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再見,我的愛

發佈時間: 2023-03-17 18:0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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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不想碰你。」孟悠遠抓著夏雪凝的手腕兒,臉色沉得發黑:「放手!」

 「不放。你吻我一下。」夏雪凝固執的將孟悠遠抱得更緊。

 孟悠遠一使勁兒,她便痛得臉色發白,喊了出來:「好痛……哎呀……好痛……」

 璦昧的聲音鑽入孟悠遠的耳朵,敲打他脆弱的神經,孟悠遠立刻鬆了手,他定定的盯著小臉皺成一團的夏雪凝,冰冷的目光漸漸有了熱度。口氣軟了下來:「你不要這樣行不行?」

 「不要怎麼樣?」夏雪凝故作不知,眨了眨水盈盈的大眼睛。

 孟悠遠無奈的說:「我們已經離婚了。」

 「離婚了又怎麼樣,我們沒結婚的時候不也同居了兩三年,難道我對你已經沒有吸引力了嗎?」夏雪凝說完吻在了孟悠遠的唇畔,滾燙的呼吸吹拂過他的臉,如鵝毛一般撩撥他心底最柔軟的部分,試圖喚醒他埋藏的記憶。

 「沒有!」孟悠遠趁夏雪凝失神,拉開她的手猛然站直了身子,背對夏雪凝:「我去睡覺了。」

 至少她爭取過,已經沒有遺憾,夏雪凝凝視著孟悠遠挺拔的背影,心口疼痛難忍,此生如果再愛上別的男人,也不可能像愛孟悠遠般不顧一切。他是她生命中的燭光,吸引著她飛撲上去,灰飛煙滅也在所不辭。

 關門聲將夏雪凝拉回了現實,她呆坐了片刻之後起身,如一縷遊魂般慢慢飄回房間,洗去一身的疲憊,夏雪凝躺在床上,獃獃的望著天花板發獃,孤枕難眠的夜晚總是分外惆悵,天花板上的煙霧報警器突然提醒了她,夏雪凝眸光一閃,興奮的坐了起來。打開提包取出香煙和打火機,她沒有煙癮,只是在和朋友聚會的時候會偶爾抽上一兩支。

 她將煙點燃之後站在床上,高高的舉起手,青煙寥寥,煙霧報警器很快就有了反應,發出報警聲之後旁邊的水閥猛地開始噴水,冰冷的水將夏雪凝噴了個透,床也濕透了,她笑著抹去臉上的水,然後關了報警器,水霧戛然而止。

 夏雪凝換了一身衣服。頂著濕發去敲孟悠遠房間的門。

 「什麼事?」孟悠遠陰沉著臉打開門。

 「剛才我在房間里抽煙,不小心啟動了消防裝置,床全濕了沒辦法睡,客房的床那麼大,借一半給我沒問題吧?」夏雪凝可憐巴巴的望著孟悠遠,唯恐他會拒絕。

 孟悠遠到也爽快:「客房給你,我睡沙發。」

 「怎麼好意思讓你睡沙發,我只睡半張床就夠了。」夏雪凝費了那麼大的周折。可不是想獨佔客房,她只想和孟悠遠同床共枕。

 「我習慣一個人睡。」孟悠遠說著走到床邊,拿了一個枕頭和一床被子,然後徑直往客廳走。

 夏雪凝幽怨的望著孟悠遠說:「我後天就要走了,今晚你能陪我說說話嗎?」

 「很累,不想說話,只想睡覺。」孟悠遠從夏雪凝的面前走過,甚至沒拿正眼看她一下,到客廳躺下就睡,也不管夏雪凝是不是在看著自己。

 「悠遠……」夏雪凝感覺自己就跟牛皮糖似的,可她不能控制自己的腳,更不能控制自己的心,她跟到客廳,坐在孟悠遠的旁邊,抓住他的手,輕輕的撫摸上面的老繭,她以前最喜歡他修長的手指拂過皮膚的酥麻感,而現在粗糙得讓她心痛。

 孟悠遠沒動,任由夏雪凝捧著他的手,他感覺到眼淚滴落掌心的冰涼。

 「好好愛惜自己,身體是自己的,不能再繼續作踐下去了。」夏雪凝知道她說什麼孟悠遠都不會聽,可是她就是想說,像個嘮叨的妻子,反反覆復的叮嚀自己的丈夫,她本來就是他的妻子,前妻也是妻,一生一世都是。

 「睡覺吧,今天開了一天車不累嗎?」孟悠遠能感覺到夏雪凝濃濃的關心,他只是刻意不去在意她的改變,大小姐的世界終於不再只有自己。

 「累,可是看著你就不累了。」夏雪凝抓著孟悠遠的手放到自己滾燙的臉頰邊,幽幽的說:「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孟悠遠沒有吭聲,夏雪凝繼續說:「那一天我好開心,終於遇到我的王子了,你穿著一身灰藍色的西裝,走進會議室,我的眼睛便黏在你的身上了,你讓我體會到怦然心動的感覺,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認定你是我此生的摯愛,你一定覺得我很傻吧,老大不小了還做白日夢,我就是這麼傻,這麼天真……」

 夏雪凝一邊說一邊把身子歪了下去,靠著孟悠遠的肩,濕漉漉的頭髮貼著他的臉,閉上眼睛:「讓我就這樣睡一會兒。」

 「起來把頭髮吹乾了再睡。」孟悠遠淡淡的聲音卻浸透了關心,暖進了夏雪凝的心底,她唇角含笑賴著他不說話。

 孟悠遠等了片刻,夏雪凝依舊紋絲不動,他扶著她的肩坐了起來:「快去吹頭髮。」

 「你對我並不是沒有感情,你還是會關心我。」夏雪凝笑眯了眼睛,不敢置信的說:「悠遠,你真的關心我,我不是在做夢吧?」

 「快去!」孟悠遠的面色有幾分尷尬,他本想無視夏雪凝,可是有些話卻忍不住想說。

 「你幫我吹頭髮。」夏雪凝嬌嗔的望著孟悠遠,期盼能打動他,兩人在一起三四年,不可能沒有感情,他只是被陸晴羽迷惑了心智罷了,只要她努力,也許可以打動他,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再不努力,只能抱憾終身。

 孟悠遠無奈的看著夏雪凝,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她根本沒有放棄,臨走也要消遣他。

 「自己吹了頭髮回房間睡覺,不然我現在就走。」孟悠遠深知不能再一直妥協下去,不然夏雪凝會更加得意忘形。

 「別走別走,我現在就去吹頭髮。」最後通牒一出,夏雪凝立刻敗下陣來,灰溜溜的進了浴室,吹乾頭髮出來孟悠遠已經不知去向,她以為他已經走了,坐在沙發邊嚶嚶的哭了起來。

 她還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明明相處得好好的,都被她給毀了,在心裡暗罵了自己一通,現在好了吧,把孟悠遠嚇走了,看你怎麼辦,活該!

 夏雪凝抹抹眼淚走進客房,驚喜的發現孟悠遠躺在床邊,給她留了很寬敞的位置。

 「我還以為你走了!」夏雪凝興高采烈的走到床邊,怯怯的躺下,臉上滿是幸福的喜悅,雖然他和她之間的距離至少還可以躺下一個人,但這已是他們最近的距離了,夏雪凝很滿足。

 孟悠遠翻了個身,背對夏雪凝,沉穩的呼吸是這靜謐夜色中最動聽的樂章。

 沉默片刻,夏雪凝憂傷的說:「四年的時間過得可真快,不知道我還有多少個四年可以等待,可以期盼。」

 「你會遇到適合你的人。」突然間,孟悠遠的心被濃濃的愧疚填滿,不管他承不承認,他確實愧對夏雪凝,要說她有錯,此生最大的錯便是義無反顧的愛他,而那種愛對他來說不是幸福,只是負擔。

 「再適合也不是你。」在夏雪凝的心目中,她的Mr.right永遠只有孟悠遠一人,其他人不過只是將就,愛上他便沒有回頭路可以走,就算是飛蛾撲火,她也必須勇往直前,頭破血流也活該。

 孟悠遠沒說話,心裡酸酸澀澀,他不是不記得曾經和夏雪凝在一起的快樂時光,只是那些快樂被後來無休無止的爭吵消磨殆盡,他已無力再去回憶,再去緬懷。

 臉上掛著甜蜜的笑,可是眼淚卻奪眶而出,浸濕了鬢角,夏雪凝的聲音帶著哭腔:「你放心,我去了美國之後一定會好好的生活,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移情別戀。」

 夜色越來越深,孟悠遠沒再吐露隻字片語,夏雪凝只能抹著眼淚入睡,能和他睡在一張床上她應該滿足了,別再做不切實際的幻想。

 這一夜,夏雪凝沒再逾越雷池,她不能太貪心,能這樣看著孟悠遠,聽著他的呼吸聲就已經很不錯了,她該知足。

 翌日,孟悠遠睜開眼發現夏雪凝正定定的看著自己,漂亮的眼睛滿是疲憊,難道她盯了他一整夜?

 心裡酸酸澀澀,很不是滋味兒,孟悠遠坐起身,夏雪凝也跟著他起來:「今天我還要陪你去送快遞。」

 「不用了。」

 孟悠遠拿起連續穿了兩天的襯衫,聞到上面濃濃的汗味兒,微微蹙眉,連他自己都嫌棄這味道,只能去主卧室的衣櫥拿衣服換,他走進主卧室,看到滿地的水,水裡還泡著一支燃了不到一半的香煙,他不用想也知道,夏雪凝是故意的,抽這麼點兒煙根本不可能啟動消防裝置。

 他走進衣櫥,挑了一件沒有任何標識的藍色襯衫穿上,還算合身,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多少年之後,也許他會忘記曾有過的風光無限,他只想平平淡淡的走完人生路,什麼仇什麼怨,都離他遠去了。

 臨出門的時候,夏雪凝便跟在了孟悠遠的身邊,在他開口拒絕之前她憂傷的說:「明天這個時候我就坐飛機走了,最後二十四小時,讓我了卻一樁心事吧!」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孟悠遠再不近人情也難以說「不」,他只能讓她跟,但別指望他會和顏悅色。

 孟悠遠的早餐依然是饅頭和稀飯,夏雪凝根本吃不下去,但看孟悠遠吃得津津有味,喝稀飯的時候呼啦呼啦好像人間美味不過如此,她也拿起饅頭,撕了一點兒塞嘴裡,慢慢的嚼了吞下去又撕一點兒放嘴裡,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矯情做作,旁人都是大口大口的咬饅頭,哪有她這樣一點點撕著往嘴裡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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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口兩口吃完兩個饅頭,喝完一碗稀飯,孟悠遠付了帳走出早餐店,夏雪凝拿著一個饅頭跟在他的身後,那怯生生的模樣和受盡委屈的小媳婦差不多,孟悠遠知道夏雪凝一夜沒睡,伸主動出手:「車鑰匙給我。」

 「你開車嗎?」夏雪凝將鑰匙遞了過去。

 孟悠遠沒說話,直接坐進駕駛位算是回答,夏雪凝在副駕駛位上樂呵呵的笑:「你是不是擔心我疲勞駕駛?」

 回答她的依然是沉默,孟悠遠開瑪薩拉蒂去公司,進門就被同事們調侃,問他是不是送快遞的時候認識的白富美。

 在旁人看來,孟悠遠是走大運才能被開瑪薩拉蒂的千金小姐看上。

 孟悠遠默不作聲,拿著單子認真的清點貨物然後裝進麻袋,有人心裡不服氣,酸他:「讓你的白富美給你安排一個數錢數到手抽筋的工作啊,還送什麼快遞,太埋沒你了。」

 這話一出,更多的人附和:「對啊,是金子總會發光,送個快遞也能被白富美看上,真夠走運的。」

 「悠遠!」夏雪凝清脆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所有人都靜了下來,定定的看著她。

 夏雪凝落落大方的和眾人打招呼:「你們好,我來找孟悠遠。」

 「孟悠遠,快,你的白富美來找你了。」站在孟悠遠身旁的人一把搶過他手中的快遞單,把他往外推:「快去啊,別讓人家美女等太久,不然人家就走了。」

 孟悠遠被推到門口,無奈的看著夏雪凝:「你進來幹什麼,在外面等我。」

 「我想看看你工作時的樣子。」她說著拿出紙巾遞給孟悠遠:「擦擦汗吧!」

 「去外面等我。」孟悠遠沒有接紙巾,轉身又走進倉庫,從同事手中搶回快遞單,繼續清點貨物。

 夏雪凝就站在那裡痴痴的看著他,很快就有人圍攏過去和她套近乎:「你是孟悠遠的女朋友?」

 「不是!」夏雪凝面帶微笑,搖了搖頭:「我是他的妻子。」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驚得膛目結舌,孟悠遠也怔了怔,然後繼續干自己的活兒。休找鳥巴。

 很快有人起鬨:「孟悠遠這小子平時不多言不多語的,竟然藏了這麼漂亮的老婆,是不是怕我們喊他請吃飯啊?」

 「請吃飯當然沒問題,就今晚吧,明天我要去美國,短時間內不會回來。」夏雪凝環視眾人,笑著說:「大家今晚忙完之後就到凱旋酒店來,我請大家吃飯。」

 驚呼聲傳來:「凱旋酒店?五星級酒店啊,我長這麼大還從沒去過五星級酒店。」

 「就這麼說定了,晚上見哦!」夏雪凝也不管孟悠遠答不答應,她笑盈盈的回到車裡等他。

 很快孟悠遠拎著一個大袋子出來,另外一個更大的袋子由兩個人抬著,送進車的後座和後備箱。

 幫孟悠遠抬東西的人實際上是想出來看美女,眼睛直勾勾的落在夏雪凝的身上,神情恍惚的揮著手:「美女再見!」

 「再見!」夏雪凝沖他們點點頭,車很快駛了出去,她轉頭問孟悠遠:「我自作主張你不生氣吧?」

 孟悠遠淡淡的說:「你說的時候怎麼不考慮一下我會不會生氣?」

 「我還以為你不打算和我說話了呢!」夏雪凝喜滋滋的看著孟悠遠,自告奮勇的說:「待會兒我幫你送快遞算是賠禮道歉。」

 「隨你。」孟悠遠告訴自己,最後再忍受二十四小時,夏雪凝將永遠走出他的世界,從今以後老死不相往來。

 在送第一個包裹之前夏雪凝接到了母親的電話,叮嚀她明天早點兒去機場,別誤了飛機,夏雪凝的父母比她早一個月去了美國,她的父親正式退休,準備在美國那邊炒炒股,做做天使投資,小日子無比的愜意。

 夏雪凝因為捨不得孟悠遠,出國的日子一拖再拖,到最後期限才下決心定了機票。

 「你爸爸現在還好嗎?」孟悠遠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他一直記得夏雪凝父親對他的幫助。

 「還好,現在人老了已經沒有衝勁兒了,他只想種種花草,安度晚年,你始終是我爸爸最器重的人,他也很捨不得你,經常在我面前念叨你。」夏雪凝沒有告訴孟悠遠實話,她父親不是經常念叨他,而是經常罵他,說到底,還是恨鐵不成鋼,認為他把自己毀了。

 孟悠遠平靜的說:「你爸爸血壓高,你別惹他生氣,脾氣該收斂還是要收斂。」

 「謝謝你還記得我爸爸血壓高,除了脾氣大,你還記得我的其他什麼事呢?」夏雪凝自嘲的笑了,她似乎只有脾氣大這一點能讓人記得清清楚楚。

 孟悠遠沒說話,夏雪凝笑得更加的凄楚:「除了我脾氣大之外,我希望你能記住,曾經有一個女人,她很愛很愛你,那個女人就是我。」

 哽咽著說完這句話,夏雪凝轉頭看著窗外,簌簌的淚水傾瀉而下,心酸心痛一涌而出。

 夏雪凝哭著哭著沒了聲音,孟悠遠轉頭一看,發現她頭靠著窗戶已經睡著了,臉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痕。

 唉……無聲的嘆了口氣,孟悠遠將車停到路邊,然後拿著快遞單和手機下車去打電話,以免吵醒一夜未眠的夏雪凝。

 夏雪凝雖然還有意識,但困得睜不開眼睛,一覺便睡到中午,頂著一頭亂髮,獃獃的望著專心開車的孟悠遠,窗戶上折射出她的身影,一頭亂髮比雞窩還亂,她驚恐的照鏡子,恨不得扇自己兩耳光,怎麼能讓孟悠遠看到自己這幅醜樣子,該打!該打!

 整理了頭髮補了妝,夏雪凝又美麗明艷如朝陽。

 孟悠遠突然說:「你什麼時候把房款給我?」

 「你說呢?」夏雪凝難過極了,孟悠遠這般容忍她,始終只是為了錢。

 「最好今天之內。」孟悠遠也不想以後還去找夏雪凝。

 「給我個帳號,我轉給你。」夏雪凝說著摸出手機,孟悠遠念一個數字她輸入一個數字,輸完之後再核對一邊,她問:「兩百萬夠不夠?」

 「夠了!」想到福利院的一部分孩子很快便能接受手術成為正常人,孟悠遠的唇角有了淡淡的笑意。

 夏雪凝看到孟悠遠唇畔的笑,心底一抽一抽的難受,她好奇的問:「你打算怎麼花這些錢?」

 「那是我的事。」孟悠遠不打算多做解釋。

 「好吧,我不問了。」夏雪凝按下確認之後說:「錢轉過去了,明天應該可以到賬。」

 「嗯,謝謝!」

 在看到黨思潔臉上雞蛋大的胎記之後,孟悠遠還打算拿一筆錢給她去醫院將胎記去除,黨思潔雖然一心撲在孩子們的身上,但她也需要自己的生活,女人終究要嫁人生子。

 孟悠遠不再和夏雪凝說話,夏雪凝也不想再惹他煩,默默的陪著他,由於包裹太多,送完之後已是八點,孟悠遠的同事打電話來要他們請吃宵夜,凱旋酒店就算了,他們這一身臟一身臭,不想去丟人現眼。

 吃宵夜的地方約在距離快遞公司倉庫不遠的街上,那條街有幾十家賣大排檔的餐館,夏雪凝挑了一家看起來乾淨整潔的店,她和孟悠遠坐在街邊,等他的同事前來。

 快遞公司總共十三個人,除了一個要回家帶孩子,其他人都到了,大家都很好奇夏雪凝和孟悠遠是怎麼相識又是什麼時候結婚的。

 孟悠遠坐在那裡默默的吃花生,夏雪凝在眾人的注視下笑盈盈的說:「我對悠遠是一見鍾情,是我追的他,我們結婚快一年了,雖然我一直勸他不要做現在的工作,但是他喜歡這份工作,我也只能順著他,他開心就好,以後請大家多多照顧他,我以茶代酒,謝謝大家。」

 夏雪凝端起茶杯要喝,眾人不樂意了,要她喝白酒,不然不幫她照顧孟悠遠,沒辦法,她只能接過白酒,劣質白酒的味道讓她聞著就想吐,她實在喝不下去,孟悠遠默不作聲的從她的手中拿過酒杯,將五十毫升劣質白酒一飲而盡,也不知他是心情好還是心情不好,有人勸他就喝,喝到最後,連他自己也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杯,頭暈乎得厲害,天旋地轉之後趴在了桌子上。

 在孟悠遠同事的幫助下,夏雪凝把孟悠遠弄上了車,到樓下之後再讓小區的保安幫忙把他扶回去。

 孟悠遠到家就吐了,夏雪凝幫他脫衣服,擦身子,累得滿頭大汗,終於坐在床邊歇口氣,卻聽到孟悠遠在喊:「晴羽,晴羽……」

 「就知道陸晴羽,她已經死了!」夏雪凝氣惱的抱著孟悠遠的臉:「你好好看看我,我不是陸晴羽,我是夏雪凝。」

 「晴羽……」孟悠遠睜開眼睛看了看,然後又閉上,翻身把夏雪凝壓在了身下,狂風暴雨迅速將兩人席捲。

 翌日清晨,陽光灑在孟悠遠的臉上,他從宿醉中醒來,頭痛欲裂,他睜開眼抱著頭坐起來,環顧四周,除了散落一地的衣服,並不見夏雪凝的人影。

 他看到床頭柜上有一把鑰匙下面還壓著一張便利貼,將便利貼拿手裡一看,是夏雪凝寫給他的:「我走了,雖然昨晚你把我當成了陸晴羽,但我依然很幸福,房子留給你,別再回那裡住了,這裡空著也是浪費,再見,我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