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無情的話我向來都不會吝嗇,於是又加重一句,「我會給肖奈或者林默生,也不會給你生,你下個要孩子去找你自己的老婆去,我不是你老婆。」
開了房門,就要離開,他一把將我抓了回來,對我說,「我不叫你去吃藥,這幾天你始終都會懷上,還有,肖奈和林默已經不要你了,你還想着他們嗎?寧可說這樣的話來氣我,也不肯給我一個好臉色嗎?」
我哼了一聲,呸了一口在他的臉上,笑着說,「你也配?」
他一怔,鬆開了我,我轉頭出了房間,走到了衛生間去洗澡,這裏有他老婆平常吃的避孕藥,很多很多,足夠吃一年了,都沒有拆開過,我之前還不知這些是什麼,後來在工作室的時候見到有人在吃才知道是用來避孕所用。所以來了之後,我一直都在吃,從未間斷過。
我拿了一顆放進嘴裏,接了一杯水吃了進去,打開浴室的房門,放了溫水,蹲坐在溫水的下面開始沖洗。
衝了很久我都不想站起來,就這樣蹲坐在這裏,溫水順着身體往下流,就好像一個人的懷抱,溫暖之中帶着叫人堅定的安穩。
莊嚴無時無刻不在盯着我,只要到了時間我沒有出現在他跟前,他就會不顧一切的衝進來,將我拉出去,拿着浴巾將我身上的水擦乾,裹着浴袍拉着我出去。
我任由他這樣拽着,進了房間,幫我將頭髮吹乾才肯放我走。
我縮着身子躺下來,他在外面收拾好了纔會進來,躺在我身邊的時候起初還側身背對着我,後來還是將我抱在了懷裏。
背對着她,隔着厚厚的浴袍,我能夠感覺到他身上的溫熱,就好像火一樣,可始終都無法溫暖我的身體。
「睡吧,不要說氣話了,我答應你,叫你出去跳舞,不過是在正規的場合,我會請專業的老師教你,你想學的話就好好學,不想學的話就回家來,或者去我公司找我,我隨你。」
我沒有吭聲,只瞪着一雙眼睛看着月光照射進來之後落進房間內投射進來的影子,斑駁的影子上面還有樹枝在微微的擺動。
片刻後,身後傳來了他的呼吸聲,他睡着了,一直都入眠很快,不似我,心中裝着事,是睡着了。
一夜無眠,即便是這樣安靜的夜晚我還是不能睡下,腦海裏面全都是那個貧窮的鄉村裏面的樣子,想象着院子裏面拴着的狗子,想象着在隔壁睡着的林默,他每次都比我起來的早,每次都不用我幫他燒柴,每次都要搶着幫我洗碗收拾屋子,他的衣服也不肯給我洗,唯一肯叫我做的就是叫我喂狗子。
狗子跟我的關係好也全都是他的功勞,所以狗子纔會保護我,纔會陪着我。
但是在那邊的日子太少了,少到我回憶的東西就那麼一點點,一整夜足夠我想很多遍了。
早上的鬧鐘響了,莊嚴翻了個身將鬧鐘關掉,又翻身過來抱着我,淺眠了一會兒鬧鐘又一次響了起來,我比他先起身,換好了衣服,看着躺在牀上看着我的他,「你不是要送我去正規場所跳舞嗎?不走嗎?」
「你一整夜沒睡嗎?」
我
沒吭聲,依舊穿上了林默買給我的衣服,走到外面換上了鞋子,站在門口等着他下來。
他走出來的時候還是穿着身上的睡衣,拉着我往回走,對我說,「別鬧了,乖乖的聽話,好嗎?你現在需要休息,好好養足了精神我再帶你去。你放心,我肯定會做到的,我答應了你的事情什麼時候沒有做到過?還有……」他低頭瞧着我身上的衣服,無奈的說,「你要是實在喜歡這樣的衣服我就買給你,這身衣服以及壞了,不能穿了,好嗎?」
他低頭很是耐心的將我胸前的扣子解開,跟着拿起來桌子上放着的衣服套在了我的身上,又開始解開我的褲子鈕釦,對我說,「我今天沒事工作,可以一直陪着你,我們吃過早飯後出去逛一逛吧,你很久都沒有出去了,海邊附近又建了一個遊樂場,你不是喜歡坐過山車嗎,我帶你去……」
他的聲音很低,絮絮叨叨的好像一直敲擊在我頭上的銅陵,叫我一直煩躁不安的情緒慢慢的好了起來。
良久,我終於點頭,「好!」
他的手掙了一下,還在我身後幫我係着身後的裙子釦子,陡然呵呵一笑,「不生氣了就好,去洗漱吧,我去做早飯。」
「恩!」我輕輕點頭,去了衛生間,他在外面嘀咕,「像個孩子一樣。」
洗漱好出來,我只將頭髮隨便的紮起來,坐在飯廳的飯桌前,看着他將做好的烤麪包和煎蛋端了上來,放在我面前的是一杯牛奶和一杯果汁,我端着果汁喝了一口,新鮮壓榨的果汁裏面有橙子的清香,淡淡的味道散發出來,叫我的心情又好了不少。
他坐在我對面的位子上,一面將麪包裏面抹上果醬一面看着我,問我,「你現在瘦了很多,需要補一補身子了,有什麼有什麼想吃的東西?」
「想吃林默做的鹹菜。」
他的手微微停下,無奈的吸了一口氣,跟着又說,「那些東西不衛生,你如果想吃,我們去商場看一看吧,有一些進口的味道還不錯,不過不能多吃,傷身體。」
我還不在乎的將沾滿了果醬的手指舔了一下,對他搖頭,「不喜歡。」
他沒有再坑聲,一面看着手裏的報紙一面低頭漫不經心的喝着果汁,偶爾擡頭看看我,「還有些,吃進去。」
我纔不理會他,擦了擦手,站起身問他,「不走嗎?」
「還早。」他低頭看了一下手錶,「現在才早上七點,遊樂場要九點鐘纔開始,你去的早了沒有人。」
「哦!」
我就好像爲了彎成一件任務一樣的又坐了下來,看着熱氣騰騰的牛奶漸漸涼了下去我才端着杯子喝起來,牛奶裏面他放了一些檸檬水,味道很淡,除掉了牛奶裏面的腥臊的味道,喝起來不膩人,新鮮的牛奶一直都喝不習慣,之前肖奈經常給我買,我只喝一小口,餘下的他都會扔掉,後來就將牛奶換成了豆漿。在林默那裏,他會特意去做豆腐的那家買一些都豆漿回來,還會對我是說女人喝豆漿會很好看,我總是將他的那一份也喝光,可現在看着手裏的這杯牛奶,卻永遠也喝不出即便味道不好卻也覺得不錯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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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淡的吐了一口氣,瞧着依舊低頭看着報紙的莊嚴,他的眉頭緊緊的皺着,好像很煩心一樣,很久之後他將報紙放下,對我低聲說,「等我一下,我去打個電話。」
我點點頭,瞧着他起身,將最後的一口牛奶喝進去,拿着麪包離開,站在一樓的客廳裏面端着座機電話來回踱步,估計是等了很久電話才接通,就聽到他對着電話咆哮,「唐夢,你做的事情我早就提醒過你,這件事行不通,你看看報紙,現在虧損了多少,你想將錢貼補給別人我不管,可你至少要給我做的像樣一些,現在如何跟我父親交代,如何跟別的股東交代?……什麼,你再說一次,我會立刻叫你捲鋪蓋走人,你做的事情太過分。……好,好,我們暫且不提這件事,你將合同複印一份給我,立刻馬上。……唐夢,你不要胡說八道,是,她在我這裏,你回來也好,我們處理離婚的事情。……那你想怎麼樣?……隨你!」
他將電話碰一聲掛在拍在了桌子上,偌大的聲音好像雷鳴,足見他此時的氣氛,過了會兒,他又拿起電話,很是熟練的撥通了幾個號碼後對着電話變了一種很低沉的聲音,「現在去辦,兩個小時內收不到複印件你過去,去找她,這件事如果不處理清楚叫她永遠不要回來。股東大會兩天後召開。……好,……好……你去吧,路上小心。……誰?不用的擔心,莊飛那邊我會處理,他鬧不起多大的風浪,上次事情就那麼算了吧,杜鵑那邊我會處理。……恩,……恩。」
從他的嘴裏提到了莊飛和杜鵑,這叫我的手不自然的抖了一下,我緊張的看着他,總覺得他應該知道了我和莊飛之間的事情,可他從未問過我,我就只能繼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他復又坐在了沙發上,低着頭,從抽屜裏面拿出了一些資料,翻看了一會兒拿着筆在上面畫了畫,跟着叫來了外面的保鏢,交交代了一番才朝着我走過來。
此時,他的臉上還有些淡淡的怒氣,瞧着我的時候好像很勉強的在笑,我坐在凳子上眨巴眼睛望着他。
他站在飯廳外面對我說,「我去換件衣服就來,你在這裏等一下。」
我點點頭,瞧着他朝樓上走,對門口進來的保鏢說,「準備一部新電話,將車子開出來,叫人將之前的電話號碼複製一份,通知所有人,今天不準任何人打擾我,有事明天說。」
保鏢對他一點頭,委身出去了。
我瞧着他的身影慢慢的隱蔽在樓梯上,我纔將目光收回來,他此時的樣子是我從未見到過的,我以爲他總是很沒有志氣並且怕老婆,怕我,最多是在辦公室的時候對手下人發脾氣的樣子,卻不想,其實真正的他是一個手段強硬,並且極度強大的一個人。
這樣的改觀叫我對他有了一絲絲的改變,至少在我們出去後我沒有給他任何臉色看,看着他高興的樣子,我也樂得高興着。
我們先去了商場,我隨便選衣服,按照顏色每一樣選一件,我要每天換一種衣服穿。之後去了遊樂場,可望着遊樂場的人那麼多,我只要放棄了去等,最後在海邊,提着鞋子沿河海岸線一點點的踩着沙灘慢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