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恩恩怨怨過眼雲煙

發佈時間: 2023-03-17 18:0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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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悠遠睜開眼睛第一眼便看到了那張他曾經深惡痛絕的臉,而此時此刻,心中無波無瀾,無恨無愛。平靜得就像在看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你醒了。」君遠平哽咽了半天才說出這個三個字,話音未落已是老淚縱橫。

 孟悠遠捂著生疼的頭坐了起來,環顧四周知道自己在醫院,他回想起自己酒後的失控,面色有幾分尷尬,明知道自己不勝酒力,以後不能再喝酒了。

 「哥。喝點兒水,我讓悅心燉了湯待會兒就送過來。」若不是醫生親口告訴君耀宸,他還不相信現在這個富足的時代竟然還有營養不良的人,而且那個人還不是別人,是孟悠遠,他的親哥哥,不難想象,這幾個月孟悠遠是如何在苛待自己。

 孟悠遠接過純凈水喝了一口,喘了口粗氣說:「不用送湯了,我沒什麼大礙,現在就可以出院。」

 「別逞強,再休息幾天,輸點營養液。」君耀宸可不希望孟悠遠再暈倒,他撞破頭流了那麼多血。還有輕微的腦震蕩,多在醫院住幾天也不是壞事。

 「不了,我要去福利院。」孟悠遠啞著嗓子問:「現在幾點了?」

 君耀宸抬腕看了看時間:「十點。」

 「嗯。」孟悠遠掀開被子下床穿鞋,急急的想趕去福利院,孩子們還等著他,這幾天黨思潔要去醫院照顧那些做手術的孩子,他如果不去福利院,顧阿姨一個人又要做飯又要帶孩子,根本忙不過來。

 君遠平攔住孟悠遠:「你就在這裡待著,哪兒也不準去。」

 「我真的沒事。」孟悠遠心平氣和的看著君遠平,第一次認真的審視眼前這位垂暮的老人,他恨了那麼多年。到頭來才發現,做再多也換不回母親重活一次,折磨君遠平的時候他得到的並不是快慰,更多的是良心的譴責,如果母親在天有靈也會怨恨他傷害了她最愛的男人。

 「快躺下」君遠平態度堅決,抓著孟悠遠的手不准他走。

 兩人正僵持不下,黨思潔帶著兩個孩子走了進來,手裡還提著一些水果。

 「孟大哥,你沒事吧,孩子們都關心你,讓我一定要來看你。」黨思潔放下水果,焦急的走到孟悠遠的面前。看到他額頭上貼的紗布眼眶霎時間就紅了。

 和她一起來的兩個孩子都是五六歲的年紀,抱著孟悠遠的手說:「孟叔叔,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我們還等著你教我們說英語。」

 孟悠遠摸了摸孩子的頭:「放心,孟叔叔很快就好了,最遲明天就能回去。」

 「孟叔叔可不許騙我們,拉鉤。」和孟悠遠拉了鉤之後其中一個孩子說:「院長婆婆說會回來看我們,可是她騙人。一直不回來,我們不喜歡院長婆婆了。」

 聞言,黨思潔心裡很不是滋味兒,安慰道:「院長婆婆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她不是不想回來,而是沒辦法回來。」

 孩子問:「坐飛機也不能回來嗎?」

 「不能。」黨思潔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你們自己去玩兒吧,讓孟叔叔好好休息,身體恢復了就能回去教你們說英語了。」

 「好,孟叔叔一定要快快好起來。」兩個孩子乖巧的放開孟悠遠的手,坐到沙發邊玩石頭剪刀布。

 黨思潔不清楚君耀宸和君遠平的身份,禮貌的沖他們點點頭,然後替躺下的孟悠遠蓋上被子,輕言細語的說:「早上給你打電話才知道你住院了,你頭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孟悠遠淡淡的回答,他關切的問:「你出來了孩子們誰照顧?」

 「今天一早來了自願者,他們和孩子們玩得很高興。」黨思潔和孟悠遠又聊了一會兒才帶著兩個孩子離開。

 君遠平以為黨思潔是孟悠遠的女朋友,和君耀宸退出病房,讓他們可以說點兒悄悄話。

 「那女孩子是幹什麼的,怎麼帶著兩個孩子,幼兒園老師?」君遠平好奇的問。

 「不是,是福利院的院長,哥現在時常去福利院幫忙。」君耀宸言簡意賅,他看得出黨思潔喜歡孟悠遠,但是孟悠遠喜歡的人是陸晴羽,心裡已經容不下別人,註定是單戀一場。

 「哦,我看那女孩子文文靜靜的還不錯。」君遠平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黨思潔的頭髮擋著臉,他只看到了側面,勉強配得上孟悠遠。

 君耀宸沒吭聲,在病房門口的長椅上坐下。

 很快黨思潔帶著兩個孩子出來,君遠平叫住她:「姑娘,你是我兒子的朋友嗎?」

 「是啊,孟大哥經常到福利院幫忙,他是個很好的人。」黨思潔禮貌的說:「孟伯父好,第一次見面,我叫黨思潔。」

 君遠平尷尬的說:「我不姓孟,悠遠跟他媽媽姓,我姓君。」

 「嗷,對不起,君伯父。」黨思潔比君遠平更加尷尬,深深鞠了一躬,擋在臉上的頭髮垂下去,露出她左臉的胎記,君遠平嚇了一跳,暗嘆可惜了,這麼乖巧的小姑娘怎麼臉上長那麼個東西。

 君遠平惋惜之餘和顏悅色的說:「沒事沒事,小姑娘,有時間我去福利院看你和孩子,你快忙吧!」

 「謝謝君伯父,再見伯父。」黨思潔向君遠平道別之後又沖君耀宸點點頭:「再見。」

 兩個孩子也跟著她說:「叔叔,爺爺,再見!」

 「孩子們再見!」君遠平看著黨思潔風風火火的帶著兩個孩子走遠,才嘆息道:「多有禮貌的小姑娘,唉……被臉上的胎記給毀了。」

 「應該可以去除。」

 君耀宸說著起身進了房間,孟悠遠正躺在病床上想心事,聽到腳步聲,他微微轉頭,看著君耀宸問:「自願者也是你派過去的?」

 「我只是號召公司員工參加慰問福利院的活動,沒想到有近半數的人報名,只能分批去。」君耀宸在床邊落座,認真的說:「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謝謝。」孟悠遠衷心的向君耀宸道謝,都說打虎不離親兄弟,這話說得確實沒錯,往日的恩恩怨怨也已成過眼雲煙。

 「應該的,幫助需要幫助的人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悅心也很支持。」成立基金會還是宋悅心提出的建議,往年君耀宸都會以個人名義和公司的名義捐款數千萬,那些錢卻不一定能用到實處,到達需要的人的手中,自己公司成立基金會,專款專用,比盲目的捐款效果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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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悠遠看著意氣風發家庭事業都美滿的君耀宸,雖然心裡有大的落差,但再也恨不起來,是他自己選擇的路,走到現在孑然一身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得到的時候不知道擁有的珍貴,失去了才知道追悔莫及,有些人有些事,已經回不去了。

 福利院的孩子有人照顧,孟悠遠終於安心了,他躺在病床上,頭仍然有些暈暈乎乎,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張哭泣的臉,耳邊響起抽泣的聲音:「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地球的另一端,還有一個人正牽挂著他,關心著他,心底竄起一股滿足的感覺,然後便是惆悵和失落。

 不一會兒宋悅心端著雞湯過來,昨晚君耀宸在電話里告訴她,孟悠遠撞破頭暈倒了,在醫院,他晚上不回家,他還告訴宋悅心,醫生說孟悠遠營養不良,需要補一補,宋悅心一大早就去菜市場買了柴雞熬湯,趕著送過來。

 孟悠遠沒什麼胃口,但宋悅心盛情難卻,他只能把湯喝了,然後躺著休息,他這幾個月太勞累,吃飯總是馬馬虎虎,身體雖然結實了,但始終還是虛,加之為赫廉勛捐贈了造血幹細胞,身體虧得厲害,不補不行。

 兄弟倆終於握手言和,宋悅心也很高興,真心實意的把孟悠遠當家人。

 孟悠遠休息之後君耀宸陪宋悅心離開,君遠平留了下來,守在床邊,他現在雖然走路不快,但已經擺脫了輪椅,身體也比剛出院那會兒好多了,天氣好的時候還能在院子里打打太極。

 「你也回去休息吧!」孟悠遠閉著眼睛說。

 「悠遠……」君遠平沒有離開的意思,坐在床邊眉頭緊鎖,許久才說:「聽說救廉勛的造血幹細胞是你捐的,謝謝你,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諒,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高高興興,你媽媽……我對不起她,這麼多年我一直想著她……說了你也許不信,我回去找過你們,聽村子里的人說你媽媽嫁人了……我那個時候不知道你是我兒子……」

 提起往事,君遠平悔不當初,他抱著頭,痛苦的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聽著君遠平的懺悔,孟悠遠的心中分外平靜,他憂傷的說:「我媽並不怪你,到死也沒說過你半句不好,她那麼好的女人……」

 話未說完,孟悠遠已是淚流滿面,他最愛的母親,如果還活著該多好,他還記得小時候,母親抱著他,一臉幸福的說,等兒子長大以後要她去首都看看,這輩子她連縣城都沒出過,可終究她沒有等到。

 君遠平悲痛的說:「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媽,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你回去吧,我已經不恨你了。」孟悠遠翻了個身,背對君遠平,任由眼淚橫流,他不恨老頭子,他只恨自己,沒有保護自己的媽媽,如果他勇敢一點兒,求媽媽帶他離開那個所謂的家,就算乞討睡橋洞也好過終日挨打挨罵。

 孟悠遠可以忘記仇恨,卻始終走不出童年的陰影,他經常在噩夢中醒來,耳邊總是有母親凄厲的哭聲迴響。

 「唉……」君遠平長長的嘆了口氣,在病房內又坐了一會兒才離開。

 君遠平走後不久孟悠遠也離開了醫院,回到自己的小屋,準備換下帶血的衣服,手揣進褲兜,摸到一個冰冷凹凸不平的東西,拿出來一看,是夏雪凝的發卡,昨晚大排檔老闆交給他的。

 將房卡放進行李箱,孟悠遠沖了個澡,換上乾淨的衣服,躺在床上,被子揉成一團縮在他的腳邊,斑駁的牆壁上貼滿了過時的報紙和明星海報,周邊有推土機的轟鳴聲。

 租小屋給孟悠遠的房東終於和開發商談妥了賠償,打電話給孟悠遠讓他找房子儘快搬出去,剛好三個月,下一季度的房租也不用給了。

 孟悠遠的東西不多,搬家是件很容易的事,只是找便宜的房子並不容易,在外面轉了大半天,他也沒找到合適的房子,夜裡回到小屋才發現他的棲身之所已經被夷為平地,他的東西統統扔在了路邊,還好房東在等他,順便幫他看著東西,不然早被撿破爛的給撿走了。

 孟悠遠第一時間打開行李箱,看到發卡還在,才鬆了口氣,他沒說什麼,床上用品都不要了,拖著布滿灰塵的行李箱扭頭就走,房東說了什麼他也沒注意聽。

 走在街上,孟悠遠不知該何去何從,走著走著就走到了福利院,黨思潔看到他又驚又喜:「孟大哥,你怎麼來了?」

 「無家可歸,在你這裡住一晚。」孟悠遠放下行李箱,找來抹布把上面的灰塵擦乾淨,箱子又露出了本來的顏色。

 黨思潔喜出望外,連連點頭:「歡迎歡迎,你住我的房間吧,我去和顧阿姨住,只是地方小,你別嫌棄。」

 「怎麼會嫌棄,謝謝。」孟悠遠的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他才想起還沒吃晚飯:「還有沒有饅頭?」

 「沒有了,孟大哥,你沒吃晚飯嗎?」黨思潔見孟悠遠點頭,殷情的說:「我給你煮麵條吧!」

 「好。」

 黨思潔進了廚房,孟悠遠去陪孩子們看電視,顧阿姨正在院子里洗床單被罩,福利院里有幾個孩子由於身體原因經常大小便失禁,她幾乎每天都要洗床單。

 熱氣騰騰的麵條很快出鍋,孟悠遠端手裡一攪,發現麵條下面藏著一個金黃的荷包蛋,他看向正埋頭刷鍋的黨思潔,微微一笑:「你還給我開小灶啊?」

 黨思潔含羞帶怯的說:「孟大哥,一個雞蛋怎麼就是開小灶了,你快吃吧,這幾天你也辛苦了。」

 「還好吧,不算很辛苦。」孟悠遠夾起麵條嘗了一口,味道不錯,很快一大碗面就進了他的肚子,吃碗面之後再慢慢吃荷包蛋,外焦里嫩,美味可口。

 黨思潔看到孟悠遠喜歡吃自己煮的面,心裡樂得冒泡,她巴不得一輩子都給他煮,只是……黨思潔下意識的捂住臉,等胎記去除之後,她才有勇氣說出心裡話,現在她自卑得連看一眼孟悠遠也覺得心滿意足。

 吃完麵條之後孟悠遠讀書給孩子們聽,他渾厚低沉的嗓音富有磁xin,讓坐在教室最後的黨思潔心曠神怡,如果時間靜止在這一刻該多好,她就可以一直這樣看著他,聽他的聲音。

 夜越來越深,孩子們都睡了,孟悠遠走進黨思潔的房間,比他的小屋能大一點兒,東西很少,但乾乾淨淨,一張單人床,一個書桌,一個柜子,還有一個書架,東西雖少,但書卻很多,黨思潔喜歡看書,她念書的時候成績很好,但由於高考的時候福利院被水淹了,她要幫忙帶孩子們離開錯過了英語考試,那一科得了零分,與夢想的大學失之交臂,只能高職。

 床單是黨思潔新換的,孟悠遠躺在上面感覺比他的小屋舒服多了,女孩子就是不一樣,心思細膩,破舊的房間也能收拾得乾淨整潔,亮亮堂堂。

 翌日,第一批做手術的孩子就將出院,黨思潔去接他們,等過了恢復期,就可以為他們聯繫好心人收養,而第二批孩子也將接受手術,有君耀宸幫忙,現在孟悠遠不用為錢的事發愁了,絕大多數孩子都將恢復健康,只有少數幾個孩子因為智力問題無法逆轉,終其一生也只能待在福利院。

 君耀宸加完班回到家,宋悅心剛把果果豆豆哄睡,洗了澡出來看到他問:「媽剛才打電話問我楊蕊翎什麼時候才能從戒毒所出來?」

 「應該是下周,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接她。」君耀宸翻看了手機,給予宋悅心一個肯定的答覆:「下周星期三。」

 「哦。」宋悅心將花花抱起來餵奶,又問:「你打算認她嗎?」

 「看她是不是能痛改前非。」君耀宸一直相信家和萬事興,他連孟悠遠都可以諒解,更何況是楊蕊翎。

 宋悅心調侃道:「現在我們家人丁興旺了,以後過年果果豆豆花花收壓歲錢得收到手軟啊!」

 「是啊。」君耀宸眉開眼笑的坐在宋悅心的身旁,故意逗花花:「寶貝,吃飽了嗎,讓爸爸吃一口好不好?」

 「滾吧你,哪有你這樣的爸爸,和孩子搶奶吃,羞羞羞。」宋悅心捏了捏花花肥嘟嘟的小屁股,喜滋滋的說:「我感覺我身上的肉都長花花身上了,她現在好沉,稍微抱久一點兒手就酸。」

 君耀宸在宋悅心的腰間捏了一把:「確實瘦了好多,腰上的肉都抓不起來了,不過你瘦歸瘦,不該瘦的地方可不能瘦。」休頁帥號。

 「我哪能控制啊,一瘦就是全身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是虛假繁榮,等以後花花斷了奶還不得打回原形,說不定比以前更小。」宋悅心杏眼兒一瞪,板著臉問:「嫌棄我小是不是?」

 「不敢不敢,我說過,不管你胖還是瘦我都喜歡,以後不管大還是小我一樣喜歡。」君耀宸的唇落在了宋悅心的頸項便,灼燙的呼吸拂過她的皮膚,惹得她全身顫慄,咯咯笑。

 宋悅心背過身,抗議道:「別搗亂,花花還沒吃飽呢!」

 「你只管她沒吃飽,怎麼不管我有沒有吃飽,今天是不是又該繳公糧了?」君耀宸說著拉松領帶,解開扣子,露出他有型的胸肌和腹肌勾飲宋悅心。

 君耀宸一周會去健身房鍛煉五天,身材保持得相當好,體力更是沒話說。

 「哎呀,哪有天天繳公糧的,去去去,我可受不了。」至從解禁之後宋悅心便夜夜遭受君耀宸的摧殘,他似乎要將禁欲那一年的量全部連本帶利的討回來,每天都折磨得宋悅心腿軟。

 「受不了也得受,誰讓你是我老婆!」君耀宸說著便將宋悅心壓倒,兩人側躺著,宋悅心的後背緊緊貼著他的前胸。

 宋悅心哭笑不得:「真是服了你父女倆了,一個前面一個後面,是不是像把我榨乾才滿意?」

 「當然!」君耀宸不再說話,行動足以代替所有的語言,他繳公糧從來是全力以赴半點兒不含糊。

 第二天,宋悅心去醫院看望劉麗榮,秦政霆和周梓希也在,他們拿了戶口本,準備過一會兒就去領證,先過來和爸媽說一聲。

 宋悅心看到周梓希臉色紅潤,眉眼含笑就知道她過得很好,秦政霆沒有虧待她。

 女兒要出嫁,做父母的心裡都不是滋味兒,周建國紅著眼眶,聲音哽咽叮囑周梓希:「希希,結了婚就是大人了,別再像個小孩子,說話做事要穩重,知道嗎?」

 「知道,爸你就別擔心了,政霆說如果你們願意以後就和我們住,還可以幫我們看孩子。」周梓希話一出口才知道自己說漏了嘴,連忙噤了聲,一臉的驚恐,反倒引起了劉麗榮的懷疑。

 「希希,你懷孕了?」劉麗榮盯著周梓希的肚子,她穿著寬鬆的衣服,倒是看不出來。

 秦政霆眉眼堆笑的斜睨了周梓希一眼,笨蛋,出門的時候還叮囑他不要說漏了嘴,結果自己說出來了,這門笨以後他怎麼放心讓她一個人出門,萬一被人拐走可怎麼辦?

 「我……」周梓希苦著臉,低頭揪著T恤的衣角,聲音低如蚊蚋:「是懷孕了……」

 「哇呀呀,我又要當外婆了。」劉麗榮喜出望外,不但沒有這怪周梓希,反而叮囑秦政霆要好好照顧她,把她看緊一點,以免她馬馬虎虎傷到肚子里的寶寶。

 周梓希和秦政霆在醫院又待了一會兒才去民政局排隊領證,人實在太多,秦政霆擔心周梓希站太久身體受不了,取了號之後便扶她去附近的快餐店坐坐。

 「拜託,我只是懷孕,不是腿腳不利索,不需要扶!」周梓希推開秦政霆的手,拒絕他的過渡保護。

 「岳母大人可是千叮萬囑要我把你看緊一點兒,好好照顧你!」秦政霆理直氣壯,抓住周梓希的手不放。

 「我媽的話什麼時候變成聖旨了?」周梓希失笑的搖頭,突然看到馬路對面一群漂亮的女人氣勢洶洶的沖了過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那群女人已經把她和秦政霆團團圍住,大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