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顧安熙，是個剛剛上大三的學生，大一的時候我學的經濟學，大二突然轉了專業，學了法律。
因為學法律這件事，我和我爸鬧得挺僵的，他因此不再給我打生活費。
我的生活就變成了上課和兼職。
早上放學的時候，我一個同學介紹了一份兼職給我，去給一個上高二的學生做家教。
據說那個學生學習很差，但是家境很好，所以去給她做家教的收入很樂觀。
我按照地址走到了一個小區，據說那是一個國企的職工宿舍，所以設施不算太好，至於那個學生會住在那裡，是因為學校就在旁邊。
我敲了了敲門，門就被猛地拉開，裡面站著一個穿著旗袍的小丫頭。
長得挺清秀的，旗袍不屬於她的年紀，看著不倫不類的。她看著我，眼睛很肆無忌憚，「你就是新家教？」
「對。」我回答。
「進來吧！」她大大咧咧的讓開，一點防備心都沒有。
我走進去，她就跨上了沙發，打個盤腿坐下。穿著旗袍這麼做，兩條大腿就那麼光溜溜的露著，我一下子別開了頭。
「看哪呢？」
耳邊傳來小丫頭咋咋呼呼的聲音，我才回頭，不過視線落在了她脖子以上的位置。
「去換件衣服。」我誠懇的說。
她低頭看了一眼，「為什麼？」
「這樣不雅觀。」我老實的回答。
她一聽，霍的站起來，「哪裡不雅觀了？我自認為身材不錯。」
老實說，我想說她撐不起來那件旗袍，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這件衣服，是你媽媽的？」我迂迴的問。
「我的。」
「好吧。」看她似乎沒有一點覺得不適合的樣子，我只能直插主題，「我是你的家教，我叫顧安熙，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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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安熙……」她仔細的重複了一遍，「名字挺好聽的，那你就留下吧。」
她說完，靠回沙發里，盤著的腳已經收了回來，換了個淑女一些的坐姿。
「那你叫什麼名字？」她才上高二，整整小了我五歲，對我來說就是個孩子。
她嘟了嘟嘴，「你的開場白真是沒新意。」
「同學，我現在是你的老師。」我故意板著臉。
不過我低估了她，我一板起臉，她就笑了。
她笑的毫不掩飾，就好像我說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倒是弄得我不好意思了。
「你才大三，也是個學生，要想成為真正的老師，你起碼得先考個教師資格證。」她說這話的時候，搖頭晃腦的，就像是抓住了我的把柄。
我學的法律，怎麼也不會去考教師資格證，這小丫頭遠比我想象的要聰明。
「那，我們先來說說，你想從哪科開始補習？」我沒有什麼和女孩子相處的經驗，更別說是和這種刁鑽的小丫頭，只能從自己該做的事情下手。
「哪個都不用。」她站起來走到了客廳的書架，抽出一本漫畫，問：「小顧，你喜歡看這本漫畫嗎？」
小顧？這個稱呼還蠻特別的。
「不喜歡。」不過她叫我什麼都沒關係，我是來給她補習的。
「哎，那真是可惜了，我還打算和你聊聊這個漫畫呢。」她臉上出現了遺憾，然後走到了窗邊，看著樓下出了神。
我挺好奇她看到什麼看得那麼出神，就走到窗口往下看。
沒什麼特別的，樓下就兩個小孩在打羽毛球，一男一女，年紀和我面前這個差不多大。
他們應該玩的挺開心的，兩個人臉上都帶著燦爛的笑。
我看向我身邊這個小丫頭，發現她滿臉的羨慕。
「你喜歡那小男孩？」我問。
她轉頭看我，一臉的不敢置信，「我是羨慕他們可以自由自在的，他們是兩兄妹，那個女的和我一個班，學習不錯。」
那個女的，這個稱呼透漏出她對那個女孩子的敵意。
「你不喜歡她？」我問。
她有些詫異的回頭看我，「你怎麼看出來的？」
我微微一笑沒回答，問：「你為什麼不喜歡她？」
她長長的嘆了口氣，「我不是不喜歡她，在是羨慕……不，是嫉妒。」她臉上出現了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憂愁，「實際上我學習很好，什麼都不用補，我考得不好，是因為我想讓我父母多關注我一些。可言希不同，她的家人不在乎她學習好不好，只在乎她開不開心。而且她和她的家人住在一起，不像我，孤零零的一個人，一個月還見不到一次家人。」
「言希？」我捕捉到她話里的名字。
「喏！」她伸手指著院子里笑盈盈的女孩子，「就是她，她就叫言希。」
隔得太遠，看不清楚長相，不過應該是個挺好看的女孩子。
「那你叫什麼名字？」我看向這個小丫頭。
她微微一愣，「我叫你小顧，又故意穿旗袍嚇唬你，你還不走嗎？」
「走？」我有些愣住了，「你不需要家教，我的確應該走，只是我們既然見過了，多少也算是朋友，走之前想知道你的名字，不過分吧？」
她臉上的張狂隨著我的話慢慢消失，「你是第一個和我這麼說的人，別走了，留下吧。不用做什麼，只要每天陪我說會話就成。考試的時候我不故意交白卷，讓你有工資拿，好不好？」
我愣了一下，搖了搖頭，「不用，既然你不打算說，那我就走了。」
「你不許走！」她一下子跳起來攔住我的去路，「我保證好好考試，你可以什麼都不用做就有工資拿，不好嗎？」
不管是我傲氣也好，還是不吃嗟來之食也好，我不喜歡白拿別人的錢，堅定的拒絕。
她看著我，急的都快哭了，突然伸手一把撩起旗袍，我毫無防備，視線毫不意外的落到了她的卡通內褲上。
一股血氣往上涌，我趕緊閉上了眼睛。
「小顧，你要是不留下，我就和我父母說你……」停頓了好一會，估計小丫頭自己也不好意思說那個詞，就說，「說你對我做了不好的事情！」
我瞬間哽住，好一會才說：「讓我留下可以，你去換一身正常的衣服。」
「好！」小丫頭回答完就真的跑進了卧室，經過我身邊的時候，還帶起了一陣風。
我睜眼，左右無事，別過頭看向樓下。
下面的兩個小孩估摸著是玩累了，坐在綠化帶邊上休息，那個叫言希的女孩子不知道在說什麼，眉飛色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