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真的很想大喊不，她從來沒有把他們做過比較，真的沒有，羽是最重的，那份重量裏有太多感恩和親情，這些都是沒有辦法一概而論的。
見她不吭聲，他知道她不會告訴他心裏的想法，哪怕恨也會默默壓在心裏。
“寧採伊，既然你選擇了出現，那麼你就應該爲你出現的結果負責，從今天起，我們的協議正式生效。”他冰冷的語氣撕裂着她好不容易恢復下來的心緒。
協議，那份情人協議嗎？
“舟粲，放了我吧？我錯了。”她哀求，不想再次被囚困了，她的心已經在極力從他的世界裏掙扎，她得承諾自己有多卑見，她竟然喜歡被他困住。
“你是錯了，不過我喜歡這個錯誤。”他說完，沉聲喊舟嬸。舟嬸急忙從廚房跑出來。
“看着她，不許她離開半步！”說完邁步走出客廳。
“不，舟粲，你不能困住我！”採伊轉身追來，不小心碰到了沙發，一下子跌倒撲在沙發上。舟嬸急忙上前扶着她，勸告：“採伊小姐，沒事吧？”
“舟嬸，您放了我好不好？”她苦苦哀求，緊握舟嬸。
“採伊小姐，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不過小粲是真心喜歡你的。”
“我……”她也是真心喜歡他的，可是那份真心太過沉重，她給不起也拿不下。
也許她一時是走不了的，畢竟她把事情鬧成這樣，秋家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那麼她是不是應該等着給秋要文一個解釋，一個很合理的解釋。
舟粲到醫院，到了內科住院部，找到秋梓瑤時，秋要文已經醒了過來，望見舟粲，秋要文一時發不出脾氣來。
“爸，我其實很早就喜歡採伊了。”這次說什麼他都會把採伊留下來，不管用什麼方法。
“爲什麼不早說？”秋要文看起來已經釋然了，很是幽怨地擡起頭，看着兒子，他不是一個很霸道的父親，他沒有讓孩子爲了秋家去犧牲幸福，他選擇聯姻其實也是爲孩子的未來，只是他發現自己的做法是有些自私了。
“我……”其實說出來也在於舟粲，他擔心秋要文不同意他的選擇才一直沒有開口。很多事情，都是沉默造成的。
“好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很難過，但是你跟橋家的婚約要是這樣解除，秋家在市裏就顏面掃地了。”看吧，說來說去他還是不會放棄跟橋家的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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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橋家也不會同意這門親事了。”橋家丟了那麼大的人，還會回頭嗎？
“婚事自然不會再有複合的機會，但是卻不能讓秋家在這件事情上沒有說法。”秋要文顧及的是秋家的形象。
舟粲苦笑了一下，直視着臉色恢復正常的秋要文，內心的鄙夷不言而喻。
到現在他在乎的還是秋家的形象，那麼撥給秋梓瑤的拿筆錢也是顧及秋家的東山再起吧？
“這件事我會去處理。”他一定不會讓秋家的形象毀在他的婚事上。
“爸……”秋梓瑤拿着手機，臉色微變，很是驚恐地開口：“媽媽不見了。”
“什麼？”秋要文剛剛穩定下來的情緒一下子又波動了，幾乎來不及喘口氣就又暈倒過去。
“爸爸——”秋梓瑤撲過去抱着爸爸，幹哭無淚地喊着，心裏卻是一陣的嫉妒。除了媽媽和梓粲，你在乎過我嗎？在乎過嗎？
秋要文沒有醒的時候，她就接到了審段卿的電話，不過她沒有及時告訴舟粲媽媽不見的事情，而是在這個時候適時地提了一下，斜眼望着舟粲，狠心地想：要是找不到媽媽的話，舟粲，你在秋家的日子就到頭了。
“你照看爸爸，我去找。”舟粲安排好後，急急離開醫院，回到酒店，溫姐也在焦急地吩咐大家積極地尋找秋媽。
“怎麼回事？”舟粲質問溫姐，溫姐很是慚愧地把事情說了一遍。舟粲讓安保處調出監控，看一下有沒有可疑的人。監控裏顯示在11點零五分的時候，在酒店前面的公路上有很多車輛，秋媽發瘋似地衝出酒店，在公路上橫衝直撞，一輛白色中國龍停下來，將秋媽拉上了車。
監控裏呈現的車輛有車牌號，很明顯這輛車並不想隱瞞，開的速度並不快。
溫姐沉靜地問：“要不要報警？”
“暫時不用，我想這個人不是綁架。”他從監控裏隱約能夠看到車裏的人的大致樣子，一身很正式的西服，戴着眼鏡，彷彿在哪裏見過。
“這個人我似乎見過……”他極力搜索腦海裏的印象，沒有想到，但是他敢肯定他見過這個人。
從安保室出來，他和溫姐一道走進總經理辦公室，還沒有坐下，秋要文就趕了過來。他剛醒過來就急急地趕回來，實在太擔心秋媽的安危了。
“怎麼樣？”他焦急地問，臉色難看。
“是一輛白色中國龍把媽媽拉上的車，但是我想絕不是綁架。”舟粲斷定。
“不是綁架？”秋梓瑤冷笑：“不是綁架爲什麼把媽媽弄上車？”
“我不知道。”舟粲很冷靜地回答。
“不知道，你當然不知道，你不是我媽媽的親生兒子，對她的死活自然沒有那麼關心。”秋梓瑤冷言冷語地針對舟粲，用心惡毒。
舟粲冷冷直視着這個言語刻薄的女人，有些冷場。他做的還不夠好嗎？
秋要文急急地吩咐：“去報警。”
“爸，不能報警。”舟粲阻攔，“不能報警，我們現在還摸不清對方的意圖，萬一只是誤會豈不是……”
“舟粲，你什麼用心？我媽媽現在下落不明，你竟然還能說這麼多沒用的理由……”秋梓瑤對舟粲的愛全部換做了恨，恨不能蝕骨啄心。
忽視她眼中的敵意，舟粲據理力爭：“爸爸，你想想，要是綁架他不會做的這麼明顯，明明知道有監控還那麼大搖大擺，我想這中間可能有些誤會。”
“爸爸，他這是什麼邏輯？”秋梓瑤壓根不相信他的說辭。
“好了，過了今晚，再議論不遲。”他擺擺手，虛脫地坐到沙發上，一臉悽然。如果秋媽找不到，他秋要文還能活嗎？不能，他是那麼愛自己的妻子，愛到可以失去自己，可以精心照顧她十二年，不離不棄。她是他生命的另一半，失去了他也就完蛋了。
如果是綁架，綁匪一定不會不聲不響，他們勢必會想辦法聯繫家屬索要金額。
無法安靜工作，審段卿在辦公室裏焦急地走來走去，心裏很是擔心秋媽的情況，萬一是綁架怎麼辦？萬一秋媽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怎麼辦？他是恨秋家，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要秋媽出事，他不想她出事，哪怕她在他的印象裏並不好，並不和善。
……
“你哭什麼呀？你是不是男孩子！作爲一個男孩子，你應該堅強，堅強，懂嗎？”她嚴厲而生冷的話時不時還出現在腦海裏，那時候他一直很恨她爲什麼那樣對待自己，後來他才發現她給他的除了冰冷還有那滿滿的愛。
你千萬不要出事，不然我就真的不知道到哪去找媽媽了？
他合掌祈禱，眼裏不自主地滑下了眼淚。
橋維維推門進來時，開心地衝到他跟前，一個猛撲，差點把他撲倒。
“審段卿，我和舟粲的婚禮結束了！”她興奮地宣佈，眼中的喜悅一覽無遺。
“可是秋媽不見了。”他自責地開口，如果她真的有個閃失，他會原諒自己嗎？仇恨讓他變得越來越兇殘了。他伸出手望着骨節分明的十指，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越來越難以控制自己內心仇恨的膨脹。
“秋媽……我聽人說了，不會是綁架吧？”橋維維驚恐地喊了一聲，急忙捂住了嘴巴，“不會吧，秋媽似乎這裏不太好。”
“如果她……”審段卿臉上陰鬱，心情失落。
“怎麼了？你好像對秋媽很感興趣？”橋維維轉動着眼珠子，嬉笑着問。
“沒有，就是純擔心。”他能說他們之間的那種關係嗎？他不想承認，真的不想。
“我們出去吃飯慶祝吧！”橋維維脫下婚紗之後就跑來找他，壓根連一點被拋棄的傷心都沒有表現一點。
“你想讓媒體把目光投向你的另一段生活嗎？”審段卿可不會在她剛剛跟舟粲爆出那麼大的新聞之後再走進大衆的視線，這樣的話他做的這一切就全部浪費了。
“啊？”橋維維撓了一下腦袋，有些鬱悶：“爲什麼我都脫下婚紗了還不能跟你名正言順地在一起呀？”
“不是不能，而是暫時不能，你想想，你現在是一個受害者，是舟粲先辜負了你爺爺的期望，如果我們不小心被人頂上了，那麼你的形象會從一個受害者變成一個負心者，明白嗎？”他捏了一下她還沒有卸妝的臉，很是欣喜。
橋維維領悟地點點頭，攀着他的脖子，親了一口，“我知道了。”
他摸着她的頭頂，“真是乖女孩！”
眼眸中卻是一片灰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