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這件事沒有我的簽字,你們做任何事情都白做,賠錢也是你們所有人賠,休想從我這裏拿到一分。還有你……」他伸着手指指着我,莊嚴又上前一步,將我擋的嚴實,「她什麼,你說。」
莊飛哼了一聲,張了張嘴,餘下的話就沒有說出口,站起身,將手裏的資料啪的一聲摔在了桌子上,跟着說,「你休想拿到我的簽字。」
莊嚴也冷嗤,幾步走近,還以爲兩個人要打起來,尚夢和我同時往前走,追上莊嚴,可莊嚴卻只在莊飛的跟前停住,伸着手指,指着他冷聲說,「你也休想在這個位子做的長久。」
「等着瞧!」莊飛冷笑。
「好!」
莊飛哼了一聲,抓着我往外面走,咚的一聲將玻璃門死死的關上,跟着聽到裏面莊飛和尚夢的低吼聲,兩個人在裏面繼續正朝着。
已經空了下來的整個二樓辦公室裏面就只剩下她們兩個,那尖叫和吵鬧聲尤其的刺耳,在這樣安靜的樓層之間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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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關上了電梯門,才終於安靜下來。
我們出來後莊嚴和我上了車子後沒急着開走,莊嚴看着車子外面,我知道他在等尚夢和莊飛下來。
「你擔心尚夢出事嗎?」我問他。
莊嚴點點頭,跟着說,「兩個人經常這樣吵,但是莊飛有一個惡習,喜歡動手。」
我的心一跳,曾經莊飛可沒少動手打我呢,不管尚夢與我之間到底是否有一些叫人尷尬的關係,我還是不想一個女人被男人打了,在生理和體力上的懸殊造成了女人註定吃虧,我無奈的深吸一口氣,對莊嚴說,「要不然我們上去看看吧!」
「不用,等一等就好。」莊嚴不想太多的介入他們之間的事情,可也擔心着,所以只能在樓下等。
時間過去一分,兩分,到了十五分鐘的時候莊嚴叫強子上去看看,還未下車,就看到尚夢出來了,走路很穩,儘管燈光昏暗,看樣子沒什麼大事。
「走吧!」
尚夢注意到了莊嚴的車子,回頭看了看,估計是想走過來,可莊嚴已經叫人開了車子走,她有些頹然的站在那裏,瞧着我們。直到看不到她了,我纔將目光收回來,問莊嚴,「她們的婚姻……也跟你和唐夢的一樣嗎?」
他遲疑着點頭,跟着說,「或許還不如我的婚姻,呵……」
我只點點頭,不知道要說什麼,相比較而言,我覺得我是他們之中最爲幸運的一個了,至少,我還能想盡辦法離開這裏,因爲我本就一窮二白,他們不同,他們擁有的太多了,捨棄不掉,自然也不會做到安心的離開這樣的生活。
回來後,我們洗了澡就睡了,熬夜到現在從前對我來說很平常,現在卻覺得有些吃力了。
莊嚴更是厲害,躺在牀上閉上眼睛就睡着了。憨聲襲來,我輕輕的往他懷裏鑽了一下,他伸着手將我抱住,我也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早上的陽光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團團沉沉的雲層,遮擋住了強烈的日光,似乎要下雨,天氣陰沉的厲害,一眼望去,好像黑
天。
莊嚴還在睡着,我卻已經睡醒了,看看時間是早上的九點多,算下來也才睡了六個小時,可我卻精神百倍的想要起來去吃早飯。
我翻了個身,穿了衣服起來,開門出去,就看到本該站在樓道里面的保鏢們也都不在,估計是還在睡着,我放緩了腳步,看到樓下的阿姨已經將做好的飯菜全都一個紗網照了起來,可依舊能夠聞到飯菜的香氣,飄散出來噴在臉上,叫人胃口大開。
阿姨看我過來,笑着將我的那一份端出來,告訴我說,不夠的話還有,叫我去叫她,她在隔壁的房間裏面收拾東西,我歪着頭看了一下,她將莊嚴買回來的衣服全都掛了出來,甚至做好了分類和顏色的分類,一眼望去叫人眼前一亮的舒服。
我吃完了一個三明治,端着牛奶往裏面走,阿姨正彎腰蹲在地上擦鞋子,我走過去,對她說,「阿姨,你吃過了嗎?」
「啊,沒聽到你進來啊,呵呵,我吃過了,早上起來的早,很早就吃了。」
「阿姨,你休息吧,我來收拾。」
「不用,我這馬上就收拾好了,鞋子擺放好就沒事做了。」
「阿姨,你做這個做了十年,十年來有沒有覺得很辛苦啊?」
她呵呵一笑,將一雙擦好的鞋子放在了上面擺放好,之後又蹲下身擦着另一隻,對我說,「習慣了,並且其實也不累,這要是在家裏也要做這麼多活的,還沒有錢拿。」
「哦,那倒也是。」我將最後一口牛奶喝進去,回身將杯子放在了桌子上,跟着轉身對她說,「阿姨,你告訴我怎麼做,我也幫你做。」
「不用不用,馬上就好了,莊總難得回來一次,你們好好的休息吧!工作很累人的,你們昨天晚上回來到很晚吧?我好像聽到了聲音,人老了,身子不如從前了,睡的死。」
「沒事兒,阿姨,反正我也是閒着沒事做,是這樣嗎?」我學着他的樣子將缸子裏面的白色鞋油用特殊的抹布在裏面沾一下,在鞋面上輕輕的擦拭,一會兒的時候就看到上面的泥土沒有了,鞋面也變的無比的有光色。這個東西可真神奇啊,從前我也買過鞋油的,不過塗上去總是沾了到處都是,後來才知道那是因爲鞋子不是皮的,所以塗上去之後就會變的毫無光澤並且那些鞋油對鞋子也絲毫沒有任何作用。
我難得做一件事情,主要是我發現了這裏面的興趣,一會兒的功夫將全部的鞋子都擦乾淨了,最後發現一雙我從未見到過的鞋子,想來應該是放在這裏很久了,擺弄了一番想着應該搭配上面的那條連衣裙很好,左右看了看,就將鞋子放了上去。
一整排的鞋子,櫃子裏面是那種祛除異味的燈光和清新劑,所以鞋子拿出來後會散發着很香的味道,這個房間也走充斥着這樣香氣襲人的味道,我站在中央,四面看了過去,正對面是一個半個牆壁大的鏡子,並且抽出來是那種四周都有的鏡子,左手邊是鞋櫃,和帽子,以及絲巾,右邊事衣服,並且會正流行且適合現在這個季節穿的衣服,在最後面是一排排的大衣,大衣的顏色從前到尾,由淺到深,
又長又短,有一些我穿過了,有一些還是新的,我瞧了瞧,笑着說,「阿姨,你喜歡裏面的什麼,我送給你吧?」
「啊?這可不行,我們公司有規定,除了正常的工資和獎金是不能要你們的東西的,我不能收,真的不能收。」
看着阿姨緊張的樣子,我也只好收回我的話了,很是抱歉的說,「對不起阿姨,我不知道這個也是不允許的呢。」
「呵呵,沒關係,我提醒你了,我真的不能拿,要是被知道了就會被降級,我做了十年纔拿到金牌等級,可不能壞了規矩了,」
「金牌等級有什麼不同嗎?」我好奇的問。
她一面將地上的東西收拾起來,一面拿着抹布踩着地面,對我說,「金牌等級就是最高的級別了,五年之內都沒有過任何不良記錄,並且我都獎金會比多一倍,工資也要多一些,嘿嘿……」
「哦,這樣啊,阿姨真厲害了,那很不容易的吧?」我上前幫助她將盆子端起來,走出去,最後看到她將盆子裏面的東西直接用手去抓,擔憂的上前去幫忙,她已經手腳很快的處理乾淨,將髒東西扔在了袋子裏面,盆子裏面的水倒進了馬桶,之後一面刷着盆子一面對我說,「都習慣了,爲了孩子啊,希望他有個好的未來,我累點不算什麼。」
阿姨的話深深的觸動了我,我渾身僵硬的靠在身後的門框上,低垂着頭想着媽媽。
女人本就不容易了,她面臨着家庭和自己的雙重壓力,一面還要帶着我,想必那七年是煎熬的吧?
我又問阿姨,「阿姨想過在最艱難的時候將自己的孩子送人或者……賣掉嗎?」
阿姨的手微微頓住了,跟着語氣就變了,先是嘆了口氣,跟着說,「想過啊,怎麼可能沒想過呢,可心軟,自己實在狠不下心來,不過感謝的是當年我的父親支持我養着,就留着了,孩子嗎,總歸是自己的孩子,再苦再累也不能苦了他,或許當時我父親不支持我,也就真的走了那一步了,那個年代這樣的事情很好,呵呵……才發展起來,很多事情都不懂,稀裏糊塗的懷孕有了孩子,很艱難的。」
我跟隨着阿姨輕輕點頭,心頭上的這份沉重叫我更加的難過起來。
媽媽,那個時候是多麼的艱難的?
那個時候舅舅正好要去城裏上高中,當時媽媽還想帶着我過去看看,可拉着我就站在學校的門口遠遠的張望沒敢進去,最後拉着我回來,將我鎖在外面,她自己在屋子裏面嚎啕大哭,我知道,她是難過的吧!
自己錢不多,還要養着我,家裏不認,自己最疼愛的弟弟也還不認識她,那份心痛和那份無助,才導致了最後將我賣出去。
可她不知道,這也無疑將我推向了深淵。
哎……
錯綜複雜的事情叫我們本就命運不好的母女兩人更加的不如了罪惡之中,我怨恨她,一直都怨恨,可現在,似乎已經不那麼恨她了,或許換做我,也會那麼做吧!
「多多?什麼時候起來,我還以爲你出去逛街了,今天有暴風雨,不能隨便亂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