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力的翻了個白眼,被他牽着手,半拉半拽的拖進了辦公室。
紀寒深埋頭工作,我則癱在沙發上發呆。
我想起那天就是在沙發上被修理的,手機應該也在附近,找了一下,果然在沙發底部的縫隙裏找到了。
手機已經沒電了,無法開機。
我找了個充電器,把手機充上電,開機一看,樂樂和小桃都給我發了很多信息。
前幾條是問我現在怎麼樣了,紀寒深怎麼說,後面就是風景照以及她倆的自拍照和美食照了。
我那個鬱悶啊!
我在鬼門關徘徊,那倆坑貨卻在外頭大吃二喝,逍遙快活。
等見到她們,我非要她倆好看不可。
羅清也給我發信息了,說她微博漲粉速度很快,短視頻那邊有好幾個商家找她做廣告,不過都被她推掉了。
她說現在已經寫出來一首歌了,找個時間唱給我聽聽,我們再精修一下,爭取做到更好。
許問渠也來了信息,是昨天發的,問我身體恢復的怎麼樣了。
他說他去看我,發現我已經出院了,叮囑我好好吃飯,別減肥了,要保重身體,纔能有精力在舞臺上勁歌熱舞。
雖然許問渠找我合作那回事,做的挺不厚道,不過他到底是幫了我一把,我還是承情的,於是向他道了謝。
但要說在事業上幫助許問渠,我還真做不到。
別說許問渠,就算是我的搭檔羅清,我都幫不了。
更何況我現在跟紀寒深鬧着矛盾,我能走到哪一步都不好說。
下午接到趙良翰的信息,說下一場演唱將會在本月十八號舉行,問我去不去。
我看了一眼埋頭工作的紀寒深,硬着頭皮回了一聲“去”。
我吃了那麼多苦,受了那麼多罪,不能就這麼放棄。
再說了,去參加演唱會、上電視節目,也能名正言順的離開紀寒深幾天,能少看他一眼是一眼。
趙良翰發了五首經典名作給我,讓我好好練,以免到時候粉絲要求返場,我找不到能唱的歌。
雖然之前練歌的時候,是有針對xin的只練那麼幾首,但很多技巧都是共通的,有了之前的學習,現在再練起歌來,比以前輕鬆多了。
我想去外面練歌,然而剛一走到門口,紀寒深就警覺的擡頭,冷眼瞧着我,問我要幹什麼去。
“練歌。”我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回道,“我答應了趙良翰,參加他下一場演唱會,他讓我練五首歌。”
紀寒深挑了挑眉,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撥了內線,叫盧慧過來。
很快盧慧就來了,紀寒深對她說,讓她派四個保安,護送我去最近的KTV練歌。
呵呵噠,四個保安,看守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紀老闆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就這樣,我被四個保安押送着,就在這座大廈找了一家KTV,開了一個包廂。
我在裏頭唱歌,保安在門口守着,四根柱子似的,直挺挺的杵着。
我簡直大寫加粗的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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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們只是在包廂外守着,沒進來,不在我眼前晃盪,我也就勉強自己全當沒這回事。
先隨意的唱了兩首歌開開嗓,然後搜了一下《春庭晚》,居然已經在KTV上線了。
在KTV唱自己的歌,那種感覺真的特別奇異,我完全沒法形容,反正很好就對了。
我興致勃勃的唱自己的歌,還開了視頻,直播給羅清姐弟看。
羅澈興沖沖的嚷嚷,說明天也要去KTV,唱屬於我們自己的歌。
一首歌還沒唱完,門上的玻璃晃動起人影來了,似乎是有人跟保安起了爭執。
音樂聲太大,我聽不見外頭的動靜,於是起身過去,開門看了一眼。
兩男兩女,應該是兩對情侶,一看見我出來,激動的跟什麼似的。
“哇!居然真的是冉苒哎!”
“我就說這邊的歌聲好像是原唱啊,好好聽啊!居然真的是原唱!”
我一頭霧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保安攔着那幾個人,不讓他們靠近我。
我遞了個眼神過去,讓保安別亂來,然後溫和的笑着跟那四個年輕人打招呼。
一個女孩子笑起來很甜,嘰嘰喳喳的,活像只小麻雀。
“我們聽到你在唱歌,覺得好好聽啊,簡直都能比上原唱了。我們就想過來看看,交個朋友,沒想到居然真的是原唱哎!”
另一個女孩子拿出一支眉筆和一個化妝品套盒,遞到我面前,眨巴着星星眼問:“苒苒,你能不能給我籤一個名呀?我可喜歡你的歌了!”
第一次被粉絲偶遇,我的心情別提有多激動了,接過化妝品套盒時,手都是抖的。
我先簽了“冉苒”這個名字,想了想,又簽上了“木夕”。
老實說,我的字寫得挺好的,一手行書清逸俊秀,不過好像少了點兒明星簽名的韻味。
唔,是時候找人給我設計一個專屬簽名了。
女孩子說,他們都是在短視頻上認識我的,特別喜歡我的歌舞,問我能不能合影。
我這幾天心情實在是糟糕透頂,難得遇到粉絲,心情一下子就陰轉晴了,乾脆邀請他們一起唱歌,並且可以拍短視頻發佈出來。
四個年輕人樂壞了,蹦蹦跳跳的簇擁着我進了包廂。
保安面面相覷,想攔又不敢,急得滿頭大汗,爲首的那個走到一邊打電話,估計是在向上級請示。
進包廂之後,我們合唱了我的單曲《春庭晚》,接着又唱了兩首別的歌。
他們一個勁兒向我道謝,禮貌的道別離開。
我練了半天歌,覺得累了,就離開了包廂。
本來想在大廈下面散散心,然而保安卻死命的催我回去,說什麼也不讓我在外頭逗留。
我無可奈何,只能硬着頭皮回到時光項目部。
紀寒深衝我笑,問我玩得開心嗎。
“開心,要是不用看見你,那就更開心了。”
紀寒深的笑臉頓時僵了,不冷不熱的懟了我一句:“那你還是別開心了。”
吃過晚飯,我躺在沙發上刷短視頻,發現有好幾個人@我,過去一看,是那四個年輕人,他們都發了跟我合唱的視頻,上了熱門,底下的評論清一色是羨慕他們運氣好,誇我和氣親民、不擺架子的。
我也發了一遍,然後去微博上再發一遍,給自己拉一波路人好感。
九點多鐘時,我困了,紀寒深卻還在工作,半點兒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
我招呼都沒跟他打,一個人氣沖沖的去了休息室。
夜裏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到半邊牀一沉,接着被一個溫熱的懷抱擁住了。
我已經習慣了每天晚上被紀寒深抱着入睡,睡迷糊之後,壓根就沒辦法思考,身體遵從着本能,往他懷裏縮了縮。
我聽見了一聲輕笑,接着有溫溫的軟軟的東西落在我臉上,輕輕觸了觸。
早晨,在熟悉的節奏中醒來。
一睜眼,就對上紀寒深汗涔涔的臉。
我的心彷彿懸在半空中,腦子暈乎乎的,好像有根繩子,牽着我的魂,而繩子的另一端在紀寒深手裏攥着。
他往哪兒牽,我的魂就往哪兒跑,完全不聽我的使喚。
恢復清醒的時候,紀寒深已經衝完澡出來了,俯身親了我一口,笑呵呵道:“你睡吧,我不吵你,我去工作了。”
……
我連動動手指的勁頭都沒了,想罵他,卻懶得開口。
還說不吵我,混蛋!
他走之後,我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不是正跟他冷戰麼?怎麼稀裏糊塗的就……
不行,這事兒決不能就這樣輕描淡寫的翻篇!
補了個覺,醒來吃了點東西,我就氣沖沖的離開了辦公室。
這一次,紀寒深沒攔着我,也沒問什麼。
然而剛一走到大門口,我就被前臺攔下了。
前臺讓我稍等片刻,兩分鐘後,昨天那四個保安又來了,兩前兩後的把我圍了起來,畢恭畢敬的請我去練歌。
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我憋着一肚子氣,卻連半點兒法子都沒有。
跟紀寒深吵吧,吵不贏;打吧,打不過;想一走了之吧,卻連門都出不去。
我除了無可奈何,栽着腦袋認命的去KTV練歌,真是什麼都做不了。
練了半天歌,一出包廂門,就又被押回了時光項目部。
一進門,就對上了紀寒深笑銀銀的臉。
“今天怎麼樣?有進步嗎?”
“有你大爺!”我沒好氣的罵了一聲。
他霍的起身,大步流星的朝我走來,把我摁倒在沙發上,磨着後槽牙邪笑:“蹬鼻子上臉是吧?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話音沒落,他就兇狠的低頭覆了下來。
……
我筋疲力盡,像一灘爛泥一樣癱在沙發上,狠狠地衝紀寒深翻白眼。
紀寒深意猶未盡的舔了下嘴脣,嘿嘿笑着威脅我:“苒苒,你要是再跟我賭氣,我就再收拾你。有本事你就繼續別搭理我,看咱倆誰硬的過誰!”
我冷哼一聲,別過頭不看他。
“陳浩找到了。”
我也不知道打哪兒來的力氣,彷彿被雷劈了似的,蹭的一下坐了起來:“真的?”
“騙你幹什麼?”紀寒深回了我一個白眼,“其實就算你前幾天沒遇見陳浩,他也藏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