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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臟一抖。
這個畫面和之前秦素雅到我那裡做飯宣佈主權多麼相似,可現在,一切都反過來了。
我無由來的心慌,生怕江天易和顧安熙打起來。
但是下一秒,江天易就用行動告訴我,他並不會像我這麼沉不住氣。
他換好了拖鞋把公事包放在沙發上,走過來看向桌子上的菜,「這麼清淡?」
「是我做的。」顧安熙說。
「我知道。」江天易一邊說一邊坐在我旁邊。
「你要不要一起吃?」我清楚的記得他剛才說要陪合作夥伴。
「當然要。」他沒解釋為什麼突然回來。
我站起身拿碗給他盛飯,然後他一邊嫌弃菜的味道不好,一邊和顧安熙談起以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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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悄悄地我觀察他們倆,他們彼此的臉上都沒有一絲不自在。
可我坐在一邊還是心上心下,剛剛我才和他說自己洗了澡打算做飯。可是下一秒他回來,家裡不但多了個男人,還已經一副男主人的模樣陪我吃飯,這一切,他心裡真的不會多想嗎?
他們聊了一會之後,江天易問:「你不是說今天下午還有個案子要處理,怎麼會來這裡?」
顧安熙瞥了我一眼,「天易,我覺得你應該感謝我。」
江天易微微蹙眉看他,表示不解。
「今天要不是我出現,你的言希怕是就要出事了。」他不急不緩的說。
「什麼意思?」江天易原本準備夾菜的動作停下,看向我。
我心裡莫名的慌張,「顧安熙!」
顧安熙輕笑了一聲,「言希,你要起訴你堂哥這事,天易遲早都會知道的,現在隱瞞也沒必要。」
我瞬間啞然。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不想告訴江天易,明明知道有一天一切他都會知道。可心底總是在想,能瞞一天是一天。
「到底怎麼回事?」江天易把碗放下,目光灼灼的盯著我看。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可還是無法把那種丟人的事情說出來。
顧安熙似乎看出來我無法開口,也就解釋:「我說下午要處理的案子就是和言希談談起訴李成輝的事情,到河邊的時候,剛好看到言希的堂哥帶著一群人在欺負言希,我要是再晚一步,估計言希……」
言下之意,我們三人心知肚明。
我心裡哽的難受,低頭不再看江天易,他的聲音還是直接鑽進我的耳朵裏:「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愣了一下,抬頭,「你要是知道了,你打算怎麼做?」
他看了一眼顧安熙,「得罪我的人基本上都會後悔生成人,至於我要做什麼,就不方便在一個律師面前說了。」
我咬了咬嘴唇,「我已經决定起訴他了。」
他微微眯眼,那雙眸子裏似乎已經醞釀著踏天怒火,低低的問我:「他人在哪?」
「誰?」我下意識的反問,然後瞬間就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我堂哥,「我不知道。」
「我總會自己查到的。」他說。
顧安熙全程只是面帶微笑的看著我們,聽到這裡,他無奈的搖頭,「天易,你的xin子也該改改了,有些事情自有法律來處理。我可不想哪天,有人委託我起訴你。」
「別的可以改,但是動了我的女人,我就必須得讓他付出代價。」他一邊說著,一邊端起碗。這種本該帶著狠戾的話就那麼淡然的從他嘴裡說出來,莫名的讓我心臟跟著顫抖。
或許在別人眼裡,江天易是個不近人情的冷血動物,可在我眼裡,這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比他有血xin。
他吃了一口飯,才說:「你們放心,我不會做讓人抓到把柄的事情。一下子弄死他們,沒有一點成就感。」
一股凉意隨著他話瞬間湧遍我的全身。
所以,他才一直遲遲不對李成輝動手是嗎?
那當他覺得時機成熟了,可以直接弄死李成輝之後,我又該怎麼辦?
端著碗的手無意識的顫抖,我夾了面前的青菜吃到嘴裡,明明沒有任何苦味的小白菜,卻硬是像是吃了苦菜一樣,苦的我靈魂都跟著顫抖。
估摸著顧安熙覺得飯桌上的氣氛太尷尬,說:「有時間回大學城去看看。」
「看我們那破破爛爛的大學?」江天易嘴角抽了抽。
「哈哈,突然懷念當初坐公車回城區要排隊一小時的時光了,也不知道那裡的交通和環境有沒有好一些。」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他們居然也在大學城上的大學,就說:「我大四的時候那裡就已經通捷運了,交通好了很多。」
「哦?你也在大學城上的大學?是哪個大學?說不定還是我們的學妹。」
「我是……」
「閉嘴!」江天易突然打斷的話,說:「好好吃你的飯。」
我撇了撇嘴,「閉嘴了還怎麼吃飯?」
江天易愣了一下,估摸著沒想到我居然敢直接反駁他。
旁邊的顧安熙嗤笑了一聲,「不愧是一對,你們倆說話的口氣都如出一轍。」
江天易不但沒反駁,看起來還頗為得意,「你都說我們是一對了,說話像也很正常。」說完看了我一眼,眼神溫柔無比,接著又回頭看顧安熙,「安熙,抽個時間給我做個財產公證。」
「做財產公證?」顧安熙愣了一下,「為什麼?」
「老子以後要結婚了,收入來源都得分老婆一半。」他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盯著我看,嘴角還帶著一抹淡淡的笑。
他是說……要和我結婚?
心裡一股喜悅難以抑制的衝擊著我,我强行想把它壓下去,可偏偏不行。他總是這樣,給我一些不可能的希望,卻又不說清楚。
他不和秦素雅結婚的事情,到現在也沒公佈。
他找顧安熙公證財產,是為了和她結婚還是和我,我不清楚。
很多人都說,相處的時間久了,你就會瞭解你身邊的人。可江天易不一樣,我到現在也看不清楚他。曾經以為的瞭解,似乎都已經變成了不瞭解。
吃完飯也不過六點不到,江天易提出去打高爾夫。
我沒事也被帶去了,到高爾夫球場到時候,太陽剛剛落山。
暈黃的陽光照射在他們倆身上,兩個人都像是發著金光的雕塑,炫目的讓人挪不開眼。
這麼優秀的兩個人在一起,怎麼都會吸引一大群人的目光。
我這麼一想,才發現整個高爾夫球場除了球童就只有我們三個。
江天易第一個進球,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顧安熙連打三次都沒進球,臉色不大好。
我除了江天易之前教過我一次之外,壓根就不會玩,只能坐在一邊看他們。
時間很快過去,太陽也落山了,江天易不知道進了多少個球,顧安熙一個都沒進,臉上的笑也漸漸消失了。
我突然想起了那天江天易說的話。
看來今天得意的人是江天易,失落的人是顧安熙。
又打了一會之後,顧安熙把球杆丟到了一邊,「不打了!」
江天易到也沒說什麼,看向我,「言言,過來。」
我一下子愣住了,除了上次他這麼親密的叫過我之外,再也沒這麼親密的叫過我,更何况還是當著顧安熙的面。
我有些不自在,下意識的看向顧安熙。
他坐在一邊休息的座椅上喝水,沒有看我們任何人,似乎在看遠處的山,可我總覺得他的心情不太好。
「嗯?」江天易握著球杆偏頭看我,太陽已經下山了,他的身影幾乎藏到了黑暗裏,只剩下半個模糊的身影,讓人看不真切。
我站起身走過去,他把球杆遞到我手裡。
我眯眼看向遠處的球洞,發現已經沉浸到夜色裏,只剩下一個小小的白點。
「我看不清。」我回頭。
一回頭差點親到江天易的臉上,我才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站到了我身後,虛空把我護在懷裡。
他身上彷彿帶著奇异的魔力,讓我瞬間渾身發軟,握著球杆的手差點鬆開。
他伸手握著我的手,頭幾乎靠在我的肩膀上,輕聲說:「來,跟著我來,我教你。」
我木訥的點了點頭,跟著他的動作,直接把球打出去。
果然,沒進洞。
我不禁有些洩氣,他說:「黑暗之中是看不清楚,但是你要是習慣了,也一樣能够一杆進洞。經商也是一個道理,熟能生巧。」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他居然是借機告訴我經商之道。
「不進一個球就亂了方寸,這不像你。」他又說。
不像我?那我是什麼樣子?
「我再試試。」我低頭看向他握著的手。
「嗯。」他低聲回答。
我閉上眼睛仔細回想上次他教我的所有動作,睜開眼睛緊緊的盯著遠處已經看不清楚的球洞,一鼓作氣的把球打出去。
球似乎撞到了洞口,跳了跳,還是沒進。
放弃不是我的風格,可我還是難免失落。
要是白天我能看清楚球洞,說不定就打進了,偏偏是晚上,我沒有一點耐xin。
「不打了。」我悶悶的的把球杆遞給他。
黑暗中,他似乎笑了。
「天易,你要是讓人把燈打開,我和言希不一定打不過你。」顧安熙說。
我愣了一下,「燈不是由工作人員控制的嗎?」
顧安熙笑了一聲,「這一整個球場都是天易的,別說燈了,就是他說明天要把這裡的草鏟了,也沒人敢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