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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新合作
第二天一大早才去上班，我才坐下去，就收到人事部的通知，要求所有人去大會議室開會。
自從李成輝捕手了我們公司之後，三天兩頭的開會，我們已經習慣了，也就放下手頭的事直接去大會議室，才坐了一會兒，李成輝就走進來了，他才進來就黑著臉把手裡的筆砸在桌子上。
我抱著手冷眼看著他，直到此時才發現，我面對他的時候居然沒有了半點愛意，甚至連起初的那些恨意都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面對他的時候，就像是遇到一個陌生人，心裡平靜得沒有半點波瀾。
「看看公司近這一個月的業績，只談成了三單。公司招你們來，不是來吃喝享樂的，是為了讓你們為公司創造業績的！」
李成輝的開場白我幾乎能背下來，從前的他在家裡演講過無數次，那時候的我還得憋住笑，看著他一個人對著家裡的鍋碗瓢盆，在那裡頗像回事的抒發自己的感想。
曾經我想，這個男人有朝一日終會這樣訓斥著別人，卻沒有想到，後來他訓斥的對象裏居然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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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全都低著頭，默不作聲，不過我幾乎能猜測到無數人在心裡反駁著他，畢竟他和蘇茹雪的關係，在公司也算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他又把部門的幾個代表人叫起來訓斥了一遍，當然，其中也包括我們的部門首長秦嫣然。
平時這樣的會議到此也就該結束了，沒想到今天他居然還有話說。
「公司為了提高你們所有人的業績水准，昨天找到了星光裝修，我們將和星光裝修進行長達半年的合作關係。」
他的話彷彿一記石子丟進平靜無波的湖面，瞬間激起千層波瀾，所有人瞬間議論紛紛。
李成輝的話無異於一記響雷瞬間劈中了我，星光裝修，這個已經在我腦海裏塵封的名詞，這一瞬間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
近期晋城的項目都由藍海設計一手掌控，星光裝修這種新成立的半吊子裝修公司，基本上沒有什麼業務，就算我們手上的項目失敗了，也被其他老設計公司拿走，並沒有落到星光裝修手上。
李成輝突然和馮曉薇合作，這說明他們倆之間一定達成了某種協定。
李成輝說完之後看向了我，眼神雖然只停頓了幾秒鐘，卻著著實實用眼神告訴我，他已經做好了决定，我無權質疑。
「李總，我不太明白，為什麼我們公司會選擇和星光裝修合作？星光裝修並沒有什麼前景可以展望，我前幾天遇到一個同行，他說他們去星光裝修上班，每天閑的都快長毛了！」一個我不認識的男同事突然站起來反駁了李成輝。
李成輝眼睛一眯，「公司自有公司的决定，你們只管執行就行了。」
聽到李成輝這麼說，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很想笑。
從前的他從沒有這麼態度堅硬的堅持過某一件事情，現在仗著自己是我們公司的副總經理，說起話來腰杆都挺直了。
那個男同事似乎還有話要說，另外一個女同事拍了一下他的手臂，他才點了點頭坐了下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更何况我們是在李成輝手下做事，不管公司是虧還是盈利，都和我們沒有關係。
李成輝又交代了幾句，之後宣佈所有人散會。
猛然間聽到星光裝修要和我們公司合作，我生出了一種想辭職的衝動。
我才回到座位上，方浩就叫住了我，「言希，你是不是想辭職了？」
方浩居然一下子就猜中了我的內心，我愣了一下，隨即點頭。
我以為他會勸我，沒想到他只是歎了一口氣說：「現在晋城的裝修行業，除了藍海設計，幾乎被帝豪國際全部都囊括在手裡了。」
聽到他這麼說，我一下子沒有緩過神來，我除了上班下班，一向不太關心自己以外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方浩說的裝修行業全部被帝豪國際囊括在手裡的事情。
所以方浩是在側面告訴我，我一旦離職，除了到藍海設計，別無選擇。
而我之前的那個項目是屬於典型的失敗案例，更何况還是敗在了藍海設計手裡。他們自然不會收留一個失敗者，所以說，我如果辭職，就面臨著失業。
「我知道了，謝謝你的提醒。」我對方浩扯出了一個禮貌的微笑，對他眼底的暗示，視而不見。
我一直在想自己要不要辭職的事，心煩意亂的，下班的時候居然比平時走晚了一點，走到公交車站臺等了好一會兒車都沒來，突然一輛灰色的奧迪車停在了我的面前，我不用想也知道，是李成輝來了。
車裏的男人和我還沒有開口，坐在後面的女人就已經先開口詢問了，「李總，這人是誰呀？」
李成輝冷冷的瞥了我一眼，雲淡風輕的吐出兩個字：「前妻。」
他說出這句話以後，坐在車座上的那個女人臉上的表情都僵住了，似乎想了半晌也無法組織出正常的語言。我完全能理解女人的這種反應，看著她臉上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我反倒笑了。
「上車。」李成輝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副駕駛座的門，臉上的執拗分明在告訴我，不能反駁他的要求。
原本我也不想上車的，可是看到那個女人坐在後面，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心血來潮，自顧自的坐上去，系好了安全帶也不管那女人什麼反應，直接轉頭看她，「你們剛才去哪玩了？」
「額……」女人乾笑了幾聲，立刻抬手擺了擺，「沒有沒有，李總剛剛就是順路帶我一程。」
李成輝也不說話，只是踩下了油門帶著我們就沖上了路面。
「你直接送我回去吧，如果你很忙的話，我也可以自己打車。」
「你先和我去一個地方。」他看都沒看我，只是隨意的回答了我一句，便專心的開車。
他不說話，我自然也找不到話題和那個陌生的女人說話，一時間車裏除了尷尬的氣氛，就只剩下我們三人參差不齊的呼吸聲。
車子很快來到了晋城有名的夜場一條街，他才停好車，就有泊車小弟走過來接過的車鑰匙。
此時天還沒有黑，街上人還不多，不過夜場已經開始準備營業了，每個場子裡面都傳出了一些音樂聲，聲音卻不大，像情人間的低喃，就算仔細聽，也不一定聽得清楚唱的是什麼，帶著璦昧不明的意味。
「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我從前上大學的時候我也有舍友喜歡來夜場玩，她們也曾和我說過，來夜場的不一定是錶/子，也有真心來尋求真愛的。
當然，她們說的話我壓根不信。對於我來說，好人都不會來這種地方，所以李成輝突然帶我來這裡，我心裡產生了莫名的抗拒，一點也不想跟著他走。
他看都沒看一臉尷尬站在我旁邊，似乎在思考要不要離開的女人，徑直看著我，「就這一次。」
我皺著眉看著她，心煩意亂。
「宋兵來找我了，他也在裡面，我帶你來，就是讓你去見見他。我們大學的時候關係都挺好的，不是嗎？」
宋兵是李成輝的舍友，有那時候兩人算是形影不離，我和李成輝能在一起，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他。
畢業以後，他選擇北漂離開了晋城，我再也沒有見過他。而且我結了婚，和別的男人有什麼私下聯絡，也顯得十分不妥當，所以我從沒有主動和他聯系過。
現在猛然間聽李成輝說他回到了晋城，我倒是生出了一股想見他的衝動來。
我略微頷首，李成輝的臉上就掛上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那個笑容燦爛的和當年我答應了和他交往時候一模一樣。
他隨手塞了兩百塊錢給那個女人，打發她走了。熟門熟路的帶著我往裡面的一個包厢走，門才打開，一股烟味和酒味撲面而來。
包厢裡面除了宋兵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不認識的男人。
下巴上全是胡渣，頭髮亂的像是幾天沒有梳洗過，也沒脫鞋，就著鞋子就那麼踩在包厢裏潔白的沙發上，嘴裡叼著一根雪茄，看向我們的時候，立刻嚷嚷：「姓李的，你他媽怎麼這個時候才來？」
看著男人，我下意識的朝後退了一步。
對於我來說，這種人唯恐避之而不及，怎麼會有和他有什麼交集？從前的李成輝也沒有這樣的朋友，難不成他居然已經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交了這種類型的朋友？
沒想到李成輝只是微微一笑，解釋：「我去接了一下我老婆。」
我幾乎無暇去思考李成輝還叫我老婆的事情，就見男人直接站起來，猛的一把和李成輝抱在一起。
看著男人和李成輝之間熟撚的動作，我才猛然間反應過來，這或許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區別，這是他們獨有的交流管道。
「你老婆？我不是聽說你離婚了嗎？這就是你前妻言希？」男人大大咧咧的，依舊叼著烟，眼神卻像是發現獵物的蜥蜴，凉的沒有一點溫度，就那麼毫無顧忌的在我身上掃來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