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三章 凝視着陸怡婷

發佈時間: 2023-04-13 16:02:35
A+ A- 關燈 聽書

 陳邵陽順勢下落,抓住那傢伙的雙臂,揮手就掄圈。

 這樣,那幾個傢伙就難以近身,他們不願傷及自己人。

 但陳邵陽毫無忌憚,把這傢伙掄的像個呼啦圈。

 數十圈后,朴相累了,這傢伙好歹也百十斤呢。他本想停下再放手,但腦袋有點暈,還沒停下,手就鬆了。

 那傢伙便飛了出去。

 畢竟底子好,那傢伙被甩出去后居然立刻就站起來,但他趔趔趄趄,搖搖晃晃,一副牆走我不走的醉酒姿態。

 他同伴想攙扶,但這傢伙幅度太大,抓不住他。

 終於,這傢伙站穩了,站在了申大導演面前。

 撲——這傢伙驟然張口,狂風暴雨般噴出一腔熱漿糊,霎時便把申大導演的腦袋全部籠罩。

 全場瞬間死靜

 申大導演怔住了。他透過那淅淅瀝瀝的漿糊,「脈脈深情」地注視著這傢伙。

 那傢伙臉色慘白,雙眼迷離,前倒后附,左搖右晃,如雲端漫步,又似水中游泳。

 申大導演把手緩緩伸向這傢伙的脖頸。

 在申大導演的手就要抓住這傢伙的脖頸時,這傢伙撲的癱倒在地,暈死過去了。

 唉——申大導演長嘆一聲,用手抹一把臉上的漿糊,很有情調地放鼻子下聞聞,然後,哇的吐了,正好吐在這傢伙的腦袋上,好了,以彼之道,還彼之身。

 這戲,不用喊卡,自己「卡」了。因為,申大導演狂奔洗浴間去了。

 暫時休息。

 人群嘩啦就散光了。

 現場只剩下霍鈞和李凱威。

 李凱威看來還真是個「人之初xin本善」的人。

 他看著依然汩汩流血的霍鈞,焦急萬分。

 怎麼就沒人理呢?

 這傢伙自高自大,他爹的,連個助理都沒有,也很可憐!

 突然,霍鈞睜開眼,抬眼看看四周,說:「結束了?沒聽導演喊卡啊!」

 李凱威一愣,這老兄,還喘著氣啊!

 「你,沒死?」李凱威驚詫不已。

 這就是李凱威,一個菜鳥。

 那些工作人員都知怎麼回事,所以就沒當回事。

 霍鈞愣了,這是拍戲,怎麼死啊,想死都死不了。

 他坐起來,啊——怎麼回事,這血還流?

 他把身上的道具血管取下來,他爹的,那控制血流的開關壞了,那血就一直沒停下來。

www.power8888.com 蜜雪言情小說網

 啊——李凱威長吁一口氣。

 這戲拍的,他爹的,到底哪真哪假啊!比他爹的碟中諜還難判斷。自己的智商,太令人捉急了!

 咦,剛才那幾個傢伙哪去了?

 李凱威跳起直奔休息室而去,他要把那幾個傢伙的身份告訴陳邵陽。

 「弟弟,等等我。」霍鈞在後面高喊。

 這個孤傲獨斷的傢伙,突然感受到了李凱威同志的拳拳深情。

 他爬起就追他,他要告訴李凱威一個好消息。

 霍鈞沒找到李凱威,所以,就只好暫時把那好消息關在五臟六腑里。

 李凱威正與陳邵陽他們在一起。

 陳邵陽對大家簡單講了剛才發生的情況,現在可以肯定,那幾人絕對是沖著陸怡婷來,只是暫且不知其身份。

 但李凱威過來后卻給出了答案。

 那幾個人雖然經過精心化妝,但他還認出其中一人。

 那天,他與鄭志奎一起去警局賓館看陸怡婷,就與那閑的無聊的四個看守扯了一會兒蛋。

 鄭志奎給他們點煙時,發現其中一個脖子上有塊胎記,就著重留意了一下。

 在拍戲時,那個抓他手的傢伙,脖子上就有塊胎記。

 這個位置比較特殊,相似的人很少。

 而且,原先那扮小嘍啰的群眾演員脖子上是沒有胎記的。

 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因為李凱威經常拍打那些人的脖子。

 鄭志奎非常肯定地說,這四人不是鄭志奎的人,之前他從沒見過。

 陳邵陽感覺事態越來越嚴重,其嚴重xin已經超出他的預料。

 既然不是鄭志奎的人,那麼是誰插手?

 當然,如果陸怡婷把實情一講,就真相大白。

 但是,陸怡婷已是驚弓之鳥。

 陸怡婷和陳邵陽在影視基地的宿處。

 陸怡婷躺在床上。下身短裙,上身只有胸罩,而且胸罩還是半透明。

 陸怡婷平躺,四仰八叉。

 這姿勢,太彪悍了,根本就是不一個女人的睡姿。

 平時,陸怡婷睡姿也很美,曲線玲瓏,峰起臀鼓,就如一條美人魚,充斥著欲望的張力。

 但現在,她是灰心喪氣,精神萎靡。

 原來,生活這麼沉重,時時處處有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

 至於圈內的潛規則,她也多次遇到,但她一直保持原則和底線。

 雖然也遭受各種非禮和緋遇,但也算是波瀾不驚。

 不過,這次,她是真領教了那些規則的手腕。

 按說,陳邵陽他們也夠厲害,但是,他們都是君子。而那些都是小人。

 小人可以度君子之腹,但君子難度小人之心。

 這次,雖然沒多大傷害,但驚嚇過度。那種恐懼,是無形的,是難以自拔的。

 她突然對娛樂圈厭煩之極。

 好在,這裡陪她的是陳邵陽。

 現在,陸怡婷很想把自己給這牧師,與其讓別人採花折柳,不如把「禮物」贈英雄。

 所以,她肆無忌憚。

 陳邵陽坐在床邊一張椅子上,臉色緋紅地凝視著陸怡婷。

 這時,他心裡就像有隻貓,特想抓只小白鼠褻玩。

 而那隻小白鼠,就在自己面前。

 起初,車東家沒這心情。

 他只是很擔心陸怡婷的安全。

 他和陸怡婷來到這裡,一進門,陸怡婷就癱倒在地。

 他急忙把她抱起放在床上。

 陸怡婷雖然全身無力,但眼睛是明眸善睞的。

 那眼裡滿是水,那水的天空飄著雪花,那雪花飄飄洒洒落在水面上,水裡便蕩漾著雪花,倏爾就融化了,然後,那水,更清澈了,但卻蘊藏了雪花的凄冷。

 那雪花的凄冷溶解在她的眼海里,再流出眼眸。

 陳邵陽的心倏爾也融化了,也隨著那雪花溶解在那眼眸里。

 他緩緩俯首,想吮吸這雪花。

 他想把這雪花藏在自己內心的純凈之湖。

 他慢慢把嘴唇蓋住那朔氣冷冷的眸子,那熱乎乎的唇頓時感受到從那裡傳來的冷清和凄霜。

 他深深吮吸那寒地之氣,把自己的陽光鋪灑在那裡。

 陸怡婷頓時感受到這融融陽氣,她冰冷的眸水逐漸解封,倏爾,春天來了,萬物復甦,小草萌芽,鮮花綻放,她的心,深意暖暖。

 嗯,嗯。陸怡婷把身體貼緊陳邵陽,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腰,就如迷途的羔羊回到父親的懷裡,滿是委屈和傷心,宛若泣訴。

 陳邵陽把滿是胡茬的厚唇柔柔滑向陸怡婷的臉頰,那臉頰透著冰涼,就如暴雪覆蓋下的冰凍之河。

 那冰凍之下,雖流露著溫暖的氣息,但層層疊疊的,卻散漫著死氣。

 這死氣,從那冰封之河的深底之處緩緩衝出,雖然速度很慢,卻有著難以遏制的衝擊力。

 陳邵陽感受到了這死氣。

 他伸出舌尖,輕輕舔舐這充滿死氣的苦寒之地。

 他要注入新鮮的生命力,他要讓這死地盛開木棉花,讓榕樹飛揚,讓椰子脆響,讓這裡成為南國之都。

 陸怡婷的臉頰突然感受到強烈的暖意,就如星星之火,逐漸溫暖那麻木枯竭的心田。

 她逐漸感受到陳邵陽那男人的氣息,那男人聚集了多年的陽剛之氣,那蓬蓬勃勃的永恆之力,還有那一觸即發的生命發動機。

 窗外,鳥鳴啾啾,知了淺銀低唱。一切,都是生命欲望的原始。

 多美啊!

 生命真美好!

 恍如夢境!

 如果這是夢,就不要醒來,就這樣永遠在夢裡,或者就這樣死去。

 咚咚,咚咚!突然,門外傳來敲門聲。

 陳邵陽一怔,誰他阿門的,這麼不識時務?

 他沒出聲,繼續輕輕舔舐那臉頰。

 陸怡婷不但沒動,反而把他抱的更緊了,似乎擔心他像天使那樣,扇著小翅膀忽悠忽悠飛向藍天,而把自己留在這地獄。

 咚咚,咚咚!還敲。

 唉,我真草他阿門的!我陳邵陽活了這麼多年,一直尋找丁香般姑娘,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就他阿門的來攪局。上帝啊,給我一皮鞭,讓我抽打那攪局的羔羊吧!

 咚咚,咚咚!敲門聲不停。

 無奈,陳邵陽只好整理一下衣服,恢復平靜的神態,裝模作樣打開房門。

 門外是容若言。

 唉,又是這妮子!陳邵陽心裡極其惱怒。自從這妮子出現,我的好事就從來沒成過,每次都被她攪局。

 「哥哥,我——」容若言怯怯地說。

 但是,她話還沒完,就被陳邵陽粗暴打斷了。

 「你不回去好好做你的修女,來這裡幹嘛?」陳邵陽使勁兒推容若言,「走吧,回教會。」

 這時,容若言完全沒有之前的風騷和囂張,她依然是怯弱模樣。

 就在陳邵陽推她時,她扯著脖子向房內瞟,一看陸怡婷躺在床上,衣服凌亂,臉色刷的慘白。

 「哥哥,我想,我想——」她的聲音更怯了,似乎很委屈,但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陳邵陽不耐煩了。

 容若言抬眼看看他,看他愛理不理的神態,就低頭不語,然後,淚眼婆娑、跌跌撞撞的跑了。

 陳邵陽把門閉上,回到床邊。

 但是,突然就沒了剛才那感覺。

 然後,他就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默默凝視著陸怡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