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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回答。
我懷疑的盯著他看,他眼神很倘然,也不像是在騙我。
「蘇雨的事情我暫時還處理不好,我會儘量讓你滿意的,好不好?」他說。
我脚趾縮了縮,「那孫嬈是你什麼人?」
他剛才只說了一句老師,誰知道是小學的還是大學的。
「孫嬈是我高中時候的家教。」他說著又想掏烟,烟盒都摸出來了又塞了回去,無比正經的看著我,「她老公是南城做建材批發的,和我們有生意上的往來,她女兒挺喜歡我的,今天去補辦手機卡的時候遇到的,就邀請她來家裏坐坐。」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多心,我總覺得孫嬈和他的過往沒什麼這麼簡單。
不過眼下不是研究孫嬈的時候,我用下巴指了指,讓他坐下,「這會陳露和李成輝被抓了,你能不能幫我查查看,當年我妹妹被害的那件事?」
「那件事我查過檔案,應該沒什麼問題才對。」他說。
我搖頭,把自己那天無意間撞到李志遠和陳露談話的事給他說了,之前我只說了後半截,這回是說全了。
他聽完凝視著我好一會,「的確有點怪怪的。」
「我總覺得那事是陳露設計的。」陳露的心思深沉程度遠比我想到要厲害。
他點頭,「我讓秦漠安排人去查。」
他說完就拿起手機給秦漠打電話,大概說了一遍事情的來龍去脈,而後掛斷了電話。
等他掛斷電話我又覺得不放心,秦漠看著就挺看不起我的,他怎麼可能會用心幫我?
「秦漠真會去啊?」我問。
沈天澤伸手輕輕戳了戳我的臉頰,「我這三個兄弟都是可靠的,不過最可靠的是秦漠。他是白手起家的小混混,所以身上總帶著痞子氣,但真說起來,他是最靠得住的。」
「那陸牧呢?」在陸牧和陳鋒之間選擇,我會站在陸牧這邊。
只是盧曉冉肚子裏那個孩子終究是陳鋒的,這三個人何去何從我也不清楚。
「陸牧?」他微微蹙眉,「他那個人看著挺和善的,但也很圓滑,有時候我也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麼。」
是的,一個大家都以為好相處永遠掛著笑的人才是最難猜的。
陸牧,典型的笑面虎。
那時候盧曉冉和我說過,陸牧對她挺好的,但一直保持著比朋友親密一點,又比情侶疏遠一點的距離,從這裡就看得出來陸牧不是一個值得依靠的人。
可這也不代表陳鋒就靠得住,他家裡還有妻子。
想到他們三個人的事情,我就挺苦惱的。
「李志遠這次應該是逃不掉了,宣判的時候你應該要作為家人出庭。」沈天澤說。
家人,這個詞真是諷刺到了極點。
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李志遠的宣判結果就出來了。我作為他的女兒,必須出庭。
那天我選擇了一套比較刻板的套裝出席,沈天澤和顧亦辰一起陪我去,去的路上我說不出什麼滋味,就好像挺期待,又挺難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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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遠的確對我不好,但我一直覺得他就是我父親,多少對他還有過期待。
而且我親生父親是誰,到現在也是一個未知的謎團,我總覺得李志遠知道,只是他掖著不肯說。
偌大的法庭寥寥到了幾個人,我站在家屬區冷眼看著一切。
有不少人把目光落到我和沈天澤身上,說的話不好聽。他們說李志遠之所以會栽,都是沈天澤一手導致的,還說我作為李志遠的女兒不和沈天澤離婚不孝之類的。
我放在膝蓋上的手捏成拳頭無數次又放開,他們說什麼都無所謂了,我只想知道結果。
好不容易等到開庭,宣判的時候我差點從家屬區蹦出去。
李志遠被判了十五年,有偷稅漏稅,也有賄賂綁架,甚至還有幾起因為搶樓盤引起的人命案,可唯獨陳露什麼罪都沒有。
陳露一直低著頭看不到表情,我知道,她心裡一定得意極了。
宣判的過程裏李志遠一直低著頭,直到要被帶出去的時候,他才抬頭看了我一眼。
眼神挺平靜的,不像是去坐牢,就像是出去吃飯,沒有一點擔憂陳露的樣子。
我無力的癱坐在椅子裏,怎麼都沒想到陳露居然逃脫了。
很久以後我才僵硬的轉動脖子去看沈天澤,他也看著我,眉頭微微蹙著,估計也沒想到居然是這個結果。
等結束了我們走了出去,在法院門口遇到了陳露。
她已經換上了一身得體的衣服,只是沒機會化妝,憔悴的神色一覽無餘。
「江瑤,一切還沒結束。」她笑的挺疲憊,眼睛裏的淩厲依舊還在。
沈天澤和顧亦辰一左一右的站在我旁邊,把我襯托得挺嬌小的。我心裡有些惴惴不安,這個樣子的陳露,和走投無路的困獸一模一樣。
這樣的人很容易走極端。
我看著她不出聲,她也不說話,就是詭異的笑著。
車子走了很長一段時間,車裏都安靜的像是沒人在。
「陳露這個樣子一定還有後招。」我喃喃的說出自己的猜測,渾身上下都脫力了。
「秦先生拜託我查了有關十八年前的那莊强間案,我發現了一個端倪。」顧亦辰逕自開口。
我倏地直起身看他,「有什麼發現?」
「承認一切是他衝動才造成悲劇的那個小混混,是李志遠手下一個員工的表哥。」他說。
當年害死我妹妹,又害的我媽發瘋的人,是李志遠的人?
「當年那個人的母親得了重病,家裡幾乎一貧如洗。可那件事以後,他家突然就有錢了,把他母親的病也治好了。這是不是說明,當初有人給他錢主導了一切?」顧亦辰說的挺慢的,一字一句娓娓道來,不像是敘述案情,更像是說故事。
「是李志遠?」我問。
如果這事還是和陳露沒關係,那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不,是陳露。」顧亦辰嘴角勾了勾,「那時候陳露的私人銀行卡上有一筆二十萬的錢不明去路,剛好是宣判的當天。」
二十萬?才二十萬就買了我妹妹的一條命,買了我媽的一輩子,可真是够廉價。
「最快能確認這筆錢就是就轉給那個人的需要多久?」我突然很慌,生怕又出什麼么蛾子。
顧亦搖頭,「這種東西一般xin都是不確定的,或許明天,也或許是明年。」
我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被狠狠地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