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時好像在忙着什麼,低頭用筆飛快的寫着東西,之後將東西拿來,低沉的笑聲傳來,對我說,「我今天可以跟你聊一個晚上。」
我楞楞的坐在電腦前,打量着對面的他,他依舊只留給我半個手臂。
「我纔開始,你,你是如何在這裏的呢?」
他說,「因爲我在你的窗口上投了足夠多的元寶,呵呵,沒想到吧,或許這個就是給你的驚喜!」
驚喜?我的生活中除了驚就沒有喜,突然被人這麼說,我還有些緊張起來,支支吾吾好了好一陣才知道向他道謝,「謝謝你的驚喜,我的確很意外。」
「呵呵,是嗎?我也很意外看到了你在換衣服,希望沒有嚇到你。」
我搖頭,低頭瞧了一下,就要將衣服肩帶拿上來,對他說,「沒有,我,來遲了。」
「我也才下班。」他說。
我哦了一聲,繼續矚目的瞧着他那塊巴掌的地方,他好像故意將攝像頭藏了一塊,所以我看的畫面很大一面都是漆黑,就只有角落的手臂和他身後的光線才知道其實我面對的不是一個冰冷的機器人。
他安靜了一下,又問我,「你還是不肯將你的名字告訴我嗎?」
我告訴了她對我沒有好處,不管是捱打,我知道還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就好比莊嚴,他那麼有錢有勢,但是他只知道我叫錢多多,卻不知道我的職業,我的來歷,所以他查不到我。可眼前的人呢,應該可以查到我的工作IP,看到我的房間擺設,更知道我現在所出的大致位置,更能從我的外部輪廓猜測出我的樣貌,加之我的名字,那他很快就能找到,找到這裏。
我知道我的工作職業xin質在這個社會上不被認同,所以我們的工作室都在地下室,周圍陰暗潮溼,牆壁上若非因爲加了很多的水泥和除溼的東西,還有恆溫的空調,想必這裏跟地窖一樣冰冷。
我不能說,一定不能說,就算他不再看我跳舞我也不能說。
我對他笑笑,只是搖頭。
今天太累了,跟莊嚴打交道耗費了我全部的耐xin和經歷,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好像故意要加重力氣,迫使我能夠深刻的記住他一樣,就算跟他做完這麼長時間,我依舊感覺到有些疼痛,火辣辣的感覺就好像我現在坐在了刀尖上。
我陷入了沉思,江楓好像也在思考着什麼,沒有打攪我們,我有些恍神的看着視頻上的時間歪頭瞧着他,吸了口氣,對他說,「你不覺得跟我在一起很無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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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笑了,笑的很開心的樣子,說道,「你那麼美麗,風情萬種,豈能無聊,看着你也是一種享受。」
聽到別人的讚揚總是會高興的,不管隨訪是否真心,我說,「謝謝你。」
「我也要謝謝你。」他說。
我好奇的問,「爲什麼?」
我看到他好像將手臂移動了一下,半個身子都扭轉了過去,應該在身後的櫃子裏面翻找着什麼,跟着就看到他拿出來一個畫冊,舉了起來,放在攝像頭上給我看。
我好奇的蹙眉瞧着,突
然決定上面的照片人物都很熟悉,心頭一跳,那些全都是我嗎?
我愣住了,呼吸都變的急促起來,他爲什麼要做那麼多我的照片,儘管看不清楚面容,有些應該是我跳舞的緣故,很多都很模糊,只能看出來大致一個人影,可那些衣服我豈能看不出呢?
「你爲什麼會存我這麼多的照片啊?」我不是不知道危險,不是不知道那些奇怪的失蹤案件中的變態,面對陌生的他,同樣陌生的我,我還是對他開始害怕起來。
他對我輕輕一笑,說道,「有些人喜歡蒐集郵票,有些人喜歡蒐集車,也有些人喜歡蒐集一些奇怪的東西,比如我呢,喜歡看你跳舞,蒐集記錄下你每一個動作,想象着你那張面具下的樣子和當時的表情,如果……」
他突然停下來,一點聲音都,跟着就看到他站了起來,聲音也關閉了。
我緊張的望着,仰頭看着我頭頂上的攝像頭,將身邊的一個毛巾掛了上去。因爲我看到了他那邊出現了另外一個人,是個女人,女人身材很魁梧,站在他東瞅瞅西看看,似乎在找尋什麼。藉着,就發現了我這邊,我渾身一跳,看到一張放大的胖女人臉,那雙大眼睛咕嚕嚕的亂轉。
她的拳頭很快的揮舞過來,我驚的捂着嘴巴慘叫一聲,就好像隔着電腦也能感覺到她拳頭的厲害。畫面變黑了,跟着是嘩啦啦的雪花,我的房間跳轉了過去,眼前出現了我自己。
此時,我的房間房門被人推開,我又被嚇了一跳,看到來人是領班,才稍稍當下心來。
「領班,剛纔是不是被人發現了?」
他對我搖頭,將我上下打量一番說,「今天的衣服不錯,十分鐘後開始,我纔過來,剛纔的江楓獨立窗口我給切了,時間已經過了。你,這是被嚇着了嗎?」
我深深的呼了口氣,對他勉強笑笑,故作輕鬆的說,「沒有,我很好。」
「那就開始吧,早點結束,我帶你去個地方。」
我還未回答他,他就已經關了房間門出去了,我瞧着那隻掛在房門上的掛件在左右的擺動,心也跟着忐忑着。
不過,音樂響起,看着從上面飛落下來的金元寶就好像砸在了我眼前的鈔票一樣,心情頓時大好。
一場夜班下來,我就好像脫了層皮,跟着領班出來的時候是夜裏的十一點多,勉強能提起幾分力氣來。
我是第一次坐上他開的車子,坐在副駕駛上,敞篷車上的風呼呼的吹,夜裏的風有些涼,不過能夠將身上的疲倦吹走一些,我雙臂伸在外面,手指上飄過夜裏的涼風,掃過我的皮膚,就好下崗撫摸着我的手。
肖奈問我,「喜歡嗎?」
我點頭,大叫着說,「喜歡,好喜歡啊!」
他呵呵的笑着,扭頭看了我一下之後加快了油門,我們的車子就好像飛了出去一樣。
耳邊是呼呼的發動機的聲音,嗡嗡的好像雷鳴。
他帶着我到了野外,靠近郊區的地方,這裏人人煙稀少,空氣更加的清新,遙看遠處喧囂的城市,這裏就顯得無比的寧靜。
他將車子停在了一處別墅的門口,院子外面亮着燈,裏面好像還有很多人。
我好奇的看着,跟着他下了車子,卻沒有急着往前走。
他回頭看了我一下,站
在我身邊,對我對我有些猶豫,很爲難的樣子。
我第一次看到他這樣,好奇的問,「怎麼了?」
他吐了口氣,似乎做好了決定一般,對我說,「這是我家,我帶你來見我父母,我,我沒有提前告訴你是擔心你不想跟我一起來,所以我……恩,不過你放心,我父母都是很好的人,他們肯定不會爲難你,你進去後就說……」
我緊張起來,一時之間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打量着他的臉色,聽着他說的有些語無倫次的,心都快要跳出了喉嚨口。
此時,別墅門前的燈亮了,白白的光線好像天上的太陽,直接照亮了我們跟前。
肖奈回頭看了一下,就要牽着我的手,我遲疑着跟上去,懵懂無知的想要弄清楚他帶我來見他的父母做什麼。
可當他走到大門口的時候,我就的腳步就停住了,問他,「肖奈,你是來帶我見你父母,將我介紹給他們認識嗎?」
這樣的話,是不是隻有男女朋友纔會這樣啊,可是我們,我們現在是那樣的關係嗎?我迷糊了,也急了,後撤幾步,將手臂從他的懷裏拽了出來,蒙烈的搖頭說,「我,我不去,我不能去,我還不是你的女朋友啊,你還沒有問我是不是同意啊!」
他沒有吭聲,走到我跟前,低頭瞧着我。
我一直將腦袋耷拉着,就好像要埋進土裏一樣。
這時,別墅裏面有人在說話,叫了他一聲,「我的寶兒兒子回來了嗎?」
是他的媽媽?
我不能被她看到,不能。
我是這樣的不堪,我出賣身體,我在做着最卑鄙的交易,帶着這樣的想法,我轉身就跑走了。
肖奈在我身後叫我的名字,我顧着臉頰,不想聽到他在呼喚我,我不能回去,我現在這個樣子怎麼能接受他呢,他是那麼的出色,陽光帥氣,甚至幫助我那麼好,竟然直接帶着我來見他的父母?!
我真的被嚇到了,瘋狂的往前跑。
慌不擇路,我就有些迷糊了,看着眼前漆黑一片,我開始害怕起來。
蹲在地上,無助的等待着有人能夠從這裏經過發現我,今天的太多事情攪亂的我難受極了,我真的要崩潰了。
遠處,肖奈的車子開了過來,白亮的車燈直接照在我身上,他在不遠處停下來,走到我跟前,將我從地上拽起來,有些用力的繃着我的肩頭,低頭瞧着我,問我,「你在想什麼?」
我……
我有些膽怯的擡頭。
他說,「就算你不肯,也不該就這麼走了,並且……」他吐了口氣,語氣也恢復了溫柔,對我說,「我經常帶朋友過來,家裏人不會亂想。你放心,我不會在你不同意的情況下就決定什麼,帶你來也是想叫看一些東西,你那裏沒有電腦,在網吧不適合,我的住處也不方便,只能來家。」
原來是這樣!是我多心了,我多想了,我自作多情了,他對我只是朋友關係。
我鬆了口氣,對他露出一抹微笑來。
他吐了口氣又說,「現在你走了,家裏人可真的要懷疑了。」
「啊?那我去解釋。」我爲什麼要解釋啊,肖奈那麼好,換做別人,是不是巴不得的要跟他討好關係呢,可我在害怕着,我卻巴不得的跟他撇開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