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069:這位,是我前妻

發佈時間: 2023-03-25 07:2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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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潤驚悚的目光在偌大的客廳裏搜尋,仔細看了很久,沒看到客廳有老頭子的身影。

 她吞口口水,好半天找回自己的聲音:“他…他人呢?”

 “先生在樓上書房,下午六點到家的,很忙,在處理公事。”周嬸笑笑回答圍。

 施潤舒口氣,把書包和衣服放下羿。

 別墅空氣彷彿凍住一般,肅穆緊張非常,陌生的老公突然回家,哪哪兒都不自在了。

 她忍不住在腦海裏想象,他到底有多老多醜,能是她接受的範圍嗎?

 又很後悔摻和進施爲律這檔子事兒,不然不會把他召回家來。

 正鬱悶地彎腰換鞋,聽見周嬸說,“我和先生聊天說起太太的好廚藝,先生好像感興趣,交代說今晚的晚餐由太太親手做。”

 “啊?”施潤哀嚎半聲,望了眼樓上,又趕緊捂住嘴。

 “怎麼了太太?不想做飯嗎?”

 “……不、不是。”

 做飯沒問題哇,做一百頓都ok!

 問題是老頭爲什麼要留下來吃飯?

 一想到要和一個能當她爺爺的人面對面共進晚餐,施潤雞皮疙瘩全起來了!

 苦喪着小臉兒,悶悶地跟着周嬸進去廚房,流理臺上佈滿了新鮮的食材,蔬菜葉翠綠,還滴着水。

 施潤捲起小袖子,圍上圍兜,素手洗淨,挑開着看了看,便皺了細眉:“周阿姨,怎麼沒有辣椒和肉肉?”

 “先生不吃辣,不沾葷腥。”

 口味這麼奇葩?聯想到也是不吃辣的頭牌叔叔,施潤覺得長得帥的男人不吃辣那叫矜貴,一老頭子不吃辣,那叫拿喬裝x!

 心裏默默地鄙視。

 施潤扁扁嘴,小臉上是不滿和惆悵,“這不是爲難我麼?沒有辣椒和肉肉,我根本不會做菜嘛。”

 周嬸好笑地嗔她一眼,“沒了辣椒和肉你不活啦?以後跟着先生過,你肯定要戒掉這兩樣。”

 施潤惡寒地哆嗦了一下,才不要跟老頭過日子!

 撐過這一年她就自由了,雖然再結就是二婚,但比呆在一個老頭身邊強太多好不好?

 …………****…………

 這滿臉的嫌惡,二樓書房盯着電腦監視畫面的男人,看的清清楚楚。

 男人英俊的五官隱有笑意,高大身形靠向舒適的椅背,挑眉,拇指和食指劃了劃,畫面清晰放大。

 圍着可愛圍兜的小女人,兩束長髮隨意紮成一個圓糰子在腦後,低頭認真忙碌的模樣,露出的粉頸雪白,絨絨幾根碎髮乖巧地服帖在頸側。

 她抿着脣兒,小臉是緊張備戰的狀態,外加惶恐不安,白皙小手動作卻是輕巧麻利,摘菜,洗菜,切,分盤,井井有條。

 周嬸在旁邊幹看着,都插不進手。

 很快,廚房裏哐裏哐啷地熱鬧開。她細細的身條兒往流理臺前一站,手拿鍋鏟有模有樣。

 菜一道一道出鍋前,她總要嘗一嘗,再給周嬸嘗一嘗,蕭雪政能聽見她們的對話,她一直在問,‘先生喜歡嗎?’‘這個合他胃口嗎?’‘這道菜放辣椒更好吃的,可惜你家先生不吃辣嗎,唉’。

 ……

 男人勾脣,夾着香菸的修長手指,彈了彈畫面上小廚娘的美麗側臉,“伺候老公認真,晚上有賞。”

 四菜一湯出鍋,都是家常,周嬸拿出精緻的小蝶,每樣分出不多一份。

 施潤瞧見大喜,“先生在樓上用餐?”

 “是啊,先生忙得顧不上吃飯呢。”周嬸無奈,把菜品分碟裝好一盤,小心着端上樓。

 施潤在身後狠狠比了個yes,不用一桌進餐了!雖然慶幸,但作爲大廚,對自己做的菜能不能入那老頭的眼還是相當緊張在意的,跟着等在樓梯口。

 二十分鍾後周嬸下來,施潤趕緊問,“沒事吧,吃了嗎?”

 周嬸摸摸她腦袋,模仿先生一本正經的語氣,“一般,還行,能下飯。”

 “暈!”施潤白眼,沒有一次做菜這麼認真上心

 過!就這評價?

 鬱悶地下樓,和周嬸吃飯,施潤自然沒了胃口,其一是沒辣椒和心愛的肉肉,其二,樓上一團黑氣壓,能消化良好嗎?

 時間一點一點在過,施潤心裏琢磨,這吃也吃了,什麼時候下樓開金口和她說一說施家的事兒?說完他大概就會離開了吧?

 -

 晚上九點,周嬸下樓,找到在廚房裏洗碗的施潤,把她拉出來。

 “周阿姨,怎麼了?”

 周嬸那種眼神瞧她,拍拍她的小手背:“先生說今晚不走了。傻太太,還洗什麼碗,趕緊去浴室把自己洗好啊!”

 “什……什麼?”施潤手裏的碗就那麼掉在地上,哐啷發出激烈的碎響,一如她瞬時崩裂的心跳——

 她怎麼忘了?樓上那個糟老頭是她老公,婚姻期間就有睡她的權利!晚上留宿不走,這擺明了是要和她……

 施潤臉一下子沒了血色。

 躲了兩年和他的夫妻義務,新婚之夜,今晚躲不過了嗎?

 她必須和一個老頭…那個?

 …………***…………

 施潤怔蒙間,人已經被周嬸拉着走上樓梯。

 施潤掙扎:“周阿姨?”

 周嬸看了眼樓上書房,壓着聲音湊到施潤耳邊,溫和安慰:“傻丫頭,女人都要經歷這一晚的,阿姨明白你心裏害怕。用不着害怕,先生人很溫柔,你這麼小,他只會更疼着對待,小心着來。也就痛那麼一下,之後你會很喜歡的。”

 施潤聽明白周嬸最後半句話暗指什麼內容,慘白小臉一紅,低了頭。想起什麼,又變成煞白!

 痛……?忘了這檔子事兒了!尼瑪,她第一次都沒了還怎麼痛?

 她的老公是個老頭子,思想封建吧,娶她又花了那麼多錢,是不是會更在意她是不是乾淨?

 想到這裏,施潤心就突突的,對這事更加恐懼了:“周阿姨,我衣服還在樓下……”

 “先生給太太準備了衣服。趕緊沐浴去吧,別讓先生等久了。”

 施潤再沒了任何借口,被拽上樓,周嬸把她帶到最大的那間主臥,不是施潤平常睡的臥室。

 門一開,施潤就傻了——

 満房間喜慶浪漫的紅色!純白的地毯上鋪着沾露水的玫瑰花瓣,高檔的牀單被套上大大的圖案,寫着‘囍’字。

 搞得這麼像新婚之夜的洞.房場景幹什麼……

 等施潤被推進浴室,望着一浴缸的牛奶花瓣,再度傻眼,豪門電視劇裏才會出現的高級奢華場景啊!

 “傻了呀,太太脫衣服啊。”

 施潤揪着衣服拉鍊,瞧見周嬸手裏的東西,她臉蛋通紅——

 “周阿姨,你那衣服……”她都問不出口。

 周嬸一副過來人的笑容,“臉紅什麼?先生給你買的,漂亮吧?這款式算保守,顧及你小,不經事,怕嚇着你。”

 還……還保守?!

 那是什麼?透明就一層紗?薄薄的哪哪兒都遮不住,胸那還開了口,幹什麼用的?!真是個老變.態!

 “快泡澡吧太太,還要上精油按摩,先生喜歡乾淨。”

 施潤囧:“我自己來就行了,您站這我不自在。”

 周嬸看看表,快十點了,先生的視訊會議要結束了。

 “那你好好洗,可別玩耽誤時間。”

 周嬸轉身出去,施潤一屁股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嚎喪嘆氣,她扭頭看看浴室的窗戶,那麼高,爬出去是不可能了。

 又走出浴室去看主臥,剛走到露臺玻璃門前,小臉一黑!尼瑪是知道她想跑嗎!都鎖好了!

 她在原地轉圈,反覆掙扎思量後,再擡頭,一臉死灰。

 老頭從施爲律那裏花了兩億娶她,她自己也得了二十萬,當初承諾嫁人就想到了要獻出身體。

 如今,糟老頭不過是討回本該就屬於他的東西,也無可厚非。

 施潤現在更糾結的是,她不

 是第一次,怎麼才能騙過他?萬一被他發現,是不是還得管她要回那二十萬?

 -

 浴室浴缸裏,施潤臉白白地給菜菜打過去求救電話。

 “什麼?你那個老公回家了?”

 施潤一臉平靜等她尖叫完,直接問:“老頭今晚要跟我…那個。你就告訴我,一個不是第一次的女人怎樣騙過一個男人,她是第一次?”

 “額……”菜菜好囧,她還是黃花大閨女:“等等!我去問問江州。”

 施潤:“……”

 片刻後菜菜那邊有了聲音,“潤潤,江州說你表現的極度清純青澀就ok!”

 “不懂……”

 “就是動不動臉紅!”

 “關燈,老頭看不見……”

 “那你就學習島國動作片的作女,只要他一碰你,你就喊疼,就雅蠛蝶,就拒絕反抗,越矜持越是處的表現。”

 “哦!懂了!”

 生命裏頭回泡了次高端大氣上檔次牛奶浴的姑娘,裹着浴巾瑟瑟發抖走出浴室,一路反覆默唸着‘不要,人家疼,別碰這,人家害怕,好痛,啊啊!太痛了!’

 忐忑不安地上了紅紅一片的大軟牀。

 施潤瞧見雙人枕頭旁邊有根紅色的緞帶,覺得老頭還是蠻人xin化的,怕她看見他那張臉那副身材要吐吧,用來遮她明眸?

 深深嘆一口自己註定要在老頭身下的悲劇人生,關掉所有燈,綁上那根緞帶,心如死灰地躺好。

 於是——

 懷着無比急切又壓抑的心情,沐浴後一身清冽的男人推開門,就聽見姑娘嘴裏不停地念着‘好痛啊……不要,人家害怕……”

 蕭雪政挑眉,小傻,在預習叫.牀?

 握着門的修長手指鬆開,男人長身玉立,眉宇微蹙地適應這一室漆黑。

 厚重的窗簾是兩層拉開式,閉合會有縫隙,窗外漏進來的皎潔月光。

 今晚月色很好。

 適合……做浪漫的事。

 ……***……

 施潤原本做好心理準備,左右不過是被捅。但聽見開門的聲音,沉穩的腳步聲,還是呼吸一緊。

 大腦一片空白中,她聞到紅酒的醇香伴隨男xin凌厲的沐浴清香,在很近的地方散發出來。

 感覺到,來人已經佇立在牀邊,沒有別的動作,似乎只專注在打量她。

 雖然蓋着被子,但這麼被一個老頭盯着,施潤覺得難堪尷尬。

 男人看了她好一會兒,微微俯身,修長手指要去拿牀頭櫃燈的遙控——

 施潤大驚,“別…別開。”

 蕭雪政挑眉,害羞?

 他其實挺期待她在看到他這張熟悉的臉之後,小臉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呢,不過不急,做到半路或者做完被她發現,估計會更精彩。

 給她挑了xin.感的衣服,親自去旗下內衣公司看的,設計師說這款專門爲匈大的設計,他便一眼看中。

 現在,被子底下的她,穿着?

 喉結微微一動,長指勾起軟被的一角,有力地一拽,施潤身上驀地一涼。

 除了那片薄紗,什麼也沒有穿,身子,毫無遮蓋地呈現在了這老男人眼裏。

 她聽見他的呼吸似乎變重,一縷一縷的熱氣,噴在了她身上。

 越來越靠近的體溫,身上,重重的黑影壓了下來——

 施潤渾身經不住顫開,脣上忽然一熱,她緊張得根本沒經過腦子就叫喊出來:“老、老公,人家好痛!”

 “……”

 身上男人一頓,蹙眉。在她脣上撫.摸的男xin粗糲拇指,也沒了動靜。

 施潤喘過氣才發覺……

 特麼的一緊張喊錯了順序!此時應該柔弱地說‘老公,人家害怕’這句的!!!

 蕭雪政不知道這白癡是怎麼了,還沒碰就疼?

 <

 男人微蹙眉頭,倒並沒影響興致,幾乎是挨上她的那一刻,下邊兒就激烈擡了頭。此刻全身的血液被她刺激得,直往一個地方涌,低.喘一口,含着酒香的薄脣,朝她小嘴兒溫柔不失力度地覆了下去。

 施潤這回注意了,準確無誤地嚶.嚀出:“老公,別,人家害怕,唔……不要!”

 男人擰眉,加重力道,舌頭堵住她這喋喋不休的小嘴兒。

 吻一路沿着她耳垂輾轉往下。

 施潤身體僵僵的,無法被這老頭吻軟,姑娘心思全在怕被他發現不是處這個嚴重問題上,很是嚴謹地在他的脣和手每經過一個地方時,就嗲着喊:

 “老公,人家怕。”

 “老公,人家不要你碰那裏!”

 “老公,別!”

 “老公,你不要!”

 “老公,我疼!啊!”

 伴隨嚶嚶的啜泣,喊得蕭雪政分外不爽!

 鬧什麼這是?碰她哪裏都是不要,疼,害怕,還能不能愉快地做了?

 俊臉漸漸黑下來——

 擔心興致被她這麼嗲聲嗲氣地喊沒,男人大手直接粗.暴地分了開她的腿。

 施潤本想在此刻上演‘我絕對是處的最後吶喊’,但心裏卻糾結開了。

 就算他是個老頭,也不能昧着良心欺騙他不是?而且,他都活了五六十年了吧,有錢有地位,經歷過的女人肯定數不勝數,是不是處,一進便知。

 施潤腦海裏立刻浮現出豪門電視劇裏經典橋段,不是處的女人被丈夫發現後,過得生不如死的悲慘日子。

 與其等他自己發現,不如主動坦白從寬?

 蕭雪政正蹙眉閉眼喘着,男人堅硬的身軀大汗淋漓。

 窗外月光正照着她那處美好,但他的‘恐懼障礙’又開始發作,明明身體繃得想要得快爆炸,卻遲遲心理排斥着。想起當年,那個女人給他的一切不堪,恐懼和厭惡就席捲而來……

 後悔遇南給的藥沒吃,意識清醒狀態下,他很難克服心理的創傷,雖然明知身.下這個女孩無比乾淨美好。

 正握着自己,在衝與不衝之間天人交戰,身下倏地一陣動靜——

 男人眼眸赤紅冷厲,回神一看,這小東西已從他汗涔涔的胸膛下縮出去,一把抓了浴巾裹住自己,在他對面,老實地跪好。

 “……”這是幹嘛?

 施潤經過一再思量,痛定思痛,顫着聲兒開口:“老爺爺——”

 “……”

 某人反應無能……不是、在叫他吧?

 “對不起!老爺爺。原諒我始終沒辦法把您當成我的丈夫。我知道是我自私,您從我爸那裏買下我,和我結婚,您有睡我的權利,我不能拒絕。今晚我也沒想拒絕,可在您睡之前,我還是想把心裏話說一說。”

 她吸吸鼻子,哀慼沉痛:“老爺爺,不瞞您說,其實我已經……不乾淨了!”

 “嫁給您的第二年,也就是一個月前,我年紀小不懂事,誤入酒吧,喝醉了,並且中了一個牛郎的圈套,第二天醒來,不僅被騙了色還被敲詐了錢,當然這都是我識人不清,錯在我。”

 “……”

 牛郎的圈套?被騙錢騙色?

 真特麼說得出口啊……

 男人因爲yu望緊繃青筋的英俊臉龐,一寸一寸黑沉下來。

 傲立商場這麼年,第一次,某人覺得自己腦血不支了——

 “就是那一次,我的貞潔被牛郎奪走了!”

 老子根本沒進去好不好!!

 “本來以爲我和那個牛郎再無交集,各過各的生活,但是老天好像總是把我往他那裏牽引。老爺爺,我是個二十歲的青春女孩!正是戀愛的年紀,幾經接觸,等我察覺,我發現我已經深深地愛上了他!”

 “……”親,牛郎本尊在這裏……

 施潤聲淚俱下:“我知道我不該婚內出.軌不忠於您,但是愛情的力量根本讓我沒有掙扎的餘地。我和他心心相惜,熱情似火,接二連三

 發生不該發生的關係,我很後悔,可是又控制不住!我這身體太不乾淨了,老爺爺,我對不起您在背地裏對我的呵護!本來想和他斷絕關系,好好呆在您身邊,但是誰知道……嗚嗚嗚……”

 “……”接着演。

 “我的牛郎,他居然被查出患了艾.滋.病!不久將逝於人世。上天已經冷酷地拆散了我們這對苦命鴛鴦,難道老爺爺您,也要殘忍地在我們最後的日子裏拆散我們嗎?我沒有別的祈求,只想身體和心都爲他從一而終啊!”

 “………………”

 施潤娓娓道這裏,眼睛上的紅綢已經溼透,相信老頭如果視力不是非常差應該看得見。

 苦情模式結尾處,她萬念俱灰地說,“老爺爺……不,老公,我想說的說完了,接下來你要怎樣,悉聽尊便。”

 姑娘在心裏默默爲自己的悽楚愛情故事點贊!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人都有同情憐憫心的,老頭應該會放過成全她!

 但是——

 男人冷冷嗤笑一哼,大手把住她的細腿兒一拽,拖着她往下躺。

 “喂……喂!”施潤愕然,都這麼苦情了,他到底是不是人啊?還不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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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他這麼老的一個醜老頭要進.犯她,接着發現她不是處,接着把她打入冷宮從此折磨她,施潤心裏被恐怖佔滿!

 但他力氣非常大,攥着她的腰把她固定着躺平,另一手就要去劈開她的腿,施潤嚇哭!她發誓!完全是下意識舉動,手掙扎着不知道抓到了牀頭的什麼玻璃物件,朝着他腦袋就砸了下去——

 清晰地聽見‘咕咚’一聲。

 兩個人均是一震,施潤尖叫,手裏的玻璃物件抖着掉在地毯上,她驚慌地起身黑暗中想要去查看他的傷,伸手卻觸及熱熱的液體。

 “血……血!血……”

 施潤顫聲嘶叫着,身子一軟,天旋地轉地,摔下了牀。

 ——牀上額頭上血流下來的男人,俊臉森寒徹骨,周身冷厲如冰……

 一場本該唯美的新婚洞.房夜,就這麼被這逗比搞成了烏龍……

 傷口不重,在鬢角位置,破了皮,他臉色鐵青地用浴巾按住,平息怒氣卻不見效果。

 許久,不見地上的死傢伙起來。

 他蹙眉,長腿下牀,遙控開了燈,低頭一看,一張臉徹底黑成鍋底……

 沒出息的小混蛋,居然暈血暈過去了……

 去浴室把傷口簡單處理了一下,出來,嫌棄又無可奈何,把她扔上了牀!

 姑娘尚在暈厥中,身上那薄若蟬翼的透明衣服裙襬上卷,露出了什麼部位,全不自知。

 但這風光無限好的一切,盡收入男人深邃暗黑的眸底。

 他沉着臉抽菸,視線在她身上來來回回,掃過一次就暗沉一分,薄紗半遮半掩,更挑動他每根神經!

 一根煙的抽完,皺眉低頭一瞅,鬆散浴袍腰帶下的地方,高高而起。

 搞烏龍不讓我做不讓我爽?

 那就現在補償我。

 男人危險夾雜了灼熱的幽深目光,緩緩掃向她那對…,勾脣,又冷又壞地笑了——

 ………………*****………………

 窗簾譁啦一聲,施潤眼睛被驟然照進來的陽光一刺,猛地睜開。

 “周……阿姨?”

 神思整理兩秒,昨晚一幕幕在腦海裏閃過,施潤驚慌擡起砸人的右手,手指上果然有血跡!

 不是夢……她真的謀殺親夫了?!

 臉色慘白,她小心地問,“阿姨,先、先生呢?”

 周嬸昨晚睡到半夜被先生一個電話叫醒,出來,先生臉色極差地讓她幫忙處理鬢角輕微的傷口。

 周嬸嚇得沒敢問,不是好好洞.房着呢麼,怎麼還發生了流血事件?

 仔細處理好傷口後,先生就上樓了,周嬸也不敢睡,在客廳等了兩個多小時,先生再度下來,極差的臉色有所緩和,看着是精神煥發,神清氣爽,心情好像也不錯了些。黎明五點,先生驅車離開。

 <

 周嬸瞧了瞧太太身上讓人臉紅的痕跡,挪開視線,“先生離開了呀。”

 施潤大喘口氣,沒死就好啊!

 “先生腦袋上……傷口嚴重嗎?”當時慌亂,她都不知道砸了哪裏,又小心翼翼地問,“先生,他很生氣吧?”

 周嬸對第二個問題點頭,“先生生氣了。說讓太太您就昨晚的事寫一萬字檢討,明天就交給我呈上去。”

 施潤愣愣老實地點頭,如果對於她不是處的懲罰只是這個,幾百萬字她也願意啊!就怕老頭生氣之下,對施家的事置之不理,然後施爲律又來煩她。

 施潤垮着臉,慢吞吞爬下牀,在地毯上來回走動,步子邁得很大,還劈了叉,反覆折騰好久。

 確定!下邊兒不痛,雙腿不酸,老頭應該沒趁着她暈過去shouxin地對她繼續那啥。

 太好了,拼死一戰保全了自己!

 心裏很是舒坦,但是當她走進浴室,擡頭看到落地鏡裏自己的身體時,懵了——

 怎麼回事?她小左小右又被擦紅了,而且這次比上次更嚴重,還破了皮,冒了血絲!

 現在是碰也碰不得,走路晃動都會牽到傷口。

 鬱悶,怎麼一和男人在牀上呆一晚,第二天匈就出事?

 …………****……………

 施潤咒罵地找出上次頭牌給她買的藥,細細地上好。

 樓下周嬸走出別墅院外,一輛黑色奔馳裏,左浩降下車窗,“周嬸,先生吩咐給太太的東西,不過還是老方法給太太。”

 周嬸打開小袋子一看,明了地點點頭。

 等藥水幹了,施潤發愁,她幾件內衣都是帶軟鋼圈的,有傷口會咯得痛,可是今天週六兼職要出門啊,怎麼辦?

 正一籌莫展,周嬸敲門進來,“太太,我剛纔在房間裏找了找,發現這件內衣,沒鋼圈的,我買下沒穿過,你穿吧。”

 “周阿姨你太好了!”施潤感動,“怎麼每次我有困難你就剛好有這有那呢?”

 周嬸默默地啥也不說。

 ………………******………………

 上午十點。

 博瑞國際商務酒店,作爲政要開會欽點的承辦方酒店,此番入駐a市,自然引起不小反響。

 一樓五星級會客大廳正舉行着隆重的剪彩儀式。聚集不少名流政.要,商界著名企業家。

 場地寬敞,人頭不密集的攢動中,佇立着一道極其挺拔的身影,西裝革履,因爲是剪彩儀式,領帶改爲乾淨白襯衫領口佩戴黑色領結,更顯優雅紳士,但五官頗爲嚴肅冷清。

 男人修長手裏一杯紅酒,並不喝,在場也沒有幾位配得上能和他打招呼的人物。

 他身後跟着一男一女,祕書季林臂彎裏是商務平板電腦,女助理拿着他的西裝外套。

 此時二人都好奇地注視着老闆左邊鬢角一小塊的創可貼,眼神交匯,沒人敢問。

 私人手機固定的鈴聲響起,蕭雪政蹙眉,長腿一頓,半轉了個身,女助理立刻接過他手裏的紅酒。

 季林要跟上去,男人漂亮的手一擺,高大挺拔的身軀往出走。

 一直走到電梯前,人少安靜,他才接起。

 那頭周嬸的聲音:“先生,太太起了,左浩送過來的東西我也給太太穿上了,她說舒服,傷口不那麼痛了。我跟太太說先生吩咐寫檢討,太太很乖答應了。”

 “她理虧,敢不答應?”

 男人冷哼,抿起薄脣,湛黑的眼底卻隱有柔情,開腔道:“今天週六?想辦法讓她別出去兼職,正午太陽大,不要讓她出汗灼了傷口。”

 掛斷電話,他點了根菸,頎長身軀靠向牆乾淨的牆壁,仰頭閉眼,慵懶抽菸。

 昨晚本來打算破了她,結果一場烏龍,是在氣頭上,所以後來上樓的兩個小時裏,狠狠地懲罰了她,完事後他才驚覺沒分輕重。

 不過,是她活該,親了她那麼久,眼瞎認不出他是誰,愣是把他當老頭。

 -

 剪彩儀式

 進行到十點半,有頭有臉的人士還在陸續來臨。

 蕭雪政昨夜沒休息好,讓季林和酒店主辦方打了招呼,酒店老總立刻在八層安排了總統套房。

 因爲下午兩點要舉辦各企業家交流峯會,他中午驅車離開,下午再來,很是疲憊,便和在場幾個熟人簡單打過招呼,沒讓季林和女助理跟着,獨自一人上樓。

 剛進電梯,紀遇南的電話過來了:“小五!怎麼樣,昨晚恩?我給你的藥派沒派上用場?”

 他只抽菸,並不開腔。

 這沉默,讓紀遇南幾個翻滾,“你倒是說話!沒成功?這姑娘是石頭嗎你進不去?”

 關於昨夜,某人一字不想提。

 “那你那一身的火怎麼解決的?”紀遇南想了想,忽然吼道:“我靠!不會跟上次那樣欺負人家匈了吧……”

 電話這頭,薄脣緊抿的男人總算恩了一聲。

 “你特麼是不是對這上癮了?”

 男人冷肅的臉,浮現一抹淡淡的禽shou表情,低沉聲線一本正經,“還行,舒服,爽。”

 紀遇南在那邊一連串‘我靠’,電梯門叮咚,開了。

 蕭雪政擡眸看一眼樓層,顯示3。

 酒店是上好的大理石地板,細高跟踩過會有清脆悅耳的聲響。

 鏡子裏四面都是鏡子,他垂眸,眼角餘光也看得見進來的女人。

 微蹙眉宇,聲線平靜地說,“掛了,見面再聊。”

 男人擡頭,一臉平靜地盯着電梯跳動的數字,修長的手指隨意捏着手機,另一手插進西褲口袋。

 電梯裏此時只有兩個人,彼此呼吸都很輕。

 八層,叮咚。

 男人長腿移動,筆挺流暢的西褲褲腿隨之凌厲擺動。

 卻在一條筆直長腿跨出電梯時,乾淨到泛冷的白襯衫精緻袖口被身後電梯裏追出來的人輕輕拽住。

 身側一股柔風,夾雜着淡淡女士香氣,平靜又有些急促地喊了一聲:“雪政——”

 恰好電梯門口等待的一行人,最中間那位也擡頭,微笑伸出手,“蕭總,也在八樓休息?”

 蕭雪政一身冰冷,擡起右手,袖口被束縛的力道自然鬆開,他跟這位男士握手,“恆大劉總,幸會。”

 恆大也是a市大集團,和廣政有不少商業上的往來,蕭雪政私下和劉總是高爾夫球友。

 劉總看到他身側緊跟着出來的美麗女士,出於禮貌,挑眉一指:“蕭總,這位是?”

 “前妻。”

 一手插着西褲口袋筆挺佇立的高大男人,五官沉靜,低緩冰冷的嗓音裏沒有半絲情緒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