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遇南笑看了她一眼。
不嬌氣不任xin不會不管對錯永遠矯情地等男方先低頭。
是個值得雪政好好對待的樸實姑娘。
“坐穩了!”
大馬路上車少,紀遇南沒管會不會交通違章。
一個逆轉,車當即掉頭。
路程有些遠,抵達廣政大廈是五十分鍾後跫。
紀遇南下車,爲施潤開車門。
施潤側首望着這身穿暗藍印花夾克與叔叔嚴肅風格完全不同的帥氣男人。
他拿手機撥電話播。
“雪政?“
“你老婆在你公司樓下,她找你有事。”
紀遇南邊說,邊對施潤笑。
施潤摸摸劉海,臉蛋有點紅紅的。
心臟咚咚的,好緊張。
開了免提,那邊很安靜,大概半分多鍾。
低沉的男聲傳來,言簡意賅也冷漠。
“我不在公司。”
紀遇南衝施潤再笑一下,安撫她,把手機關了免提,走幾步離施潤遠點了。
手摁眉心忍不住低吼:
“sao包男你給我適可而止!“
“順着臺階趕緊給我滾下來!“
“她比你小整整一輪,低姿態好脾氣地來找你了。“
“擱我是你,我立刻衝下來把老婆抱在懷裏!“
“別把人姑娘當捏圓搓扁的麪糰欺負個沒完沒了……“
“喂?“
“喂!“
“靠。”
施潤遠遠老實地站着,都聽見了,也猜到遇南哥都拿那臭男人沒辦法。
她心裏怎會不氣?
她又不是完全沒有驕傲的。
先忍耐着,到底是自己錯吻鄭天涯在先。
總之她給他解釋,解釋完了他還甩着張臉那就不關她的事了。
愛怎麼怎麼!
她也是有脾氣的!
紀遇南平息怒氣幾秒,收了手機走過來。
“來,丫頭跟我上去!”
施潤用力地點點頭!
有遇南哥在,不怕進不了他辦公室!
沒想到他是真的不在公司。
季林祕書和兩個特助也不在,五十層只有總裁辦十幾位女祕書,祕書助理。
紀遇南把施潤放在五十層玻璃門口,自己去他辦公室掃蕩了一圈。
沒見他隨身攜帶的商務手提。
出來,走到祕書臺。
“張姐,他哪兒去了?”
“紀先生,我們總裁去開會了,大學城商圈建設的重要會議,在市政廳舉行。“
“會議預計開到下午五點,總裁會回來換衣服。“
“隨後有與官員以及合作商的酒局。”
紀遇南把這情況和施潤說明。
問她是就在這裏等他回來換衣服還是回家,明天再來。
“沒有事,我就在這裏等。”
紀遇南摸摸她腦袋,帶着她到了雅緻的接待室,陪她一塊兒等。
但是三點半,紀遇南接到醫院的電話,有個患者需要他緊急趕過去處理。
“我走開大概一兩個小時,五點左右儘量趕過來。“
“你一個人在這裏沒問題?”
施潤當然不能說有問題,不安也掩飾。
“遇南哥,謝謝你,你去忙。”
“別拘束,這是你老公的公司,你是總裁夫人啊!“
“要喝水和外面的祕書姐姐說。”
施潤笑…
“知道了。”
但是紀遇南走後,她坐在那一動也沒敢動,就是因爲是他的公司,外面都是他的職員。
很怕自己舉動不當,給他丟臉。
時間過得很慢。
終於熬到五點,施潤拉開接待室的百葉窗,從這裏能看到那威嚴冷硬的總裁辦公室大門。
但是等啊等,五點十分,五點二十,五點半……
一直到六點說要回來換衣服的男人,並沒有回來。
外面總裁辦大格子間的燈一盞一盞暗下來,都下班了,寬敞空寂的五十層。
只剩下施潤一個人。
紀遇南六點二十分趕過來的,就見那小傻木樁一樣立在黑暗中,還在傻等。
紀遇南心裏翻滾一股子怒氣,牽着她下電梯。
施潤問:“叔叔爲什麼沒有回來換衣服?”
紀遇南沉着臉,能是爲什麼,那混蛋故意的唄!
“丫頭,你跟我去他吃飯應酬的地方。“
“有很多人,地位和身份都不凡。“
“你會不會怕?”
施潤搖頭,都等了一下午。
就非要見到他不可!
半小時後,紀遇南停車,領着施潤踏進一家豪華的大飯店。
電梯上升到三樓,雙門打開,是一個裝潢雅緻古樸的世界。
上檔次的,不像是吃飯的地方。
飯店經理領着二人停在最大的包間前。
“蕭先生在裏面。”
施潤聽着這句,呼吸突然加快起來。
紀遇南拉着她,推開楠木大門,進去了。
裏面的情況不如施潤想象那般嚴肅正經,包間很大,有三桌。
每位位高權重或商業精英的男客人身邊都坐着一個妙齡女郎。
或慵懶談笑。
或端茶倒酒。
應該是這飯店特別爲這種場合配備的陪坐女郎。
氣氛很是熱鬧,但並不喧譁出格。
這熱烈中,有一處極靜。
施潤目光怔怔地衝最大圓桌靠近落地窗的方向看過去,看見那個數日不見的討厭男人。
慵懶靜坐,長腿交疊,黑色西褲黑色襯衫。
深沉嚴肅。
包間煙霧繚繞,酒氣瀰漫,他一個人那麼乾淨。
深深邃邃在看一份文件,蹙着眉宇對身側站着的季林祕書說了什麼。
兩根長指夾着那份文件,給了季林。
他閒下來,也並不與人交談,渾身散發出漫不經心的氣場,翩然清貴。
像個隨xin赴宴的世家公子。
不知道季林對他耳語了什麼,他竟朝她的方向看過來。
太快!
施潤看呆了的愛慕目光就與那汪漆黑凌冽的深潭撞上。
四目相對,她沒了心跳沒了呼吸只有那紅透透的一張臉。
這男人盯着她看,幽幽地,冷漠的。
不顯喜怒的深沉目光。
也就是幾秒,他彷彿是一個慢動作的掃視。
像是根本沒看見她一樣,若無其事地移開了。
再不看她,對她的出現也不好奇,算是徹底漠視。
紀遇南靠了一聲,趕緊把施潤小小的身子推過去,推到他身旁空着的座椅那。
施潤低頭又擡頭,絞緊雙手。
他周遭釋放出的氣場太冷,有點不敢坐他旁邊。
紀遇南摁着她就要坐下。
施潤忽然被人一撞,那前一秒還空的位子轉眼坐下一道嫩粉嫩粉的窈窕身影。
是陪坐女郎,嬌滴滴地就衝那沉沉默默靠着座椅的英俊男人說話。
“蕭總,好久沒來啦!“
“我叫露露還記得嗎?“
“今天我陪你喝酒好嗎?”
施潤一時間僵在那裏。
“什麼杏仁露?“
“這是你坐的地方?“
“滾一邊去!”
紀遇南不紳士地吼那女郎。
女郎並不認得紀遇南,小手輕扯那尊貴男人的襯衫袖,嗲到逆天。
“蕭總……”
男人漂亮的長睫毛輕輕扇着闔動,無限慵懶,他倒是擡眸了,衝那女郎懶懶的勾了脣。
“給我點菸。”
女郎去拿他擺在桌上的煙。
點了。
遞送到他脣邊,他微微眯眼,兩片sin感的薄脣含了煙,有意也是無意。
施潤看見了,他的脣碰到了女郎的手指。
女郎哎喲一聲,嗔怨看他,他吐菸圈。
不言不語仍由女郎輕戳他堅硬胸膛。
施潤驀地轉過身,眼眶赤紅就要往外走。
解釋個屁!
王八蛋!
紀遇南看看那眉眼不擡的男人,狠踢了一下他的椅子。
“蕭雪政你!”
又趕緊轉身。
“小潤兒,丫頭!“
“丫頭……”
施潤跑出楠木大門眼淚就掉下來,繃緊的小拳頭猛地砸在包着壁紙的牆壁上!
紀遇南追出來。
“你幹什麼了?!”
趕緊去看她的小手。
施潤閉眼,繃得太緊的小臉蛋上竟有小小的青色血管一根一根爆出。
她深深呼吸,突然擡眼,淚濛濛地看着紀遇南。
“不對!“
“我憑什麼走?”
“啊?”
紀遇南一頭霧水,握着的小手卻猛地從他手裏抽了出去。
紀遇南再扭頭,那小小細細的身影快得像一陣風。
撞開楠木大門小瘋子一樣往裏面衝!
前後不過半分鐘,女郎手指還在男xin緊實的胸膛上,想靠他更近時。
突然頭髮猛地被人從後面揪住。
那股滔天的力氣不知道怎麼那麼大勁兒拽的女郎當即哀叫倒在了地上!
“你神經病啊!”
女郎憤怒就要起來。
施潤拿下書包往她身上一砸,大大的眼睛裏,包括瞳孔都是赤紅的!
她凶神惡煞地指着身側那看熱鬧看的靜靜的王八蛋男人!
“他有老婆!“
“老孃本尊在此!“
“小錶砸你給我少勾飲我的男人!!”
吼完一個不要臉的,施潤背上大書包。
小小白白的雙手就去揪那幽幽深眸看着她的惡劣王八蛋。
“起來!”
管這什麼達官顯貴場合,是他先不要臉的…
激怒了她的小宇宙!
狠狠拽住他的襯衫領,把這無比高大沉重的男人身軀拽起來。
矮矮的個子還得墊着腳。
扯住他領帶就把人往外拖!
紀遇南在旁邊看着…
木了……
呆了…..
傻了…..
小潤兒真不是蓋的,真不是蓋的……
最讓他木的是,雪政經過他身邊時。
扔了跟煙給他,修長的左眼衝他眯了眯。
好吧,難道,這腹黑鬼從頭到尾就在等這一刻…
等着被老婆虐?
他是智障嗎…
用這種方式…
施潤牽牛一樣把人狠拽出包間,氣到五雷轟頂!!!
隨便踢開另一扇沒人的包間門。
把人拖進去,直接甩到牆邊椅子上!
她轉身深吸了口氣,再轉回去,指着他。
銅鈴般的大眼睛淚汪汪,瞳孔赤紅。
“蕭雪政!!“
“蕭雪政你有老婆!!“
“勾三搭四!“
“你給我勾三搭四!!!”
“說說你這些天多少亂七八糟的新聞?!“
“一個老男人還敢這麼不要臉!“
“我忍到極限了我告訴你!”
“笑?!“
“你還有臉笑?!”
可不是,那黑眸靜靜幽幽的英俊男人,就是在笑。
凝視着她小火山的模樣!
笑啊笑。
“別笑了!”
“我讓你不要笑了!“
“嗚嗚……”
施潤氣哭了!
火到要爆炸了,衝過去跳到他膝蓋上,往他長腿上一跨!
伸手就抓他那惡劣在笑的俊臉,也不管往他白皙如玉的膚色上添多少紅爪印。
哭得厲害。
“你拽什麼拽!“
“你有什麼好拽的!“
“給我說清楚!“
“這羣小錶砸都碰了你哪裏?!”
怒火中燒,狠狠沒有任何技巧地咬他的薄脣。
“這裏是不是?!”
又去吸他脖頸。
“這是不是也被碰了?!”
虐完那白皙的脖頸,一手揪住他的大手,不讓他動!
一手費盡解開他的襯衫鈕釦,低頭含淚就一頓亂咬亂啃。
“讓你被她們碰!“
“讓你管不住自己!”
親,親,親!
全部親回來!
親完了,小嘴兒也被他硬邦邦的身體折騰疼了,擡頭。
這人淳淳流水般的深深黑眸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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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認真好認真地對她講。
“還有一個地方也被別的女人碰過了。”
施潤剛下去一點的火蹭蹭蹭直逼雲天。
“王八蛋!“
“哪兒?!”
那漂亮纖長的男人手從她小小的手裏掙脫出來,認認真真地往一個地方指。
施潤順着他那根修長的食指。
目光掠過他的胸膛。
他的腰。
他的皮帶。
他的……
!!!
施潤擡頭,小臉滾紅,瞪他。
這男人一臉的平靜。
深深邃邃,正正經經。
望着她,望着她。
皺眉了。
“你不親回來嗎?”
施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