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3:此情可待:是我,阿雅【7000】

發佈時間: 2023-03-25 08:2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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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3:此情可待:是我,阿雅【7000】

 阿雅明白髮生了什麼,這些壞人混混不會平白無故在學校門口劫走她。

 和爹地最近在查的案件有關吧,阿雅不知情,但來家裡的爹地的同事無意間囑咐過她,在學校里少出去。

 黃牙男人被拽了一把。

 「黑仔哥?」

 名叫黑仔的塊頭男上前,凶人惡相,明白地告訴阿雅:「丫頭仔,你給你爸吃的黑鍋!條子不自量力要查我們,我們不弄他女兒弄誰!」

 阿雅痙/攣得說不出話,在冰窖里,周圍黑暗的一切都在汲取她身體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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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牙男人嘿嘿笑,「黑仔哥,細皮細肉的,一看不經事的樣子就是個小c!」

 「你他媽這麼變態啊,要上頭沒上頭要下面沒下面的,直板你也干?!」旁邊的男人起鬨。

 黑仔的手指順著摸上阿雅的臉頰,眯起眼睛細細打量她的五官,冷笑,「剛才沒看仔細,這仔細一看,挺學生妹的,估計還是個三好學生小妹妹。」

 「哈哈哈……」

 黑仔站起來,抽著麻葉,吐了口水,「媽的,知道你們這些狼崽子急,等電話!帶子哥說無妨了,我們就弄弄,還回去一朵小殘花,我看何敬國快活不快活,哈哈!」

 此起彼伏的尾瑣笑聲,阿雅往後縮,臉埋進膝蓋上,眼淚滾滾無聲而落。

 不知道爹地在哪裡?知道她出事了嗎?

 也不知道時間,這裡是暗的,應該是地下室,空氣中有潮濕的腥味。

 那幾個人在賭錢,後來又有兩個人出去了。

 不曉得過了多久,阿雅昏昏沉沉聽到兩個人回來了,塊頭男在打電話。

 打完電話,黃牙的男人一臉興奮,「怎樣,帶子哥講什麼?」

 黑仔把手機一扔,凶戾的臉忽而一笑,「說老大在碼頭和條子廝殺,何敬國居然還衝在前面,他是不要這個女兒了,帶子哥讓我們狠狠弄,報復何敬國!」

 竊笑聲堵満阿雅的耳朵,驚慌不已,可再退就是牆角,她往乾草堆里縮。

 「啊——」腳被人捉住。

 阿雅嗚嗚哭出來,手上的繩子鬆了,獲得自由,她雙手亂揮拚命掙扎!

 「艹,臭蘿蔔乾!」一個巴掌下來,阿雅暈地摔在地上。

 瘦弱的身子一下子就被摁住,汗淋漓的男人壓下來,拽住她的頭髮讓她再也動彈不得。

 阿雅瞳孔睜大,哭聲很小都是絕望:「不要!求求你們,不要不要,爹地!爹地救我,救我!!」

 「繼續啊,叫的越大聲我們越high啊妹妹仔!」黑仔腦袋往她脖子里擠,「我靠,真他媽香,和四喜街的站街貨果然不同……」

 嗵——

 沉重的鐵門到底的巨響聲。

 幾人一頓,摁住阿雅兩腳的男人起身,「我去看看!」

 黑仔擰眉點頭。

 然而,跑出去后是被生生踢回來的,飛在這面牆上。

 三個男人臉色一變,地方很大,空間距離少說七八米,那人倒地,額頭碎裂是看不出形狀了。

 「誰?!」黑仔大喝。

 叫了一聲,三個混混卻再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有的只是肢體哆嗦不住的聲響。

 席城抽了口煙,一概他不管,身後只帶了一個左龍。

 黑仔望著比他高出足足一個頭的男人,皮夾克,黑長褲,臉是真的和報紙上的照片一樣,俊的出奇,瞳孔也像坊間傳聞那樣,是妖冶的淺琥珀色,多看兩眼,骨頭都要冷幾度,莫名生畏。

 左龍要開打,席城皺了下眉,左龍就不動了,眼色一凜,三個混混哆嗦著站過來。

 男人走到最裡頭,牆角的位置,長指里夾著的煙頭,輕聲落地。

 他蹲下來。

 他的小女孩睜著眼睛,睜得很大,慘白的小臉,黑漆漆的眼仁,溯満絕望,躺在地上,仍舊是被壓的姿勢,雙腿像兩條折了的白色花徑,打開著,裙子撕碎了,上面的白色襯衣臟污不堪。

 席城盯著她耳朵下面的紅印,輪廓深邃的眉宇,皺了起來。

 他呼吸平緩,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極為柔和的狀態,很耐心,看她的眼。

 等著她能夠慢慢回神,與他四目相對。

 阿雅終於認清了面前的人,無聲無息,眼淚洶湧地往外淌,秀氣的臉因為激烈的情緒而抽/搐,不確定,「席……叔叔?」

 他才脫下衣服,輕輕地蓋在她身上。

 阿雅動彈,他低低地噓了一聲,傾身張臂,向前,她像篩子一樣抖著撲到他懷裡,男人強有力的手臂一點一點收力,擁入懷中,骨節分明的五根手指包住她瘦瘦的背,輕拍著,「是我,阿雅,噓……安全了,莫哭。」

 「嗚嗚嗚……」失聲痛哭。

 他抱起他的小女孩,寬厚的懷,能講冰冷的她完全容納住。

 一字不言,往外走。

 一路上,阿雅都沒離開溫暖的懷抱,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她才確定,自己真的脫險。

 他仍不曾開口說什麼,問什麼。

 到了醫院,急診室里,醫生給她處理外傷,席城把人兒往床上放,她不鬆開他的襯衫衣擺,雙目渙散,他低頭望著,壓抑的陰沉都在眼底深處,抱住了,擱在腿上,揮退醫生,一臂抱著她,另一手夾消毒棉球,每個動作都很輕,都很慢。

 他心裡有種其妙的感覺,從未有過,大抵叫做疼。

 那種疼痛的觸動,就像她的小手那樣的力度,輕輕握住了他的心,一下一下,柔軟泵動。

 她放心地在他懷裡睡著了,風雨打過的小百合一樣,破落不堪,仍是美麗的吸他的眼睛。

 幾個小時,他沒抽一根煙,姿勢也沒有變一下,怕她驚醒。

 ……**……

 何敬國醒來后就從另一家醫院固執地趕了過來。

 肩膀上有槍傷,走路跌跌撞撞,穿警服的中年男人闖在醫院的走道上,嘴裡無意識的叫著女兒的名字。

 走廊盡頭是最大的一個急診室,有一面一米寬的玻璃門。

 何敬國的腳步頓的太過倉促。

 他的臉色隨著視線而變得煞冷,僵硬。

 何敬國看到,他的寶貝阿雅窩在男人的懷裡,坐在他的腿上,睡得很安心,小臉蒼白中泛紅,那是淚痕,還沒有干。

 她的手抓著男人的襯衫衣襟。

 那個男人,坐在床沿,長腿足夠垂到地面,半落著眼眸,褐色的眼睫毛垂著,他在看阿雅。

 何敬國的心臟跳的沉沉作響,被他所發現的事實震驚著。

 阿城平時是什麼樣子,何敬國知道,現在是什麼樣子?

 一樣是精緻且面無表情的一張臉,何敬國能看得出來那些藏在眉梢眼底深處的溫柔,安靜。

 那不是一個看朋友女兒的眼神,那不是長輩對受驚嚇小輩的愛憐。

 何敬國看到的是,一個男人抱著他在意的東西,這東西讓他可心,能讓他專註,盯著一瞬不瞬的看。

 ……那是看獵物的眼神。

 這樣的眼神,在阿城身上,何敬國太熟悉了,這個男人,有什麼是他得不到的?但凡看上的,都被他標記了,遲早據為己有這幾個字。

 彷彿一簇寒流從腳底升起,直竄而上,又從腦門上開了洞出去。

 何敬國,雙眉緊鎖,面色發白。

 一直以為匪夷所思的,絕不會相信,絕不可能發生的,在眼前。

 ……**……

 席城眼角一閃,微抬眼眸,深邃精緻的五官,神情平若秋湖,分毫不見端倪,堪稱斯文紳士地起了身,微微拖著小女孩的背脊,「國哥。」

 何敬國臉上也是笑意,還有激動,與十分鐘前躲在門外角落時截然相反。

 「阿城,謝謝。」

 女兒回到自己懷裡,何敬國心底說不出來怎樣的複雜心情。

 阿雅薄薄的眼皮動了動,何敬國親在女兒的額頭上,到底老淚縱橫,顫著聲,「阿妹,爸爸來了。」

 睜開眼睛,阿雅眼仁兒轉動,雙手在出聲之前拚命環住爸爸的脖頸,魂歸原位。

 父女兩個靜靜相擁,阿雅哭了很久,到底是個小女孩子,睜開眼睛看到斜倚在門邊的男人,點了根煙,隔得距離遠,煙霧到她這邊已經散了。

 深邃輪廓,英俊的眉眼,高大挺拔的身形,穿黑褲和藏藍色的修身襯衣,煙霧隔著,阿雅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似乎,抽著煙,微微眯了眼眸,似笑地在望她。

 阿雅知道自己哭鼻子很醜,啜啜著止了聲音,鬆開老爸上下打量著摸:「哪裡受傷了爹地?」

 「……沒,」

 「啊——爹地,肩膀,血……」阿雅惱怒又無比心疼,眼淚汪汪,想象著子彈穿過自己的身體那種刺痛,阿雅打爸爸,「保證過不受傷的,爹地你又騙人,為什麼不能再小心一點,為什麼不能為我護著自己一點……」

 何敬國撓撓頭:「sorry,阿妹啊,爹地很小心了,抓住了大壞人呢!」

 哭個不休,門邊的男人看著,剛才從歹人窩裡脫險,都沒見哭成這岔氣模樣。

 何敬國抱她下來,把包在阿雅裙子上面的皮夾克摘了下來,換成自己的外套:「別哭啦,大花臉。」

 還啜啜有聲。

 何敬國把皮夾克扔給席城,憨笑,「瞅瞅,就這麼點出息,寶貝死她老爸了哈哈!」

 席城落眼,淡淡的唇邊笑,不知深淺的眸底,似無它意,說了句,「和你感情很好。」

 何敬國接話,「那是!好歹相依為命了十來年,這個世界上,阿雅最不能看見的就是她老爸受傷,傷心,是不是?」

 阿雅小腦袋,頭如搗蒜,手指緊緊地抓著老爸的衣服,跟著老爸在病房裡挪開挪去。

 那抽煙的男人,低頭盯著煙灰積攢的煙頭,笑了笑,沒有作聲。

 三個人離開急診室。

 何敬國帶著女兒開了葯,席城先走了。

 父女倆回家的路上,阿雅專心地看著老爸,不准他抽煙,想了想,低聲數落,「爹地,要不是席叔叔及時趕到,不敢想象我會發生什麼。和那次在山上一樣,要不是席叔叔把我抱住掛在了樹榦上,我就死定了。您啊,剛才一點也不客氣,人家說走您也不留人,請個飯以致謝謝。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何敬國心底多事壓著,沒理會女兒撅著小嘴在說什麼。

 他是越聽,越不舒服的。

 目光看向寶貝女兒,充滿了擔憂。

 那悠遠又顯得幾分厚重的眼神,阿雅是看不懂的,迷茫地歪著腦袋,「爹地,你怎麼了,破案了不開心嗎?」

 何敬國摸摸女兒的額頭,「阿雅,爸爸很愛你。」

 阿雅笑了,抱過來,「我也是呀,爹地,你是阿雅最最最重要的人。」

 「一直是嗎?」

 「恩!永遠是。」

 何敬國愁眉不展地笑,「將來阿雅嫁了俊少,也還是?」

 「爹地啊!」

 「阿雅,喜歡什麼樣的男孩子呢?」

 小丫頭一怵,縮殼的小烏龜一樣,不做聲了。

 何敬國眼眸泛銳,握住女兒往回躲的小手,「我們聊聊天,阿雅不小了,你媽咪還在的話,這些話題早該聊過了。不藏小秘密啊,阿雅乖,告訴爹地,有喜歡的人嗎?」

 阿雅小臉漲得透紅,縮在車椅背里,非常猶豫,畢竟這種父女交流什麼的,很有可能是爹地的欺騙手段,知道她有幾分思慕簡軒儀,立馬會找去學校!

 阿雅模糊其詞,「就……年紀里一個男生,爹地你別問了,就是學習好,樣貌偏上,會打籃球,我也就是關注比較多而已。」

 「你的同學?」

 年級里男孩子那麼多,阿雅覺得沒事吧,「點了點頭。」

 出乎意料,爹地居然笑了下,捏她的臉蛋,「我們阿妹大了,小眼神也開始往同齡男孩子身上看了,也罷,也罷!」

 太不容易了,爹地居然沒有嚴厲地教育她,這個時候只能想學習,堅決不能早戀,諸如此類么?

 到底是受驚嚇不小,回到家中,何敬國的心理醫生朋友已經到了。

 阿雅和醫生阿姨說了會兒話,就沉沉入睡。

 何敬國送走朋友,獨自站在客廳里,妻子的相框掛在牆上,還是八十年代末的結婚照,妻子生得漂亮溫婉。

 阿雅跟妻子長得很像,只不過小小的,還沒長開,等到二十多歲,何敬國能想象,阿雅會像當年的妻子一樣,出落得出水芙蓉,在這一帶,不知要掀起怎樣的紅顏風浪。

 所以阿雅打小開始,何敬國就沒有送她去那種開朗的交流班。

 何敬國諸多的擔心,護女心切,與其把阿雅培養成人見人愛活波開朗的小公主,不如就讓阿雅默默無聞,內向沉默,謹言慎行反而是好事。

 這樣,就不會有什麼目光注意到她,她的日子就能寧靜,安生。

 饒是這樣,怎還是……

 何敬國沉嘆搖頭,電話來了,他一直等的。

 這會兒是夜裡十一點,馬上到凌晨,那邊的人跟他報告:「何警官,打聽過了,劫走您女兒的是金屬幫下層的四個馬仔。」

 他點頭,眼睛深凝,「這四個人現在在哪?」

 「全部是屍體,飄在北邊的河面。」

 何敬國看著院子里,延伸像遠處的黑暗的夜,聽那頭繼續告訴他:「下邊的人遠遠看著的,席城坐在車裡全程看著的,那四個人死之前被戳了眼,下面也被……全廢,這在道上,也算殘酷的折磨了。」

 戳眼睛,是一種說法,生前尾/褻了純潔女子,下地獄不能帶著記憶下去,否則對那個女孩子都是一種侮辱。

 廢下面……

 阿城他下這樣的命令。

 何敬國聽著那頭早已收線剩下的遙遙忙音,一聲一聲,篤得他胸腔里一陣寒過一陣。

 他覺得自己又做了一件蠢事,雖事出無奈,先確保阿雅無事要緊,所以打給那個最能擺平這一切事情的男人。

 強大,似神似魔,最不可控可猜測的男人。

 他其實心裡還有一番盤算,救阿雅的事,席城可答應可不答應,答應了還可以敷衍,通過這事,何敬國想看看席城內心究竟是怎麼想的。

 他卻超乎何敬國猜想太多,剛才打聽,給阿城打電話時,他人在澳門賭場,不是談生意就是有要事。

 而阿雅被綁沒有超過六個小時就被救出來,如此盡心儘力,已不是在幫朋友救女兒,他那樣深沉不顯的人,甚至壓抑不住怒氣,泄露了一分真心,惡狠狠地弄死了四個混混,死前還要折磨得不堪。

 到此,何敬國百分百確信,那人,是對自家小閨女上心了。

 這個發現讓他陷入深深不安,惶恐,以及不盡的憂煩中。

 深夜裡,站在女兒的窗前,當父親的,眼神里是緊張,嘴角是微微的嘆息。

 ……**……

 阿雅被綁是學生看到了的,門衛也傳風就是雨,搞得全校都知道了。

 兩天後,回到學校的阿雅,非常窘迫,人人看她,人人都是訝異又關懷,好奇的目光。

 阿雅一頭毛線,額,她沒事,有席叔叔相救,爹地也成功破案了,她甚至可以說是高興的。

 除了孫清夢和簡軒儀,阿雅在別的同學眼中,一連數日,都是被關注對象,甚至她隱藏了很多年總是微微低頭的臉蛋,都被其他年級的男孩子偷偷討論。

 「之前放在人群里也不會多看一眼,哎,我居然沒發現,那個何阿雅長得還可以啊。」

 「我也覺得,文文靜靜的,聽說作文寫得超棒。被綁架居然這麼快就恢復學習,好淡定的妞誒,心理強大。」

 「不僅有內涵,身材還不錯哦,纖細又苗條,我上體育課看見她有點點波誒!」

 「色、佬!」

 「你丫不、色、佬你盯著她的小腿看,我都看見了,打羽毛球的時候。」

 這些通過孫清夢傳到阿雅耳朵里,阿雅簡直想找地縫鑽,導致她每天下課都不太敢去洗手間了,因為洗手間在走廊盡頭,必須要經過十個班,整整十個。

 阿雅苦惱,備受關注是她最無力應對的,每次超過三個人同時看她,她的臉煮開水一樣,燙的要命。

 她和孫清夢這個少數的朋友訴苦,這丫頭不僅不開導她,還酸酸地調侃,「阿雅你都紅了,現在走在路上男孩子都不看我耶,難道真的清純才是走紅王道嗎?我也得學學你的穿著打扮。」

 「……」她還有穿著打扮。

 阿雅內心壓著許多,無處安放,這時她竟然會想起席姓叔叔。

 是不是縷縷被他救命,阿雅心裡深處,好像有點依賴這位長輩了,想到他,腦海里出現的就是安穩,安心,可靠一類辭彙。

 可是,最近為什麼他都不出現呀。

 爹地也真奇怪,上次山裡面席城叔叔救了她,爹地還說要請客吃飯,親自下廚謝謝他呢。

 這次都兩頓飯了,爹地也不主動聯繫那人,有時候,阿雅實在疑惑,問一兩句,爹地也說沒有空。

 嚯,明明這次大案破了,爹地連升兩級,是九龍整個地區的警督了,聽同事阿姨講,爹地手中的權利,擴了不止一倍。

 難道不應該感謝席叔叔在爹地忙不開時,那麼盡心儘力救出了女兒嗎?

 阿雅不管了,事情過去的第四天,她給席叔叔發了簡訊。

 想了半天,越想越詞窮,越覺得自己交際能力不是般般差啊,阿雅盯著自己發出去的幾個字。

 【席叔叔,您好,我是何阿雅,何敬國的女兒。】

 「……」阿雅對自己好無語啊,一整句的廢話,一再表明自己身份,主要是她老覺得他貴人事多,沒把她放心上也許就把她忘了呢。

 唉,既沒有說事,也沒有道謝,人家能稀得理你么?

 ……

 果然,沒有迴音。

 阿雅不想再鄙視自己的智商,一頭扎進習題里,滑蓋的可愛手機放在口袋裡,她抖著膽子居然調節震動模式,不怕死地及時想要知道他回信息了。

 一天下來,每節課卻都是安然度過。

 晚自習結束,爹地接她回家,阿雅把手機調了靜音模式,絕對不敢讓爹地聽見有震動的聲音,那不是說明她在和人發簡訊,作為中五,馬上要聯考的學生,這都不會顯得正常。

 洗澡,背了會兒方程式,阿雅鑽進被窩,小手捏著手機,門外,爹地走過來一趟,走過去一趟,要洗澡,要洗衣服,要上樓下樓端茶什麼的……(爹地事情真多,像婆婆子一樣……)

 阿雅只能盯著手機。

 十一點半,來簡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