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6:此情可待:你怎麼會在這裡?【5000】

發佈時間: 2023-03-25 08:26:25
A+ A- 關燈 聽書

 阿雅的出現給了孫清夢一個依靠和台階。

 阿雅帶她走。

 酒店外,上了計程車,孫清夢趴在她肩上,大聲哭了出來。

 阿雅沒有說話,比較鎮定,照顧著好朋友。

 先帶她回了自己的家,井井有條,給清夢的家人打了電話,又跟何敬國說了一聲,拜託爹地在外頭『瀟洒』一下,晚點回,擔心清夢不自在溲。

 孫清夢的嬌氣,阿雅是知道的,阿雅能夠包容且理解,每個女孩子的出身,家庭環境,xin格,都是不一樣的。

 比如她自己,就經常被指膽小內向。

 沒什麼好辯駁的,也是事實……囧恧。

 孫清夢開始說事情的經過。

 說完了,義憤填膺地向好朋友討一個贊同,一起開罵簡軒儀。

 阿雅坦平娟細的眉,純真笑笑:「清夢,我覺得,男孩會比較在意麵子啊。」

 「他在他叔叔面前逞什麼**,敢親我!」

 是啊,簡軒儀親了清夢……

 阿雅微微低頭,望著一個方向輕輕說道,「可是他喜歡你啊。喜歡一個人有時候心好小的,要包容的話就像把沙子揉進眼睛里去,每個人xin格不一樣,有的揉得了,有人卻不行。你一直打聽他的叔叔,我打包票,你還一定當著簡軒儀的面做比較,你太不在意他的感受了,簡軒儀那樣的男孩子,自尊心很強吧。」

 許是她說話細氣溫柔,孫清夢有火也發不出,其實也知道自己過分了些。

 阿雅看了看她,知道話是聽進去了,也不擾她,她走到一邊拿出作業,卻有些心不守舍,想起簡軒儀,不知道怎麼樣了。

 他叔叔該不會把他揍一頓吧。

 那個男人,剛才陰沉的樣子,看面相就知道,陰晴難測。

 席城還真沒怎麼簡軒儀。

 他十幾歲就在香窩裡混,認為男孩子的這一面,只能自己鍛煉。

 那小子一動不動,看是自尊心受挫不輕,席城走前統共也就淡淡留了兩句話:軒儀,把妞不是這麼個手段,你花心也把範圍放大些,這倆豆子玩得好,你要同收,難怪是這個下場。

 ……**……

 周六的補課,和阿雅猜想一致,簡軒儀沒來。

 周日上午的半天也是這樣。

 孫清夢那個脾氣,知道自己錯了,估計也想聯繫簡軒儀,卻拉不下臉。

 在阿雅面前蹭啊蹭,還把簡軒儀沒拿的獎盃硬塞了過來。

 阿雅只得為朋友『兩肋插刀』,跑這一趟。

 當然,她也掛心簡軒儀,如果能聊一聊心事,勸解勸解也好吧。

 因為送早餐的事,阿雅有他的號碼。

 發了一條簡訊,中午過後,簡軒儀回復了,說了見面地點。

 是繁華區的一幢公寓。

 趕到時,阿雅對金碧輝煌的裝修很是咂舌,簡軒儀應該是大少爺,讀國中就有自己的單獨公寓了。

 說鑰匙在門口盆栽的底下。

 阿雅開門進屋,複式的結構,客廳空曠,她把獎盃擺在桌子上,放下挎包,跟簡軒儀發條簡訊,告訴他到了。

 不曉得是信號亂格還是簡軒儀沒有回復。

 她走到落地窗那邊,踮腳看樓下,樓層太高,看不清楚小區門口。

 只好盯著手機。

 等過了二十分鐘,仍沒回復,阿雅考慮獎盃已經帶到,一個人呆在這裡不妥,也沒有意義,或許簡軒儀因為什麼事情耽擱了。

 她低頭編輯簡訊,想著怎麼措辭和簡軒儀說自己先離開了。

 倏地,燈全滅了。

 突如其來的黑暗,阿雅低呼一聲,嚇住,轉眼看四周,慌亂中又去窗邊,撩開紗簾,可是外面烏雲密布的天,正是下雨前的最後一刻,極為黑暗。

 她著急地摁手機,手機鼓搗中掉在了地上,發出一系列響聲。

www.power8888.com 蜜雪言情小說網

 空曠的空間里,出了這響聲,身後的客廳的玻璃著,傳來咚地脆響,金屬砸下去的聲音。

 腳步聲……

 來人了?

 阿雅直起腰,暫時放棄了去見手機,紗幔亂七八糟裹住了自己,她急的扒開,想回頭確定是不是真的進來了人?

 恐懼侵襲得耳朵嗡嗡的,黑重重的一道高大輪廓,下一個瞬間覆蓋過來。

 「啊——」阿雅尖叫,隔著紗幔,一雙手臂抱住了她。

 那人輕呵了一聲,酒氣,夾著一股馥郁的氣息中,阿雅覺得滾燙,耳朵和發間都有了熱氣,漫不經意地低笑:「玩的什麼遊戲,恩?料得准我吃這一套,黑不漆漆的怎麼做,地板上來?」

 阿雅只顧扭掙,已經發抖。

 身子卻更加沒入他懷中,那手臂像鐵一樣無情箍緊了她,動彈不得,然後那野獸一樣遒勁的呼吸侵在她脖子上。

 用力嗅的粗沉呼吸。

 「什麼香水,小黃瓜一樣……」

 阿雅嚇得完全失去了反應,蒙在臉上的紗幔被一把扯落,她瞪大眼睛已經來不及,被那股蠻霸用力咬了住。

 她的嘴被迫張開,這是她不能想象的,還有身上,那隻很大的手……

 過程只有十幾秒,席城已經察覺不對,那嘴太小,青澀而軟得不像話,瑟瑟發抖都是真的,他像箍抱著一團抖不停的什麼軟東西,那麼一點點,捏得到纖細的骨架。

 「艹。」眉宇一擰,他被狠撕了一口的手臂,瞬時間把懷裡的人甩出一截。

 阿雅牙齒間是血,面目慘白,氣喘呼呼,身子重重地磕在了玻璃上。

 碎了的小花一樣,抖顫簌簌。

 靜默持續半分鐘,席城一動未動,等他抽出打火機點燃,視線里看到的讓他身形僵硬,精緻的五官情絲頓消,面孔是鐵青無比。

 阿雅撐在地上,感覺牆壁和地板同樣地在抖,霧氣蒙満的眼睛里,這個世界在旋轉。

 頭頂有陰沉的聲音質問落下,「你怎麼在這裡?」

 阿雅茫然地抬頭,整個纖細的身體像一根藤條,彎折了,她的臉白得青色的血管一根一根全部看得見。

 好一會兒,她才看清楚面前這個高大的男人,牙齒戰慄,只講不出話,她往後縮,被扯壞了一邊的衣領塌下,露出純白細細的帶子。

 席城視線瞥向一邊,雙手插進長褲口袋,渾身緊繃。

 靜默,死寂。

 少女的看向他的眼睛,是那樣驚魂森怖,她眼眶裡全是晶瑩的淚花,一眨就會掉下來,她的臉白成了紙,小小巴掌大,隱忍著,牙齒在顫,渾身輕輕地抖著。

 抖得他煩躁且難堪,堪稱氣急敗壞,拿出根煙卻打不著火,吼她:「你要哭就哭!來了這裡不開燈幹什麼?誰給你的鑰匙?」

 阿雅的眼淚下來,摳著牆壁站起來,手背捂住眼睛,錚錚細語,「燈是突然黑的,我是簡軒儀叫來的,你以為是什麼!!」

 細細的脖子,經脈扯得一根一根,破了的娃娃一樣。

 「……」他一時無話可說。

 煙終於點燃,長吸一口,他面孔極度陰沉,背過身去:「這是我的房產,軒儀有鑰匙,我不常來,今天是……」

 該死,不知怎麼解釋,有些話不能說,說了未必她懂。

 身後的腳步聲跌跌撞撞,已經跑了。

 他又艹一聲,手指掐滅煙蒂,大步走到門口,走廊外沒有響聲,他皺眉摁燈的開關,沒有反應。

 停電?

 她怎麼走?這是十五層。

 到樓梯口,果然聽見急亂的腳步聲,他掃了眼,每一層倒是有個應急燈,光線微弱。

 他煩躁地撫一下額前扎硬的短髮,回到屋中,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

 阿雅並不記得衝下樓梯,一共摔了幾跤,能看見外面獲救般的光芒時,她終於捂著嘴細聲哭了出來。

 小區裡間或有人來人去,她拖動腫起的腳踝,步入漂泊大雨中,一刻不敢停。

 ……*……

 席城打開了落地窗,在露台站立,視力極好,看得見走出小區大門的那道輕薄小影子。

 等了幾分鐘,接到劉伯的電話。

 「城哥,我跟了大半段,這孩子怎麼了,一聲不吭地哭著走路,沒有理我。」

 他斂起眼皮,嗓音低沉:「跟住,確定她是回了家。」

 劉光明還問,是不是和軒儀吵架了,小男朋友小女朋友的。

 那頭不見吭聲。

 被掛斷的手機扔回沙發,客廳很大,這會兒卻煙霧繚繞。

 手機撞在那個淡藍色的布包上,男人沉重的身軀陷進沙發,掃了眼玻璃茶几上的映著簡軒儀的獎盃,她所言不假。

 長腿一勾,勾來那個女孩子的小挎包,拉鏈掛著吊墜,裡面一個手掌大的小本子,他翻開,是英語單詞。

 一把木梳子,一包紙巾,一片……粉顏色的衛生棉。

 喉結晦澀滑動一下,他把東西塞回去,包扔到原處,手指抵著緊皺起的眉心,眸光不意外地看到了小臂上血還未凝固的傷口。

 兩排細小的齒印,那麼弱的嘴,吻開進去是果凍一樣,逼急了,卻這樣咬人。

 他從未認真細看過何敬國的這個女兒,印象就是乾癟,雖五官清麗,可沒長開,又瘦弱無味。

 今天才知,那嘴,怎麼會有一股青瓜的香氣,瑟瑟發抖時幾乎激得他難以控制,一嘗便知,初吻無疑。

 還有,他一直以為如同男人平板的那地,竟不是那樣……

 他不知如何,竟盯著自己手指,越瞧,越似遺留一股子什麼滋味兒,形容不出。

 是那寬大校服太能騙人,還是有意藏住,羞於見人?

 ……**……

 要打聽不難,席城坐在辦公室的椅子里,撂下座機話筒。

 那邊說,何敬國的女兒,何阿雅,今天仍是沒去學校。

 男人面目沉定,一切不安定和作為叔叔輩的心虛都掩藏在那副精緻的皮表下。

 他再稍微轉個人,打聽出,那丫頭竟高燒了三天了,生病請假在家中。

 總歸是烏龍一場,年紀一把,女人方面他再不是個東西,也可以說是奪了稱為侄女輩的初吻。

 媽的。

 怎麼還淋成病了,稍一弄就折的弱樣兒,他他媽的怎麼攤上個這事兒,要尷不尬的。

 小丫頭片子,傻乎乎的,不至於把這事兒當做萬分委屈跟何敬國說了吧……

 他這人沒什麼良心,把人欺負成那樣雖說不是故意,但此刻更糾結自己在何敬國那的處境,稱兄道弟的……

 他思忖著,沒過兩日,聽說那丫頭去上學了。

 他不屑,卻也是鬆了口氣。

 挑了個日子,尋得事由,與何敬國見了一面。

 一切如常。

 就是這麼個如常,反又讓他眉宇發皺。

 那麼個小丫頭,這種委屈也自己吞了?什麼悶xin子。

 他又不開心。

 半月有餘,席家這幫子手下多多少少看得出,老大陰晴不定。

 ……**……

 阿雅整個人靜悄悄的。

 生病好了后,她照常上學,課業沒有落下,考試成績也在穩定中。

 她也笑,和平常沒有差別。

 但是孫清夢遲鈍也察覺到了,阿雅有心事,有煩惱,有時望著一個地方發獃,眼裡還有淚光。

 但她問不出來。

 阿雅怎麼講?

 她的xin格的確有些內向的,這件事沒辦法和爹地說,同樣的,她也沒辦法和孫清夢說。

 自尊心很強,這樣類似於羞辱的事,她無法啟齒,媽咪也不在世,一切,慢慢地,只能靠自己緩解。

 除了高燒那天做惡夢,重現那天的情景,突然斷電,突然困住她的男人。

 她的初吻。

 過了半個月,也算平靜下來了。

 另外一件事,就是孫清夢半推半就,沒有承認,但大家都看得出來,她開始接受簡軒儀了。

 這兩人不鬧,阿雅也稍微收拾陰霾的心情,感到開心。

 九月晃眼過去,中秋節時,連住雙休,學校放了三天假期。

 阿雅的假日,十分簡單,如果爹地沒空,那就是她自己在家中過,或是回祖屋看望年邁的姨奶奶。

 其他親人,關係一般。

 今年的中秋,爹地提前說sorry,有案子在跟。

 阿雅想想,也就三天,窩在家裡複習也好,孫清夢卻死活要拉著她出去玩。

 理由是,她抑鬱了半個月,絕對要出去透透空氣,開闊視野,心情也會跟著好起來的。

 「地點是哪裡?」阿雅被纏得沒辦法了。

 一逼問,才知道,是孫清夢想去高爾夫溫泉一條龍,簡軒儀提供度假別墅。

 他們剛開始交往,一定會拉旁人作陪,緩解尷尬的。

 阿雅不是受難者唯一,還有其他兩個男孩子一個女孩。

 度假的地點,這個時節的落葉很美,阿雅有想寫生的心思,便答應下來。

 那是北面最高的一座山,七座SUV行駛了足足三個多小時。

 在山下下車,有大巴停放地點和公交,阿雅有點暈車,坐著歇歇。

 孫清夢跑來,很是興奮,「有遊覽車和空中一千多米的索道,你坐哪個?」

 「索道。」膽子很小的阿雅,笑笑說道。

 —題外話—

 第二更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