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怕。
回頭看向蘇堇華，她已經走進大廳去了。
目送蘇堇華的身影消失在視野，米萊緩緩轉身，去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趕往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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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睡着了，手術過後，她總是很愛睡。米萊去向醫生瞭解了一下母親目前的狀況，得知母親術後恢復不錯，傷口也沒有感染現象，心裏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她叮囑看護好好照顧母親，便趕往車站坐上了回小鎮的車。
在小鎮上看好了一套兩居室的房子，兩天把房子的手續辦清，她心滿意足地又乘車回來，直奔醫院去看望母親。
母親叫蘭惠，人如其名，是個賢惠的女人，此刻她醒着，精神不錯，看護正在一旁給她削蘋果。
她走過去，從看護手中接過削了一半的蘋果說：“我來吧，你去休息會，辛苦你了。”
看護點點頭，出去了。
蘭惠微笑看着她，也不知道她從哪裏籌到了這麼大一筆手術費，她覺得過意不去，當初生活最艱難的時候，她甚至想到了去死，只有她死了才不會給女兒添麻煩。
好在一切都過去了。
“萊兒，你跟媽說實話，手術費的錢是怎麼來的？”
米萊擡頭看她一眼，笑了：“借的。”
“從哪借的？”
“從一個朋友那裏借的。”
蘭惠一臉詫異：“什麼朋友？”
“你不認識。”
米萊不想過多提起這件事，因爲一提起來，她的大腦中就會不由自主閃現韓沐的樣子，之後就揮之不去了。
把蘋果削好，她一點一點用刀子削成小塊餵給蘭惠吃。
蘭惠小口咀嚼着，喃喃地說：“等媽出院了，媽也去找份工作，你回學校上學，學費媽來想辦法。”
“不用，我申請了休學，而且我找到了一份好工作，你不用擔心，只管養好身體，等你出院，我送你回家。”
“家？”蘭惠神色一黯，她們哪裏還有家？
來北京這麼長時間了，租的房子也很久沒交房租，房東肯定早把她們娘倆的東西扔出來了。
“對，我們的家。”
米萊笑着又給她遞上一塊蘋果，她搖了搖頭說不吃了。
這時，沈墨走進來，他兩手揣在白大卦的兜裏，微笑着走到牀前站定，詢問牀上的人：“蘭阿姨，今天感覺怎麼樣？傷口還疼嗎？”
蘭惠笑着搖了搖頭：“好多了，謝謝沈醫生。”
沈墨是負責給蘭惠主刀的醫師，這個手術他是十分有把握的，就怕術後感染，不過觀察了兩天，蘭惠的情況還不錯，只要好好護理，不會有大問題。
噓寒問暖了幾句，他離開病房，剛回到辦公室，手機就響了起來。
發現來電顯示是韓沐，他有點詫異，不過細細一想，文楠之前向他瞭解過米萊母親的情況，顯然是受韓沐的吩咐辦事，如今韓沐突然打來電話，他反倒不那麼奇怪了。
他接起電話，不等韓沐開口就質問：“你認識米萊？”
電話那頭的韓沐微愣一秒，答道：“你怎麼知道？”
“我是她媽媽的主治醫生，我猜到是你，手術費是你借給米萊的？”
韓沐沒說話，但基本算是默認了。
像米萊那樣一個女孩子，怎麼可能一下子弄來十幾萬，背後一定有人幫她，文楠前腳問了他蘭惠的情況，後腳米萊就湊夠了手術費，這事太巧了，他就是用腳趾頭想都猜到背後幫米萊的人是韓沐。
然而，這絕對不是韓沐的做事風格。
他越想越覺得這事不對勁兒，問韓沐：“你什麼情況？出軌了？”
“你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出軌，我可能出軌嗎？”
“那可不一定。”
“你夠了。”
沈墨笑起來，他知道韓沐開不起玩笑，尤其是在‘出軌’這個問題上。
止了笑，他又好奇地追問：“莫非你跟那個米萊沒有關係？”
韓沐有點不耐煩：“你覺得呢？”
“我覺得有。”
“你……”
“你先別急燥，聽我把話說完。”沈墨打斷他，搶着說：“以我對你的瞭解，你平白無故不會幫人，突然大發善心難道不是跟那個米萊有什麼不正當關系？”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齷齪了？”
“我這不是向你追問真相呢嘛，你直接說出來不就得了，你就算真的出軌……”
“打住，我不可能出軌，我跟米萊沒有關係，不要胡亂揣測。”
“那你爲什麼幫她？”
他的問題脫口好一會兒，韓沐才喃喃地說：“有一些這樣那樣的原因。”
“說出來分享一下。”
“你欠收拾了。”
沈墨哈哈大笑，光是在電話裏聽韓沐那冷冽的口氣他都能想象得出韓沐此刻的表情，一定是黑沉沉的一張臉。
八卦了半天，他才想起問韓沐打電話來所爲何事，然而韓沐之前並不知道沈墨就是米萊母親的主治醫生，他打電話不過是想約他週末去打高爾夫。
最近天氣不錯，實在適合去球場打上幾桿，他已經許久沒有打過高爾夫，都快變成一個工作機器，閒暇時光適當娛樂一下於他來說不是壞事。
“週末把羅森叫上一起。”
沈墨撇了撇嘴，說道：“算了吧，那小子最近迷上苗家酒吧那個女老板了，恨不得天天晚上紮根在那兒。”
“稀奇，那小子腦袋也會開竅？”
韓沐覺得好笑，他熟悉的那個羅森就是個大老粗，別看長得一臉英俊瀟灑，其實成天只知道破案破案，壓根沒交過女朋友，不過，三十好幾的人了，的確該爲自己的終身大事着想一下了。
想了想，他說：“既然如此，那就隨他去吧。”
沈墨同意他的話，兩人約定好週末高爾夫球場見，便掛了電話。
……
韓沐這邊，剛收起電話，就得到一個關於新潮的重要情報。
據說新潮公司將在這月的月底上市由旗下首席設計師藍夢嬌的主打男裝，目前，新潮已經在聯繫時下當紅藝人，正在決定男裝的形象代言人，目前暫定了有幾位候選人，其中一位剛在娛樂圈迅速躥紅的小鮮肉宋江碩因爲外形條件好，人氣具高，基本已經內定了他爲品牌代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