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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我驚住了，連許强那群小弟都跟一群傻子一樣的杵在那裡。
「滾！」莫一帆冷喝了一聲，帶著無形的壓力，我跟著打了個寒顫。
許强在地上掙扎了好幾下都沒爬起來，就和一條毛毛蟲一樣，看著很好笑。
那群小混混這會才像是緩過神來，七手八脚的去拉許强，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剛才的那身吊兒郎當勁，消失的乾乾淨淨。
「你給我等著！」許强到了門口，這才敢丟出一句威脅的話。
他們一走，周圍吃飯的其他客人不時用探尋的目光看著我們，我根本就沒吃飯的興趣。
正打算和莫一帆說換個地方，他就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主動說：「吃飯而已，他們喜歡看就看，丟人的不是我們。」
我看著莫一帆，他臉上的溫和已經回來了，可剛剛那一幕對我來說還是太震撼了。他就像個生活在刀光劍影裏的黑幫老大，面對其他跳樑小丑的叫囂淡如清風，卻在無聲無息之間給了人致命一擊。
我夾了一塊紅燒雞塊咬了一嘴，也沒感受到味道，話頭在心裡轉來轉去，最終變成：「一帆，你學過散打？」
他嘴角勾了勾，「算是吧。」
這回答算什麼，我有些傻眼。
「那沈天澤……」他略微停頓，「比你看到的要心思深沉，你和他相處的時候，自己注意點。」
沈天澤心思深沉這事，是個人都看出來。不過莫一帆是擔心我，我自然也就點頭說好。
但是他接下來的話卻讓我如墜冰窖。
「沈天澤從一開始就知道你是李志遠的女兒，從他接近你的時候，就是為了報復李志遠。因為，當初他母親自殺，是因為你母親勾飲了他父親。」莫一帆語氣平靜的要命，可每字每句，都像是一把鈍刀，一點一點的淩遲著我。
這事，陳露和我說過，可我一個字都不信。
我盯著莫一帆，企圖在他臉上找出一點陰謀的痕迹，可我失敗了。那雙溫潤的眸子依舊柔和，只是柔和的背後浩如星海，深不見底。
「而你母親之所以會那麼做，是因為李志遠騙了你母親。沈天澤的父親看到自己的妻子自殺，也跟著自殺了，沈氏元氣大傷，很久一段時間都沒動靜。李志遠則在這個時候竊取了沈氏的商業機密，又選擇了恰當的時機，一時間在南城做的風生水起，五年後，建立起現在的致遠集團。」莫一帆看著我，連眼皮子都不曾多動一下。
對莫一帆，我幾乎是盲目的信任。他說的話，我一個字都沒懷疑，許多事情在我心裡湧來滾去，亂成一片漿糊。
我一開始認識沈天澤，竟然是因為他想報復我。
而我，傻乎乎的以為自己遇到了愛情。
既然莫一帆都知道這些，那沈駱自然也知道，他讓沈天澤娶我進門，就是為了報復李志遠和我媽嗎？
我有些想笑，可更多的是想哭。
我以為我和沈天澤之間就隔著一個蘇雨，沒想到隔的是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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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只有我像個傻子一樣被他們玩弄於鼓掌之中。
喉嚨像是被秤砣哽住，我好半晌才憋出一句：「李志遠騙了我媽什麼？」
莫一帆悠悠歎了口氣，「我查到的只有這些，至於細節，只有他們當事人知道。」
他和我說的事情，和最近發生的事情攪和在一起，就像是發開的茶葉，舒展開的同時也苦澀無比。
本就沒了胃口，加上突然知道這些事，我連提筷子的力氣都沒了。
莫一帆也沒說什麼，站起身就去付錢，等他回來喊我走的時候，我才想起來本該是我付錢的。
我勉强提起一個笑意，「一帆，下次我請你，你幫了我這麼多，早就該感謝你了。」
他點了點頭，「嗯。」
倘然的態度很像他的作風。
心裡那些事情終究有些過不去，我剛想和莫一帆告別，他就說難得有空，帶我去衝浪。
南城邊上的海域的確可以玩衝浪，但我壓根就不會。
「我想一個人靜靜。」最終，我選擇拒絕。
他也沒强求，讓我有事打他電話。
我點頭說好，告別之後順著馬路漫無目的的走。
如果事情真的和莫一帆說的一樣，那沈駱一心讓我進沈氏，是不是就是為了潑髒水在我身上，好一舉弄垮李志遠？
沈天澤又為什麼拒絕和我結婚，後來又極力的不讓我在沈氏擔重任？他其實不想我被沈駱算計是不是？
可這些，都是我自己猜的，莫一帆說過，他一開始接近我，就是為了報復我。
我以為我心思活絡，看穿了陳露和李志遠的心思，可我忽略了沈駱和沈天澤。
我現在的處境算什麼？前有狼後有虎？
怪不得沈駱一心讓我和沈天澤結婚，對我的態度也是忽冷忽熱。在他眼裡，我就個復仇的工具。
想到之前我還用他來威脅沈天澤，我就覺得自己就像個傻子。
「這回我看誰能救你！」耳畔傳來了許强尾瑣的聲音，我瞬間從自己的思緒裏回過神來。
我緩過神才發現自己走在一條無人的街道上，兩邊全是老舊的社區房。而我已經被許强帶來的一群小混混圍住。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肚子就被許强踢了一脚。
劇痛傳來，我下意識的彎腰，頭髮就被人拽住。
很快，我就像一隻小雞一樣被他鉗住。
「把那個莫一帆給老子叫來！」許强一邊說著，給了我一耳光。
耳朵轟的一聲，我的臉頰木木的，嘴裡傳來了血腥味。
「强哥，我們剁了那個龜孫子！」其中一個尖嘴猴腮的男的，手裡拿著手肘長的一根鋼管比劃。看到我看他，故意展示似得，手一抖，那鋼管裏就滑出了同樣長度的砍刀。
「把她手機掏出來！」許强不耐煩的吩咐。
一個小混混尾瑣的笑著，把手伸向我的裙子。
我的手機在手提包裏，手提包因著剛才掙扎已經掉在地上，他故意把手伸向我的裙子，存的什麼心思我還不瞭解嗎？
我環視了一圈，那些小混混一個個眼睛裏放著光，似乎恨不得用眼神就把我的衣服剝光。
看著那雙尾瑣的手抹摸上我的裙子，我絕望的閉上眼睛。
「砰！」一聲巨響，一股酒味在空氣裏散開。
我下意識的睜眼，剛好看到剛剛伸手打算掀我裙子的小混混眼一翻倒了下去，他後腦勺秫秫的流著血，不知道是死是活。
一個酒瓶子碎在小混混的身邊。
「誰！」許强慌了，到處看。
離我們五米左右的拐角處走出了一個人。
依舊穿著一身刻板的西服，臉上的溫和笑意消失的乾乾淨淨，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陰鷙的氣息，就像是地獄裏爬出的惡鬼，讓人頭皮發麻。
「你不是叫我來麼？我來了。」他嘴角輕輕一勾，無形的氣場壓迫著所有人。
我滿嘴的血腥味，好半晌才試探的開口：「莫……莫一帆？」
他沖我微微一笑，回答：「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