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寒深不屑一顧,瞟都沒再瞟手機屏幕一眼,直接把我的手機抽走,鎖了屏,屏幕朝下,扣在了桌面上。
“幹嘛啊?”我不滿的瞪着他。
他嫌棄的直皺眉頭:“幾個網紅而已,你至於開心成這樣麼?”
“他們可不是一般的網紅哎!那個西瓜太涼,唱歌超好聽的,許問渠長得很帥,氣質憂鬱,以前很有張信哲的味道,不過昨天看到本人,帥是挺帥,就是好黑啊,都快趕上古天樂了。還有那個口罩小姐姐,跳舞很不錯哎,差一點就能比上我了。”
紀寒深失笑,戳了戳我的腦袋,取笑道:“別人追星,你追網紅,要不要這麼low?”
“那我追不起明星,只能追網紅嘍!其實也不算追啦,就是一直關注他們,偶遇上了,比較激動嘛!”
紀寒深“切”了一聲,滿臉鄙視。
我鬆了一口氣,他沒有認出我,並且知道我偶遇了那三位網紅,就怎麼也不可能想到其中有一位網紅就是我。
嚯嚯,這叫什麼,燈下黑,是吧?
不一會兒,紀寒深要去開會,就把我趕走了。
回到雲水間休息了半天,下午我做了一桌子菜,打包了一份,讓司機過來拿,給紀寒深送過去。
晚上八點多鐘的時候,天仙哥哥給我發來了信息,說他們已經到賓館了,很累,今天恐怕不方便見面了。
我們約好了明天清晨在廣場見面,詳細談談合作的問題。
一大早,我和小桃就去了廣場,到那兒之後,果然看到花壇邊坐着一個戴棒球帽、穿白T牛仔褲的高個子男生,正低着頭搗鼓手機。
小桃四下裏打量一圈,疑惑的問我:“姐,他們還沒來啊?”
“那不是麼!”我指了指那邊坐着的年輕人,“這個就是天仙哥哥。”
“啊?你不是說天仙哥哥是女生麼?”小桃瞪大了眼睛,“你確定那是女生?”
我笑笑,走到那人面前,笑着打了聲招呼:“嗨,天仙哥哥嗎?”
那人擡起頭看了我一眼,眯着眼睛笑了:“口罩小姐姐,我們終於見面了!”
那張臉一擡起來,我就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頓了一下,心跳直突突。
別說小桃了,就連我自己都懷疑了,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問道:“天仙哥哥,你……真是妹子啊?”
天仙哥哥抓起我的手,往自己喉嚨處一放,微笑着示意我摸一下。
沒有喉結。
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這劍眉星目、玉樹臨風的,明明就是個男孩子嘛!
天仙哥哥又把我的手放到她胸口,還揉了兩下,一臉無奈:“現在你信了吧?還是要一起上個廁所,再洗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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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突
起,像個軟塌塌的小包子。
我的臉一下子熱了起來,偷眼一瞟小桃,她也紅着臉,不停的拿眼角偷看天仙哥哥。
“我姐姐和弟弟在那邊的茶座,我們過去吧。”天仙哥哥站起身,衝我和小桃伸手比了個“請”。
她真的好高,比我高半頭,估摸着得有一米八。
天仙哥哥領着我們向一副卡座走去,我不想在卡座待着,太引人注目,於是點了個包廂。
天仙哥哥蹙了蹙眉,似乎有些爲難,然後看了一眼窗邊的卡座。
我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只見那邊的卡座上有兩個年輕人,都是短髮,韓式花美男那種髮型,一個皮膚麥色,五官清秀,另一個臉色白得很,隱隱有點泛青,似乎不大正常。
天仙哥哥跟那個麥色對視一眼,兩人的眼神都有些爲難,不過膚色很白的年輕人倒是點了點頭。
接着麥色的那個站起來,走到白的那個身後,居然推着他過來了。
脫離了卡座的阻擋,我才發現,那很白的年輕人居然是坐輪椅的,仔細一看,發現他的褲管空的厲害,腿肯定有問題。
我十分懊惱,連忙說:“抱歉,我們就在這兒聊吧。”
天仙哥哥笑笑,說:“沒關係,去包廂吧。”
走到樓梯口,天仙哥哥把那白的背了起來,麥色的把輪椅扛起來,上了樓之後,又把年輕人放上去,一直推進包廂裏。
天仙哥哥向我們介紹,說她叫羅清,白的那個叫羅澈,他倆是龍鳳胎,麥色的是他們的姐姐,叫羅靜靜。
羅清說,姐姐羅靜靜酷愛攝影,她和弟弟羅澈愛唱歌跳舞,小時候姐弟倆還一起去參加過市裏的少兒才藝大賽,上過電視呢。
“我跟小澈考上了同一所大學,每年元旦晚會我倆一起上臺表演,學校裏的女生,幾乎都是我倆的迷妹。”
羅清說起這些時,一臉驕傲。
羅澈溫和的看着她,彷彿一個成熟的哥哥,注視着活潑可愛的妹妹。
“以前有娛樂公司找到我們,想簽約我們做旗下歌手,可惜合同還沒簽訂,小澈就出了車禍,失去了兩條腿。”
我聽得扼腕不已,十分惋惜。
“小澈最大的夢想就是有朝一日能成爲著名歌手,在全世界開巡迴演唱會。”羅清看了眼羅澈,摸了摸他的頭,溫柔的笑了,“我這個做姐姐的,一定會替他實現夢想的!”
我的眼圈都有些發熱了。
如果我妹妹冉苔還在,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當一個好姐姐,給她全部的愛,保護她,寵溺她,讓她做一個快樂的小精靈。
“小姐姐,你怎麼哭了?”羅澈突然伸手過來,拍了拍我的胳膊,“我沒事的,你別難過。”
我抽了抽鼻子,搖搖頭,和善的笑了笑:“小澈,我不敢保證我們的合作一定會成功,但是我會盡最大的努力。”
“謝謝你,小姐姐。”羅澈眯着眼睛,咧着嘴巴,笑得陽光燦爛。
他跟羅清長得特別像,五官還要更加有棱角一些。
如果不是車禍奪去了雙腿,我相信,他現在一定已經是知名歌手了,擁有成千上萬的迷妹。
羅清拿出一張紙,是打印好的新歌的曲譜和歌詞。
我看了一遍,嘗試着哼唱。
羅澈給我打着節拍,羅清隨着我一起哼唱,分男女聲部分對唱了一次。
接下來,我們商量了具體的合作方案,約定先各自排練,等到排練成熟了,先在網上發佈一些小片段,至於完整版的,則拍一則MV,放到音樂平臺上。
他們是潛心做音樂,奔着歌手去的,怎麼經營,比我懂得多,這部分由他們包攬了,我只負責唱女聲部分,以及跟羅清一起錄MV。
晚上,我們在廣場賣唱。
羅清穿着白色漢服,束了發,手握一管竹笛,彷彿電視裏走出來的少年俠客。
我和她對唱情歌,羅靜靜在一邊給我們拍攝。
不知道是不是漢服的緣故,圍觀的人比前幾天我跟西瓜太涼和許問渠合作的時候要多,聽衆不停的點歌,唱的我嗓子都快撐不住了。
還有人點我跳舞,陸續跳了四支舞,我都快累趴下了。
我實在是撐不住了,跟他們說了一聲,早早的收了攤,他們三個回賓館,我和小桃回雲水間。
接下來兩天,我們一起去了各大景點,爲了避免被圍觀,以至於不停的點歌,體力透支,我們照例選在了清晨人少的時候。
羅澈做後期是一把好手,視頻經過他的手,彷彿脫胎換骨了似的。
但凡是有人圍觀時拍的視頻,我都更新出去了,沒人圍觀的,都留在手中慢慢發,以延長更新時間。
第四天,羅清他們姐弟三個要離開京城了。
我送他們到火車站,羅清拿出一個鐵皮盒子,說那是這幾天賣唱賺的錢,我們兩邊五五分成。
我不要,她硬要塞給我,我怎麼推也推不掉。
羅澈說:“小姐姐,你要是真想幫我,就和我二姐一起闖出一番名堂,代替我站在舞臺上,替我唱,替我跳,我就心滿意足了。”
這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有夢想,有熱情,身殘志堅。
我差點掉淚,收下錢,用力點頭:“我答應你,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
羅家三姐弟向我們揮手告別,身影被湮沒在人潮中。
出來火車站,我越發堅定了要努力拼搏的決心。
羅澈都沒有放棄夢想,我四肢健全,身體健康,我有什麼理由放棄?
回到雲水間,我去三樓的健身房練舞,小桃自覺的過去跑步打拳。
當晚,紀寒深回來了,告訴我京城這邊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明天收個尾,就要回A市了。
“這麼快啊?”
“怎麼?不想回去?”紀寒深挑眉笑看着我。
老實說,這幾天跟西瓜太涼和天仙哥哥他們到處玩,唱歌跳舞,我很開心,簡直樂不思蜀。
紀寒深揉了下我的腦袋,笑道:“只是去A市待一陣子,那邊穩定了,咱們就回來。再說了,這套房子已經過戶到你名下了,房產證就在牀頭櫃的抽屜裏,你就是這兒的主人,這兒就是你的地盤。”
我怔了怔,下意識打開抽屜查看,居然真的在最下面一格抽屜裏,發現了一本不動產權證書。
打開一看,“冉苒”兩個字無比奪目。
“你……你真的把這套房子送給我啊?這可不是悅華府啊,這一套得大幾千萬吧?”
紀寒深注視着我的眼睛,溫顏笑道:“我不都說了麼,我的人都是你的,房子當然也是你的了。”
我不禁一陣恍然。
他的人是我的,錢是我的,房子也是我的。
可爲什麼婚姻不是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