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082:太太生氣了,送花和禮物哄哄

發佈時間: 2023-03-25 07:2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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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幾點了?”

 男人冷聲詢問的同時,蹙眉,低頭看腕錶。

 時間顯示,晚上十點十六分酢。

 她六點就到了機場,給他打電話不接,傻的,就一直等到現在牙?

 這笨蛋……

 心像是被羽毛輕輕刮過一般,這麼多年,不曾體會過有個女人等待着自己的溫暖感覺。

 蕭雪政面色略陰沉,手機摁下那串已經記住的號碼,撥過去,第一遍響到自動掛斷,沒有人接。

 男人眉峯一挑,又將號碼撥過去。

 一直到第三遍,那邊才有人接。

 細微的呼吸聲,卻沒說話。

 清寒的夜色裏,男人五官隱約透出迷人笑意,低低地開腔,“還在機場?”

 電話那頭,小小的呼吸聲陡然一頓。

 卻還是——

 不說話。

 蕭雪政低頭,望着手指間撣掉的菸灰,深邃無際的眸底氤着淡淡溫柔,語氣卻是沉了幾分:“腦袋裏是水泥,這麼軸?等上一會兒不見人,打不通電話,就自己回家啊。怎麼這麼笨,”

 “是!我腦袋裏是水泥!我特麼有被虐症!爲了一混蛋的一句話,巴巴地從六點杵到現在!王八蛋,耍我好玩是嗎?我恨你!死都不會理你了!”

 聲兒脆脆,含着哭腔,吼完,電話啪地一聲!再聽,只有篤篤篤的忙音。

 蕭雪政走幾步,漫不經心把菸頭扔進果皮箱,挑眉再撥過去。

 居然敢給他關機?

 …………**………

 機場接機大廳。

 施潤邊吼的時候,強忍了一晚上的眼淚就從眼角譁啦啦墜了下來。

 手指氣的發顫,捏緊手機,掛斷電話,她蹲下來雙臂環住膝蓋,埋頭,也管不了周圍多少人,失控,嚎啕大哭起來。

 心裏的委屈,排山倒海,簡直決堤。

 廣播裏的女聲和大屏幕上,從晚上八點開始,就在循環播放從美國飛到國內的飛機,晚點了,出事了。

 她很擔心,聯想到最近新聞頻繁播出的航空失事,施潤慌了神,很怕那架飛機上有他。

 焦急地一直給他打電話,一開始不通。

 後來,好不容易通了,卻沒人接。

 再後來,有人接聽了,是個女聲,聽着很年輕……

 那一刻,所有的着急等待,都變成了她在犯蠢的諷刺。

 怎麼忘了呢,他是去美國接客,那個女聲就是他的尊貴客人吧。

 既然雙雙歸來,幹嘛要她接機?

 不是耍人是什麼?

 她也是,惦記這老混蛋幹什麼?讓她來,顛顛的真來了,還老實巴巴被他耍這麼久!

 人指不定和女客人共進了晚餐,現在已經下榻酒店了!

 眼淚流的洶涌,胸腔內積攢的情緒好像全部爆發。

 不擡頭也知道自己周圍的人羣圍成了一個小圈圈,小小的議論聲一片片。

 機場的辦事人員拿着對講機過來。

 施潤聽見他們在頭頂關切地問,“小姑娘怎麼了?親屬在出事的那架飛機上嗎?”

 然後又是一陣吵鬧。

 施潤的胳膊猛地被人一拽。

 她恍惚擡頭,眼淚朦朧中,看見拖她起來的人——

 施潤小臉愕然:“蓓蓓……”

 趙明明撿起她扔在地上的手機,“死丫頭,別在這丟臉了,有什麼事兒咱出去說。”

 周蓓點頭,兩人簇着這哭慘了的孩子,幾乎連推帶扶地把她弄出了接機大廳。

 -

 機場外,等大巴的站臺上。

 輪到施潤尷尬了。

 眼眶紅紅的,不太好意思擡頭,“你們怎麼在這裏啊?”

 周蓓沒好氣地抽出紙巾給她:“下午你從宿舍出來,我和明明就跟上你了。”

 施潤暗暗咬舌,真是心有餘悸,還好沒接上,要是接上了,讓她們看到是男神老師,那她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潤潤,你交了個什麼渣男朋友啊?讓你幹等四個小時!媽蛋,老孃要好好跟他說道!”

 趙明明拿起她的手機,開了機,翻到通訊錄頁面。

 “別!”施潤劈手搶過來,悶悶地解釋:“是個男人,但真不是我男朋友,你們誤會了……”

 趙明明和周蓓眼神交匯,不怎麼信,施潤眼見大巴來了,趕緊說,“車來了,我累了,咱們回去吧啊。”

 一上車,她就腦袋別在座椅靠背,裝死。

 見她閉口不言,她們也沒有追根究底,怕反覆提起又惹她傷心。

 大巴里沒有幾個人,車安靜行駛在高速公路上。

 越靜,施潤心裏越悶,憋着一肚子的怨火!

 手機在口袋裏震動了。

 施潤拿出來,小臉一怔,目光定在來電顯示‘頭牌叔叔’四個字上。

 輕咬了咬下脣,食指伸出,要掛他的電話,不知怎麼的還得壯壯膽,一定是平時被他壓迫慘了。

 “你個沒出息的。怕他做什麼?掛他一個電話還能被他吃了不成?”她懊惱地罵自己。

 同時,指腹重重一摁!哼,讓你打!

 卻不想,幾乎是一秒,他又打進來。

 掛了第一次,第二次明顯膽兒就大了,毫不猶豫,再次掐斷!

 她盯着手機,卻沒有等來他第三次打過來。

 對她也就這點耐心?

 濃濃的失落一下子填滿心臟,不禁想,她在他眼裏究竟算個什麼玩意兒?覺得好玩就逗逗耍耍,沒耐xin了就扔到一邊?

 …………**…………

 黑色商務車上。

 副駕駛座,女特助戰戰兢兢扭頭,望向後座。

 “總裁……還是不接您的電話嗎?”

 男人一條手臂擱在降下的車窗上,修長手指一鬆,指間菸蒂被車窗外的風捲走。

 他關上車窗,將手機擱置一旁,斂目,濃長深黑的睫毛在光線裏微微闔動,“太太生氣了。”

 女特助心裏一咯噔,卻在後視鏡裏,看到男人略略勾起的薄脣,sin感又浮動幾分邪氣。

 “太太生氣,得哄,怎麼哄?”

 “這個,我沒見過太太本人。”女特助不太好貿貿然給建議。

 車後座,男人長指抵在眉心,嗓音醇厚迷人:“她?有點像路邊的阿貓阿狗,頑強不嬌氣的小可憐,但是太蠢了,又笨又遲鈍,不過惹急了爪子偶爾也鋒利一回。”

 女特助挑挑眉,阿貓阿狗?

 老闆這麼形容太太,聽着好嫌棄的感覺,但語氣怎麼那麼溫柔?

 頑強不嬌氣,小可憐……唔,太太一定是,相當可愛的那種女生啦。

 特助笑了:“總裁要不送束花或者精美的小禮物給太太?女人對這些最沒有抵抗力。”

 “恩,”

 男人沉銀,覺得可行,蹙眉點了下頭,深沉裏幾分慵懶的視線隨意擱在車窗外,自顧自喃道:“如果花和禮物還不行,那就直接扔去牀上。”

 “……”

 總裁,這種話您在心裏偷偷對自己說就好……

 …………***…………

 在施潤鐵骨錚錚決定這輩子再也不理某個混蛋的第三天。

 腰酸背痛,從排練室回到宿舍。

 沒人在,她嗚嚎一聲倒在牀上,話劇排練的指導老師簡直喪心病狂!把她累的,晚飯都打不起精神下樓吃。

 蹬着被子,在微信裏和菜菜聊天。

 手機有新的短信進來。

 點開一看,施潤卷在被子裏滾來滾去的身體

 立刻不動了。

 死頭牌發過來的:【叔叔問個問題,女孩子爲什麼有這麼多氣要生?】

 施潤:“……”

 盯着這頗具調侃意味的一行字,脣角不由自主牽起,卻是一秒拉扯下來!

 什麼意思?拐彎抹角諷刺她小心眼?

 氣的,翻身而起,隨手拿起枕頭一頓狂砸!

 “混蛋!你說我爲什麼這麼多氣要生?你試試在機場一直站四個小時?老男人!死王八!”

 正把枕頭當某人砸得酸爽,宿舍門敲響。

 施潤下牀,開門,是隔壁宿舍的女孩子,遞過來一個精緻的布袋子,“施潤,樓媽說有人給你的。”

 “什麼東西?”

 女孩搖頭,看了眼布袋,“你小心點,裏面不知道什麼,好像會動。”

 施潤驚疑不定地接過袋子,沒敢關門,把布袋放到桌上,忐忑地拉開拉鍊。

 裏面卻是猛地竄出來一團漂亮的雪白,伴隨一聲極其不滿地‘喵~”

 “……小三兒?”

 施潤瞅見這許久不曾見的圓圓餅臉,又驚又喜,不顧某喵意願,強抱一個先!

 蹭夠了香香的漂亮貓毛,施潤把小家夥放下,這才發現小三兒嘴裏叼着東西。

 一隻滴着露水的漂亮玫瑰,花枝上掛着一串極爲精緻的手鍊,光線下亮閃閃的,小巧惹眼。

 施潤被那做成小動物頭像的精緻水晶吸引了視線,只有三小顆,看着像非常名貴的鑽石。

 小三兒在陌生的地方她不舒適,四隻毛茸茸的腿立得很直。

 圓圓的眼瞅着施潤,見施潤望她了,又喵了聲,貓臉朝着窗戶。

 施潤會意。

 小步挪動着,往窗戶走,快速探頭一望。

 果然,宿舍樓下,臨街的人行道上,卓然而立的一道挺拔身影,俊臉如鑄,寒氣裏,膚色透出貴族般的冷冷白皙。

 黑色質感的毛呢大衣披在肩上,更顯出身形的修長挺拔,他在抽菸,姿態隱晦,透着三十多歲男人特有的深沉氣質。

 施潤的心,和捧着那朵玫瑰的小手,毫無徵兆地都顫動了一下。

 周圍經過的女同學,有藝術系的明顯認出了他,遠遠地不敢靠近地臉紅着打招呼。

 男人五官上不見多餘情緒,卻不失紳士風度,淡淡頷首。

 突然,他擡頭,幽深懾人的視線直直射過來。

 施潤嚇得立刻蹲下!

 “潤兒,你蹲在那幹嘛?”趙明明回來了。

 “貓?”周蓓一眼看見桌上的小客人。

 施潤偷偷拉上窗簾,站起身時,一張小臉憋得酡紅無比,手裏的東西沒來得及藏。

 “哇,某人收到玫瑰花了哦!”

 “還有鑽石手鍊。”周蓓盯着施潤閃躲的大眼睛:“恩?機場放你鴿子的道歉禮物?我看看,施華洛世奇的嗎?”

 “不、不是啦……”

 “沒有牌子誒,不過做工看着好精緻。”

 施潤把手鍊輕輕攥在手心,低低道:“應該是精品店的貨吧,他沒什麼錢的,一點錢都用去裝門面了,”

 租車,租別墅,租名貴西裝……

 “而且他賺錢也好辛苦,這鑽石一看就是假的嘛,你們別研究啦。對了,這貓是他的,叫小三兒,可愛不?”

 “太肥了。”

 “爲什麼三隻腳的毛是琥珀色,另外一隻白色?看起來好像只穿了三隻襪子,好奇怪的貓。”

 某喵:一羣土包子!毛色,尊貴的血統懂伐?!

 施潤暴汗,不過總算成功轉移話題了……

 -

 一直到晚上十點半,宿舍樓即將關門。

 施潤才趕走絡繹不絕來看貓的少女們。

 鮮豔的玫瑰和漂亮的手鍊擺在桌上

 ,她細細的看了又看,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可是,心裏好喜歡,說不清是女孩天生對這些沒抵抗力,還是因爲送的人是他,而格外待見着。

 拿出手機,拍了照,又依依不捨把手鍊繞到小三脖子上,把花也還回她嘴裏。

 摸摸小家夥的腦袋:“你乖,我把你送下樓,直走,你爸爸的車就在那,你這麼聰明,沒問題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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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潤停在宿舍樓拐角,彎腰放下貓,她不會出去見他。

 小三兒走幾步,回頭又看看她,施潤衝她笑,“對,往前,聞你爸爸的味道。”

 直到小三兒不見了,施潤緩緩站起身,貼在牆角,手指蜷曲地放在心口位置,那裏跳的很厲害。

 沒法不爲這男人玩得一手成熟浪漫而心動。

 太壞了,欺負她抵抗不了毛茸茸的小東西,就派小三兒來攻陷她?

 哼,才沒那麼容易就原諒你。

 -

 於是。

 某個拿出史上最強耐心在樓底下枯等了三個小時,一直覺得見老婆勝券在握的男人——

 打開車門,只瞅見一隻脖子掛着手鍊,快要把玫瑰花吃掉了的貓,肥圓的身體,一扭一扭地走過來。

 俊臉陡然陰霾。

 小三兒等在車門邊,久不見爸爸把他抱上去,只好伸出小短腿,艱難的爬啊爬。

 終於爬上了車。

 頭頂卻落下男人冰冷沉沉的一句:“新媽媽呢?禮物也沒送出去,我對你太失望了。”

 “……”我靠靠靠!勞紙對你不失望?做錯了事你親自上去跟老婆認錯啊,躲在這裏跟勞紙嘰嘰歪歪!

 男人眉眼森森地轉身,把貓脖子上貨真價實在美國特別定製的鑽石手鍊扯下,揚手扔向車窗外。

 情緒惡劣,冷眸掃了眼宿舍二樓某個窗戶,大手轉動方向盤。

 送花和禮物還不收?給他拿喬兒?等着老子把你扔牀上,女人,就欠暴力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