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發佈時間: 2023-03-17 01: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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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處,一直跟著雲輕揚的流雲小心的隱藏好自己,隔得遠,他並未聽清三人都說了什麼,可是從三個人愉悅的神情可以看出,她們相處的不錯。那個雲公子和瑞王的武功都不弱,他並不敢靠的太近。

 「難得王爺肯屈尊幫我慶祝生辰,不過……」她瞧了瞧四周,除了樹上偶爾未摘的桃子外,再也沒有什麼可以拿來招待他們的東西,眼珠轉了轉笑道,「那我就趁興跳一段舞,用來答謝王爺可好?」

 雲輕揚臉上的笑容多了一些,對於念兒話里的客套,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起碼,念兒不會這樣生疏的對自己說,越客套,她和瑞王之間的距離就越大!

 軒轅瑞星眸閃爍,卻是很高興的連連點頭。不管念兒的初衷是什麼,能看到她的舞蹈,他何其有幸!

 粉袖一轉,念兒翩翩而舞。舒臂彎腰,她像月下的仙子,映著茭白的月光翩然而動。指若蘭花,高舉過頭,足尖輕點間,抬腿回身,旋轉著美麗的圓圈。她的臉上帶著淡淡溫馨的笑意,月光輕柔的將她籠罩,給她罩上一層朦朧的輕紗,閃爍而神秘,美麗而妖嬈!兩個出色的男子都流露出驚艷愛憐的眼神,痴痴的,安靜的看她如蝴蝶般靈動柔美,看著她粉色的衣衫在綠葉間跳躍,翻轉……

 流雲也有了不小的震撼!他的心裡隱隱有了一種想法,這個念兒,會不會就是太子殿下要找的那個在桃花林中跳舞的粉衣女子?丞相府的婢女雖然眾多,可舞姿將大小姐比下去的那可謂沒有幾個,能得太子的眼,並念念不忘的舞蹈,怕也就像這個念兒現在跳的這樣吧!洒脫而不張揚,柔妹中又帶著幾分隨意,就像是臨時興起,盡興而舞!不拘泥舞蹈本身的招式和章法,看似毫無章法,卻又通徹到底,一舞傾城……

 他驚嘆間,念兒已經躍上樹梢,身輕如燕,竟在樹葉上跳起了舞!她的身形柔美纖細,輕盈如蝶翼。她從一棵樹跳到另一棵樹,衣衫飄動,月華如水,她就像月下美麗的蝴蝶,揮動著翅膀,在樹葉間遊走,嬉戲!

 她的腳尖只踏在樹梢頂上最上面的那片綠葉上,小小稚嫩的樹葉承載著她全部的體重。她落上之時,樹葉只是稍稍的顫了顫,等她離開后,葉子依然青翠挺立!

 相比軒轅瑞和雲輕揚的欣賞外,流雲更加心驚!這個少女,竟然有這般好的輕功!她和那個雲公子的關係不一般,而那個雲公子從暗衛查到的消息看來,似乎極像搶太后壽禮的賊寇。瑞王爺顯然是知道的,可他卻一言不發,而不止一次的幫助那些賊寇,動機耐人尋味……

 這個念兒幾次三番的非要進入丞相府,絕對有她不可告人的目的,很可能會對太子不利。若太子知道她就是那個跳舞的女子,會不會……

 流雲不敢多想,他是知道太子在說到那個女子時,眉眼飛起的光彩,他知道,那是心動!那個跳舞的女子已經讓太子孤寂冷傲的心,砰然而動!若是念兒借著這個身份靠近太子,做出傷害太子的事情來,那可就太可怕了。

 算了,還是不要告訴太子殿下了吧。若有一日太子了解了真相,想必也不會怪罪他,畢竟,他也是為了太子殿下好。心下做了決定,流雲悄然遠去。

 他並不知道,他的一個看似好心的隱瞞,卻讓軒轅澤錯過了什麼……

 覺得有些累了,念兒才從樹頂躍了下來,光滑的額頭上,已經有了些許汗意。她在心底幽幽一嘆,也只有在這桃林中,想著娘親,她才有了想跳躍的衝動。

 「好……」軒轅瑞首先拍起了手掌叫好。他發覺,這個丫頭竟越來越讓他心動了!

 「好!」雲輕揚也輕輕鼓掌,要不是怕聲大驚動了人,他真想大聲的喊出來。這麼多年,他幾乎都沒有看到過念兒跳舞,沒想到今日竟會在這丞相府中,看到她絕美的舞姿。眼神流轉間,他看到了她鼻翼薄薄的汗珠,知道她定是累了,不免有些心疼,趕緊從懷中掏出自己的汗巾遞了過去。念兒笑笑接過來順勢擦了擦,想要還給他時,卻發覺已經髒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弄髒了,明日洗了再還給你!」

 「用我的吧!」軒轅瑞擠了過來,一把奪過念兒手中的臟帕子,甩給雲輕揚后,將自己的錦帕硬塞到念兒的手裡,還不忘催促著她趕緊擦擦。

 髒了,念兒定會將帕子收到懷裡,洗了再給自己。一想到,自己的帕子被念兒貼身放著,他眸中的得意之色頓時大放,有些挑釁的白了雲輕揚一眼,轉頭對著念兒傻笑。

 他的舉動,讓念兒有了一種苦笑不得的表情,想要拒絕,可面對他殷切的眼神,她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無奈,她只好走過去,也將雲輕揚的手帕要過來,笑道,「都髒了,明日一起洗!」

 雲輕揚被軒轅瑞氣的鐵青的臉色才緩了緩,眼底浮上一層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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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又聊了一陣子,看到夜已經太晚,兩人這才萬分不舍的告辭。臨走,雲輕揚要念兒明日回客來居,說要幫她好好補個,念兒笑著答應了。

 在回西園的路上,她一時興起,閃身去了蘭芷閣。

 偌大的院子漆黑一片,沒有一絲燈光,只余月華如水,靜靜照拂著。她輕靈的躍到錦芬的主屋窗戶下,想要驚嚇她一番,卻隱隱約約聽到不遠處傳來斷斷續續壓抑的哭泣聲。想必那人也很是小心謹慎,挑在半夜偷偷哭泣,若不是她耳力好,怕是也聽不到。想了想,她放棄了惡整錦芬的計劃,循著哭聲而去。

 沒走多遠,她就站在了一個小屋的外面,這個屋子她是認識的,是名蘭的屋子,此屋只她一個人居住。那麼,此刻哭泣之人,也定是她了。

 她冷冷一笑,不是錦芬的心腹,老爺的通房嗎?怎麼會在這半夜偷偷哭泣?心中好奇,她伸出一根手指,沾了點唾液,將窗戶紙慢慢化開一個小洞,然後,輕輕的俯身上去,小心的朝屋裡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