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一日夫妻百日恩

發佈時間: 2023-03-17 17:3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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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得沒有應酬,孟悠遠下班就回家,到樓下天還沒黑,單元門外站着一個英俊的年輕男子。孟悠遠從他的身旁走過時聽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

 “晴羽,我在你家樓下,可以下來一趟嗎?”

 孟悠遠腳步一滯,回頭看着滿面愁容的沈梓瀚。

 “晴羽,別掛電話……”他話還沒說完,陸晴羽已經掛斷了電話,沈梓瀚嘆了口氣,看了孟悠遠一眼,轉身就走。

 “等一下。”孟悠遠出聲叫住了他。

 沈梓瀚駐足,吶吶的回頭,看着隱隱透着怒氣的孟悠遠,漫不經心的問:“有事?”

 “你是誰?找晴羽幹什麼?”孟悠遠找人查過陸晴羽的過去,很容易就猜到,眼前這個男人便是帶她私奔的沈梓瀚,也是君耀宸曾經的好友。

 沈梓瀚轉身面對孟悠遠。微眯着眼,用不屑的口氣說:“你就是晴羽現在的男人?”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孟悠遠眉頭緊蹙,冷聲道:“既然你知道她名花有主,就不要跑來騷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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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她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沈梓瀚態度傲慢,絲毫沒把孟悠遠看在眼裏。

 孟悠遠胸中怒火上涌,他憤憤不平的吼了出來:“她現在是我的女人,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滾遠點兒!”巨餘鳥號。

 “你有什麼資格叫我滾,一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子罷了……見種……”沈梓瀚話音未落,便被孟悠遠打倒在地,他胸中的憤怒統統宣泄在了沈梓瀚的身上,拳打腳踢也難消心頭之恨。

 沈梓瀚不是孟悠遠的對手,奮力還擊也只有幾拳打中了他。

 值班的保安看到連忙過去把他們拉開。及時避免了一場惡鬥。

 “混蛋!”沈梓瀚狠瞪孟悠遠,摸了摸流血的嘴角,痛得他呲牙咧嘴。倒抽冷氣。

 孟悠遠喘着粗氣,轉身一拳拳砸在牆上。直到手指關節痛得麻木他才走進電梯,打開上樓。

 聽到電梯開門的聲音。陸晴羽從廚房跑出來,看到狼狽不堪的孟悠遠驚訝得張大了嘴,低呼一聲撲上去:“悠遠,你怎麼了,和人打架了?”

 孟悠遠頭髮亂亂的,襯衫衣領被扯開,臉上還有淤青,薄冰般的眸子寫滿了憤怒,看到陸晴羽才漸漸緩和下來,他把公文包扔地上,暴躁的扯下領帶,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哼哧哼哧的喘粗氣,因爲憤怒,他的身體在不由自主的顫抖。

 “發生什麼事了?”陸晴羽被盛怒中的孟悠遠嚇壞了,坐在他身旁,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心臟撲通撲通亂跳,緊張得滿手都是汗。

 孟悠遠冰冷的眸子淡淡的掃了陸晴羽一眼,冷哼:“沒事!”

 他不可能沒事,只是不想告訴她罷了,意識到這一點,陸晴羽悲傷的抿了抿嘴脣,喉嚨乾澀得說不出話,低頭握着他的手,輕輕撫摸他紅腫的皮膚。

 “悠遠,我希望可以和你分享所有的快樂和不快樂,不想看着你一個人承受,太痛苦了……”陸晴羽擡起孟悠遠的手,吻了下去,細碎的吻帶着她滿腔的柔情,漸漸掃去孟悠遠心底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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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另一只手滑過她的秀髮,溫柔的說:“別擔心,我沒事,教訓了一個出言不遜的混球而已。”

 陸晴羽深知孟悠遠不是一個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的人,那個被他狠揍的人想必觸到了他的底線,讓他忍無可忍。

 “沒事就好。”陸晴羽鬆了口氣,擡起頭,捧着孟悠遠受傷的俊臉,心疼不已:“我去煮幾個雞蛋給你消腫。”

 “不急,待會兒再去,現在陪陪我。”孟悠遠說着抱緊陸晴羽,頭埋入她柔順的髮絲,貪婪的呼吸屬於她的馨香。

 “悠遠……”陸晴羽也緊緊抱着他,在他的懷中便特別安心,他的溫柔可以讓她忘卻所有的痛苦,心甘情願沉淪其中。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止,耳邊只有彼此的呼吸聲,陸晴羽閉上眼睛,不斷的告訴自己,不管未來怎麼樣,至少這一刻孟悠遠仍然愛着她,只要真心真意的愛過就好,她已經不敢再奢望一生一世,他和她之間,橫着難以跨越的現實問題,那些問題終有一天會集體爆發,她有預感,那一天,不會太遠。

 孩子的哭鬧打破了溫馨的靜謐,陸晴羽不得不推開孟悠遠,而孟悠遠卻不願意收手,依然抱着她。

 陸晴羽焦急的說:“昊宇哭了,我要去看看他。”

 “別管他,讓他哭一會兒,小孩子哭是鍛鍊身體。”孟悠遠不甚在意的說,他的手撩起一束秀髮,從鼻子邊滑過,他喜歡陸晴羽身上淡淡的奶香,他就像一個缺乏母愛的孩子,聞着那個味道便嘴饞,母親離開多年,那些年他都是一個人,一人哭,一人笑,一人睡,一人醒,陸晴羽走入他的世界之後他開始依賴她,眷戀她,在她的身上尋找失卻的愛,而她的溫柔總能滿足他的需求,讓他心安神靜。

 這一刻,他捨不得放手,可是孩子越來越淒厲的哭鬧卻讓陸晴羽坐立難安,她終於不顧他的感受奮力推開了他,朝她的孩子奔去,把小家夥抱在手中,絮絮叨叨的安撫:“寶寶不哭,媽媽來了,媽媽來了。”

 孟悠遠機械的側頭,看着陸晴羽抱着孩子從臥室走出,心裏很不是滋味兒,在他和孩子之間,她選擇的始終是孩子。

 這些日子看着小昊宇,孟悠遠越發渴望擁有自己的孩子,九泉之下的母親肯定比他更着急。

 小家夥趴在陸晴羽的懷中立刻就不哭了,咧開嘴笑的時候眼角還掛着淚珠,陸晴羽抱着他走到孟悠遠的身旁,軟言細語的說:“小昊宇知道爸爸回來了,要爸爸抱抱。”

 孟悠遠從陸晴羽的手中接過孩子,小家夥望着他“咯咯”的笑了起來,孟悠遠失落的臉上漸漸浮現出淺淡的笑意,他勾了勾孩子的下巴,輕聲說:“小昊宇想爸爸了嗎?”

 小家夥不會說話,只會用“咯咯”的笑聲回答,他發自內心的喜歡孟悠遠,也許他以爲這個男人是他真正的爸爸。

 看着小昊宇,孟悠遠親了親他的額頭,雖然不是自己的孩子,但對孩子的喜歡並不是作假。

 “悠遠,你幫我看着昊宇,我去把菜端出來,今天周姨家裏有事,做完飯就走了,我以爲你有應酬,就想在廚房吃了。”陸晴羽說着從沙發上一躍而起,興沖沖的去廚房端菜,孟悠遠已經很久沒陪她吃飯,一個人實在太孤單,難得今天有他陪,一定要多吃兩碗以示慶祝。

 孟悠遠把小昊宇側放在膝頭,隨手拿起了陸晴羽放在茶几上的手機,打開通話記錄,最後一通電話是上午和他打的,看來她把和沈梓瀚的通話記錄刪除了。

 對沈梓瀚,孟悠遠有說不出的厭惡,卑鄙下流無恥的男人,陸晴羽又怎麼和他聯繫上了?

 難道她對他有感情?

 孟悠遠放下手機,眉峯緊鎖,回想起沈梓瀚和陸晴羽打電話時的情景,很明顯陸晴羽不想見他,這樣想想,孟悠遠心裏舒服多了。

 飯菜擺上桌,碗筷放整齊,陸晴羽還破天荒的開了瓶紅酒,君遠平在法國買下的酒莊自產的葡萄酒,在橡木桶中醞釀了五年,口感醇厚,芳香撲鼻。

 木塞一打開,香味兒便鑽入了孟悠遠的鼻子,他抱着孩子走過去,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紅酒:“味道還不錯。”

 陸晴羽抱回孩子,讓孟悠遠能安心吃飯,看他吃得津津有味兒心裏特別滿足。

 “你怎麼不吃?”孟悠遠見陸晴羽只是傻傻的看着自己,脣角上揚,殷情的給她夾了一塊紅燒排骨。

 “謝謝。”陸晴羽這才拿起筷子,由於左手抱着坐在她腿上的小家夥,不得不側身去吃碗裏的紅燒排骨,雖然動作擰巴,但也還和諧。

 孟悠遠快速扒完一碗飯之後趕緊幫陸晴羽抱孩子,原本計劃飯後出去散步,孟悠遠卻被一條短信召喚了去。

 他駕車前往sasa公主酒店,那是ht集團控股的一家五星級酒店,坐落在申城最繁華的市中心,獨特的造型成爲了地標xin建築,若是ht集團宣告破產,這家酒店也就拍賣,孟悠遠原計劃購入這家酒店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作爲jun集團進入酒店業的里程碑。

 夏雪凝在頂層的總統套房等他,夜幕降臨,遠處的霓虹燈照亮了套房的落地窗,五光十色,炫彩斑斕,室外秋風習習,室內溫暖如春,夏雪凝身穿一條薄如蟬翼的白色真絲吊帶裙站在落地窗邊,在霓虹燈的照射下像出塵的仙子。

 聽到開門聲,她朱脣上揚,有意無意的撥了撥長髮,優雅轉身,一步步朝籠在夜色中的孟悠遠走去,溫柔的聲音婉轉如鶯啼:“我就知道你會來。”

 孟悠遠站在那裏不再前進,室內沒有開燈,窗外的霓虹照不到他站的位置,他依然在夜色中,明亮的眸子如水清澈,他沉靜的說:“要孩子可以,我不會和你有身體接觸,用人工授精的方式,如果你可以接受,明天我們約時間去醫院。”

 “你不覺得人工授精是多此一舉嗎,我們又不是沒做過,自己做出來不是更好?”夏雪凝沒有穿內衣,薄如蟬翼的絲裙貼着她的皮膚,勾勒出她美妙的身材,如凝脂般的皮膚散發着陣陣幽香,刺激這孟悠遠的神經。

 “我不想和你做。”孟悠遠別開臉,不看夏雪凝,在心中告訴自己,他愛的人是陸晴羽,和夏雪凝之間只有傳宗接代的責任,他只是想要一個孩子,比找代孕母親更快捷安全。

 夏雪凝苦笑着說:“陸晴羽真的就那麼好?”

 “是,她很好!”孟悠遠堅定的回答,陸晴羽是個善良的女人,在他孤寂無助的時候,她用她的柔情溫暖了他,更讓他體會到了怦然心動的滋味兒,和她在一起,孟悠遠彷彿回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那麼的開心,那麼的愉悅。

 “只可惜,你遇到她太晚。”夏雪凝脣畔的笑意帶着濃濃的苦澀,經久不散,她和孟悠遠相遇不早不晚,可是他卻把她擋在了心門之外,他的世界不允許踏足,而她只能在門外徘徊,不得其門而入,她是多想靠近他,瞭解他,對他說,她愛他。

 “不晚,一點兒也不晚。”有生之年能夠相遇,便是老天爺對他的眷戀,他和陸晴羽都是苦命的人,相互扶持,相互安慰,生活才有希望。

 孟悠遠對陸晴羽的袒護讓夏雪凝心痛如絞,她捂着胸口,悽楚的說:“悠遠,你爲什麼這麼傻,她根本不值得你愛。”

 “值不值得都不管你的事。”和夏雪凝話不投機半句多,孟悠遠轉身就要往回走。

 夏雪凝飛撲上去抱緊他:“別走,你忘了嗎,今天是我們戀愛三週年的紀念日,三年前的今天你就在這裏吻了我,我們一起喝酒,一起上牀,我們很開心,不是嗎?”

 記憶慢慢復甦,限制級畫面進入腦海,孟悠遠的身體僵了僵,夏雪凝信息的發現了他的反應,不依不饒的說:“你再陪我喝一杯酒,紀念我們曾經有過的快樂時光。”

 唯恐孟悠遠逃走,夏雪凝緊緊抱着他,往吧檯挪動,那裏已經有倒好的紅酒在等他。

 夏雪凝將其中一杯紅酒塞入孟悠遠的手中,自己拿一杯與他碰了碰,然後仰頭一飲而盡,見孟悠遠遲遲不喝,她笑了:“怕我給你下藥嗎?”

 話音未落,她抓着孟悠遠的手,把酒杯送到脣邊,盡數送入喉嚨。

 豪爽的喝完之後她拿起酒瓶爲孟悠遠斟了半杯:“我已經喝了兩杯,你現在可以喝了嗎?”

 看着杯中猩紅的液體,孟悠遠猶豫不決,一方面擔心夏雪凝下藥,另一方面又覺得自己這樣扭扭捏捏比女人還女人,喝還是不喝,成了一道擺在他面前的難題。

 夏雪凝也爲自己斟了半杯,勾着孟悠遠的手臂,動情的說:“悠遠,感謝你這三年的陪伴,也感謝你容忍我的壞脾氣,我知道,走到今天這個局面,我應該付大部分的責任,如果我沒有羞辱你,看不起你,也許我們可以和所有普通夫妻一樣相親相愛,你是個很好的男人,都是我的錯,這杯酒算是我向你道歉,對不起,原諒我!”

 夏雪凝的誠懇打動了孟悠遠,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也不能太絕情,而且夏雪凝失去孩子也是他的錯。

 酒杯送到脣邊,孟悠遠仰頭喝下紅酒,他緊抿着脣往外走,夏雪凝拽着他,不準他走,要他再喝第二杯,第二杯剛剛下肚,他的頭便暈乎得厲害,眼前的女人晃來晃去,突然變成了兩個,再由兩個變成四個,孟悠遠甩甩頭,強迫自己清醒,可是眼皮卻重得擡不起來。

 “你醉了,去裏面休息吧!”夏雪凝扶着他往臥室走,得意洋洋的笑意在她的脣畔蔓延,孟悠遠終究逃不出她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