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四章 真正的心願

發佈時間: 2023-03-18 17: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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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曼冷笑,你丫上次侍寢該是一年多以前了吧?有必要現在才來說麼?

 這溫婉想離間人家感情也沒個特殊技巧,就這三流小三技術,還比不上人家天涯帖子上寫的小三的一半。

 “侯爺這會兒已經往凌寒院去了。”溫婉嘆息一聲:“婉兒這一生大概是沒指望得到侯爺的一心一意了。本以爲夫人有曦少爺,會得侯爺真心相待,哪裏知道非晚閣又住了姑娘進來。覺得姑娘在侯爺心裏不同吧,但是侯爺現在又沒來這裏。”

 說着起身,頗爲同情地看了她一眼道:“姑娘保重,對侯爺啊,還是莫要用真心。”

 季曼忍着將她的話聽完了,若是她不知道她是失憶的,還真會當她是苦口婆心真情流露。

 “婉兒姑娘放心吧,沒人會對侯爺用真心。”季曼輕聲道:“你也是,我也是。”

 溫婉一怔,別開眼道:“我是用過的,從看見侯爺那一刻開始,我就…”

 “溫姑娘的感情,只感動得了自己,感動不了別人。”季曼打斷她的話,輕笑道:“你可以跟人哭訴侯爺拋棄你,你是如何夜夜垂淚到天明,你可以跟人訴說你與侯爺以前有多恩愛,現在恩情不在,只留你一人傷心,讓人覺得侯爺負心。”

 “但是你在這場愛情裏,沒有爲這段愛情的延續做過多少努力。你只懂讓侯爺疼你愛你,卻不知道體諒他,不會分擔他的壓力。只要他愛你如初,你自己卻不如當初那樣可愛。傷心的雖然是你,但是不值得同情的人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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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婉一愣,臉色微微扭曲,看着季曼,都忘記了裝失憶:“你胡說,分明是你搶走了侯爺!”

 “婉主子記錯了吧。”季曼笑道:“多年以前,侯爺便是桑榆的心上人,後來更是先娶的她。你藉着天真單純搶了侯爺走,又不許人家搶回來麼?”

 溫婉啞然,卻是板着臉強辯:“他真愛的人是我,你破壞人家的真愛,才是橫刀奪愛之人。”

 季曼“哦”了一聲:“我們那裏有很多跟你一樣的人喜歡說自己和別人的丈夫是真愛,真得都可以拋棄妻子。我覺得你倒是適合和她們交個朋友,她們有個統一的名字叫小三。”

 溫婉茫然,季曼倒是站起來,推着她送到了門口:“另外,不得不說,康元郡主已經告訴過我你的失憶是裝的,結果你還來演了一出好戲。雖然演技很差,不過我看得很開心,晚安。”

 把人推出去,將門關上,季曼靠着門,就聽見外面一聲抓狂的尖叫。

 演戲被人拆穿,是世上最令人羞憤難當的事情之一,估計溫婉今晚上是別想好睡了。

 “聶桑榆,你個見人,活該你找不到兒子!”溫婉咆哮了一聲,扭頭就跑,一張臉氣得通紅。

 季曼卻飛快地打開了門,幾步追上她去攔住:“你知道好好的下落?”

 溫婉渾身都在發抖,檀香在背後扶着她,也是一臉戒備地看着季曼。

 “哈哈,想知道?”溫婉眼裏充血,看着她道:“你跪下來求我啊?”

 季曼想也不想就跪了下去,擡頭看着她道:“我求你,把好好的下落告訴我。”

 這一跪真是一點猶豫都沒有,把溫婉和檀香都嚇了一跳。溫婉勉強抿了抿脣,哼了一聲道:“你求我我也不會告訴你。”

 季曼冷笑一聲,猛地站起來就推了溫婉一把。饒是她背後有檀香扶着,受着這一推也是兩個人一起往後跌在了地上。

 “你見過護崽的母狼嗎?”季曼慢慢走近她,輕聲問了一句。

 溫婉摔得疼了,臉色青白地看着她:“你要做什麼?”

 “拿什麼開玩笑都好,拿我兒子開玩笑,我會要你的命哦。”季曼輕輕笑着,神色大概是十分恐怖,嚇得檀香都尖叫了一聲,扶着溫婉死命往後退。

 路過的家丁大多也被這邊的動靜給嚇了一跳,紛紛上來看着。季曼心裏很亂,看溫婉已經嚇得沒人色了,也就冷哼一聲,轉身去凌寒院找陌玉侯。

 溫婉如果當真知道下落,她是問不出來的,只有陌玉侯才行。

 寧鈺軒此時正在柳寒雲的牀邊,看着憔悴不已的寒雲,心裏也是頗爲愧疚。他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眼裏只有一個季曼?怎麼都將其他人忽略得這樣徹底,以至於柳寒雲病成了這樣他都不知道?

 季曼不是屬於這個地方的人,她是神仙,她遲早都要走的,自己又何必那麼傻滿心滿腦都是她?

 閉了閉眼,正打算和柳寒雲說會兒話,就聽見外面吵吵囔囔的。

 “我要見侯爺。”

 “聶姑娘,侯爺在陪夫人,您這樣闖似乎不太妥當。”椿皮攔在季曼面前寸步不讓。侯爺都已經多久沒來看過夫人了?還要被搶走不成?

 “我有要緊的事情。”季曼皺眉。

 椿皮冷笑:“再要緊,有夫人要緊嗎?”

 季曼抿脣,她的聲音已經夠大了,寧鈺軒要是在裏頭聽見,應該是會出來的吧?

 然而等了許久,裏頭也沒動靜。椿皮鬆了口氣,輕哼道:“姑娘可以回去了。”

 季曼愣了好一會兒,嗤笑一聲,沒再喊話了。

 他有他的家室妻妾要照顧,現在的自己,才更像個小三吧。季曼轉身往外走,她這輩子最恨小三,聶桑榆的心願,也是真夠難的。

 去南苑找了聶青雲和爾容一起商量,他們即將啓程回靖州了,在那之前會幫着她將京城裏都找上一遍。季曼點頭,決定回去自己盤問溫婉。

 然而,沒等她走回非晚閣,剛走到半路上,侯府裏就出現了很多官兵,不問其他,先就將她拿下了。

 季曼正覺得茫然,那頭檀香就出現了,紅着眼睛道:“就是她害的!”

 溫婉死了,在她去凌寒院和南苑這兩個時辰不到的時間裏,在房間裏毒發身亡。

 季曼很茫然,溫婉可是這本書的女主啊,雖然智商不夠用,但是也是個重要人物,爲何會死得這麼突然?

 還這麼輕鬆?

 “毒是劇毒,不到兩個時辰就發作了,死者生前只與聶姑娘接觸過,並且有證人稱,聶姑娘曾經說過威脅死者xin命的話,故而請聶姑娘隨我們回衙門一趟。”京兆尹是親自來的,在侯府拿人,證據備得充足才敢下手。

 季曼冷笑一聲,她要是有那種隔空撒毒的技巧,溫婉早死了不知道多少種花樣了,還等到現在?

 耳邊有誰的嘆息聲,季曼閉上眼,她很久沒看見聶桑榆了,最近一直是只能偶爾聽見她的聲音。

 “她死了啊……”聶桑榆的聲音聽起來又感嘆又像是鬆了口氣:“你替我報了前世的仇了。”

 “那你的心願是不是了了?”季曼急急地在心裏問她。

 “我的心願很簡單,是你想錯了。”聶桑榆滿是嘆息地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替她重放了當初那個鏡頭。

 安靜的房間裏,聶桑榆伸手替陌玉侯披上一件雪松披風,陌玉侯擡頭,眼裏盡是溫柔。

 道理她都懂,所以心願到底是什麼?季曼要抓狂了,心裏反覆地問聶桑榆,卻再沒了迴應。

 “妾身繡這披風,繡了許久許久,雪松是不是栩栩如生?披上它會特別暖和,哪怕外頭下雪都不怕…而且這披風去月老廟裏供過,帶着我的心意。旁邊的夫人姑娘都贊我手巧呢。”

 畫面沒了,倒是有聶桑榆滿是期許的聲音,透着女兒家的嬌羞和期盼,大概是將東西遞了過去。

 “我不需要。”有人無情地將披風揮開:“聶桑榆,你先來解釋一下,爲什麼要打菱兒院子裏的丫鬟?”

 ……

 季曼愣了愣,好像有什麼東西從腦子裏閃過去。

 聶桑榆說她的心願很簡單,那是不是……其實只是想讓寧鈺軒穿上那件披風?那件帶着她少女心事,精心繡了許久的披風?

 古代女人的腦迴路不是她能理解的,萬一真是這樣呢?季曼回過神來,掙扎着想去非晚閣把那件披風找出來。

 “帶走!”身後的捕快將她押得死死的,轉身就往外帶。

 剛剛發生了命案,又哪裏容許她回去拿披風?季曼慌了,好不容易解開了謎底,難不成又要離回去的路越來越遠?

 “鈺軒!寧鈺軒!”她忍不住大叫,還是第一次這般失態。

 然而陌玉侯對外面的動靜充耳不聞,只是陪着柳寒雲小聲說話,等季曼被抓進了衙門,跪在了堂下,他才將柳寒雲的被子拉上來蓋好,轉身出去問怎麼回事。

 “聽說是聶姑娘殺了婉主子。”外頭不懂事的椿皮直接開口道:“剛剛京兆尹來了,帶着聶姑娘去了衙門。”

 溫婉死了?寧鈺軒一震,過了好久才開口:“她…在哪裏?”

 “在衙門啊。”椿皮以爲他問的是聶桑榆。

 “我是問,婉兒的屍體在哪裏?”寧鈺軒深吸了一口氣。

 椿皮低頭道:“在薔薇園。”

 昔日被他萬般寵愛的溫婉,滿身紅裝地進了侯府,最後卻是慘死在薔薇園,眼睛都沒有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