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討藥

發佈時間: 2023-04-01 17:4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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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梁意舒是被押送到了質子府。他的身後,是三皇子楚修皓。

 “六弟,嚴公子,你們也在……”他過來,輕笑一聲。

 楚修琰和嚴子殊也過去客套了一番。

 看到沈雲傾時,楚修皓下意識的看了她的腿,想到蕭羽寒住在這裡,而嶺南多奇藥……

 頓時了然:“都說六弟與側王妃恩愛,如今一見,果然……”

 “三皇兄與皇嫂,不也一樣恩愛。”楚修琰輕笑一聲,說道。

 楚修皓也不否認,看了梁意舒一眼:“我還要進宮面見父皇,改日到你府上,討杯酒喝。”

 說罷,他帶著梁意舒過來,安排他的住處。

 梁意舒看著沈雲傾,心中酸澀,終究垂了眸,隨著楚修皓離開了。

 “傾兒……”楚修琰瞧著她。

 沈雲傾輕笑一聲,卻沒有說話,只是目光終究忍不住的看著梁意舒……那背影,早沒了當初那般意氣風發。

 他是皇子,卻被迫……來了異國他鄉,成為質子。

 曾經的雄心壯志,想要一展宏圖的抱負,終究是一場空了。

 楚修琰撫上她的腿:“走吧。”

 沈雲傾點了點頭,將手遞給他。

 楚修琰抱著她下了馬,進了屋子。蕭羽寒和嚴子殊也一同進了屋子。

 楚修琰讓沈雲傾坐在一旁,給她倒了熱茶,遞到她手上。末了,還為她捂著耳朵。

 “知道你們恩愛,也不用跑到我這孤家寡人面前吧。”蕭羽寒微微一歎,坐在兩人對面。

 嚴子殊也是附和。

 楚修琰也不反駁,直說道:“今兒我們來這,是專程來找你的。”

 “找我?”蕭羽寒倒著茶水,搖頭失笑:“沒好事啊……沒好事。”

 “猜到是什麼事了?”嚴子殊奪過他手中的茶壺,笑說道

 蕭羽寒打量著沈雲傾:“知道,怎麼可能猜不到。不過……我以為你們會早些過來。”說著,他起身進屋,不知道翻著什麼。

 沒一會兒他拿著一個小藥瓶回來了。

 “嗯?你這突然不吝嗇了,我還有點不適應了。”嚴子殊看著他手中的藥瓶,笑著說道。

 楚修琰也是有些驚訝,這麼快就答應了。

 嶺南奇藥,功效好,自然也是因為用的藥草都是上好的藥草。以前……都是只有給楚帝的時候,他才會這樣大方的。

 蕭羽寒坐下,笑道:“對別人自然不能太大方,但是對沈將軍,我還不會這般。”

 沈將軍……

 曾是三國中最為有名的女將軍。

 “我聽爹說過,沈將軍在北疆的那幾場戰爭。”蕭羽寒笑看著沈雲傾:“將軍若是生在大楚或是秦國,最後一戰也不會輸。”

 楚修琰竟然是沒有反駁。

 在北遙城的那一戰,若不是大樑有叛徒,幫著他們,他們不可能攻破北遙城。

 沈雲傾的防守,算得上固若金湯了。

 而且……她在城頭一站,就是一種鼓舞,將士們的心不倒,城自然也守得住。

 “生在大樑,雲傾不曾遺憾,丟了北遙城,到底是雲傾指揮不利。”她不找客觀因素,輸了,就是輸了。

 楚修琰不說那些,直接伸手過去就要拿藥。

 卻見蕭羽寒一縮手。

 楚修琰微微皺眉:“怎麼,反悔了?”

 蕭羽寒輕笑,搖了搖頭:“如今,沈將軍是建安王側王妃,况且有傷在身,動手是不好。不過……都說下棋是不見血的戰爭……”

 她這話說得直白。

 想與沈雲傾下一盤棋。

 圍棋中,處處充滿謀略算計,說是不見血的戰場,也說的不過。

 “如果將軍贏了,這藥,在下雙手奉上。”

 “羽寒,別過分了。”嚴子殊白了他一眼:“側王妃身子還不怎麼好,下什麼棋。”

 “下棋用手,如何不能?”

 嚴子殊一滯,卻是不知如何說下去。

 楚修琰乾脆一甩手:“唉……瞧著你這不情不願的模樣,我還是與蕭叔去討要吧。”

 說著,站起身,就要帶著沈雲傾離開。

 嚴子殊也站了起來。

 蕭羽寒不禁扶額:“你們……不至於吧,這麼護著她?”

 楚修琰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下棋可是耗費心力的事情,你若是不願給藥,那就算了。”

 他瞧了蕭羽寒一眼,貌似不經意的說道:“唉……到時候我得和蕭叔說說,早點給你定門親事。”

 “好好好,不下棋了。”眼瞧著楚修琰給沈雲傾攏著衣裳。蕭羽寒趕緊站起身:“那彈琴總行了吧。”

 他這逍遙日子還沒過够呢,才不要娶媳婦。

 不能下棋,聽說她的琴音也是絕妙,若是能聽到,也不虧……

 “彈琴也費心力。”楚修琰皺著眉頭,很是無奈的說道。

 嚴子殊拍了拍蕭羽寒的肩膀:“他有多寵她,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你們……”蕭羽寒頗為無奈的看著兩人。

 卻聽沈雲傾笑說道:“彈琴,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楚修琰一怔,低頭看她,正要讓她別說,她卻伸手握上楚修琰的手。

 楚修琰清楚,她該是有了什麼主意。

 只聽沈雲傾說道:“雲傾的琴聲,定是極好的。只是不知道……蕭公子的藥如何。”

 “什麼意思?”蕭羽寒微微皺眉。

 沈雲傾指了指他手中的藥:“你的藥,可能保證治好我的腿?”

 蕭羽寒無奈搖頭。

 藥自然是好藥,可是能不能治好沈雲傾的腿,不好說。

 畢竟……凡事沒有絕對。

 “我的琴聲,能取悅你,你的藥,卻不能保證治好我的腿,我豈不是吃了大虧。”沈雲傾似乎很是遺憾的說道。

 末了,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這樣的不平等待遇。

 嚴子殊與楚修琰瞧著沈雲傾帶著狡黠的笑容,就知道,她肯定埋了了坑,讓蕭羽寒跳下去。

 果不其然……

 蕭羽寒問道:“你如何肯定,你的琴聲一定會取悅我?”

 沈雲傾頗為得意的說道:“陛下曾為一曲惘然而動容,可見雲傾的琴藝討了陛下歡心。蕭公子莫不是覺得,比陛下更懂琴?”

 “這……”蕭羽寒話語一滯。

 所謂術業有專攻,楚帝的琴藝算不得頂尖,自然比他懂琴的大有人在。

 只是……誰敢這般說。

 尤其是……當著楚帝的兒子。

 到底,蕭羽寒只得說:“我這藥,亦是治好了許多人的。”

 嚴子殊卻是不買帳,幫著沈雲傾說道:“雲傾的琴討了陛下的關心,你的藥,總要治好過陛下才行。”

 “我爹曾將這藥給陛下用過。”

 “蕭叔是蕭叔,你拿的藥,可給皇上用過?”楚修琰也是幫著沈雲傾說道。

 蕭羽寒看著三人聯合起來,“欺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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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由無奈。

 搖了搖頭:“強詞奪理,強詞奪理啊……”

 沈雲傾但笑不語,看著蕭羽寒。

 蕭羽寒無奈,坐下:“那你說如何。”

 “這個簡單,我先用藥,若是有了現貨,我再為公子撫琴,下棋,如何?”

 蕭羽寒暗暗盤算,似乎也沒別的辦法。

 况且他若是不答應。

 楚修琰只要一封書信過去,爹爹肯定會派人來送藥。

 既然如此……

 “好。”蕭羽寒將藥放在沈雲傾面前,說道:“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沈雲傾輕笑,收起了桌子上的藥瓶。

 蕭羽寒又取了一個藥瓶過來:“這是安神香,用過了藥,腿會癢痛,這香助眠。”

 “多謝。”沈雲傾拿了藥瓶,謝過蕭羽寒。

 嚴子殊卻是想到了什麼。

 “羽寒,之前……你是沒打算給這安神香,難不成,就讓她痛著?”

 楚修琰也是看向了蕭羽寒。

 蕭羽寒趕緊擺了擺手:“不是……不是……”

 “蕭公子估計是覺得王府會有安神香,才沒拿出來,對吧。”沈雲傾笑著為他開脫。

 蕭羽寒趕緊點了點頭:“正是,正是。”

 ————

 討了藥,楚修琰就要帶著沈雲傾離開了。

 蕭羽寒跟在兩個人身後,一個勁兒的嘟囔,平日不找他來逍遙,用到他了,才想起來質子府還有個人。

 嚴子殊勾搭著他的肩膀,說他想多了。

 楚修琰將沈雲傾拖上馬,回頭看著蕭羽寒:“過兩日,韻兒回來,你便沒時間說我們了。”

 只見蕭羽寒臉色一變,趕緊擺了擺手:“行了行了,我得趕緊出去躲幾天。”說著,轉身回了屋子。

 瞧著整個人都是十分緊張的。

 “你妹妹……怎麼把他嚇成這樣?”沈雲傾有些不解,看向楚修琰。

 楚修琰牽著韁繩,笑道:“她啊,從小就願意找羽寒的麻煩。”

 “說起來,韻兒和他最玩的來。”嚴子殊也附和著說道。

 沈雲傾輕笑一聲,目光卻是下意識的看向梁意舒離開的那個方向。側頭一看……才發現他竟然就站在那邊,看著自己。

 沈雲傾微微蹙眉,差點叫了他的名字。

 梁意舒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沈雲傾有些失落……轉過頭……

 楚修琰打著馬,離開了質子府。

 出府的一刻,沈雲傾回頭瞧著那裡……

 梁意舒果然已經沒了踪影。

 嚴子殊看她頻頻回頭,知道她怕是有什麼心事,順著目光看過去,想起那是梁意舒院落所在的方向。

 心下了然……

 原來……她竟然有這樣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