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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很久以後他才放開了我，不過依舊抓著我的手腕。
他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很沒有安全感，生怕我消失一樣。
直到我們坐到了餐桌面前，他依舊緊緊的抓著我的手腕沒有鬆開。我要去拿碗不方便，就用視線示意他鬆開我的手。
他微微一愣，鬆開我的時候，幾乎像是我的幻聽一樣的，我聽到了他的歎息。
我給他盛好了飯，他依舊盯著我看，雖然我和他心裡已經算不上有什麼隔閡，可是被他這麼盯著看，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就直接說：「你這麼看著我幹嘛？就好像我臉上沾了髒東西。」
他輕笑了一聲，像是釋然似的，「沒有，就是剛才站在樓梯口看你在廚房裏忙裡忙外，突然想到了我媽。」
這是沈天澤第一次在我面前提到他的母親，他的母親到底是一個怎樣存在的女人，其實我一直很好奇。
「她以前也總是這樣忙裡忙外的給你做飯吃，是不是？」我故意調侃他，盛了一碗飯遞在他手上，「你可別忘記了我現在是你的妻子，可不是你媽媽，你要對我好，可不能像個孩子一樣讓我照顧你。」
他剛才面色挺嚴肅的，這會聽我這麼說還是笑了，「我什麼時候讓你照顧我？不都是一直是我照顧你嗎？」
「這麼說也對。」
其實我想問一些他母親和他父親的過往，可那些話像是堵在嗓子眼，怎麼都問不出來，那些一定是一些不美好的經歷。
「以前我上小學的時候，每次放學回來都會看到我媽在公用的大廚房裏忙裡忙外。她那時候其實挺辛苦，卻幾乎每頓都會弄上一盤肉，就是為了不讓我比同齡的孩子吃得差，也或許只是擔心我不如同齡人發育的好吧？」他嘴角咧著，雖然在笑，可我看到他的眼底浮過的都是痛苦。
我估計那時候他母親也是一個未婚先孕的女人，也突然能明白為什麼他會那麼的照顧盧曉冉了。
在我們父輩的那個年代，未婚先孕的女人會受到世人怎樣異樣的看待，不用想都知道。
那時候他母親要承受著這樣異樣的眼光，又要在沈天澤面前裝出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還得賺錢養他，有多麼的辛苦，可以想像。
後來我們倆都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吃完飯在客廳裡面看了一會兒電視之後，我把自己已經打電話和秦漠說過不再請他做伴郎的事情。
「那小子怎麼說？」他問。
「沒說什麼，就說給我們找飯店。」
沈天澤點了點頭，又讓我打電話邀請莫一帆。
提到莫一帆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多少有點不一樣。
其實我和他心裡都清楚莫一帆其實對我有好感，只是這事我們誰都沒有戳破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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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電話給莫一帆，和他說第二天去買伴郎服，他很快就同意了，從聲音裏倒是聽不出來哪裡有不一樣。
隔天一大早我和沈天澤早早的就起來朝著約定的地點趕去，那是南城最大的婚紗店。
我們到店門口的時候，莫一帆已經等在那裡了，像是來了好一會兒了，身上都帶著一股子寒氣。
兩個男人一見如故似的，立刻握手寒暄，雖然感覺他們的對話挑不出什麼毛病，就是聽著覺得挺尷尬。
我也是頭一次知道這兩人都是演技派，趕緊打斷了他們毫無質量的對話，「走，先進去選選吧，不僅是伴郎服要選，伴娘服也得替小冉看看。」
「伴娘是盧曉冉？」莫一帆有些詫異。
我點了點頭，「是啊，反正我們這也是二婚，不計較那麼多，只要大家覺得開心就好。」
「二婚？」沈天澤嘴角抽了抽，顯然對我這個用詞很不滿意，「對我來說這就是我們頭一次結婚，哪有什麼二婚之說？之所以不在乎那些小細節，是因為既然是我們的婚禮，我們彼此滿意就行了。」
他說的很有道理，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卻怎麼也沒想到他話音落下之後竟然看向了莫一帆，「一帆，你說是不是？」
莫一帆估計沒想到沈天澤突然把話題扯到他這裡，笑的有些勉强，但還是點了點頭。
我們三個人一起走進了婚紗店，倒是弄得裡面員工一頭霧水。估計他們也沒想到居然有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進來選婚紗的，也不知道誰是新郎，一時間竟然都愣住了。
沈天澤沒解釋，只是徑直伸手摟住了我的肩膀，對著裡面的人說：「帶我和我老婆去看一看婚紗和新郎服，還有給這位先生找一套合適的伴郎服。」
這家婚紗店既然是南城最大的婚紗店，那麼它裡面的衣服價格自然也不菲。聽到我們同時要買三套衣服，導購們一個個喜笑顏開，恨不得直接粘上來，熱情的不行。
莫一帆很快被她們簇擁著離開，我和沈天澤也被帶往了另外一個方向。
沈天澤的衣服倒是好選，畢竟他天生就是衣架子，加上裡面的款式其實大同小异，很快就選定了。
就是婚紗讓我覺得頭疼，要是只拿單獨一套婚紗讓我換上，我也很樂意。可是讓我對著幾百套婚紗，讓我在其中選出一套最喜歡的，我就犯難了。好像每一套都挺好，可選定了這套好像另外一套又更好，一時間倒是弄的我自己都眼花繚亂，完全拿不定主意。
「不如先試試看？要是都喜歡，就全買了。」沈天澤一手捏著裡面的婚紗雜誌。一邊說。
我被他說得哭笑不得，他這說話管道還真像個暴發戶，「婚紗就結婚的時候穿一次，肯定買一套就好了，買幾套回去幹什麼？難道還能平時在家裡穿給你看？」
他抬頭看我，似笑非笑，「不穿給我看，你還想穿給誰看？」
「兩位的感情真好。」旁邊的導購小姐一臉的羡慕。
沈天澤只是笑笑沒說話，我抬眼才看見莫一帆站在不遠處看著我們兩，臉色怪怪的，也不知道來了多久。
從這個角度看，從他一出現開始，沈天澤就已經看到了他，而我卻不一定能看見。所以沈天澤剛才說的那些話，有一部分是真心的，也有一部分是故意說給莫一帆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