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王佳媛在國外出了事,再是王氏集團出了豆腐渣工程事件,兩個好消息令我一連幾天心情都好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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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一好,做什麼事情興致都高。
我每天都花一整個下午的時間泡在廚房裏,做一大桌子高難度的菜餚。
用劉嬸的話來說,家裏天天跟辦酒席似的。
紀寒深這幾天的心情也很好,對我也不再那麼冷淡。
他昨天回來的時候,一進門就衝我笑了笑。
我都懷疑那一臉溫和的人,還是不是一貫對我冷冰冰的紀先生了。
今天我照例做了一桌子菜,正拍照的時候,紀寒深回來了。
“又在拍照了啊。”他徑直走了過來,探頭看了一眼。
“是啊,這麼好的作品,不發個朋友圈秀一把,那豈不是浪費了?”我一邊說,一邊挑選照片,編輯文字。
紀寒深皺了皺眉,突然一把奪走了我的手機。
“哎,還沒寫完呢!”
紀寒深不理我,拿着我的手機鼓搗了幾下。
我湊過去看着,發現他在看我的朋友圈。
他沒加我好友,一般都是給我打電話或者發短信。
我以前的朋友圈,內容還是很豐富多彩的,出事之後,沉寂了一段時間。
近期的朋友圈,基本上都是做菜的,還有一兩條是花花草草金魚烏龜的。
紀寒深翻了一下,拿出他自己的手機,加了我的微信,然後把手機遞給我。
我雖然對於他突然加我好友,有那麼一些奇怪,但也沒多問,順手就給他設置了一下備註——紀先生。
我拿到手機的時候,備註是“紀寒深”三個字,但我想着,他畢竟是我的金主,我應該對他尊敬點。
不料,紀寒深居然淡淡的說了一句:“不用改。”
“啊?”我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發現他正在手機屏幕上戳戳點點,於是默默的把備註改回了紀寒深的名字。
我偷偷瞟了一眼紀寒深的手機屏幕,發現他給我的備註是“冉冉”。
冉冉是一個詞語,打出拼音,這個詞語就會出現在第一位。
紀寒深還真是挺懶的,連翻頁把我的名字寫對都不樂意。
紀寒深去洗了手,坐下來吃飯。
劉嬸問道:“先生,今天要喝酒麼?”
“不喝點酒,怎麼對得起這一桌子好菜?”
劉嬸笑呵呵的要去拿酒,我連忙攔着了。
“不、不喝了吧?天天喝酒,對身體不好的。紀先生,您平時那麼多應酬,已經喝了不少酒了,回來之後就別喝了吧?”
紀寒深眉頭一挑,深深的看着我,眼裏藏着兩汪深潭,看不出情緒。
我心頭一突,趕忙低下頭,小聲咕噥:“要喝您自己喝,我反正是不喝了。”
紀寒深嘴上說不喜歡女人喝酒,但每回他都會主動給我倒酒,我都不想喝了,他還一個勁兒給我倒。
一連好幾個晚上,我都是暈暈乎乎的。
無一例外的,次日醒來時,渾身痠痛,總會比前一天多數不清的淤痕。
紀寒深哈哈大笑,眉眼微挑:“好,那我自己喝。”
我斜乜他一眼,他真的自斟自飲起來,怡然自樂。
他喝了一瓶酒,我一滴都沒沾。
我剛放下筷子,才一站起身,他就拉着我往臥室走。
我瞧見劉嬸璦.昧的眼神,以及搖頭暗笑的小表情,臉一下子燒了起來。
紀寒深大概是半醉不醉的狀態,眉眼間沒了冷意,多了幾分火熱。
他一進臥室,就迫不及待的把門踢上,抱着我就往牀上壓。
我打了個滾,躲開了,哭笑不得的吐槽:“紀先生,您……”
“叫我名字。”他眼神熾烈。
我心口沒來由的一緊,咬了咬嘴脣,顫顫的叫了一聲:“紀寒深。”
他重重的壓了過來。
我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也就不再做垂死掙扎了。
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還不如我自己喝呢。
起碼我喝醉了之後,意識不會那麼清醒。
“以後都叫我名字。”
“哦,好的。”
“不許說好的”
“哦,我知道了,紀先生。”
“該死的!叫我的名字!”
我懵了。
到底是什麼意思?
叫還是不叫?
大概是我開小差惹得紀寒深很不滿,他忽然加大了力度,磨着後槽牙,語氣有些狠戾。
“苒苒,我不喜歡你這樣。”
我更懵了。
我還不夠聽話乖巧嗎?
我遲疑了下,問道:“那您喜歡我怎樣?”
“我說了我不喜歡木偶,你這副對什麼都不聞不問,滿不在乎的死樣子,和娃娃有什麼兩樣?”
紀寒深似乎有些惱,語氣都激烈了起來。
我的腦子猛的混亂了,來不及細想他話裏的含義,就迷失掉了自己。
……
醒來時,又是半晌午了。
我簡直想爲自己掬一把同情淚。
大家都是血肉之軀,憑什麼紀寒深生龍活虎的,而我卻腰痠背痛?
吃午飯的時候,劉嬸問我今天做什麼菜,需要什麼食材,她一會兒去買。
我沒好氣的懟了一句:“不做!不做!什麼都不做!以後都不做了!”
劉嬸眉頭一皺,訕訕道:“冉小姐,您不是很喜歡做菜嗎?”
我是喜歡做菜沒錯,可我做菜,是爲了讓別人吃菜的,不是爲了讓別人吃我的!
當然了,這話我沒臉對劉嬸說,反正不管她怎麼央求,我都打定了主意,以後再也不做菜了。
下午五點鐘剛過,紀寒深給我發了條信息。
“今天又做了什麼,給我看看。”
我果斷回道:“什麼都沒做。”
“?”一個問號。
“累,不想做。”
之後,紀寒深沒再回復。
我一做菜,他就要喝酒。
不管我喝不喝,下場都是一番紮紮實實的連夜操勞,躲都躲不過去。
我今天照鏡子的時候,發現黑眼圈都出來了。
我摸了摸眼瞼,暗暗在心裏把紀寒深吐槽了一頓。
紀寒深回來時,臉色有些陰陰的。
我以爲他工作上遇到不順心的事情了,吃飯的時候,小心翼翼的不出聲,以免惹着他。
今天他沒喝酒,吃過飯之後,也沒急着回臥室。
他去客廳抽菸,我遲疑了一下,也跟了過去,打開電視,也沒換臺,默默地看動物世界。
紀寒深看了我一眼,似有不悅。
我心頭一突,大氣也不敢喘。
有一點我始終沒忘記——紀寒深是我的金主,我和他之間只是一場簡單的交易。
他心情好的時候對我和善些,那只是因爲他心情好,而不是他對我有多深的情分。
我必須把持住自己,不能有非分之想,以免作繭自縛,害了自己。
我沒有被紀寒深這幾天的和顏悅色矇蔽,他一變臉,我就換上小心翼翼的態度,儘可能不去觸怒他。
他抽完一支菸,拍了拍身側的空位。
我柔順的挪過去,微微低着頭,不看他,也不說話,專注的看電視。
其實電視裏在說什麼,我壓根就沒聽進去。
紀寒深眉頭一皺,語氣有些衝,問道:“電視那麼好看?”
我斟酌了一下,纔回答:“還好吧,打發時間而已。”
他突然掐住我的下巴,把我的臉轉向他。
我的心跳猛的快了,緊張了起來。
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我還是很怕的。
“在想什麼?”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我的眼睛,銳利的眼神彷彿兩盞探照燈,將我的膽怯徹底暴露,令我無處躲藏。
我不敢騙他,老老實實的說:“在想您今天又心情不好了,我大概又要……倒黴了。”
“倒黴”兩個字,我說的很輕。
紀寒深那麼喜怒無常的人,在我面前從來不會剋制情緒。
我這句話,大概會火上澆油吧。
意料之中的怒火併沒有來臨,紀寒深反而繃不住笑了。
“怕?”
我點點頭,有點委屈,又有點恐懼。
“您心情好的時候只是累,您心情不好的時候,又疼又累。”
紀寒深聽了,笑得越發大聲了,好像我剛纔講了一個無比精彩的笑話似的。
“你乖乖的,我就不生氣。”紀寒深突然摸了下我的頭髮,眼睛微微眯着,還淺淺的笑了笑。
我一怔,繼而一怒,忍不住脫口懟道:“我還不夠乖嗎?”
紀寒深眼裏的笑意倏地退散了,語氣微冷:“我以爲,我昨天說的已經夠清楚了。”
我怔了怔,下意識問:“什麼意思?”
紀寒深眉頭一皺,瞪我一眼,起身走了。
我傻眼了,呆呆地盯着他的背影。
我又犯什麼錯誤了?
我仔細回想他昨晚的話,他說不喜歡我不聞不問,滿不在乎,像個木偶。
這話的意思是,我太聽話了,讓他覺得很無趣?
呵,紀寒深還真是挺與衆不同啊!
不過誰讓他是我的金主呢,對於他的命令,我只能無條件服從。
我慢吞吞的走到臥室,就見紀寒深又在椅子上坐着抽菸了。
我想了想,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悶悶的抱怨。
“還不是你一開始對我那麼兇,那我敢不聽話麼?”