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她猛地扯住鴞的胳膊,質問:“鴞,你到底爲什麼要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折磨我?我到底犯了什麼錯誤要你這樣對我?你說呀,說出來我會解決,別這樣讓我稀裏糊塗的,好不好?”
讓她明白着死,別糊塗着傷。
“因爲我跟白家有仇。你愛上的是你爸的對手,我對百嘉公司所做的一切不是因爲你爸拆散我們,是我的報復行動。而且它將繼續。”不妨透露一些給她,讓她死心。
白詩婷愣怔了,他跟爸爸有仇,他要報復爸爸,什麼仇恨讓他這樣不折手段?
“可我愛你呀!”白詩婷苦笑了一下,拉着鴞的胳膊,哀求:“多大的仇怨需要你拋棄這些,你告訴我好不好?鴞,我爸傷害了你讓我來替他償還,好不好?”
一輩子做你的牛馬,做你的奴兒,好不好?
“你會恨我的。”他淡淡地回望着她,抽出手,輕撫了一下她臉頰,說了最最傷她的話:“因爲我從來不愛你,愛的只是你的身體。”
什麼?白詩婷一個趔趄,差點跌倒。
真可笑,太可笑了!她心心念念想着的男子原來一直以來愛的只是她的身體,原來自己自認的愛情,與他不過是慰藉肉體空虛的寂寞。
鴞,你能再絕情一點嗎?再狠毒一點嗎?
心被撕碎的感覺這麼疼,疼的連呼吸都帶着痛。
“鴞……鴞……”她顫聲地喊着他,不敢置信地搖着頭。
不,她不相信他的話,他愛自己,絕對愛。就算只是滾牀單的愛情,那也是愛吧,至少在牀上時,他是認真的,不是嗎?
白詩婷卑見地想着,失聲苦笑。
“我不相信。”她還是說出自己的內心心聲,她真的不相信他對自己一點感情都沒有。
“白詩婷,你醒醒吧!別再沉迷在自己編織的愛情裏了,我真的不愛你,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我有心上人,一直都有。她就在我的心裏駐留,就算是和你做愛時,我也是會想到她的……”
啪的一聲脆響!
白詩婷縮回打人的手,茫然地望着偏過臉的鴞,這一刻,她感覺鴞那俊朗的面容變得十分的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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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他這麼無恥!這麼地混蛋了!
揉着被打的臉,他揚起腦袋,皮皮一笑:“解氣就好。”
“鴞……”她囁嚅着,想伸出手去摸摸他。
真沒出息!她居然還想着摸摸他被打的臉。
“還要我不叫鴞,我叫秋梓粲。”他說完,轉身快速消失,伴着他一聲:“白詩婷,接下來你會更恨我……”
秋梓粲!?他是秋梓粲!原來鴞才是真的秋梓粲。
那不就是橋優優的護花使者嗎?那不是那個小時候自己就崇拜的偶像嗎?是呀,從小他眼裏心裏只有橋優優,對任何女孩的示好都置若罔聞。長大了,橋優優那麼出色,他也那麼英俊,他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雙,對嗎?
白詩婷,真可笑,你一直都在自戀,都在自以爲鴞愛你,陷在自己設置的樊籠裏出不來。
白白送去給他吃幹抹淨,結果輸了心,輸了身,連喊冤的理由都沒有。
怪誰呢?怪自己當初太真心,怪自己當初太喜歡他,喜歡到奮不顧身。
“小姐。”眼鏡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擔憂地望着她,小心着開口。
白詩婷抹去掛在臉上的淚水,問:“什麼事情?”
“先生在醫院。”眼鏡低聲回答。
白詩婷回頭,質問:“我爸又住醫院了?”
眼鏡點頭。
白詩婷突然就領悟了剛剛秋梓粲的話,‘你會更恨我的’。
秋梓粲,我爸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那麼恨他?
醫院裏。
白詩婷趕到時,白嘉樑正在輸液,他狀況一點也不好,臉色蒼白,嘴脣青紫,雙目無神卻噴着怒火。
“都滾出去!我不輸水!”白嘉樑暴跳着指着一屋子的醫生護士大罵。
眼鏡拉開門,白詩婷走進來,跑到白嘉樑跟前抱着他,安撫:“爸爸,不乖吆,生病了就要打針吃藥的。”
白嘉樑苦笑了一下:“婷婷,你來了。讓他們出去吧,我只是急火攻心,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礙事的。”
他瞭解自己的身體。
白詩婷點點頭,示意眼鏡讓大家都出去。
人散去後,白詩婷拿起一個蘋果削着,笑盈盈地說:“我給爸削個蘋果吃吧。”
“婷婷,爸爸的公司越來越危險了。”白嘉樑很蒼涼地開口,微微閉上眼,臉上肌肉繃緊。
白詩婷想去鴞的話,一陣心寒。
“爸,您是不是得罪過什麼人呀?”白詩婷看似無心地追問了一句。
白嘉樑睜開雙眼,火氣消失,取代的是憂傷與恐懼。
“在商場上拼殺,哪有不開罪人的。”
“那他們也太小家子氣了。”是這樣嗎?跟秋梓粲的恩怨呢,從何說起?
她沒有直接追問。
“爸,是什麼事情這麼上火?”
“南郊的那個項目本來一句籌集了資金,開始運行了,結果項目被人掏了,股東們紛紛要求退股。那個項目的啓動資金需要的並不多,股東的大部分資金被我用在了其他項目上。他們要退股,我一時拿不出那麼多資金,這時候那個叫鴞的混蛋就低價收購了所有股份……”白嘉樑越說越氣,一把將病牀邊上櫃子上的一碟水果打翻了。
“真的是他……”他果真在針對白嘉樑。
“你還在跟他來往嗎?”白嘉樑怒視着女兒,吼道:“都是你招惹這些不三不四的人,弄得我現在這麼狼狽。”
“他不叫鴞,他叫秋梓粲。”她盯着白嘉樑,想從他的態度裏看出什麼。
什麼?白嘉樑瞪圓眼睛,張口結舌了半天才結結巴巴地問:“他……他叫……他是秋梓粲?”
那個姜哲果真是假的,這個才是真的秋梓粲。
難怪處處跟我作對,難怪呀?
“爸,秋梓粲爲什麼那麼恨您?”她謹慎地問。
“爲什麼?他爲什麼恨我?”白嘉樑苦笑一聲,“他一定以爲十三年前的綁架是我指使的。”
跟你沒關係嗎?別把自己剔的那麼乾淨!
“綁架?爸,該不會……”
“胡說!我堂堂百嘉公司會去綁架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嗎?”白嘉樑怒道,表情嚴謹,看不出驚慌。
她錯了,她不可以懷疑爸爸,爸爸也不是那樣的人。
鴞——不,是秋梓粲恨錯人了!
“我去找他。”白詩婷放下水果,起身跑出去。
眼鏡走進來,垂手而立。
“查出什麼了嗎
?”
“那個叫鴞的人常常出沒在huan酒吧,而且經常光顧舟粲的住所。”他們對鴞的偵查實在太有限了。
“不用說舟粲和那個叫姜哲的和鴞是一夥的。鴞才是真的秋梓粲。”
“那麼先生,咱們何不利用姜哲的假身份做做文章。”眼鏡說。
“你以爲秋要文傻嗎?他不傻,比誰都精明。他應該早就知道那個姜哲不是自己的兒子,爲什麼不說,很簡單,姜哲能夠順利通過層層的考驗,背後一定有真的秋梓粲在幫助。秋要文只是在等待時機讓兒子出來,而不是揭穿姜哲。”白嘉樑無力去攪和秋家的事情,他現在只想找到更好的合作對象,不至於讓百嘉發生危機。
“先生,我耳聞唐氏有風動。”眼鏡想起什麼說。
“關於K縣的那塊地,唐氏似乎有鬆動,意思就是要徵集創意,看創意出讓使用權。”這是小道消息,不過唐氏放出的風聲**不離十。
“那就趕緊出創意!”
“還有說唐氏可能會在雙向和KUEN公司中擇優選擇。”
“什麼?這也是風聲?”
“是這樣。”
“也是,雙向的設計無可厚非,拿過幾次大獎。他們公司裏有幾個很出色的設計師,看來咱們得想點招了。”白嘉樑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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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咱們手裏不是有一個很好的棋子嗎?”眼鏡提醒。
“你說寧採伊?”
“先生,咱們可以坐收漁翁之利。雙向的幾個設計部門一定會挖空心思想出好的設計方案,而這些方案一定會先給舟粲過目……”眼鏡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放寧採伊回去,偷設計方案。
這個計劃可行嗎?白嘉樑一時猶豫,要知道那只有萬分之一的成功。
“先生,現在只能這樣辦了。”非常時刻非常手段,百嘉公司眼看名存實亡,再不拿出決斷就會破產。
白嘉樑如今也是黔驢技窮,沒有好的方法,要是能夠抱着唐氏這條大腿,那公司起死回生就指日可待了。
他點點頭,“也只有這樣了。”
找不到鴞——秋梓粲,白詩婷苦悶地沿着商業街上漫無目的地走着,心中的思念如潮水般洶涌。她忘不掉第一次和鴞的相識,如今想來也許不是巧合,而是刻意的安排,就算是刻意的安排,她多麼希望鴞現在能停下來心中的仇怨,再安排一次和自己的突然相逢,不帶有任何的因素。
愛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她迷茫了,當她靠近時的是歡喜的,當她離去時,內心是悽然的,是空茫的,就彷彿天地之間突然沒有了自己容身的價值,整個身心都被抽離了肢體,只剩下行屍走肉。
鴞,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真的很愛你!
淚水不知道什麼時候掛滿了臉頰,弄花了她的妝,迷濛了她眼前的視線,她再也不敢朝前走了,沒多走一步,心中的痠痛就越加強烈。
蹲下來,靜一靜。
白詩婷,靜靜吧,好好想一想該不該放手,該不該繼續追求,該不該?
鴞,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做了什麼讓你對我始亂終棄?你說呀!
哭聲大起,她再也掩飾不了內心的沉痛,任xin地大哭一場。
四周投來同情、詫異、不解的目光。
在圍觀的越來越多時,她抹幹眼淚,站起來,勉強笑了笑,轉身去開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