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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我欧巴桑一張老臉可謂是五彩紛呈。
我大伯看了看顧安熙,伸手扯住我欧巴桑,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似乎明白他們根本就沒有顧安熙有錢。
「你幹什麼?」我欧巴桑狠狠地甩開了我大伯的手。我欧巴桑顯然在氣頭上,不敢沖顧安熙發火,就把火氣撒我大伯頭上。
「走了!」我大伯喘著粗氣去拉我欧巴桑。
「我不走!言希都沒答應不告强子呢!」我欧巴桑一邊掙扎,一邊怒吼。
「還不够丟臉嗎?」我大伯一張老臉這次是丟盡了。
我欧巴桑僵了一下,似乎還準備罵人。我大伯狠狠地推搡了她一下,「還不走?」
「滾!」顧安熙的聲音再次傳來,冷的讓人忍不住打寒顫。
我欧巴桑被我大伯拉著走了,家裡終於重新安靜下來。
我看向地上散落的錢,腦子裏空蕩蕩的。從前的我到底是表現的有多麼好欺負,才會有人一次次的踩到我頭上?
顧安熙伸手拍了拍的肩膀,「別擔心,那場官司我們不可能會輸。」
在客廳裏坐了很久以後,我的心情才平復下來。原本應該去準備資料的顧安熙也在客廳裏陪我。
「顧律師,你當初為什麼會選擇做律師這一行?」我問。
雖然我覺得律師很適合他,但我還是想問問。
「安熙。」他沒回答我,而是在糾正我的稱呼。
我啞然一笑,「好吧,安熙,你當初為什麼要做律師?」
「其實我大一的時候是服從我爸的要求,學的財經方面的專業。」雖然懷緬著過去的事情,他嘴角那抹溫和的笑意依舊沒有淡卻。
「後來是因為發現律師更適合你?」
他搖了搖頭,「沒有。」停頓了一下,他眼睛裏的笑意逐漸消失,轉頭看向了窗外,聲音有些飄忽的說:「我弟弟出去打工,被他的老闆陷害,背了黑鍋。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發誓要還他清白,也是從那個時候,我特別討厭商人。」
「可是江天易也是商人啊。」我有些吃驚,幾乎下意識的就說了出來。
他搖了搖頭,「不一樣的,天易和別人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或許是我遇到的商人太少,所以分不清楚江天易和別人有什麼區別。
雖然問題已經到了嘴邊,但看到顧安熙有些黯然的神色,我把疑問又咽了下去。
他沉默了幾秒,突然說:「我們出去買點東西吧,明天吃的菜沒了。」
洗澡的時候我發現沐浴液沒了,原本就打算找個時間出去買的,既然顧安熙主動提出來去買東西,我也就答應了。
雖然我覺得買菜去附近的量販店就行,但是顧安熙堅持要去大型超市,我也就答應了。
我坐在副駕駛座上,幾次想問他江天易和一般的商人哪裡不一樣,思索了一下,我開口:「安熙,你現在算是我的朋友吧?」
「什麼?」他開著車快速的轉頭看了我一眼。
「我想朋友之間是不該有秘密的,所以你……」說到這裡,我才發現自己套話的痕迹太明顯,下意識的吐了吐舌頭。
「我看到了。」他毫無波瀾、聲線都沒半點波動的聲音傳來。
我愣了一下,「看到什麼?」
「吐舌頭。」依舊是嚴肅而又平靜無波的語調。
我有些尷尬,正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他又開口了:「言希,你是想問天易的事情吧?」
「啊?」我愣了一下,搖了搖頭,打算把自己想問得問題咽下去,說:「我就是想問你,你以前應該是談過戀愛的吧?」
他表情微微一僵,依舊看著前面的路面,就在我以為他會反駁或者和我說起過去某段感情的時候,他開口了:「為什麼這麼覺得?」
雖然他的回答都沒在我的預料之中,我還是老實回答:「因為你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個情聖,起碼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就告訴我,你熟悉法律和熟悉女人一樣。你是那麼有名的律師,法律自然很熟悉了,所以……」
等待紅燈的檔口,他轉頭看我,窗外的路燈有些晦暗,我看不大清他臉上的表情。但也清楚的知道他是在盯著我看,我總覺得氣氛太微妙,正打算轉頭的時候,綠燈亮了。
他發動車子的瞬間,聲音跟著發動機的聲音一起傳到了我的耳朵裏:「其實我從始至終只想瞭解一個女人。」
本就微妙的氣氛,隨著他意味不明的話也變得璦昧起來。
好在車子一路上暢通無阻,他再也沒有轉頭看我。
晚上的大型超市人特別多,我和顧安熙也加入了熙熙攘攘的人潮。選了不少需要的蔬菜水果之後,我們來到了海鮮區。
才走進去,做促銷的銷售人員就熱情的過來給我們做推銷。
我對海鮮不太瞭解,就把挑選的重任交給了顧安熙。
顧安熙挑揀的很認真,彷彿把眼前的海鮮當做了案子來處理。那銷售人員看著顧安熙好一會,突然轉頭羡慕的對我說:「這位太太,真羡慕你有這麼好的老公。」
我愣了一下,看向顧安熙。他亦笑著看我,我們倆彼此心照不宣,也沒解釋。
就像之前顧安熙說的,一個人陌生人而已,沒必要解釋那麼多。更何况逛超市這種家居而又親密的活動,的確只有情侶或者夫妻會來。我們要是解釋了,遇到的怕是更加另類的目光。
大型超市總是不缺人,即使已經有那麼多結帳的地方,依舊要排隊。
顧安熙推著購物車走在我前面,我緊緊的跟在他身後,無聊之餘向旁邊那個收銀台看了一眼。
可我怎麼也沒想到,居然看到了秦素雅。
秦素雅旁邊還站著那個我在飯店見過的男人!
秦素雅抱著男人的手臂不知道說了什麼,男人臉上掛著笑,親昵的在秦素雅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我就那麼盯著他們看,也沒叫他們。
很快到我們結帳,顧安熙轉頭看我,我用眼神示意他看那邊。他看到秦素雅的瞬間就皺起了眉頭,口氣裏帶著不確定,問:「那是秦素雅?」
「對。」我依舊盯著他們看。秦素雅小鳥依人的靠在男人的手臂上,那張精緻的臉上全是嬌嗔,和我平時見到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顧安熙把東西放在了收銀台上,才繼續看向他們,語氣裏依舊帶著不確定:「那個男人是她新交的男朋友的?」
「不清楚。」我回答。
雖然男人口口聲聲說秦素雅是他的妻子,但我不敢相信那麼瘋狂得不肯放手的秦素雅居然會是別人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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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們結完賬以後,他們也好了。
原本我不想叫他們的,可走出商場之後,我居然鬼使神差的開口了:「秦素雅。」
原本還抱著男人手臂的秦素雅在我喊出聲的瞬間,脊背僵了一下。
而後,回頭看我們。
我看著她,淡然伸手握住了顧安熙的手。
顧安熙的手明顯的僵了一下,卻沒掙開。
秦素雅的眼神落到我和顧安熙握在一起的手上面,嘴唇動了動卻沒說話。
顯然,她很忌憚她身邊那個男人知道她在晋城的一切。
「我有些話想和你說。」我率先打破了沉默。
秦素雅用英文和男人說了幾句,大意是我是她的一個故友,很久沒見面,需要談一談。
男人顯然還記得我,雖然眼神有些疑惑,還是答應了。
男人先離開了,顧安熙開著車載著我和秦素雅找了一個茶室,讓我們兩進去,他在車上等我。
雖然讓他一個人在車裏我有些過意不去,但這是我和秦素雅之間的事情,他不適合參與。
我略帶歉意的看了他一眼之後,和秦素雅進了茶室。
直接叫了一個包廂,我和秦素雅面對面坐下。
「說吧,你找我來什麼事?」秦素雅之前的慌張消失的無影無蹤,問我的時候甚至伸手捋了捋肩膀上的頭髮,顯得很隨意。
「那個男人是誰?」我直插重點。
她微微蹙眉,顯然不想談及那個話題,而是說:「你已經和顧安熙在一起了?天易知道這件事嗎?」
我冷笑了一聲,「那江天易知道你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甚至已經結婚嗎?」
他們到底有沒有結婚,原本我不敢肯定。可當我詢問她以後,她竟然直接把話題轉移了,那麼其中就一定有問題。
她愣了一下,原本隨意的手不經意的握成了拳頭,有些氣急敗壞的說:「你憑什麼干涉我的生活?」
秦素雅不是個沉不住氣的人,她情緒越是激動,越證明了我的猜測。
「就憑你三番兩次想挖我牆角。」我冷冷的看著她。
她看在我,顯然對我的話如鯁在喉,說:「我很愛他。」
「他?江天易?還是那個口口聲聲叫你妻子的男人?」我嘲諷的看著她。
她咬著嘴唇看著我,就是不肯開口。
我死死的盯著她,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些細微變化。
她臉上的表情隨著時間推移慢慢的出現了心虛,說:「言希,你既然有顧安熙了,那麼就不要管我和天易之間的事情了好不好?」
「呵!」我譏諷的笑了一聲,不給她一點退路,問:「說說吧,你和男人什麼時候結婚的?」
她看著我沉默了,僵持了很久以後,她垂眸看向桌子上的茶杯,似乎用盡了全身力氣,吐出三個字:「五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