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76章 我照顧你

發佈時間: 2023-03-16 23:2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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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搖頭,笑着說,「我沒事,可能是有人看我不順眼,搶了我的東西,打了我。」

 「你……爲什麼不告訴我,最近都在醫院是嗎?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我搖頭,抹掉臉上的淚水說,「沒事,我以爲我很快就會好起來。」

 他有些擔憂的抓着我的手,瞧着我手中的輸液袋子,很想輕輕的抱着我,又覺得不對,拉着我坐在了沙發上,想了想,又拉着我去了隔壁的休息室,他叫我躺下,我卻只能搖頭,因爲背後的腫脹還沒有好,每次躺下去就好像會要了我的命一樣的疼。

 我堅持坐着,倚靠在他的懷裏,拼了命一樣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他不斷的吐氣,嘆息,我知道他很想知道我到底怎麼了,可又不知道從何處問起,我們就這樣互相以爲則,安靜的享受着這一份難得的寧靜。

 「小傻瓜。」他寵溺的輕輕捋順我額頭前的碎髮,低聲說,「我會查清楚。」

 我笑笑,「都跑走了,查什麼啊?」

 「我會查清楚的。」

 這件事怎麼查清楚,都是我杜撰的,我那片住宅區是那麼的亂,周圍沒有監控,他更不知道我的地址,如何查?我笑着說,「算了,都過去了,人還在呢,我沒事的。」

 他輕輕的抱着我,不斷疼惜的親吻着我的傷口周圍,「去我那裏吧,我照顧你。」

 「你家嗎?」

 「不,是我的另外一處房子。」

 我笑着搖頭,「不要,放在太大了,我住不慣,我還是喜歡我自己的小房子,並且等我好一些了我還要去上班呢。」

 我還要還清他和領班的錢。

 「傻瓜,說什麼胡話,現在這樣了還上班,我不准你去。」

 「……」我笑着,沒有回答,只望着慘白的地面瓷磚,瞧着映照在上面的我和他的樣子,想象着我偷他資料的事情被揭穿之後的下場。

 在我的堅持下,我在醫院休養,整整一個月的時間都不能有亂動。不過還是在一個月後的這個晚上選擇了出院。

 額頭上的傷口癒合的非常好,莊嚴叫人從國外買了很多的藥,一面在外面塗摸一面內服,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傷口一點痕跡都沒有,可還是會在化妝的時候特意在額頭上塗一些隔離霜。

 一個月沒有下牀的我,今天第一次上班覺得身子骨都很硬,從前能夠很靈活的腰現在硬的跟木頭一樣,勉強活動着在舞場中國跳了兩個小時才覺得舒緩了不少。

 脊背上的疼痛輕了不少,可在我扭動腰肢的時候以及會痛的我的眉頭緊在一起。

 一場舞下來,我坐在椅子上休息,歪着身子趴在桌子上與他們聊天,看着觀看的人數驟減的數量,我的心都在滴血。

 可領班還是鼓勵我說表現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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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找他不是問我的表現,我是來問他肖奈的訂婚進行的是不是很精彩,當時我還在醫院的病牀上,聽着莊嚴對我粗略說的經過,我卻在難過。

 領班只對我點點頭,之後吸了口香菸對我說,「沒事兒,不過是走個過場,當時肖奈不在。」

 啊?

 可是莊嚴說很精彩啊。我詫異的瞧着領班,他又說,「到場後沒多久就走了,儀式上的人不是他,呵呵……

 肖奈也是倔脾氣,有些事情是強求不來的,哎……不過你放心,你的事情我沒跟他說,他問我你爲什麼沒去,我說你忙,恩,沒事兒,好好表現吧,現在傷好了就慢慢來,時間長着呢。」

 我楞楞的點頭,想着當時肖奈的神情,他會不會在怨恨我沒有到場呢?

 難過莊嚴說當時舉行儀式的時候節目很精彩,可是人卻看不到,距離很遠,燈光昏暗,因爲在場的人不是肖奈,而是一個替身。

 我無比沉重的吐了口氣,不知道心情是好還是壞。

 不過肖奈依舊好像從我是生活中消失了一樣,除了聽到他的名字,我再沒有見過他了。他也沒有找過我,甚至連一通電話都沒有。我每次拿起電話看着他的號碼,故意很快的將號碼翻過去,心頭一跳一跳的難過着。

 隔天,我終於提起了勇氣無看醫院裏面的母親。

 她恢復的不是很好,依舊很消瘦,頭髮已經掉光了,醫生說手術是很成功,可是癌細胞擴散了,一直在化療,一直在用藥,勉強支撐着。

 我低頭瞧着她的樣子,那雙很好眼的眼睛已經深深的陷進了眼窩裏面,鼻子上的管子看起來尤爲的醒目,如果不借用管子,她連呼吸都困哪。

 我突然有一種想法,如果我拔了管子,不管她了,她會不會立刻就離開我了?每次想到這裏,我都會渾身無力,汗水一下子打溼了我的脊背。

 我坐在她跟前,低頭瞧着她很久很久,阿姨幾次過來跟我說話我都沒有聽進去。

 我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站在依舊有些炎熱的天空下,望着偌大的天地,我倍感淒涼,爲什麼一切的悲哀都要在我的身上發生呢,爲什麼好運從來都不會降臨在我的頭上呢。

 那些揹着書包上學的孩子們,那些上班高興的職員們,那些開車車子住着洋房的老闆們,從市井小民,到高官名人,不管哪一個階層之中都沒有我的影子。

 我一直不懂,爲什麼上天要給我安排這樣的命運。

 回去的路上大雨轟鳴,豆大的雨珠子順着肩頭往下落,拍在身上有些疼,我走的很慢,踩着泥濘的街道,不知不覺來到了媽媽曾經住過的地方。

 這裏的牆壁已經頹敗,周圍滿是建築工地,各種噪音響起,可這裏依舊不減當年的熱鬧。

 站在街邊打着雨傘的女人們,年齡各異,穿着暴露的衣服,畫着很厚的妝容,她們的眼中只有冰冷和對金錢的渴望,我似乎看她們每一個人都是我母親的模樣,不管是哪一個時期都在書寫着我母親的樣子。

 我吃着腳,站在道了中央,看着悲慘的她們,覺得她們都可悲急了。

 從城中村出來,大雨依舊在下,雨滴無情的拍打着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好像一顆顆投射在我身上的子彈,叫我痛的渾身沒有力氣。冰冷的天空之下,我一個人赤足走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路,再一次擡頭,看到從前我住的這個破敗的小木屋跟前。

 此時已經建築了參天大樓,相隔了一條街的地方被石壁圍攏,這裏再沒有從前我居住在這裏的時候的安寧。

 我滿腦子空白的站了很久,才勉強提起力氣往工作室的方向走。

 到了這裏的門口,大雨也也漸漸停歇了。

 我就這樣溼着走進去,光腳踩在光亮的地磚上

 ,有些冰冷。工作室裏面依舊很陰暗,沒有開燈的地方透着幾分陰森。

 我的腳步很輕,前邊很安靜,可當我走過去就聽到了女人的呻銀聲,聲音很大,好像能夠穿透所有地方的警鐘,敲擊在我的身上。我毫不在意的走過去,在燈光昏暗之下看到了撅着屁股的女人身體,她的身後是不斷用力的男人,我不禁多看了兩眼,張科怎麼回來了?

 他看到我後,對我冷笑一聲,猛然頂了進去,女人發出一聲慘叫,我也渾身一顫,從他們跟前走了過去。

 才走出去沒多遠,身後傳來拍打聲,啪啪的手掌拍在身上就好像鞭子抽打在地面上,女人痛的嚎叫着,可卻不躲閃,因爲這是交易,赤果果的交易,用身體交換着工作的排版,小小的工作室這裏,依舊充斥着小小的是社會殘酷縮影,那些才進來並且資質平平的小姑娘們就會被強迫着用這樣的交易生存。

 我很想過去幫忙,可我清楚的知道,一旦走過去,事情就不簡單了。

 張科會找我麻煩,我的工作被緊迫,我的位子不保,尤其我可能會被推出去成爲替罪羊。

 最近這裏查的很嚴,所以很多燈光都不會開了,大家的排班也減少,唯獨我和香香的房間依舊燈火依舊。

 今天的我特別的沒有疲憊,來不及洗掉身上的雨水,在攝像頭的跟前背對着他們一點點的擦乾身子,換上衣服,戴上面具後才能面前轉身。

 後背依舊很痛,儘管看不到紅腫,可還是會痛的厲害,醫生說傷到了筋骨,需要拍片子照一照才知道,我堅持不用,一旦發現什麼問題我又被莊嚴強制着休息,那樣我會失去我的客人和我的前途,所以我寧願騙自己腰部沒有事,堅持着要來這裏繼續跳舞。

 轉身過後,臉上的笑容機械的吊着,故意扯動的嘴角有些痠疼,乾澀的笑容在燈光之下疲憊的燦爛着。

 今天的我非常的努力,我從夜裏的七點一直到我凌晨都沒有停下來。

 每一個舞步都好像用盡了我全身的力氣,當我終於停歇下來,大口的喘息,端着水杯看着眼前的打賞,那飛縱下來的數字就好像一個個矇蔽了我雙眼的鈔票,叫我笑的更加的大聲。

 坐下來後,我故意將領口往下拽了拽,甜膩膩的聲音跟他們聊天,撒着嬌,擺弄着嫵妹的動作,涌進我的騷氣,叫他們心肝強援的動一動手指頭打賞我。

 早上的五點鐘,我終於肯從這個房間裏面出來,可我依舊不會累,想到那些錢,我就會精神百倍。

 出來之後,我特意看了一下休息室裏面,桌椅已經歪倒在一邊,我好像依舊能夠看到跪在上面的女人和站在她身後的張科,晃動的燈光在眼前不斷的搖擺,晃動到角落的時候我看到了香香。

 她正低頭吸着香菸,手裏捧着一本厚厚的書籍,聽到了動靜擡起頭來,陽光一般的笑臉在臉上掛着,聲音和乾脆,透着幾分清爽,「多多姐,我等你很久了。」

 「等我?」

 她回頭將書本合上,塞進兜子裏面,起身走向我,站在我跟前的時候我覺得她很矮小,仰頭望着我,「多多姐好久沒有來了,我都想你了呢,以爲你會很早出來,我一直都在這裏等你,嘿嘿……我們走吧!」她很親切的拉着我,我覺得有些難受,向後躲閃,她還是抓着我的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