拽爹地的衣袖,「我進廚房泡茶。」

 「你這孩子。」何敬國無奈,對走過來的男人笑了笑,「沒見過世面,怕生得很。」

 席城淡漠地掃過那抹墨綠色的影子,眸色無異,淡淡問了句,「老兄的女?」

 何敬國一笑,眸中寵溺,「小女內向,上不了大檯面的,我們不管她。我說老弟,你倒是當自家,我上樓接個電話的功夫,你把我這一畝三分地都轉完了?」

 席城漫不經意地望著何敬國周正的一張臉,「何警官接重要電話,怎麼能讓我聽見了去?我在哪一邊,何警官又在哪一邊呢。」

 「你——」何敬國氣,接而笑。

 多半是調侃,這種玩笑開得也多。

 與這個短短几年時間就把香港收整在手下的年輕人斷斷續續接觸,也有幾年了。

 阿城這個人呢,何敬國認為,太過危險,別忘想掌控。

 想當初,他還在新界鐵頭七手下做馬仔時,被人陷害進了警署,何敬國當時急需找一條線,選了席城做切入口,等價交換,他順利出去,何敬國得到想要的信息。

 這段交情從那時候開始。

 只是何敬國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如此快很准,如此聰明有手段。

 如今的席城,可以說是香港一切警署的最大敵人。

 可是這個敵人,他們搞不定。

 搞不定了,那就只能亦敵亦友。

 警署和大佬的這種關係,過去七十年代就很常見,相互制衡,何敬國需要席城的力量幫忙安定其他小社團,警署這邊也好交差。

 而席城,與何敬國這個警銜的警察做朋友,可能還是念及當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舊情吧。

 何敬國身上,利用價值不大。

 而當何敬國有朝一日上了位,手中權力大了要反他,他也不會意外。

 畢竟警署和黑途,勢不兩立。

 交往中的真真假假,自己體會。

 何敬國指了指沙發,席城過去坐下,長腿交疊,接過何敬國遞來的煙。

 「阿妹?」何敬國叫女兒。

 阿雅立在小小的廚房裡,不禁身子一縮。

 聽爹地又叫了一聲,她望著兩杯熱騰騰的霧茶,加了點嗓子,「爹地,我這邊忙不開。」

 聲音實在太小,客廳也不遠,聽得脆生生的女孩聲線。

 「躲著不肯出來了,我家小妹啊,」何敬國一臉寵溺沒有遮掩,「得,我去端茶。」

 席城不置可否。

 客廳里掛了何夫人的相框的,不大,定在牆上。

 是個卿卿婉婉的美人兒。

 不過這個女兒吧,遺傳一般,席城覺得,或許被何敬國養得太深閨,小家子氣了,就像那種第一次拿到街市上賣的小兔子,白白的毛兒,誰碰一下都要豎起,驚恐萬分,也不曉得膽子怎麼那麼小,讓人不悅。

 彼時,他對阿雅陌生,且無意,是這種想法。

 在他眼裡,這種十幾歲的小女孩,沒長開是這樣的,雄xin生物,不論年紀,對她們來說就像恐怖外星人,十分不容易親近。

 十幾歲啊?

 上個星期結束關係的那個中六的女孩不也才十七歲,熟的滴水,什麼都肯給他做。

 他望了眼廚房,不清晰的玻璃窗里,父女倆不曉得在說什麼。

 何敬國笑盈盈地捏了下她的耳朵,「這麼害羞長大了怎麼辦?難道阿妹將來相親碰到中意的俊少都不敢看一眼?」

 「何警司,你簡直可惡。」什麼話啊。

 阿雅那薄臉騰紅的,覺得爹地有時說話太不注意了,跟她說這些扯七扯八的幹什麼呀。

 「這個席叔叔長得俊的很,你們女孩子不是追星?追他好了,比港城所有男明星帥一條街。」

 何敬國和女兒交流,很少擺面孔,妻子去世,他又當爸又當媽,把握不好這個度,乾脆當朋友。

 阿雅不好跟爹地說,那個歹人剛才無故侵進她的後院小天地,還對她做了什麼。

 「我好忙,爹地,阿雅給你準備了好多吃的,你快出去不要搗亂了。」

 「麻煩阿妹再多做兩個菜咯。」

 阿雅拿著刀的小手一頓,牛柳切歪,抿著小嘴不樂意說話了。

 那個人還要留下來吃晚餐?

 臉皮那麼厚啊。

 他家裡沒有人給他做晚餐嗎,要來打攪她和爹地的二人晚餐。

 心裡頭悶悶的,想著明天就要上學了,爹地也要忙了。

 這頓飯,阿雅做的很不情願,加的是兩道青菜,給那個歹人吃去吧!

 席城掃了眼屋堂外面的太陽,樹梢尖頭不見了。

 他蹙眉傾身,捻了煙蒂,「國哥,我回去了。」

 何敬國想問的旺角前些天發生的案件還沒問出來,他瞧著席城今兒下午有些心不在焉,喜怒難辨,一時沒往上說,光打馬虎眼了。

 怎麼能放人走。

 何敬國留人,扭頭沖廚房高聲喊了句,「阿妹,晚飯好沒有?」

 又笑著勸席城,「女子做菜手藝不錯的,從小沒媽媽,鍛鍊出來了,我剛才進去看了眼,給我改善伙食,今天有酥牛柳和煎蝦,你去餐館點,哪有家常味?」

 酥牛柳?

 席城起身的動作倒是真止住了。

 這道菜,他愛吃,不過十二歲母親死後,再也沒有那種味道。

 他眼底一時看不清什麼顏色,猶豫的功夫,何敬國把摺疊桌擺好了。

 席城今天沒什麼事,也知道何敬國為什麼找他,一來二去的接觸好幾年了,今天是頭一次熱情地邀他來家裡。

 旺角那個案子,何敬國想必束手無策,上頭又壓得很緊,六條人命,畢竟是。

 他眼底最深邃處,隱隱的嘲諷,什麼都清楚。

 只不動聲色,答應了這頓飯,透個口風,其實也沒什麼。

 何況……

 他抬頭。

 那躲著一下午不肯露面的小人兒,終於出來了。

 圍兜裹著,幹了的長頭髮紮成兩個辮子垂在兩隻耳朵下面,乖乖巧巧的,臉型小,膚色白,眉眼細淡,輕輕淺淺。

 席城掃了眼,沒覺得哪裡特別出彩,他看過的美人太多,這一眼,也記不住鼻子眉毛眼睛。

 他是客人,坐著不動。

 阿雅跟在老爸後面,特別不情願端著菜碟出來。

 老爸很少說重話,今天卻有些心躁,說這個男人要招待客氣,由不得她使小xin子了。

 家裡就她一個女xin,不是她添茶加水盛飯倒湯,是誰?

 不過她把那兩道青菜非常自然地擺到這個男人那邊了,酥牛柳和煎蝦還有蔬菜肉丸子湯都放在爹地這邊。

 爹地辛苦,要吃好些。

 男人眸色淡,何家儉樸,客廳的燈也不是那種豪華的水晶之燈,燈罩罩著,光線有些朦朧。

 這樣的光線下,顯得他瞳仁似潭,幽黑不止,不動聲色地望著桌前兩道翠綠青菜。

 突然覺得,有些意思。

 這麼點小氣xin,頭回有人跟他使出來。

 等他抬頭看,那又像一隻小兔子,立刻地低頭反身,跟在何敬國後面,回廚房了。看著,挺老實不過。

 這到底,是畏他還還是?

 討厭他,他倒是看出來了。

 當何敬國黑著臉,非常不好意思的要把那幾疊菜換位置時,他制止,嘴角意味,似笑非笑,淡淡道了句,「賢侄女是看出來我最近幾天有些上火了,青菜挺好。」

 阿雅坐在爹地旁邊,低頭吃飯,夾菜時細細的手指攥勺子攥得緊緊的。

 有點丟臉,不過無所謂,她很不喜歡這個男人。

 用餐期間,他統共朝她看來了一眼,淡淡一掃,像是看向和經過時的掠過,這樣的不注意她讓她放鬆,他一直在跟爹地說什麼,她聽不懂。

 但是那一眼,叫她有點不舒服。

 這人的眼睛,瞳孔是漂亮的淺色,可看人時像是把人挖乾淨了一般,輕輕鬆鬆他看到了底。

 阿雅沒有秘密,但他漫不經意的目光,卻好像顯示他發現了什麼秘密一樣,他眯了一下左眼,狹長的眼尾,便有紋路漾開。

 叫阿雅瞟得面紅耳赤。

 那時阿雅不知道,男人那樣叫做似有似無的tiao情,也叫作xin/感。

 為了早點離開這個氣氛壓迫的餐桌,阿雅只吃了小碗,她飯量不大,但也有一碗的米飯量。

 收了碗筷屯在廚房,聽爹地還在和他高聲闊談。

 時間快七點了,她沏茶端出去,順手收拾桌子。

 男人脫了皮夾克,放在椅子上,她不小心撞掉了,又給他撿起,皮夾克有些硬,上面有一股子她受不住的氣息。

 他接過,眼睛沒看她,和何敬國聊天,插空低沉的說了句謝謝。

 阿雅把碗筷收回廚房,在門口有些疑惑,便回了下頭。

 他正起身,和爹地一同走往沙發,留給她的事側面。

 她才發現他穿的是黑襯衫,領口非常特別,綉著朵白色的花,這種妖冶的款式大街上一般男人不穿的,所以少見。

 但她突然感到有些眼熟。

 阿雅攥著手指細想,眼睛盯住了那個轉身的側臉,深邃的鬢角線和立體的鼻樑輪廓,緊抿的精緻薄唇。

 她眼光一閃,呼吸慢慢加快。

 一周前學校門口的那輛車?車裡的男人?

 阿雅縮回廚房,只覺得驚心動魄,又不太確定,是他嗎?

 她不敢瞎判定,畢竟是爹地的朋友,而車裡面那個摸隔壁班班花的男人,實在太惡劣粗鄙。

 戴上手套,洗了碗收拾了廚房,她準備上樓。

 被何敬國叫過去。

 男人修長無比的側影佇立在屋堂的大門外台階上,他一手隨意拎著皮夾克,一手插在褲袋裡。

 何敬國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心情不錯,拍了拍女兒的瘦小肩膀,「你席叔叔說你做的菜很好吃,還不謝謝人家的誇獎?」

 她在此時望向他。

 席城下台階,蹙眉望著單門獨戶的院子外面,幾棵樹。

 聽的身後囁喏的聲音,「席叔叔,謝贊。叔叔再見,下次有空歡迎來家裡。」

 非常不情願的。

 他聽得入鬢的眉宇挑的老高,樂了似的,沒回頭,低沉的聲線在夜色里悠揚,「當然,下次還來。」

 阿雅那嘴都垮下來,攥著褲子,沒有背後沖拳頭的習慣,所以瞪著那道挺拔的背影。

 何敬國給領路,席城的車停在巷子外。

 車邊等著好幾個人,一方老大,出門就是危險,哪有沒人候著護全的道理。

 何敬國喜歡席城給面子。

 警署里比他官階高的,也請不動席城,這多虧之前的交情在。

 辦不了的案子,他也靠席城,辦了幾件,升職有望,等升職了,就不用總是出外辦案,能有些時間好好陪女兒。

 不過,席城這裡觸不了的線,何敬國現在絕不會觸。

 他和席城,畢竟是兩路人,將來的事,誰又說得准。

 席城讓他停步,男人俯身上車,想了想,降下車窗,有些莫名地朝何敬國說了句:「國哥,你那個女兒,xin子好好磨,有點犟。」

 他是皺眉頭說的。

 何敬國一時沒味出來什麼意思,車已經開走。

 車裡,男人接過屬下遞來的煙,抽一口,靠在椅背上,慵懶的合上眼眸,他也不知,自己幾個意思。

 多半是沒話找話。

 轉背,他也就不記得何敬國家裡有個怕生的女孩子了。

 ……**……

 —題外話—

 第二更十點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