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揭開壺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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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廉如意在桌子邊坐了下來,捧起手裡的銀獅子,細細看來,也不見獅身上哪裡有機括呀?

 她板板獅子爪子,拽拽尾巴,捏捏耳朵,銀獅子還是銀獅子,紋絲未變。

 撚在手裡使勁兒晃了晃,也覺不出裡面是有東西的。

 是她想多了?

 “我來看看。”慕容禦伸手接過銀獅子。

 仔細瞧了瞧,突然將手伸向獅子頭上那顆鴿血紅的指甲蓋大小的寶石。那寶石嵌的十分牢固,與獅子頭貼合緊密,一絲縫隙也不漏。

 慕容禦按住那顆鴿血紅,並轉動手指。

 卻見那顆明明看上去鑲嵌牢固的寶石,動了起來。

 廉如意凝神瞧著。

 慕容禦一點點將寶石擰了下來。

 竟真的是個機括!

 寶石從獅子頭上被取下,便露出裡面的東西來。

 獅頭上有半個食指大的空間,裡面塞了張紙,將紙取出,打開來看。紙團中裹著一枚翻著紫色螢光的藥丸。

 紙上寥寥數位,字迹清秀婉約,卻也不失大氣。

 慕容禦一看之下,竟發現這字迹與皇后字迹如出一轍。

 “賢王替皇上試藥。”

 紙上如是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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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賢王在替皇上試藥?難怪近來皇上如此倚重信賴他。”廉如意拿過哪張紙條。

 兩人之間一旦打成某種默契,或是共同擁有一個不外傳的秘密,便會瞬間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朋友,兄弟,父子無論是什麼關係,都不例外。

 賢王替皇上試藥,並將這試藥的感受悉數呈報。如此,賢王與皇帝之間就達成了默契,皇帝會在心中將賢王當成自己人。

 而同樣也是他的兒子,並且此前一直被他看好的太子,也比不上已經和他達成默契的賢王親密。

 倘若這藥,本身就來自於賢王的話,想要贏得皇帝的信賴倚重,更是理所當然之事了。

 “這是什麼藥?”廉如意見慕容禦將泛著紫色螢光的藥丸放置鼻前輕嗅,便問道。

 慕容禦的眉頭緊蹙,“這裡面含有丹砂,是煉製而成的丹藥,雖能使人精神振奮,恍如有年輕之態,卻是有毒之物,久服致死。”

 廉如意聞言瞠目,“那不是和毒藥無異?”

 “父皇早年就心馳傳說中的長生不老之藥,聽聞我師父手中有大量丹方,就曾要我師父為他煉製長壽丹。但煉製丹藥之中都含有丹砂,丹砂乃是劇毒。我師父一直推脫煉製藥材不齊。不想父皇竟還是……”

 慕容禦低頭看著手中瑩瑩有光澤的丹藥,目露擔憂之色。

 “不知父皇服藥已有多久了?”廉如意說道。

 “父皇壽辰之時,賢王突然離京,回來後便的到父皇重視。想來在父皇壽辰之上,他所送上壽禮那對貔貅根本是個幌子。”

 “你是說,他真正的壽禮,就是這丹藥?”廉如意不禁說道,卻是肯定的語氣。

 她想起來了,賢王歸京以後,當晚就進宮求見了皇上。

 他的壽禮,想必是在那天晚上就已經送上了。難怪從皇上壽辰之後,賢王就得到重用,太子反而被冷淡下來。

 “父皇進來脾氣越來越急躁,據張明德的話來看,父皇怕是對此藥已經產生了依賴。想要父皇戒除此藥,已是不可能了。”慕容禦語氣之中隱隱擔憂。

 不禁擔憂賢王為囙此掣肘皇帝,最終擊垮太子,更是擔憂皇帝的身體,畢竟是他的父親,丹砂乃是劇毒,少量服用尚不致命,但毒物在體內堆積,遲早xin命危矣。

 “蘇荷說,賢王再替父皇試藥,那不是說,賢王也已經中毒?”廉如意卻是注意到另一個細節,她巴不得賢王能早點死。

 慕容禦卻搖了搖頭,“我看賢王的樣子,不像是服用過藥的,他極有可能是讓身邊之人服下藥物,在觀之狀態,禀於父皇。他居心叵測,未必不知道此藥有毒,又怎會親自服用呢?”

 廉如意的臉色也冷了下來,“太子尚在軟禁,父皇被賢王蠱惑,如今該怎麼辦?”

 “父皇已經服藥有一陣子,未必不知此藥有副作用,但受控此藥,倘若能將此藥毒xin直白展露在父皇面前,你說父皇還能容得下賢王麼?”慕容禦的目光落在桌上精緻的紫砂麒麟壺上,提起茶壺,朝面前的杯中斟了一本茶水,“如果我告訴你這是一杯香茗,且茶水香味四溢,想來你定願意品嘗。可倘若你喝了許久,自己解開壺蓋,發現裡面竟趴著一隻毒蛤,會是個什麼樣的心情呢?”

 廉如意朝慕容禦翻了個白眼,作勢要嘔他一臉,“我就把那毒蛤塞你嘴裡,讓你打比方打的這麼噁心!”

 慕容禦一面令手下暗中尋找即將臨產的孕婦,好準備新鮮的紫河車。一面尋了一隻精巧的金絲鼠,並特別訂制了一個銀制的籠子裝了金絲鼠,在壽王府養了幾日之後,由廉如意親自帶了那憨頭憨腦十分可愛的金絲鼠進了宮。

 這是廉如意懷孕以來第一次進宮,慕容禦本不欲讓她去,可是旁人卻不似她能親自見到蘇荷,她定要當面來交代蘇荷,才能安心。慕容禦便派了白蘭白玉暗中保護她,又有寒梅小陶陪在她身邊,他才將將放下些心。

 蘇荷仍住在崇禧宮偏殿,廉如意到崇禧宮雖根本不想見自己的殺母仇人容妃,卻不好越過了主比特之人,去見一個偏殿的貴人。

 便也備上給容妃的禮物,先拜見了住在正殿的容妃娘娘。

 “原來是壽王妃來了。”容妃見到等在正殿的廉如意,目光便落在她還為明顯隆起的小腹上,“聽說壽王妃懷有身孕,壽王小心的緊,恐有一丁點的閃失,倒不想,你今日會進宮來。”

 “年節時如意身體不適,承蒙娘娘關懷,沒能進宮親自向娘娘謝恩,心中已是愧疚。如今如意懷孕,娘娘又遣人送來賀禮,如意在不來拜謝娘娘,真是慚愧的無地自容了。”

 廉如意垂頭做出一副感激激動之狀,雙手卻藏在袖管之中,將自己的手指掐的生疼。

 容妃看不到她袖中動作,只見她臉上誠懇,便也笑著說,“你是壽王的妃子,也是我的晚輩,端貴妃姐姐不在了,我就算替她來關心你們也是應該的,原不必如此客氣的。”

 “謝娘娘慈愛。”

 一番客套的應付了容妃,廉如意不動聲色的仔細觀察了容妃的臉,自容妃複出之後,她是第一次這麼近的距離看到容妃,果然見她臉上那年燒傷的痕迹絲毫也無,皮膚光潔如玉,根本不像是年近四十的婦人。

 若不是親眼所見,當真是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