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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麼坦誠，反倒弄得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半晌也憋不出一個字來，反倒是他突然放開了握著我肩膀的手，「言希，膽子變大了？那姓李的給了你什麼承諾？」
「能有什麼承諾，不就是想和我破鏡重圓嗎？那種拙劣的演技，看得我噁心。」
這些事情我本該不和江天易說的，可當他問我的時候，我居然沒有忍住，就這麼脫口而出。
我說完之後，他笑了，抬手撫了撫我的臉頰，他的動作比起李成輝之前幫我整理耳邊的碎發差不多。可由他做來，卻讓我的心都跟著抖了一頓，他的動作太溫柔，甚至連臉上的表情似乎都能溫柔的溢出水來。
完了，我完全沉溺在他給予的，不真實的溫柔裏了。
這是我心底的第一個想法。
我抬手抓住了他的手，「你不要對我這麼好，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的這顆心，生出一些不該有的想法來。」
他挑了挑眉，似乎毫不在意，「你是我的女人，對我生出什麼不該有的想法來，不是很正常？」
他這番回答，我不知道帶著幾分誠意，下意識的歎了一口冷氣。
「言希，我喝醉酒和你說的那些話，有的是不能信的，可也有的是能信的。為什麼你把不能信的相信了，而能信的選擇了不相信？」
他這話聽起來雖然拗口，我卻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可我們倆之間終究只是交易關係，那些所謂的能信的和不能信的，我都只能選擇不相信。
我在心底思考了很久，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這番話，乾脆轉移了話題，「你教我的那些，似乎處處都捏到了李成輝的痛處，他全都入了局。」
他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伸手抓起了我肩膀上的一縷碎發，玩了起來，「那些事情本就在我的預料之中，沒有什麼好難的。」
「可是你不知道，那天晚上，李成輝一直在KTV外面吧？」
我以為這件事會超出他的預料，沒有想到他把玩我頭髮的動作甚至都沒有停，視線也沒有落在我臉上，輕描淡寫的回答：「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在外面。」
他明明出錢買了秦嫣然手裡的照片，我本該不相信他的，可是我心裡卻沒有一絲質疑，下意識的就從沙發上竄起來，抬手打掉了他抓著我頭髮的手，「既然你知道，為什麼還要出錢買秦嫣然手裡的照片，你瘋了嗎？」
他甚至沒有看我，抬手看了看被我打的有些泛紅的手背，「言希，有的東西本就有它存在的意義，我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多餘的。我既然會買秦嫣然手裡的照片，自然有我的道理。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我是助推你和李成輝在一起的助力，如果我不做那些事，你覺得他最後會選你嗎？」
「選？」這個字讓我瞬間渾身無力。他說的對，在我和蘇茹雪之間，李成輝其實一直是猶豫不定的，所謂的愛與不愛，那些都是假的，他是在演戲，而我也不會相信。
「其實原因很簡單，李成輝拿捏不准我的真實身份，也察覺了我對你不一樣，他要先把你拿在他的手裡，將來才有機會在我這裡翻盤。至於蘇茹雪那個女人，從始至終都是個沒腦子的，已經利用的差不多了，剩餘的那些價值對於李成輝來說，雖然有些用，對比起來卻不如你這麼有價值。」
他的解釋讓我無法反駁，我怔怔的看著這個運籌帷幄、把一切掌握在手裡的男人，突然覺得後背竄起了一股凉意，我和他合作，或許驗證了李成輝和我說的，與虎謀皮。
「言希，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剛才和我解釋還一臉淡然的男人，此時卻微微蹙著眉，看起來不大開心。
我張了張嘴想要為自己辯解，張開嘴之後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直接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一個用力就把我扯過去，跌坐在他的腿上。
我才接觸到他滾燙的皮膚，就像是觸電一樣，猛然間彈跳起來，就想遠離他，他卻突然伸手緊緊的攬住了我的腰，直接把我扯回去，不讓我再有任何動彈。
他滾燙的體溫隔著薄薄的布料彷彿能傳入我的身體，我只覺得面紅耳赤，渾身上下燥熱無比，甚至不敢轉頭看他。他的呼吸噴灑在我的頸間，彷彿一根羽毛在上面輕輕地掃來掃去，癢的直撓心肝。
「言希，我已經告訴過你無數次，你是我的女人，我幫你是天經地義的，你不要有負擔，也不要亂想，更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我吃驚的轉頭看他，唇差點撞上了他的，我們倆的唇只有一釐米不到的距離，似乎只要我微微的向前一傾，就會和他撞在一起。
我本該轉頭避開的，可是鬼使神差的，居然不想轉開，任憑我們兩唇齒之間的氣息互相交流，彷彿這樣，我們就能融為一體。
他也沒有避開，深邃的眸子裏的顏色彷彿又濃重了幾分，聲音有些暗啞，「只要你一句話，你想讓他死，我就讓他死，你想讓他生，我就讓他生，任何時候都可以。」
明明剛才還渾身燥熱，可聽到他這句話，我像是瞬間被人迎頭潑了一盆凉水，燥熱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噬骨的寒冷。
「江天易，你為什麼也像李成輝一樣？」燥熱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冷靜。
他臉上的表情凝滯了，微微蹙眉，「嗯？」
「明明，你所做的這一切是為了幫你自己，不是嗎？為什麼你要說是在幫我呢？這樣不覺得假的太可笑了嗎？」
他眯著眼睛打量著我，眼底的光芒被纖長的睫毛隱藏，「什麼意思？」
「夜色撩人。」明明很簡單的四個字，我的喉頭哽得生疼，才說了出來。
我說完之後大氣都不敢出，甚至已經做好了迎接暴風雨的準備，沒有想到他連蹙著的眉都紓解開來，「是姓李的那個孫子和你說的？」
雖然這是楊奕告訴我的，可是江天易的反應告訴我，我猜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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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李成輝告訴我的，我想他估摸著自己都不知道是這件事，他和我說的不過就是你們高中的那點過節。我知道，如果只是高中的那點過節，你不會布這麼大的局來報復他，我總覺得還有其他的事情，所以我……問了楊奕。」
我說完之後，他的嘴角掛起了一抹弧度，抱著我腰的力道瞬間收緊，頭靠在了我的脖子上，似乎心情不錯。
我以為我戳破了他的計畫，他多多少少會有些氣急敗壞，他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心情很好？
「言希，你為什麼覺得，只有高中的那點事情，我不會來報復他呢？」
他的詢問讓我有些緩不過神來，他為什麼在意的是這個？不過我也不想打破我們之間現在和諧的氛圍，「我知道你不是那種小氣的人，只是那件事的話，你壓根不會放在心上吧？」
「這可不一定，我有時候也是個心胸狹窄的人。」
他的話讓我有些莫名其妙，總覺得他在暗示著別的事情，可我又聽不大明白。
「江天易，你和李成輝的事情，既然我已經知道的一清二楚了，那麼我們以後也不要再彼此演戲了，我們不妨來合作。」
「合作？」他抬起頭看著我，微微挑眉。
「其實我想不明白，你明明有直接弄死李成輝的能力，卻為什麼要布這麼大的局。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就像你剛才和我說的，每件事都有它存在的意義，既然你這麼做，就一定有你的道理。」
「所以？」我說了這一大段話，他依舊淡然的盯著我，漆黑的眸子裏平靜無波。
「我想你之所以會找上我，那是因為我對你來說，有利用價值，是不是？」
「利用？」他微微蹙眉，咀嚼著我的這個詞。
我不明白他今天為什麼一直沒有把我說的話放在重點上，我說利用價值，重點應該在價值上面，而不是利用。
「江天易，你今天很不對勁。」
「哦？」他嘴角泛起一絲笑容，「怎麼說？」
「你應該知道，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
他一聽，笑了，也放開了抱著我的手，「我知道，我只是在想，你對我來說的利用價值是什麼，你覺得是什麼？」
我怔住了，我如果知道是什麼，也不會在這裡和他分析這些我自己都拿捏不准的東西了。
沉默了一下，面對他審視的目光，我咬了咬牙，直接抬手捧住了他的臉，一鼓作氣的朝著他的薄唇吻了下去。
他明顯的僵住了，似乎沒有料到我居然敢這麼做。
其實我從沒有主動吻過誰的唇，吻上去的瞬間我就心虛了，急急忙忙想結束自己這種沒有腦子的行為。可在我準備抽身的瞬間，江天易卻突然伸手按住了我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我下意識的掙扎了一下，轉而又反應過來，這本就是我想要的，生澀的開始回應他。
我這種毫無技術含量的吻，江天易應該不喜歡才對，可偏偏我的舌頭都開始麻木了，他也沒有要結束的意思，反倒一下子把我用力的直接把我按在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