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去。”我懶洋洋的拒絕了,本來心情已經很低落了,我可不想再看見討厭的曹雅雯。
“哦。”樂樂悻悻的直撇嘴,“那咱們現在幹嘛去?”
“看電影?逛街?還是去吃點東西?”
剛纔我和樂樂都沒怎麼吃,莫名的沒胃口。
“那就去吃燒烤吧,隨便找個大排檔,來箱啤酒,美滋滋。”
我倆一拍即合,就近找了個燒烤攤,要了一大堆肉類和一箱啤酒。
劉嬸擰着眉頭看着我倆,好幾次欲言又止。
我讓她先回去,她說什麼都不肯,背過身去搗鼓手機。
不用問,我都知道,她一定是在跟紀寒深告我的黑狀。
果不其然,兩分鐘後,紀寒深的信息就來了。
“在幹嘛?”
切,明明什麼都知道了,還假惺惺的問我。
呵,男人!
我隨手拍了張照片過去,配了個笑臉的表情。
過了好一會兒,紀寒深纔回了四個字——早點回去。
“好的。”
我收起手機,繼續跟樂樂乾杯。
“誰啊?”樂樂斜乜着眼睛問。
“查崗的唄!”我悻悻的撇撇嘴,瞪了一眼劉嬸的背影,壓低聲音對樂樂說,“劉嬸又告我狀了,不管我幹什麼,她都要告訴紀寒深。”
樂樂皺了皺眉頭,“嘖”了一聲,咕噥着小聲吐槽了一句什麼,我沒聽清。
每隔十分鐘,劉嬸就會刷一波存在感,一會兒提醒我少喝點,一會兒提醒我早點回去,一會兒又說夏天燒烤吃多了容易上火。
我和樂樂被她攪得一點兒興致都沒有,只能草草的把烤串吃掉,就悶悶不樂的上了車。
劉嬸先把樂樂送回去,然後送我回去。
“冉小姐,紀先生說過,讓您別吃那些不健康的東西,您可要好好調理身體,爭取早日爲紀先生添一個健康可愛的寶寶。”
我死死地擰着眉頭,惱怒的盯着劉嬸。
她就不能不把這茬掛在嘴邊嗎?
真的很掃興啊!
但我什麼都沒說。
我心裏很清楚,我沒資格說什麼。
就像紀寒深說的那樣,是我主動找上他的,我選擇了開局,就只能硬着頭皮玩下去。
尤其我昨天才厚着臉皮求紀寒深,給我一個虛假的名分,保全我那所剩無幾的尊嚴。
而紀寒深那麼配合,把戲做的那麼精彩,我應該感恩戴德的。
我一向是一個很理智的人,可是這一刻,我突然有些痛恨自己的理智。
要是我能糊塗一點,興許心裏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到家還不到十點,我不知道紀寒深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便自己去洗了個澡,躺着看電視。
快到十一點鐘時,紀寒深回來了。
他身上帶着濃重的酒氣,眼神裏三分清醒,七分醉意。
他一進門,就高一聲低一聲的叫我。
“苒苒!苒苒!苒苒!”
我連忙起身向他走了過去,小心翼翼的扶住他,忍不住碎碎念:“這是喝了多少酒啊?”
他衝我笑,伸出三根手指,大着舌頭說:“就喝了兩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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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橫他一眼,沒好氣道:“你確定是兩杯?這恐怕兩瓶都有了吧?”
他突然捧住我的臉,狠狠的親了過來。
老實說,那濃重的酒氣薰得我挺不舒服的,胃裏有些翻騰。
我直接把他給推開了,板着臉吐槽:“都跟你說了,少喝點酒,別喝醉了,你還喝那麼多。”
紀寒深又笑,問我:“今天開心嗎?”
“開心。”我重重的點頭,直視着他的眼睛,真誠的道謝,“紀寒深,謝謝你啊,今天我真的很開心。”
雖然同事們很現實,跟他們一起吃喝玩樂挺無聊,但是今天過後,再也不會有人說我是小三、二奶,不管我走到哪裏,都能挺直腰桿,光明正大的迎視任何目光。
“你開心就好。”紀寒深腦袋往下一耷拉,架在我肩膀上,含含糊糊的說,“你開心,那就好了。”
我的心砰的一顫,好像被一個巨大的水晶球砸中了,一瞬間折射出七彩流光,都快把我給晃暈了。
“你……希望我開心?”我屏氣凝神的問,心裏的那股子期待,急遽的膨脹。
我知道我在期待着什麼,但是我不敢想,更不敢說。
紀寒深揉亂了我剛打理好的長髮,在我耳邊呵呵直笑:“傻瓜,我當然希望你開心啊,不然我幹嘛去請你的同事們吃飯?”
對啊!
那麼驕傲的紀先生,他怎麼會看得上那些勢利眼的人呢?
要不是爲了讓我開心,他爲什麼那麼做?
我深吸了一口氣,忐忑的問:“紀寒深,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這句話一說出來,我似乎感覺到,我的心跳都停了。
紀寒深緊緊地抱着我,又揉我的腦袋,笑着輕輕喃喃了一聲:“傻瓜。”
我的心跳猛然加速,撲通撲通的,像是要衝破胸腔跳出來似的。
他連着叫了我兩聲傻瓜。
他說他希望我開心。
他是喜歡我的。
我激動的難以自控,抱着紀寒深,“吧唧”一口,重重的親在他臉上。
“紀寒深,我也喜歡你哦!”
我加重了“也”這個字,雖然他沒親口說出他喜歡我,但那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他喜歡我,我也喜歡他,那我們的的確確是在談戀愛了。
我開心的簡直要飄起來了,瘋狂的想轉圈圈,可是被紀寒深抱得太緊,壓根轉不動。
“哎,去洗澡啦,你身上酒味好重哦!”我拍拍他的後背。
他把另一邊臉側過來,撅着嘴說:“那這邊也要親親。”
我愕然望着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這是在撒嬌嗎?
我親了他一下,他直接抱着我一起進了衛生間。
……
今晚的火格外猛烈。
他勢如燎原,我熱情相待。
我現在明白了,原來昨晚紀寒深對我說“你自己心裏要有數”,不是爲了提醒我不要有非分之想,而是暗示我,既然頂着女朋友的身份,就要做女朋友應該做的事。
比如,關心他,愛他,對他好一點,再好一點。
呵,這男人可真傲嬌。
有什麼話從來不直接說,而是等着我去猜,我猜錯了,他還生氣。
一大早我就醒了,看看時間,才五點多,還早。
可我已經睡不着了,一想到昨晚紀寒深說希望我開心,還叫我傻瓜,我心裏就甜滋滋的,像是心窩裏揣了十八隻小鹿,活蹦亂跳的。
紀寒深還睡着,手臂搭在我腰間,保持着側身抱我的姿勢。
我小心翼翼的擡起他的手臂,在他懷裏翻了個身,面朝着他。
薄薄的晨曦,籠得室內半昏半明。
我目不轉睛的盯着紀寒深的臉,從他的額頭看到眉眼,再從眉眼看到鼻子、嘴巴,最後定格在那冒着青滲滲胡茬的下巴上。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湊過去,親了一下。
懷抱猛的變緊,接着我被按平,身上猛的重了起來。
紀寒深倏地睜開眼,慵懶的笑了:“小妖精,一大早的就不規矩了,昨晚沒辦老實你,是吧?”
我發誓,我真的只是想親親他,沒想做別的什麼啊!
……
昨天我還信誓旦旦,再也不會開那兩臺mini了,今天我就不在乎了,主動開着黃色的mini去上班。
昨天曹雅雯說這是二奶車,可是今天,我敢肯定,不管是當面還是背地裏,再也沒人敢說我開的是二奶車了。
果不其然,一進少年宮,就有不少老師主動跟我打招呼,很多都是其他辦公室的,我都記不清對方姓什麼。
那一張張笑臉,簡直比六月末的陽光都燦爛。
一進辦公室,同事們都在。
他們七嘴八舌的議論着昨天的酒多香醇,菜多美味,包廂的娛樂設施多齊全多高檔,客房的牀多軟和,睡着多舒服。
“苒苒,你來啦!你的臉怎麼樣了,還疼嗎?”
“是不是那個藥不好啊,怎麼會擦了藥不舒服呢?我這裏有一盒藥膏,進口的,你要不要試試?”
我笑着跟大家打了個招呼:“昨天先走了,真是不好意思,大家玩的還好吧?”
“好好好,我們玩的很開心,就是挺擔心你的。”
我坐下來,整理東西的時候發現,我的桌子已經被擦過了,一塵不染。
旁邊曹雅雯的桌子上灰撲撲的,東西也沒有動過的痕跡。
她應該還沒來上班。
一整個上午,我都沒見到曹雅雯。
中午,少年宮的廣播站播出了一則通知,內容是說曹雅雯惡意傷人、造謠生事、損毀他人財物,道德敗壞、觸犯法律,不配爲人師表,根據少年宮的管理規定,正式將她開除。
這會兒正是午飯時間,全體老師都在食堂用餐。
這則通知一播放出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我身上。
我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辦公室的同事們都跟我坐在一起,聽了通知,紛紛拍手稱快。
“早該這樣了!曹雅雯做的那麼過分,我們都看不下去了!”
“惡有惡報,她活該!”
“真是大快人心啊!”
我都有些糊塗了。
到底被曹雅雯打罵、砸壞車子的人是誰啊?
怎麼好像同事們反而對她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