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6:此情可待:你和別的女人不一樣,我解釋給你看看

發佈時間: 2023-03-25 08:3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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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56:此情可待:你和別的女人不一樣,我解釋給你看看

 那麼靜,誰也再講不出話來。

 不論他此刻形象多無恥薄情,他剛才說話多骯髒傷人,誰能說他的心臟沒在痛呢?

 應該也是痛的吧,嗓音都啞。

 阿雅覺得平靜了,她自嘲地想,她痛得剜心剔骨,他也一樣。

 她心中最後的柔軟,仍在迴旋照片背面那個被擦掉的『妻』字,現在想來,那已經是他半年來隱忍的極限,他的告白,他沉默的挽留。

 他的好,他的壞,都是極致的,無人能受住。

 她也累了。

 她緩緩抬起頭,輕輕說:「好。」

 啪。

 他那一巴掌打過來,伴隨著突然的一聲笑,阿雅的脖子在他的虎口下,呼吸寸斷。

 「這句話你等了多久?一年?」他臉廓沉下來逼著她的面頰,笑得好不癲狂,優雅從容的形象不持。

 手中用了幾分力,他就有幾分在失控的邊緣。

 阿雅沒有反抗,視線靜靜地只看向了關小凌,輕聲的嘆息掖在喉嚨,還是哀求他:「席城,你恨的是我,無關人你不要為難,放過他們吧。」

 他扯動薄唇,狹長的眸底氤出邪氣,「剛才多半是她求我不要放過。」

 阿雅的目光在關小凌的臉上,沒有動。

 關小凌應他召喚,走去他的身邊,完全被他馴化或者被施以妹/術魂不附體了一般。

 阿雅知道他的魅力,早前就聽陳向學說,曾剛過不下十個美人到他身邊,不是死了就是被他迷得叛變了。

 可她仍然不明白,關小凌是警察出身,自我控制力不會差,相處半年,阿雅從未察覺關小凌的異樣。

 彷彿讀出她眼中所惑,他用手指輕挑著關小凌的下頜,圈她入懷,拍她的臉頰,他的視線卻未從阿雅臉上移開,他笑了,譏諷地輕笑,「不是誰都如你一般,孱弱身子意志如鐵。當真,我都佩服,何阿雅,你心狠薄涼,不比我差,所以才與我配啊,對誰都是一副聖母嘴臉,獨對我,狠絕了,替她求情?」

 扭頭,眼尾斜睨關小凌:「你需要嗎?」

 關小凌直視阿雅,人再沒臉也是人,兩秒移開目光,「何阿雅,別自作多情,大家都公平,你不是他的老婆,身份沒比我高高在上多少。」

 如此,阿雅明白了,這個男人在女人眼裡是妖孽,唯有她不覺得而已。

 「去屋裡拿東西。」

 關小凌點頭,轉身進屋。

 他掐著阿雅的脖頸的那隻手未有放鬆,眯眼定定地看著她漸漸由通紅變紫的臉,他的神情安靜,感受著她逐漸變快到失去節奏的心跳,那顆心臟泵動的聲音在他的虎口裡,他有些恍惚,不想再鬆開,彷彿這樣,才完全地握住了她,覺得踏實。

 一旦沁入柔軟,心臟一角突然又暴戾起來,他加了力道,笑容也擴大,「說說吧,和我玩完了,你的感想?從眼底到頭髮絲都如釋重負?恭喜,何小姐從魔窟逃脫,接下來想去哪裡?」

 「……哪裡都好。」阿雅仍不掙扎,恍惚間,也願意就這樣在他的手裡安息。

 這是命啊,在一起時註定不會琴瑟和鳴,如他所言,那是別人的故事。分開了,也不可能一別兩寬,她知他的xin子,兩相廝殺,一方死,另一方得以平靜。

 關小凌取出來東西,賬目遞到他手裡。

 他兩根手指夾著,晃到阿雅臉前,「是來拿這個?」

 也並不是要等她回答,他帶笑地容顏轉去另一邊,虎口一縮,阿雅被迫轉個身,同他一起朝向被關小凌打開的電視屏幕。

 播放的是錄像,右上角有時間倒計分秒,地點是書房,主角是她。

 走進書房裡的,蹲在書桌後面打開暗室的,進了暗室里的,一分一秒靜靜播放,他也在看,一會兒看錄像里的她,一會兒扭頭瞥一眼現實里的她。

 阿雅竭力保持平靜,可是最後的尊嚴,在畫面播放到她跪在地毯上撿起那張照片,他放大了她的臉部特寫,撕碎。

 他點了慢放,像是欣賞一樣,仔細觀看她的眉梢眼角是怎樣一點一點染上痛苦,看她蜷縮成一團,捧著照片痛哭不止。

 阿雅的臉好像牆粉,裂了一樣,渾身顫抖起來,她不禁望向他:「你沒有必要這樣侮辱,關掉吧。」

 「關掉做什麼?」他伸出手,捏起她的下頜,把她的表情對準了客廳的那盞燈,看她牙齒打顫,他就笑,「你思維縝密,你膽量也大,你做那些事沒料到會有今日?我很傷心,阿雅,不看看錄像,我不確定你原來也有一分難過,一分掙扎彷徨啊。」

 那麼,三月份在他的書房,被他壓住親密時她的試探,試探洋樓有沒有安裝監控,那時他就已經在從容與她演戲。

 既然早已察覺,為什麼要跟她這樣玩遊戲,有意思嗎?

 再如何平靜,如此羞辱,阿雅受不了,「關掉,席城,你夠了,關掉,關掉它!」

 她意識混亂,推他,撕咬,開始掙扎。

 他變態一樣,露出微笑,揪住她凌亂的長發湊到耳邊,低語:「你每次使美人計我就知道,我能把你狠狠地做一回,划算啊。然後我平靜地看著你眼神失焦,彷徨不安,你縷縷發夢,我坐在床邊看你冷汗四冒,蜷縮成小小一團,多半是夢見我被抓被砍屍首無頭?那時我的心底是柔的……阿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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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還有件事,多謝你。一直不知道背後是哪方差佬(警察)要動我,準備充足,藏得也好,如沒有你作嚮導,我還真不好揪出王勝利這條大魚,就是你親愛的陳老師的頂頭上司。」

 阿雅頓住動作,亂髮擋住的眼睛血紅,睜目望他。

 他的眉眼英俊如畫,此刻溫柔地替她理好一根根亂髮,拍她冰霜殘破的臉頰,「你的陳老師似乎沒告訴你,我反偵查的能力?可能,他也不知道。他要是知道,現在也不會腦癱躺在手術室了吧。」

 阿雅在他魔鬼般的笑聲里,牙齒顆顆咬緊,「陳老師他……」

 他從褲袋裡拿出手機,低頭瞥了眼,「十分鐘前來的消息,腦顱左邊被子彈打穿而過,蠻幸運,還活著,」

 盯著她,摸了下鼻樑朝她笑,「不過我覺得,還是死了吧,右半身不遂,長期昏迷,大小便失禁,智力回零……」

 「不,不……」阿雅拚命搖頭。

 他就來捧住她的頭,皺眉望著她驚懼旋轉的眼瞳,「你總是為別人掉淚,掉的那麼快。」

 「你這個瘋子,你都知道情況,你全部知道!你根本是要揪出對付你的警方根底,可是犧牲了陳老師!席城,你不是人,魔鬼,鬼怪……」

 他靜靜俯視:「你要離開我嗎?」

 「爹地的死,我從沒有一刻放下過,你殺了他,你不該死嗎?」

 「你想我死?」

 「是!我後悔去年六月知道真相的那個下午,那把匕首沒有捅進你的心臟!」

 他仍,靜靜的目光,如水的眸底,一片靜寂墨色。

 阿雅崩潰,冷笑眼淚,嘶啞對他咆哮:「你所有的好都是作出來的,你根本沒有善!沒有人xin!你在玩遊戲,你看著我使些雕蟲小技,你樂此不彼!你傷心?你怎麼會傷心呢,你根本沒有心!人命對你來說究竟是什麼?一隻隨手捏死的螞蟻?我有爹地,爹地把我生下,把我養大,含辛茹苦,我以前的日子平靜溫馨,我的將來也有規劃,是你硬生生逼死我爹地,是你剝奪了我的所有!什麼樣的罪女才能忘了父仇被你迷惑?我不踏實地跟你就是違背了你大佬世界里的規章制度?可笑!我永不妥協!你把我強爆囚/禁多少年我的骨頭都不會屈從!陳老師他也是一條人命,他也有家長老小,下午時他去救我,他冒著生命危險孤身一人去救我……他被竹聯幫的人所害,可他實際上又是被誰所害?席城,你泯滅人xin……」

 血肉混顫,她淚如雨下,搖晃不穩……只剩,泣不成聲。

 「知道嗎,我最愛你這206塊不屈從我的骨頭。」

 他輕喃,跟著蹲下來,在哆嗦不止的她面前,單膝跪地,嗓音寡淡,執著再問:「就是死也要離開我?」

 阿雅豁開抵住眼睛的雙手,字句鑿心:「我做惡夢不是夢你生死,是夢見我一次又一次的逃離,夢裡面都成功了,我哆嗦蜷縮是興奮不止!席城,我恨不能生生世世與你安全相隔,永永遠遠不曾相遇!」

 「好。」他安然扯嘴,露出笑顏。

 他站起身,頭頂的吊燈一層一層的白光,彷彿死亡花圈,打在他烏黑的短髮上,額發下的容顏也被打了高光一樣,麥色的肌膚變成霜白。

 他俯頸,慢悠悠地點了根煙,抽上一半,沉啞笑道:「生生世世相隔,永永遠遠不遇?真心話啊。」

 「不過阿雅,你和別的女人,畢竟有那麼點不一樣,對我而言。」

 他輕笑,走到關小凌身邊,擁住這個漂亮窈窕的女人,他的視線看著阿雅,慢慢地叼著煙頭,眯起眼,「哪裡不一樣呢,我解釋給你看看。」

 阿雅茫然抬頭,只不過一秒的事,她脖頸抬得太快導致抽筋!

 而關小凌的與他短暫的打鬥也只不過幾秒,哪裡是他的對手,他的眼神又魅惑著人,關小凌一閃神,不知從哪冒出的匕首就架在了脖子上。

 「席城……」關小凌大驚失色。

 阿雅睜圓雙目,「你要幹什麼?」

 那把匕首在他修長的手指里,鋒銳的刃輕輕嘆著關小凌白皙的頸,他用胳膊和一條腿,輕鬆制住關小凌的全身。

 彷彿那不過是一個破布玩偶,而房間里只有阿雅和他兩個人。

 彼此對望,他眸淺情深,有著某種瘋狂的冷艷,「她呢,我剛才嘗過,你我也嘗過,但是阿雅,我對待她,可以……這樣……」

 刀尖是那樣溫柔地扎進了皮肉,關小凌痛叫,哆嗦喊他,「席城!不,不……」

 「瘋子……瘋子……」阿雅神經錯亂,被他折磨得神經錯亂,爬起來,可是腿腳哆嗦,她走不過去,「席城……」

 他平靜從容,那抹笑一直在嘴角沒消失,他的眼睛也沒變紅,彷彿執刀殺人都不會心跳微微地加快,他用匕首在皮肉里筆劃給她看,「這是竇動脈,輕輕一點一點割開,血不會一下子噴出,你有時間喊救護車。」

 阿雅哆嗦的掏出手機叫白車,眼淚顆顆搭在屏幕上,她想,她還是不了解他,真正的他。

 怎麼說關小凌剛才還和他……下一刻,他就能這樣。

 他完成,鬆手,關小凌痙/攣著倒在地上,白瓷地板,血逐漸泊泊流淌,阿雅字不成句地報完地址,手機掉在了血泊里。

 她拽起沙發布擰成一團跑過去給關小凌壓住,他那根煙還叼在嘴角,快要抽完,沾血的雙手華麗如竹,插進褲袋,佇立如玉,沉靜俯瞰她,接著俯身,陰影蓋住她頭頂,撫摸她冷汗浸濕的發,「害怕嗎?阿雅,不必害怕,我永遠不會這樣對你,你不一樣,和她們,不一樣。」

 猶如咒語,他似笑非笑的聲音慢慢悠悠繼續訴說:「去年四月份你爸辦案,金屬幫的人把你綁架,還記得嗎?」

 阿雅死死堵住出血口,可關小凌的唇烏白起來。

 「三個馬仔,他們的下場如何?你爸是不是跟你說被抓坐牢了?他騙你啊,那三個人被我挑斷手筋腳筋,因為他們動了你,眼球戳破,因為他們看了你,下面被廢,因為他們想占你,最後呢,被我扔進海邊,貢獻身體,填了海。」

 阿雅毛孔寒慄,全身發抖不止。

 他拿開那根煙蒂,在地板上的血里捻滅,手指下滑,輕輕捏住她的耳垂,眸如墨靜,有些失焦,輕喃:「我對你有執念,好像從那時候就開始了,是否是宿命?」

 他又自笑,搖頭,「從不信這些。」

 「我從村鄔的水溝里掙扎出來,學會的是不敬天地不懼鬼神,反世反道,一身反骨我改不了,誰不順我,我把誰擰順。」

 溫柔俯身,歪頭瞧住她的眼:「順了嗎?」

 阿雅身子癱軟,虛脫如冰。

 而他笑眸蒼涼,大概也只有他自己,還有頭頂那盞白燈,看得見。

 ……***…………

 一周后。

 阿威和左龍在九龍何敬國的老房子里找到阿雅。

 那天出租屋裡,關小凌先被白車接走,後來他也走了,離開時沒有看一眼阿雅。

 阿雅在那間血腥漫布的房間里枯坐到天明,鄰居進進出出,有些嘀咕,她慢吞吞的拿濕抹布處理乾淨了所有血跡,後來被警察帶到警局,進行問話,扣留超過二十四小時,仍沒有人來保釋她,二十七小時,她被放出。

 去了一趟醫院,她見不到陳向學,孤魂野鬼般在醫院走廊里守了半日,阿雅回到自己的家。

 後來的四天,她不吃不喝,渾渾噩噩呆在爹地的房間里,那件發現鑰匙的衣服,她一直攥著,哭了許久,又笑了許久,好似一年時間,不過一場大夢,爹地的遺志,她沒有能力完成,失/身失心,一敗塗地。

 左龍和阿威來把她接走,送進醫院,掛點滴,輸氧氣,用一切手段把她逼醒。

 阿雅知道沒這麼容易死,醒來睜開眼睛看見光,看見這個世界,她扯嘴笑笑。

 而那個人,沒有出現,一有能力完成,失/身失心,一敗塗地。

 左龍和阿威來把她接走,送進醫院,掛點滴,輸氧氣,用一切手段把她逼醒。

 阿雅知道沒這麼容易死,醒來睜開眼睛看見光,看見這個世界,她扯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