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皮走後,我們的生活之中好像少了很多笑聲。
在生活中,西皮是開心果,臉皮有的時候比城牆還厚,還喜歡鬧,我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能夠聽到他聒噪不停,無疑給我們普通的生活增加了一抹濃重的色彩。
那個時候,他告訴我說,林默只所以叫林默是因爲他話少,總是沉默,就這樣起了名字了,小名小二狗子,林默還是後來他七八歲的時候奶奶給起的呢,據說奶奶當年還是高中生,文化高,所以叫林默也堅持唸書,無奈家裏窮,拿不出學費,最後纔在山上開了荒種地的。
山上的果樹都被鏟了,那些辛苦種植的糧食也沒有了,現在全都鋪上了水泥道,高山上修建了人工的亭子,看上去倒是不錯,可總是覺得少了一份大自然的親切。
在西皮走的一個月後,我們終於迎來了新年。
林默說帶我出去過新年,在市裏定了酒店,還安排好了路線,我瞧着他好看的字寫的整整齊齊,羨慕不已,他說有時間教我寫字,至少要將我的名字寫對,我看着他寫給我的字我才知道我一直以來寫的字都少了筆畫,我笑說,「錢多多筆畫少了,那錢就少了。」
他呵呵大笑。
春節這一天,我們打了車子去了城裏,這個充滿了一種神祕色彩的小城市,到處燈光閃亮,處處洋溢着節日的氣氛,我們兩人一狗,走在林蔭小道上,覺得這個時候真的是美好極了。
儘管已經冬天了,可最近天氣一反常態,南方的冬日一直都很稀少。
往前數的很多個除夕夜,儘管身邊也有人陪伴,但都不如這一次的除夕來的美好。
林默抓着我的手走遍了這裏的大街小巷,晚上回去了帶着我吃這裏最好吃的小吃,我們是在酒店訂了七天,纔來這裏第二天我就已經因爲吃太多而來的趴在牀上不想動了。
他反倒是精神頭很足,扛着我外出在大街上散步。
他指着遠處的一個很高的看臺說,「從我們酒店的方向可以看到那邊的煙花,等午夜十二點的時候會有煙花,我們不用出來,直接在酒店裏面就可以看到。」
我來回瞧了瞧,終於知道了他爲什麼要將酒店定在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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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你真好。」
他輕輕彎腰,親吻我的額頭,「我不好,西皮說我對你不好,所以我以後要對你很好才行。」
我笑着問,「西皮爲什麼說你對我不好啊?」
「恩,他說我不還急着把你娶回來就是不好,他說我還叫你去做那些粗活,那就是對你不好,他說他要是去了媳婦,絕對整天供起來,老婆是用來疼的。呵呵……沒想到吧,他比我懂得多呢。」
我笑笑,搖頭說,「沒關係,只要你一直都在我身邊就好了,我不在乎那些,哎,我們去那邊看看吧,彩燈。」
他點點頭,拉着我,牽着狗子。
彩燈這裏看上去是真美啊,到處都有各種各樣的花燈擺在這裏,夜晚降臨之下,到處都點着彩燈,看上去好像仙境一般。
這裏有人拍照,我和林默第一次拍了張屬於我們自己的照
片。
當拿着打印好的照片出來,他舉起來放在燈光下看,跟着對我說,「不好看,等我們去拍婚紗照的時候一定要好好拍。」
我嘻嘻的笑着,還是將照片當成寶貝一樣的放在了口袋裏面。
我們在這裏玩到很晚纔回去,回去的路上,我一面吃着糖葫蘆一面蹦跳着往前走,陡然之間,一個人影將我們擋住了。
我好奇的看了看,因爲這裏光線有些黑,我沒看出來是誰,那個人說話我才知道是唐夢。
她怎麼會在這裏?
下意識的往回跑,存在着一絲僥倖,我當做沒看到,當做不認識,拉着林默扭頭,跟着唐夢的叫聲就傳來了過來,「錢多多,你以爲你這樣能躲到哪裏去?」
我知道,她都能找到我,莊嚴那邊也快了。
她踩着高跟鞋幾步走上前來,將我上下打量一番,最後將目光放到了我身後的林默身上。冷笑一聲,「呵呵,倒是不賴,走到哪裏都男人護着你,只可惜啊,你始終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我瞪大了眼珠子瞧着她,眼睛裏面全都是她那副無比得逞的樣子,使勁的擰着眉頭說,「唐夢,我跟他的事情早就過去了,我現在是林默的未婚妻了,我們馬山就要去領證結婚了,你最好不要來管我們的事情,並且……」我吸了口氣,將心中的不安壓下來,跟着又說,「我現在喜歡的是林默,不是你的丈夫,說來也奇怪,哪有女人幫着老公找別的女人的道理,你瘋了。」
「不錯,我是瘋了,爲了挽救婚姻,爲了叫他能將我們唐家的股份全都還給我們,我已經瘋了。沒想到,我偶爾的來這裏散心就看到了你,呵呵……是不是很有緣分啊?」
我後撤幾步,不想差一點猜到林默的腳,他將我攬在,拉着我後退,之後對唐夢說,「多多是我的妻子,我喜歡你不要這樣跟她說話,你們有錢人的事情不要牽扯到我們的頭上,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們先回去了。」
林默拉着我從她的跟前走過,我知道唐夢一定會告訴莊嚴我在這裏,爲了不想她破壞我們的事情,我故意拉着林默往前走,林默也沒有遲疑,跟着我走過我們居住的酒店,直接向着前邊的一個小旅館而去。
可我們沒有進門,而是拐過了裏面的一個方向順着另一個方向進了酒店。
到了酒店之後我一直都有些心神不寧的,我知道,我的安靜的生活馬上要結束了。
可我不想叫我纔好起來的生活被破壞掉,爲此,我決定提前聯繫莊嚴。
林默坐在我身邊,低頭看着桌面,最近他因爲要戒嚴,只看着香菸攥在手裏不點着,跟着將香菸拿出去,狠狠的扭在了菸灰缸裏面,說,「我們不要怕,上次是我不小心,沒有注意他會殺一個回馬槍纔將我打了,我不怕他,難道還沒有王法了嗎?說來也怪,自己的老婆都幫着找你,那家人簡直是瘋了。」
我輕聲恩了一聲,故意裝作不在乎的對他說,「沒關係,這裏又不是那個市,就算是想怎麼樣也還有警察呢。」
林默點點頭,可我看着他的眼睛,那裏面有一絲懷
疑,我們都知道,莊家的勢力還怕了警察嗎?不過是彼此的一種心理安慰罷了。
夜裏的時候,林默睡在了外間,我則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想着他放在那邊充電的電話,打定了主意要給莊嚴打電話,我知道就算不跟他聯繫,唐夢也會想方設法的想我在這裏的事情告訴他的,所以我先跟他聯繫,警告他一下,是不是有轉機呢,大不了我以死相逼?反正我是豁出去了,回去了是人間煉獄,死了也下地獄,都一樣,只是苦了林默,我可不想叫他再被這件事打的住院。
翻身起來,看着那邊正睡的香甜的林默,我傳了衣服就出去了。
在樓下找了很久的公共電話,撥通了那謹記在腦海裏面的號碼,撥打出去的時候手都在發抖。
幾聲嘟嘟音之後,電話被接了起來。不等我說話,就聽到他有些不耐的聲音說,「那邊的聲音我已經交給你去做,爲什麼還總是打電話過來,你要的東西我給你了,還有什麼不滿意?」
我猜測他是將我當成了唐夢了,看來唐夢還沒有將我在這裏的事情告訴他,可我電話都打了,說不說話他都會猜到是我的,於是我鼓足了一口氣說,「莊嚴,是我。」
「多多?真的是你?」
「莊嚴,你還在找我,我知道。」
「多多,你一個人在外面很危險,還是回來了吧,好嗎?我保證不會強求你,至少你該跟我見一面,我知道唐家人還在找你,我父親還沒有回去,估計也在找你,你跟莊飛……哎,莊飛現在老實了一些,可我不敢保證他沒有背後找你,多多,聽話,回來,回到我身邊,好嗎?」
他的聲音就好像正在祈求着的一個離家出走的孩子,在他面前,他總是將我當成孩子一樣對待,這叫我更加感覺到一種無比沉重的壓力在心口。
「莊嚴,我今天遇到唐夢了,她叫我回去找你。」
「恩,她有沒有難爲你?」
我說,「沒有,只是她很生氣,明明很恨我,卻非要拉着我回去,你說她是不是很可憐?」
「……多多,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莊嚴,你那麼聰明,該知道我說道意思。唐夢是你老婆,我是誰呢,我什麼都不是啊,說好聽的我是情婦,說不好聽的我就是爲了錢的錶子,我一直都想叫你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不管怎麼樣都不會有好結果,真的,你爲什麼不相信呢?還有……」我知道我說我訂婚了他肯定會不相信,那麼我說,「我已經結婚了,跟林默,你那麼對林默我很恨你,更加不想跟你在一起了,我只求你不要來找我了,我們徹底分開了,知道嗎?我給你打這一通電話就是想叫你知道,我們真的徹底不會在一起了,你不要再抱任何希望了,好不好?」
他用溫柔的話語渴求着我能夠回去,我也同樣用溫柔的話語渴求着他不要來找我。
他那邊突然安靜了下來,我的語氣瞬間也變了,冷聲說,「你再逼我走投無路的話我會很生氣的,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你該知道我現在什麼都不怕了,媽媽我都不想管了,你能想象到我的決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